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不相识》晒门大人

51、五十一 变化

　　“刺儿怎么样了？”
　　陈默见到我挣扎着起身，第一句话就是问刺儿怎么样了。我上前扶住她，把枕头立起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墙壁。
　　“你怎么样了？”我问。
　　陈默被□□了……我难过的看着她，而她眼里同样有无尽的担忧，只是她担忧的不是自己，而是刺儿。若不是蛔虫悄悄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心，我想我又要忍不住流下眼泪。
　　“刺儿没事，Wilson会尽力帮她的。那个人……”蛔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默的表情。“那个人昨天死在医院了，所以刺儿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了，不过Wilson说了，警方目前证据不足，Wilson正在想办法证明她是自卫杀人，那样就无罪了。”
　　“我能证明，带我去见刺儿！”陈默握住我的手，急切的看着我。
　　“你身体还很弱，应该好好休息。刺儿现在在拘留，不能见。你乖乖的养病，放心，我们会找证据的。”我安慰她。
　　“不行，我要去！”
　　“你现在这样怎么能出去，而且你去了也见不到刺儿啊！”
　　“叶辰，你别拦着我好吗？我要见刺儿，是我害了她！”
　　“你说什么呢！不是你害了她，她也没事，Wilson会证明她没事的，警察也不会随便定罪的！”
　　陈默全身无力却还在挣扎着要起来，看见她满脸的泪水我心都碎了。
　　“我要去！我要去！如果不是我刺儿不会去酒吧，如果不是我刺儿不会捅伤人，我要跟警察说，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去！”
　　“陈默！”
　　蛔虫大吼一声，吓住了我，也吓住了陈默。
　　我看向蛔虫，她的表情很气愤，红着眼睛走过来粗鲁的将陈默按在病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你说的没错！刺儿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扬！”
　　蛔虫没有理我，“刺儿为什么会去酒吧？因为她是去救你！刺儿为什么会捅伤人？因为她不能让别人伤害你！刺儿杀了人，被警察拘留，就是想你没事！你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想去找刺儿是吗？你去啊，你去让刺儿看看，她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救回来的人是多么不爱惜自己！你忍心看到监狱中的刺儿还要为你担心的话，你就去，我们不拦你！”
　　蛔虫说完放开了陈默，让到了一边。陈默愣了一会，不再挣扎，随即放声大哭。
　　“叶辰，如果刺儿有什么事的话，我……我……”陈默泣不成声。
　　我做到床边把陈默拥入怀中。
　　“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晚上，我和蛔虫从医院回到家，两个人的心都是沉沉的。我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蛔虫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怎么了？”
　　蛔虫听到我的声音起身，拿过毛巾帮我擦干头发。
　　“没什么，最近发生了太多事。”
　　“是啊”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扬，你今天在医院对陈默说那些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如果不那样说陈默不会安心呆在医院。”
　　“恩，说的也是，陈默听了你的话真的听话许多。”
　　“她们两个都是爱深了的人，爱到对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所以，只要说到刺儿要她听话，她一定会听话。”
　　“扬……我觉得你变了。”
　　我转过身，握住蛔虫的手。
　　“是吗？我没感觉啊。”蛔虫还以一笑。
　　“我觉得你变的感性了，以前你都是酷酷的。怎么最近总是想很多，还老是走神。”
　　“可能是刺儿的事让我有些思考吧……”蛔虫眼里有些落寞。落寞？“以前我不了解刺儿，原来她是一个为了爱能牺牲这么多的人，我很佩服他。”
　　“我不许你佩服她！”
　　蛔虫不解的看向我。
　　“我不许你学她，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扬，我不许你出任何事！”
　　“笨蛋！不许对方出任何事，你不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吗？刺儿和陈默，也是这么想的……”
　　蛔虫抱着我，我竟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种强忍住的哽咽。

　　已经过了好几天，刺儿的案子并没有明显的进展。主要不利的证据还是黑子的证供和带血的匕首，有利的证据，那盘录像带仍然没有找到。警方对录像带的失踪是高度重视的，这是一个左右案件结果的疑点，一天不解决就一天不能对刺儿定罪。
　　而这几天蛔虫回了苏州，说是卫妈妈有急事，具体事情也没有交代清楚，我也没有心思多问。陈默出院了，她的身体和情绪都还不够稳定，我把她接到我的住处，正好蛔虫不在，我可以好好的照顾她。
　　Wilson打电话给我，约我晚上一起谈谈刺儿的案子进展。自从出事之后，Wilson都没有和陈默碰过一面。没有去医院看过她，她出院后住到我这里，Wilson也没有上来过。有事情都是打电话给我，或是约我出去见一面。
　　“他一定是嫌弃我被人糟蹋了，呵呵，他不知道我早就是刺儿的人了。”陈默冷哼。
　　“你别这么想，Wilson不是这样的人，我想，他大概一时接受不了吧……”
　　“他若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接受不了。”
　　“Wilson为了这件事尽心尽力，我想他不来见你时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他嫌弃我了。”
　　“陈默……”
　　“叶辰，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了。你知道的，他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不要我更好，我不想欠他的。”
　　陈默看着窗外，眼睛里尽是说不完的漠然。

　　晚上，我和Wilson坐在咖啡馆里。
　　“有什么进展吗？”我迫不及待的问。
　　“录像带找不到，就无法证明刺儿的话是真的。但是黑子那边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他请了一个律师。照理来说这种重大的刑事案件是由公安机关举证，移交法院就审。他是不需要私人请律师的，而他既然会花这个钱，证明他肯定有目的。”
　　“什么目的？”
　　“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他在整件事中犯了法，需要脱罪，比如藏了录像带。第二种可能，他怕刺儿会因为自卫杀人无罪，想进一步陷害刺儿。”
　　“也许是两种可能都有……”我担心的说。
　　“是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明天会去见见那个律师，看看黑子到底想干什么。至于录像带，只能靠警方了。”
　　Wilson长叹一口气，他真的为了这件事费尽了心力。
　　“谢谢你！”
　　Wilson摇摇头。“陈默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精神也好多了。”
　　“她没事就好……”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肯见陈默，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解决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