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故事之一—夹壁墙里的秘密》李嘉奇

9、俩女人真难缠

　　第9章：俩女人真难缠
　　常先生走后，这里的事儿，不敢跟孩子们说，只跟媳妇一个人说，我也不敢老回家住，一个人偷偷地住门房，开始挺害怕的，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抽空，我到三姨太院里，也去看看，她对我显得挺客气，有时趁着许妈买菜去，跟我打听常家人走时的情景，并让我带她，去宅院里看看！
　　我拗不过她，有一天，我带她去看了，她各院所有的房子，都看了，然后，坐在门房里不走，死缠着逼问我，这屋里除了家俱、被褥、衣服，没一点值钱的东西，那些古玩、玉器、字画，都哪去了？
　　我说：20年来，我没进过内宅，我怎么知道？
　　无论她怎么逼问我，我死活不说，只说一句话：我不知道！
　　过了几天，她又出妖蛾子了，那一天，我去街上溜溜，顺便到她那儿看看，她死缠着我，说：到处都是国民党兵，我害怕！要我住她那院里去，我心一软，就住过去了。
　　没几天，她又得寸进尺地说：你住西屋不行！我还是害怕，整宿睡不着觉，你住北屋东里间，让许妈住西屋吧！我还没答应，她已经让许妈搬被褥去西屋了。
　　一住进北屋，我就感到事儿不妙，晚上北屋三间，她住西头，我住东头，中间隔着堂屋，晚上外屋门一关，就我们俩人，她只不定,又憋着什么馊主意呢?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九点多了,我要进屋睡觉,她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她拿出蛋糕来,还说:这有花生米!冲着我说:咱们喝点酒吧?我这有茅台,还有红葡萄酒,来喝点!
　　我这人,平时不敢喝酒,喝了酒一兴奋,跟人家对练,摔起人来,没轻没重,搞不好,轻则伤人,重则出人命,可是,晚上忍不住,就喝点儿!一喝就没够,第二天睡到大天亮,都不带醒的!
　　她一拿酒招我,我闻见酒香，就眯糊了，稀里糊涂地就喝起来了,第二天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许妈进来说话, 把我惊醒了，我一睁眼,吓了我一大跳,我睡在了她的床上……
　　我心想:糟了!上当了!
　　从此，让她抓住我小辫子啦!一天,我坐在堂屋喝茶,她坐在我对面,跟我说:今天你跟我说老实话,内宅的财宝到底藏哪儿啦?过几天共产党来了,就全完了,趁着咱们三人都在,把东西弄出来,我是三姨太,老爷子不在,我当家作主,咱们三个人分了,咱俩分多一点,许妈少点。
　　许妈接茬说:大兄弟,您还是想开点儿吧!有钱不赚,是个傻蛋!常家的财宝藏在哪? 你肯定知道!咱们三人齐心合力, 把东来西分了,不就结了吗!你们俩拿大头,我拿小头,说话算数!
　　我一听,明白了,他们俩,捏咕好了,合伙挤兑我,我心想:我得顶住了,不能松口,只说四个字:‘我不知道’!
　　他们俩,死磨硬泡,缠着我不放,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一会儿软的,一会儿硬的,最后三姨太拿出了杀手锏,她说:你要不答应,我要许妈找你媳妇去,把你上我床睡觉,告诉她去!
　　我一听她这一招，心寒了，我有六个孩子，媳妇要知道这个丑事儿，一闹！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我急眼了，心想：不能硬顶，只能软泡，我说：要么这么着吧！咱们仨，再去内宅仔细找一找，万序找着了，那也是好事啊！
　　我带她俩去找了，她俩东翻翻，西找找，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累的连嗬哧带喘，干瞪眼儿，没辙！三姨太说了一句:这是不是有地窖啊? 于是两人又重新找,这儿敲敲！那儿捣捣！我也跟着她俩瞎比画。
　　最后，她俩没辙了，灰溜溜地走了。
　　又过了十多天，和谈成功，北平和平解放，不久，国民党大兵，从城里向外开拨，解放军进入城内了。
　　后来，北平改叫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