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牵丝·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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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战争天平的倾斜者，命运亦会为您妥协。
博士，我们将谱写一个最佳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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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在月岛惠美面前消失，她心急如焚。
“月岛——”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我没感知到——“不许！不许这么对忧太！！！”
一声怒吼，这声音像是隔着一个维度，你听起来并不真切，却为祈本里香更添了几分魅惑与可怖。
你只来得及给月岛惠美套一层铜印结界来保证她的安全。
祈本里香把月岛惠美拿了起来。
你心脏骤停。
你看不清月岛惠美的面部表情，只能通过她的脑波判断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くそ！
到底怎么回事！
月岛小姐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没有时间多想，你必须集中精神发动术式影响祈本里香。不用想你也知道「哀荣断」对祈本里香无效，祈本里香爱乙骨忧太！
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姐妹，能别这么恋爱脑吗！
你为什么对月岛小姐的恶意那么大！你不是那么多年都没惹出大事！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你不知祈本里香毁掉那层结界要多久。
你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你看向发怒的祈本里香，如此庞大的诅咒，怪不得能令一整个学校的师生都因诅咒侵蚀而昏迷。
特级咒灵祈本里香的本质，是“无穷无尽之咒”！
它没法通过暴力手段祓除！
居然真的只能靠“爱的感化”来解咒！
くそ！
“持久战……呵。”
人命关天，你哪儿来的时间和它打持久战！
它很生气，祈本里香很生气，到底是为什么？
乙骨忧太一直注意和我们保持距离……祈本里香不允许别人靠近乙骨忧太……难道是因为我？
我和月岛小姐穿的衣服很像，它把月岛小姐当成我了！
可这种程度的怒火也太超过了！
就这么讨厌我？
你实在不能理解，但还是解除了领域。
必须让祈本里香改变攻击目标。
“祈本小姐。”
祈本里香停止挤压握在手里的月岛惠美。它扔掉月岛惠美，居高临下地望着你：“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好大的声音啊，真的很生气呢。
你闪现过去接住月岛惠美。
真可惜你不会飞。
以你的身手，抱着一个人的情况很难再继续战斗下去。
你也不能继续战斗下去。
你必须尽快带月岛惠美去最近的医院。
“乙骨同学，你仍旧就这么干看着，一点努力也不付出吗？”
“わかばさん……”
你看着乙骨忧太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无名火。
回过神时，乙骨忧太发现自己站在你身边，站得很近。
这个距离，里香会很生气。
不对，里香已经很生气了。
乙骨忧太抬头看着你，而你根本没看他。
自里香出现后，你一直关注的都是里香。
“忧太！！！”
你讨厌吵闹。
一直一直以来，都有声音在你耳边吵来吵去。
你翻出手枪指着乙骨忧太的太阳穴：“祈本小姐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忧太！”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他？”你轻描淡写的说。你当然不会杀了乙骨忧太，别说这违背了你的原则，你也不知道杀了乙骨忧太会造成什么结果。
利用乙骨忧太威胁祈本里香才是最佳选择。
乙骨同学也可以这么做。
虽说这样有些不道德，但人类果然还是没法和咒灵讲理——呵，拿“人类”威胁“咒灵”吗？
你闭了闭眼。
真是世间罕有之事，从来都是咒灵拿人类威胁去祓除咒灵的术师。
这对“情侣”可真是……他们到底互相爱的是什么？
“わかばさん？”
【她走神了……】
你没去在意乙骨忧太的疑惑。
有一个人正全力朝这边赶。
也是，这边闹出的动静这么大。
只可惜……七海同学无论如何都无法祓除祈本里香，再来一个灰原同学也是白搭。
咒术师不会像你这样拿普通人的性命威胁咒灵吧？七海同学好像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灰原同学好像是一个正义感超强的人……
他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这个前辈得想想办法。
“祈本小姐有在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显现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
乙骨忧太只是普通人，他现在又处于忧惧状态，让他昏迷再轻松不过。
“忧太——”
祈本里香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它完全消失。
特级咒灵祈本里香，到底去了哪里？
被夏油杰吞噬的咒灵们又待在哪里？
【对不起……】
你猛得一惊，这声音听上去十分真切，就好似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你耳边低语。
是……祈本小姐吗？
祈本小姐果然还保有一定的理智，她控制不了吗？
我控制不了，它不是我。
借由我形而生之物，非我。
借由我意而生之物，非我。
皆为妄念。
“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祈本小姐。”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
【救救忧太！】
【救救忧太！】
