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毛球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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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蔾芦没发觉哑巴的存在并不稀奇，一来哑巴不会说话，武功还高强，无论是听墙角还是探查气息之类的，都很难确定他的存在；二来哑巴就只与袁承志亲近，袁承志不在的时候，他便自己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待着，别说蔾芦，就是袁承志身边的人，见到哑巴的机会都不多。
而正是哑巴这个变数，让蔾芦差一点就失去了毛球。
要论起武功招式，哑巴或许比不上得了金蛇秘籍的袁承志。但是哑巴跟在穆人清身边几十年，内力却绝对不能小觑。刚开始毛球在马车间上下蹿腾，哑巴的心思放在拦路的沙天广等人身上没留神，可是时间长了，背后总有一道金光闪闪的东西在晃悠，哑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原本哑巴就守在车前看着袁承志跟沙天广装傻，发觉身后有东西之后，他跟谁都没打招呼，趁着沙天广等人的注意力在袁承志身上，一跃跳上了车顶。稳稳的停在一个铁箱子上面之后，哑巴眯起眼睛开始寻找那个让他疑惑的东西。
毛球正专心的找着蔾芦要的南海黑珍珠，日头又开始西沉，哑巴落下的影子便不明显，所以它也没注意到车顶上多了个人。这些铁箱子一个个都锁的严严实实，毛球只能凭借着在蔾芦手中那颗黑珍珠上闻到的特殊味道去寻找。寻了大概五六个箱子，小鼻子耸了耸，觉得那股药香似乎没多远了，便埋头朝着药香飘来的放下窜，完全没注意头顶上一道阴影遮了下来。
哑巴揉揉眼睛，确定了眼前这个在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里依然亮闪闪的东西确实是活的，有些好奇。看着毛球一门心思的绕着铁箱转，哑巴好奇之余又升起些许担忧，这个东西不会是那群土匪的吧？
伸手，抓，没抓到！哑巴瞪大了眼睛，把手收回来使劲儿的看。他自认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绝对没发现他，怎么就没抓住呢？
一抓不中，哑巴也不气馁，第二下又伸了出去。结果——自然还是让毛球给跑掉了。第一次毛球没发现哑巴，哑巴伸手抓它的时候，它正巧从一个铁箱蹦到另一个铁箱，让哑巴扑了个空。等毛球跳到另一个铁箱上，它也感觉到了哑巴的掌风，转过小脑袋往下面瞅了瞅，没人，抬起头，喝，好大一坨！
哑巴的身形其实比闵子华壮不了太多，只是居高临下，显得更加的伟岸。毛球被哑巴狐疑的目光扫视，浑身的毛全都炸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哑巴的大掌再一次扑下来，哪有不跑的道理？
要是说毛球什么时候最感激蔾芦曾经对它的迫害，那就是现在了。哑巴巴掌下来的速度快，毛球闪的速度更快，这次它连哑巴的掌风都给甩到了后面，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就又窜到了一个铁箱子的后面。等哑巴的第三巴掌下来的时候，它已经窜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见毛球直接换了辆车，哑巴有心去追，可是他蹦到车顶本就显眼，蹦一次，拦路的山贼可以当他是为了保护车上的财宝，蹦两次……万一打乱了袁承志的计划怎么办？可是哑巴又不甘心就那么放毛球走，便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另一辆马车顶上冲着他吐舌头的毛球，准备等毛球一回来就下手去逮。
毛球看出哑巴的心思了吗？答案是有，哑巴生性不动掩饰，他那点心思完全都写在了脸上，别说毛球这个灵物，随便哪只小猫小狗都能感觉到来自哑巴的威胁；那么毛球会因为有危险就不再返回哑巴所在的马车吗？答案则是不会。
从被蔾芦捡到，毛球基本就没受过什么挫折。闯毒龙洞如入无蛇之境，探长老房不惧任何毒蛊，出了五毒教更是连一个毒性能及它十分之一的毒物都没遇到过，所以明知道哑巴想抓它，毛球依然选择了回到马车上寻找黑珍珠。
趁着哑巴回头看袁承志跟沙天广装书呆子，毛球一个猛窜，在空中画了一道金色的虹线，从哑巴的头顶跳了过去，直奔之前它怀疑的一个箱子。哑巴根本没想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竟然这么大胆，毛球从他头顶上飞过的时候，他直接愣在了当场。可是他回过神的速度也不慢，不过几息的时间就第四次伸出手掌——抓到了！
两根毛……
