《故意爱上你》小颜研

14、小爱自杀

　　小静开了车过来，上了车直奔纸上写的医院，在住院部的七楼查到了小爱的病房后，直奔病房，安静的走廊里都是我跟小静的高跟鞋敲地板的回音。
　　到了房门前，我放慢了脚步，在门口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平息了下气息，轻轻推开门进去。
　　小爱躺在床上，右手垂在身体一侧，左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微微渗着红色，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她这个样子，让我都忍不住想保护她……
　　“小爱。”我轻轻地叫她。怕吵醒她、又想叫醒她问个为什么要和朱小银分手，却又要自杀。
　　小爱轻轻地睁开眼，看到是我也没什么表情，呆滞地看着我。弱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中间，看得我心疼。我无法将她与那个化着浓妆，在舞台上与小银跳着贴面舞的妖艳女子放在一起，如今的她，就像是个婴儿般无助。
　　我走近病床，小静也跟了过去。
　　小爱不再看我，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小爱，能告诉我，为什么和小银分手吗？为什么又要自杀？”我尽量平静地问她。
　　“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来过问。”小爱仍侧着脸闭着眼，不看我。
　　“你就这样把自己缩在一个壳里吗？你知道还有人在乎你的，就像小银，她为了你，在酒吧买醉，出尽洋相，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内疚吗？”我终于激动起来，噼哩啪啦一通。
　　但是，小爱像是睡着了一样，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我以为这次探望只能这样收场了，正准备走人，小爱说话了，“我对不起她！请你别告诉她，我的事情好吗？”
　　我噎住，正想再教训她一通，小静这时在旁边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再说话了。然后拉着我出了病房。
　　走廊上，我忍不住对小静大吼：“你干嘛？”
　　“你猪啊，人家都那样说了，你还猪头一样傻愣傻愣的。她这样说，就说明了一件事，这女的要把痛苦自己承受，就是死也不想让对方担心。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但作为朋友或者恋人，他们只要是真心相爱，就会为对方着想，不想让对方知道她的痛苦。哎，那个男人真幸福，有个这么为他的女人！”
　　“是女人。”
　　“啊……女……女人？”小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瞪着大眼看着我。
　　“对，女人。两个女人的爱情。也就是同性恋，gay！”我镇定地说。
　　“这……这……”小静也一时无语。
　　我在走廊椅子上坐下，叹口气，告诉小静她们的故事，“小银是我的同事，失恋了去酒吧认识了小爱，她们相爱了。我刚开始不相信，两个女人怎么会有爱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她们之间还真的有爱情。小银家里要她相亲结婚，她既不想失去小爱又不能不顾父母，现在小爱却要跟她分手，不知为什么又要自杀。”
　　小静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也是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小爱为什么要我们不要告诉小银了，小爱是想把这些痛苦都自己承受，让小银可以走回正轨，相亲---结婚---生子，这是一个女人这一生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可是，小银会很痛苦啊，她那个样子，简直让人心疼。”我对着小静说出我心里的感受。
　　“你有听说过长痛不如短痛吗？”小静的话让我无语，两人坐在长凳上，同时叹了口气。
　　过了有半个小时，我才平静地开口，“真的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小静这样回答我，过了一会又说：“感情的事情，别人是插不进去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答应她的请求，当什么都不知道。小银以后还要过日子的，分手了就可以当个正常女人结婚生子，以后就会忘记这段荒唐的感情的。要是让她们再纠缠下去，只会同时毁了两个人。”
　　我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个男人能好好的爱她们，肯定能把她们两个都拉回正轨。”
　　小静听完我后面这句话，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奇怪地问她。
　　“拜托，要她们从同性恋转换成异性恋是很难的，有没有看过《断背山》？人家分手那么多年了，还能再搞到一起呢。要是双性恋还好办点。对了，小银有没有跟男人谈过恋爱？”
　　“有啊，”我不知道小静问这个干嘛。
　　“那就是说她曾经是个正常人啦，那就好办多了，只要假以时日，再有人指引，肯定能回正轨。现在的她就是假性的同性恋。”
　　我听完小静的话，终于可以像她给我的表情一样，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以为是近视眼啊，还分假性和真性的。”
　　“别说，也许就有这么一回事。嘿嘿……”小静说完，站起来，“事情解决，都快十二点了，回家睡觉咯！你回不回？对了，留个电话给我，我有时间再找你。”
　　我翻了一遍包，没找到笔，小静也在一旁抱手嘟着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智商低啊，找半天找什么啊！手机给我！”命令式的。我也郁闷，今天是怎么啦，做事老慢半拍。
　　把手机递给小静，盯着小静在我的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喏，这是我的号码，打一下我的电话啊。”然后拨了出去，小静包里传来一阵音乐声，张信哲的〈做你的男人〉，我轻笑。
　　“笑什么啊，多好听的歌，不懂欣赏。”小静摆出受不了我的表情，摇头。
　　“这首歌应该是男生听的吧？”我取笑地说。
　　“谁说的？这是每个女人的憧憬，懂不懂？你说，能有几个男人做到这样，累了帮女人提高跟鞋，24个小时不睡觉、小心翼翼的保持热情不退烧……”然后美美地遐想起来……
　　我忍不住摇头。然后走人。小静在后面快步跟了上来，“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说完呢……”我不理她，继续走我的路。
　　电梯到一楼，我先去医院门口等小静，她去停车场开车。
　　在医院门口，看到小杜和安臣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提着袋水果和一袋看似衣服的袋子。小杜看到我朝我笑了下，安臣则面无表情，越过我进了医院大门。
　　也许他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吧，他们是同类人，出了这样的情况也许他们都是心里有底的吧。如果是安臣遇到这种事，他会怎么做呢？想到这里，我猛然转头，盯着安臣的背影，目送他上了电梯，心里突然乱得不得了，有千千万万的想法涌出来，想抓住某个想法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