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不相识》晒门大人

52、五十二 对方律师

　　蛔虫从苏州回来之后一直恍恍惚惚的精神不佳，吃饭也没什么食欲，可是我问她怎么了她又回答我没事。
　　“扬，刺儿和陈默的事弄得我心神不宁。你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笨蛋，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蛔虫依然灿烂的笑，拥我入怀。我紧紧的抱着蛔虫，我们说好了一辈子，谁都不能食言。珍惜眼前人，虽然是句很老的话，但我们不能不承认它其间的真理。

　　Wilson和黑子的律师碰过了面，愁眉苦脸的来见我们。
　　“怎么样？”
　　“我和对方律师谈过了，看来黑子真的觉得警方的证据不够整死刺儿，找了个律师帮他。”
　　“你不是找证据是警察的工作吗，他请了一个律师能帮什么忙？”
　　“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看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像掌握了对刺儿不利的证据一样。”
　　“那怎么办？要不你再去找找那个律师，看黑子到底想干嘛？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呀。”
　　“没用的，黑子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他请的律师也好不到哪去。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卑鄙的帮黑子。哼！”
　　“女人？”
　　“是啊，黑子请的律师来头不小。是业内著名的大律师王敬业的关门弟子，在华东政法读研究生期间就帮王老解决过不少案子，虽然是个女人，做起事来比男人还干练果断，在行内已经有点小名气。如今刚刚毕业就被王老派来独自接手这个案子，真不知道黑子使了什么法能请到王老的帮忙。这个女人不简单，刺儿的案子会很棘手。”
　　女人？华东政法？研究生刚刚毕业？
　　“Wilson，这个律师叫什么名字？”
　　“关易，怎么了？”
　　关易……是小易……是小易？
　　“辰……”蛔虫叫我的名字。
　　我失了神，竟忘了蛔虫也坐在旁边。她轻轻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
　　“哦，没什么。”我收拾心情，“Wilson你坦白跟我说，如果警方找不到那盘录像带，刺儿会怎么样？”
　　“最坏的打算就是往防卫过当罪辩护，但是尽管那样也是杀了人，还是要坐牢的。说实话，警方搜证工作早就结束，也不会为了一盘录像带将事情无止尽的拖下去。黑子那边请了律师又不知道是何用意。所以，我只能尽量帮刺儿辩护，其他也无能为力了。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尽力的帮忙了。”
　　Wilson迟疑了一会，“我知道，陈默一定在怪我。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告发黑子，刺儿就不会出事，陈默也不会被……”
　　Wilson用力的握着面前的水杯，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是后悔。
　　“不能怪你，举报犯罪是对的，何况你还是个律师，陈默和刺儿都没有怪你。要怪就怪她们两个都太爱对方了，爱到失去了理智。”始终没有答话的蛔虫开口道。
　　“扬！你怎么这么说！”
　　Wilson惊讶的看着蛔虫，稍后眼神又恢复了落寞。
　　“她说的对，陈默不爱我我早就知道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脸面再去见她。我只想尽力帮刺儿洗脱嫌疑，就当是弥补我的过错吧。对不起，我先走了。”
　　Wilson眼里有点点泪花。这个高大英气的男人为了两个小女人的事内疚伤心到流泪，怎么能不让我动容。
　　“扬，你怎么能当着Wilson的面说这些话，你明知道……”
　　“我就是知道Wilson对陈默内疚我才那么说，他们三个人的事总要解决，Wilson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人生苦短，我不想看他们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你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的。”
　　“辰，我说的都是事实。事实就得接受，无论我们愿不愿意。你懂吗？”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我从Wilson的口中听到小易的名字，我就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杭州？她真的是黑子的律师？她会帮黑子陷害刺儿？我接受不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看见睡在客厅上的蛔虫。此时的她呼吸平稳有规律，显然已经睡着了。整个晚上蛔虫对小易的事情一言未发，虽然她肯定猜出了那个叫做关易的对方律师就是小易……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和不安，但是她从不问我，她总是在等我主动告诉她。而这些天蛔虫无缘无故的变化又让我担忧，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上前将她的被子盖好，天真的转凉了。
　　“明天我们都睡床。”我看着蛔虫熟睡中的脸，平静而美丽。“你又瘦了，明天我们去吃顿好的。”
　　我轻吻蛔虫的唇，转身轻轻走回卧室。
　　“喂？Wilson。抱歉这么晚了打搅你。黑子的律师关易，我认识她。你能帮我约她吗？”
　　“……好的，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我挣扎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见她，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小易了……而要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形之下。
　　“辰……”
　　“扬？你怎么起来了？”
　　“你出房间的时候我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浅眠。”蛔虫温柔的笑。
　　“快上来！”
　　我将身体挪了挪，让蛔虫睡到我的旁边。
　　“你醒了怎么还装睡？”
　　“因为你在自言自语，很好笑。”蛔虫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好熟悉的味道，我很想念。”
　　我也很想念两个人彼此相依的感觉，这世界总是拥有的人不知道珍惜，不知旁人的羡慕是多么庞大。我真傻。
　　“我们再也不分开睡了。”
　　“笨蛋，别哭。”蛔虫吻去我的眼泪。
　　“扬。”
　　“恩？”
　　“你听到我打电话了？”
　　“恩。”
　　“为什么不问我？”
　　“我相信你，你会主动告诉我的。”
　　“扬，关易就是小易。我想约她见面……”
　　“恩。”
　　“你没有意见吗？”
　　“我说了我相信你。”蛔虫吻上我的唇，“你一定会去见她的，我在家等你，然后一起去吃大餐。”
　　“扬……”
　　我抱住她，紧紧的，放肆的吻她，找寻久违的温存。
　　“辰，我很累。”
　　蛔虫无力的躺在我身边，她不是在找理由逃避，她是真的很累。
　　“你最近都很没精神。”
　　“没事，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
　　蛔虫说着慢慢合上了眼皮。我盖好她的被子，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