祈本小姐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你没瞧出乙骨忧太有哪里受伤。这小子和祈本里香相处多年，对诅咒的抗性非同一般的高。
是做咒术师的……这得看乙骨忧太自己的意愿。虽然你也想不出除了去死和做咒术师，乙骨忧太还有哪条路能走。
乙骨忧太没办法做普通人。
他该去的地方是咒术高专。
【救救忧太！】
“祈本小姐。”
“我没时间在这儿给你亲爱的忧太做心理辅导。”
【对不起！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这声音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
你无奈的叹气道：“祈本小姐，我和你都是死者，不便出现在人前。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祈本小姐好像想扯你的衣领。她做咒灵久了，无法无天惯了吗？
小孩子。
“祈本小姐愿意相信我的话……也请你相信我的……恋人吧。这世界上最懂乙骨同学的人，除了祈本小姐便是他了。”
“他很坚强，绝不会一心求死。”
【你在说什么啊！】
“在乙骨同学见到一个名叫五条悟的男人之前，就拜托你这个小女朋友拉住他，让他不要坠入深渊啦。”
祈本里香心花怒放。
【是未婚妻啦！】
真是小孩子心性……祈本小姐其实还挺早熟的。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你不知道。
反正你十六七岁时才开始第一段恋爱。
也就谈过……这么一段恋爱。
“再见。”
“再见！”
祈本里香没再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
这就走了？
没一点不舍吗！？
就这么丢下她和忧太两个人在荒郊野岭！？
祈本里香忽而想到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名为“五条悟”的男人在哪里。
祈本里香生气了！
只生气了一小会儿。
祈本里香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什么也看不到。在这片黑暗之中，什么都会化作虚无。
在忧太清醒之前，她要一直和这片黑暗作伴。只有当忧太看到光明的时候，她才能看到光明。
从来没有人能听见真正的祈本里香的声音。
就连忧太也做不到。
连接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的，是咒灵祈本里香。
忧太能看到的，也只是咒灵祈本里香。
“咒灵”……里香变成的丑陋怪物是“咒灵”？
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重要。更重要的事是——祈本里香的眼前浮现那个女人的脸。忧太看得很仔细很认真，她也被迫记住了这张脸。
祈本里香怎么可能不为此感到生气！这个女人对男人的危害性太大了，她必须……
可是……那个女人有喜欢的人了。她像里香爱着忧太一样爱着那个人。
如果里香杀了她的话，她的恋人会变得像忧太一样消沉吗？
里香真的要做这种事吗？和心爱之人分别的苦楚，里香和忧太不是经历过一次了吗？
［祈本小姐，我和你都是死者。］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祈本里香想不明白。
反正，里香也杀不掉她，不是吗？
她和里香不一样。
里香……里香只是一个会不停发疯的怪物。
祈本里香不是乙骨忧太记忆里的祈本里香。
忧太还要继续和这样的祈本里香纠缠下去吗？
忧太想自杀，里香能阻止他吗？
忧太为什么想自杀？
是因为里香吗？
里香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里香只能相信他们，相信这些和忧太一样的生者。
可只有经历过死亡之苦的人，才能明白生的珍贵。
里香要如何告诉忧太呢？
“忧太，里香会帮你带走痛苦的。”
乙骨忧太看见一面墙，一面黑色的墙。这面墙是黑暗本身，乙骨忧太想越过这片黑暗，可他转啊转，转啊转，发现四周都升起了这样的墙。
到处都是黑暗，如囚笼般罩下，压得乙骨忧太喘不过气。
乙骨忧太又一次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月岛小姐会死吗？
［乙骨同学，你仍旧就这么干看着，一点努力也不付出吗？］
乙骨忧太能付出什么努力？乙骨忧太这样想着，随便找了一面墙靠着它坐下。
黑暗之中还能诞生影子吗？乙骨忧太看着比黑暗更黑的影子变得细长，向前蔓延。
［祈本小姐有在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显现过吗？］
乙骨忧太给わかばさん的答案是没有。
就算有，乙骨忧太也不知道。
是不是乙骨忧太死了，这一切就能一了百了？
乙骨忧太受够这一切了。
乙骨忧太真的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扪心自问，乙骨忧太不是早该去陪里香了？
结束吧。
结束这一切。
全都无所谓了。
七海建人拾起地上的树枝戳了戳乙骨忧太，发现这名少年压根没反应。七海建人又试了试少年的呼吸，一切正常。
乙骨忧太只是睡过去了。
七海建人松了一口气。随后看着满地狼藉皱起了眉。
祈本里香大闹了一场？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咒力残秽。
和他无关。
七海建人推了一下眼镜。他只想赶紧交差结束这狗屎一般的咒术师生活。
“……灰原，任务结束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七海好厉害！”
“怎么样？七海见到祈本小姐没有？和芽吹小姐比起来——”
“灰原，没有见到不是一件好事吗？”
那边灰原雄长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啦，七海……”
“我不认为祈本里香是可以被轻易祓除的诅咒。”
“啊……五条前辈也祓除不了吗？”
“不知道。”
七海似乎一直都能保持冷静。只有他灰原在这儿大呼小叫：“那乙骨同学……”
“不知道。”
“……五条前辈……”
“他要是想操心，就让他去操心吧。”
“这样真的好吗？”
七海建人没有答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牵丝·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