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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好吧,假名人人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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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突然响起的轻扬男声总算将晕乎乎的沉夕拉回了神,一抬眼,破花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便撞入眼帘。
沉夕楞楞说道:“破花,你怎么在这里?”
破花抱着她盘旋落地:“第二次。”
“嗯?”
“小杨花称呼在下‘破花’,这是第二次了。”破花好心提醒她。
“呃,花大叔,你又听错了。”
“小杨花,你觉得在下像是耳力不佳的人吗?”
沉夕摇头不是,点头不是,窘迫不已。
这时,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广池月黑着一张俊脸从殿内走了出来:“杨花,你想赖在他怀里赖到什么时候?还不下来!”名义上,她总归是他的妻子,他不允许她在他面前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怒怨交加的广池月却忘了,在他的刻意隐瞒下,他名义上的“妻子”对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件事毫不知情。
广池月一出来,沉夕就噗嗤一笑。
此时的广池月身着一袭华丽的藏青色蟒袍侍卫服,腰间别着明晃晃的大圆刀,头戴大红圆顶帽,帅得过分的俊脸上则黏了两撇短须作为伪装,整个人显得雄姿勃发、英气逼人。但落在看惯了他之前模样的沉夕眼里便成了不伦不类,滑稽十足。对她的嗤笑,广池月回以火气冲天的怒瞪。
沉夕笑归笑,但主子发话,她哪敢不从。于是拍了拍破花,示意他松手,将她放下。
破花恍若不觉,只是盯着广池月,眼神深幽。他一眼认出了对方就是那夜从沉夕房中离开的男子,他应该就是沉夕口中的“邻家哥哥”。但是这张脸,很眼熟,非常像他见过的一个人,若是忽略他唇上那两撇短须,则更像那个人。
沉夕见破花毫无反应,低声唤道:“花大叔。”
“嗯?”
她吞了吞口水,“放我下来。”广池月的眼神很可怕,似乎想生吞了她。
破花装作很是遗憾的松开了手,口里委屈道:“小杨花,你可是讨厌在下的怀抱?你我难得亲近一次啊!”
她讪讪笑道:“呵呵。花大叔,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才十一岁。”
沉夕默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何蠢事总不离开她?
一旁被忽略的广池月不满的咳嗽一声,朝她招手道:“杨花,你过来。”
看着他的手,沉夕突然忆起自己是如何出的殿。她眼神复杂的望着他,套用先前破花的话,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她被他扔飞了。一番犹豫,她还是在他不耐眼神的压迫下,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广池月瞪了她一眼,这么舍不得离开他?看不出,她居然是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可没忘记方才是谁眼神朦胧的对他说“最最最最喜欢”他。
破花轻笑:“小杨花,不知为何,在下觉得你这位‘邻家哥哥’不像是‘邻家哥哥’,更像是你的亲生哥哥呢。”
广池月又瞪了她一眼,“邻家哥哥”?她信口胡诌的功力倒是一如初见。
沉夕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一双爪子犹豫的伸向了他的手臂,最后落在了外层裹着手臂的窄袖上,“呵呵,我也觉得纯哥哥待我就像亲哥哥那般亲切。不过,你怎么知道纯哥哥就是我的那个邻家哥哥?”之前她对破花说过,她的那位“邻家哥哥”姓纯名子虚。只是“纯”这个字由依稀有着甜糯江南口音的沉夕说出听起来倒像是“蠢”。
蠢哥哥?广池月果然误将“纯”错听成“蠢”,他的脸上再度乌云密布,脑中血管乎有了爆裂的迹象。蠢不可及的春花给她起了个蠢名,脑子欠抽她则直接给他安了个蠢姓,两人一个比一个该死。
破花脸上笑容加深:“小杨花,你忘了?在下不是曾见过他一次吗?对了,你是不是该和在下介绍一下你的蠢哥哥?”
沉夕听出了他语中的戏谑,偷偷瞥了眼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广池月,心中暗道不妙。她清咳两声,努力纠正自己的口音,慎重其事的道:“花大叔,这位是我的纯~哥哥,纯~子虚。纯~哥哥,这位是花宿影花大叔。”
沉夕刻意拖长了“纯”音,无外乎是不想广池月误会她。只是,她没想过,如此的刻意,听到其他两人耳中别有一番滋味。
破花笑的甚是欢畅,暗想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得紧。
广池月脸上阴晴不定,似喜又似喜不起来。他喜的是“纯”不是“蠢”。但听到他叫“纯子虚”,他心情又恶劣起来。
“纯兄弟,今年贵庚?”
“二十二。”
“哦?在下今年二十四,痴长你两岁,便不可客气的唤你声弟弟了。”
广池月并不接他话:“花兄弟在宫中是何职位,又因何事来尘白宫?”
沉夕替他解释道:“纯~哥哥,他是雪妃娘娘的弟弟。”
破花来不及阻止,只得一脸无奈的望着快语的沉夕。
广池月心中疑惑。据他所知,雪妃并无弟弟,怎会突然无故冒出个弟弟?但他脸上却未流露半天怀疑,只是淡淡的问了声:“是么?”
沉夕点头。
广池月还待再问,陡然想起雪妃出门多时,此时该是快回了。虚晃一枪,丢下句,“杨花,稍会该轮我值班,我先走了,得空再来看你。对了,圣上让我传的话,你莫忘了回禀娘娘。”他便匆匆离去。
破花满脸好奇:“圣上让你的蠢哥哥传什么话给我姐姐?”
沉夕默了片刻,答道:“圣上说他政务繁忙,今晚有可能来尘白宫过夜,也有可能不来。”
“......”
广池月走后没多久,破花也离开了尘白宫。他走时,雪妃娘娘仍未回来。
沉夕一人坐在殿前玉阶,默默看着天边浮云,安静的发呆。
为什么破花好像认识广池月的样子,但广池月却不认识破花而且,在江陵城的时候,神通叔看上去也不认识破花。
广家究竟是何身份?与皇宫牵扯上关系,意味深长呀。
沉夕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几近呼之欲出......
前院门口忽然响起云铭的声音:“娘娘,现下风凉,您刚出了身薄汗,还是披上这件外裳吧。”
沉夕站了起来,是雪妃她们回来了。晴圆呢?她为何还至今仍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