哑巴对这次出手信心满满，因为他伸手的时候，毛球两只后爪正扒在一个铁箱的边沿上，前爪则跟脑袋一起钻进了——铁箱锁的严严实实的，它怎么钻进去的！
不过哑巴也只是在脑袋里疑惑了一下，手下却一点儿都没松懈，右手呈爪状，冲着毛球的屁股上一处小小的突起叨了下去。
此时毛球的两只前爪正牢牢的抓着一颗龙眼大的珠子，嘴里也没闲着，紧紧叼着一串由相同珠子串成的项链，根本可以说是避无可避。毛球这次吃亏就吃在它以为所有的大个子都跟闵子华一样呆呆傻傻好戏弄，结果一个躲闪不及，小小的尾巴就被哑巴给揪了住。幸好毛球的尾巴短到了一定程度，哑巴手掌还大，‘跐溜’滑了一下之后，尾巴从哑巴的手掌中脱了出来，只给哑巴留下了两根金灿灿的尾毛。
同围着袁承志的山东诸盗不同，蔾芦离老远就看见了哑巴蹦上马车。她一开始也以为哑巴是为了保护财宝，可是当她看见哑巴无序的挥动着大巴掌，立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大个子是冲着毛球去的！
由于距离太远，蔾芦根本看不清毛球在哪里，只能从哑巴的动作上去判断。哑巴几巴掌下去，蔾芦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除了何九，蔾芦这么多年唯一的伙伴就是毛球，她从来都没想过哪天会失去毛球，而毛球的一身本领一直以来也让蔾芦很是放心。
可是当真看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去追捕毛球，蔾芦就算知道毛球即使被抓住也能靠着身上的毒性脱身，依然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万一那个大个子下手太重，毛球还没来得及咬他就被砸死了怎么办？万一那个大个子百毒不侵，毛球咬了没起作用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冒出水面，蔾芦的脸忽青忽白，看的旁边的闵子华一头的雾水。可这时候蔾芦哪里顾得上闵子华是什么反应，眼看着哑巴突然站定，估摸着是毛球脱离了他的捕捉范围，便立刻扯开怀里的一个小香包。
这个香包里放置的是蔾芦专门为毛球配置的药材，当不方便出声召唤毛球时扯开，只要毛球在蔾芦的半里之内就一定会闻到这股特殊的香气，而这香气则意味着蔾芦叫它立刻返回。这次毛球跟蔾芦距离不到百丈，自然会闻到。可是蔾芦等了半天，也没见毛球返回，相反的，那个一直不动的大个子却再次伸出了魔掌。
“混蛋毛球，任性也要挑时候啊！”看见哑巴第四次伸出手，然后再没了动静，蔾芦把手中的香包往地上一扔，就打算亲自上前去探查。
“何姑娘！不可！”也亏得闵子华眼疾手快揪住了蔾芦，要不然蔾芦这一出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因为才不过眨眼间，远处的情况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听几声唿哨，林子深处最先埋伏的青竹帮众冲了出来，把擦拳磨掌准备将装成呆傻书生的袁承志拿下的山东匪众围了个严实。也不知道程青竹跟沙天广说了些什么，两方竟然分别派出人来打起了擂台。
蔾芦心急毛球的处境，使劲儿挣扎，“他们打起来了，我正好趁乱过去看看！”
遇到正事，闵子华一扫平日对蔾芦的言听计从，声音虽低却无比的严肃，“何姑娘！这不是趁乱的事情。刀剑无眼，何况三方都不认识你，你凭空出现，怕是哪方都不会把你看成同盟。更何况你是冲着财宝过去，就算你说不为财也绝对不会有人信！你虽然毒术高绝，可是对方近千人，你根本毒不过来！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这么着急，总之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两败俱伤之后才可以出去！”
“你放手！”闵子华一大串的话，蔾芦倒也听进去了七八分，可是毛球对她来说就是家人，家人没了消息，即便是刀山火海，蔾芦也不打算退缩，何况不过是盗匪比武。
“不放！”闵子华低声喝道，“何姑娘，你再不听劝，可别怪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蔾芦眼珠子一瞪，说道：“好你个闵子呆，闵呆子，借了你个胆竟然威胁起我，若不是本姑娘急着去找毛球，一定毒的你一年下不了床！”
“毛球？”闵子华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日里机灵的很的人这次会不顾一切的往刀口上撞！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毛球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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