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实录》流涎的狗狗

11、在你身边

　　过了大雪纷飞的圣诞，云重风冷的公历新年，郑旭业离开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还看不到事情有实质性的进展。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等奶奶下决定和自己有所决定并付诸行动并不冲突，毕竟对他和弟弟来说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们可以约欧阳雪娅聊聊，就算是为了和奶奶见面打预防针了。”郑旭业把弟弟叫到房间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早该想到的。都是被爱冲昏了头脑。”郑旭扬。
　　“你约她出来。”郑旭业。
　　“这几天她很消沉，她会愿意见到你吗？”郑旭扬。
　　“无论如何在走之前也要给她一个解释。”郑旭业。
　　“现在才想到要解释，是不是晚了点？”郑旭扬。
　　郑旭业作势要打郑旭扬，郑旭扬笑着逃开了。
　　约女孩子出来，对郑旭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事。下午四点，欧阳雪娅准时出现在学校周围的咖啡屋，侍者引领来到郑旭业兄弟两人旁边。欧阳雪娅看见郑旭业，掩盖心中的惊讶笑着像老朋友一样打招呼。郑旭业兄弟俩站起来等欧阳雪娅坐下后才重新坐下来。
　　“我要一杯热红茶。”欧阳雪娅。
　　郑旭业微笑着坐在旁边，欧阳雪娅因为想起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喝咖啡的情景而失神。
　　“我想走之前跟你好好聊聊，拜托他约你出来。因为心里内疚，所以要把无端离开的原因告诉你。”郑旭业。
　　欧阳雪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静静地听他说话。
　　“你一直想弄明白的。”郑旭扬。
　　“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欧阳雪娅。
　　“最初不太适应，现在基本都能应付得来。你呢？”郑旭业。
　　郑旭扬知道她想问的是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冲哥哥笑。
　　“发生了一些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欧阳雪娅。
　　“哥！”郑旭扬觉得应该直奔主题，这样磨磨唧唧气氛太过暧昧了。
　　“我不辞而别……”郑旭业。
　　“因为我是你妹妹。”欧阳雪娅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郑旭业兄弟吃惊地看着欧阳雪娅，沉默在三人中间飘来荡去。
　　“我大概已经了解了。如果是陌生人不去理会还无所谓，知道了之后再去怀恨会有负罪感。”欧阳雪娅这段时间已经渐渐理清了自己的身世，也试着从母亲和未曾谋面的父亲甚至修杰的立场来思考整件事。
　　郑旭扬不敢相信面前坐着的是那个动辄拳脚相加，状况百出的女孩。她已经被连续不断的事件洗礼而变得稳重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还记得在医院看到过修杰在诊疗书上的签名吧？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欧阳雪娅。
　　郑旭扬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她了解到的自己的身世，比他和哥哥知道的都还要多。
　　“你是说修杰真的是……”郑旭扬。
　　“嗯。”欧阳雪娅。
　　“嗯？”郑旭业。
　　“知道的当时情绪比较复杂，心里把对爸爸的恨全部转移到他身上，甚至想再也不要理他。现在反而是自己心里比较不安。大概对爸爸的恨也是因为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得到父亲的爱而产生的吧，所以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是难过比恨更强烈。你们还不知道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已经有个六岁的孩子了吧？虽然爸爸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因为父母感情不和睦而时常争吵给他带来的伤害不比我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自己是个私生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其它的都可以一起接受。”欧阳雪娅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叙述这些事情。
　　郑旭业和弟弟对望一眼。
　　“你想过和奶奶，哦，姥姥见面吗？”郑旭扬。
　　“还没想过。”欧阳雪娅，“我是孤身一人不需要考虑太多，她要为家族的声誉考虑吧。”
　　“如果奶奶约你见面，你不会拒绝吧？”郑旭扬。
　　“现在还没这个准备。如果真有这个想法，推迟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吧。”欧阳雪娅。
　　“我会站在你身边。”郑旭业。
　　“还有我。变成这种关系多少有点尴尬，不过还是从心里觉得更亲近了。”郑旭扬，“想怎么骚扰你都有永远变不了的身份做盾牌。”脑补了一下像小玲欺负自己一样欺负欧阳。
　　欧阳雪娅看着郑旭扬说话的表情不禁咧嘴笑了，自己会来和他们见面也是从心里认可了妹妹的身份吧。郑旭业时隔这么久终于也露出释然的笑容。
　　郑旭业和弟弟约定暂时不向家人透露他们已经和欧阳雪娅坦诚聊过的事情，免得父母责备他们忤逆长辈，不小心让奶奶知道了又节外生枝。
　　欧阳雪娅坐在教室里，心却完全不在教授身上。究竟是等修杰主动联系自己，还是自己主动跟他联系，稍微表示一下歉意呢？毕竟他是哥哥。可自己是女生，并且还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位，想起来就觉得懊恼。宋美丽好奇地探头过来看她从没翻过页，到底是在记些什么，原来是满纸的圈圈叉叉。
　　修杰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要召开记者发布会，经纪人一再劝说至少再推迟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新唱片销售量即将突破上一张四十八万的好成绩的时候。修杰却不为所动。因为之前这段时间修杰婉言表示了不会转签其它唱片公司，所以公司在合约即将到期之际没有积极商谈续约的事情，以为修杰会继续原合约。
　　“是不是要适当向公司透露一下召开发布会的原因？”经纪人。
　　“那就拜托你了。”修杰。
　　经纪人惋惜地走了。
　　许楠生是在发布会之前一刻才知道开发布会的原因，特地跑来劝阻，虽然他知道自己没这个改变修杰做决定的力量。
　　“不能再考虑一下吗？”许楠生。
　　“两个最想疼爱她的人总有一个要有充裕的时间，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你不能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停下来，而这个圈子里我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修杰。
　　“那至少别把话说得没有回旋的余地。”许楠生。
　　修杰深邃的眼睛看着许楠生，因为期待新生活而露出明朗的笑容。
　　欧阳雪娅和郑旭业、郑旭扬从旋转餐厅出来，站在大楼前面的广场上看不远处人头攒动。
　　“你们在这里等我去把车开出来。”郑旭扬。
　　“嗯。”欧阳雪娅。
　　“那边怎么回事？”郑旭扬听到广场放映屏前聚集的人群发出尖叫。
　　“什么事情的记者发布会？”欧阳雪娅瞄了一眼屏幕，因为那边太过喧闹听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靠近点去看看？”郑旭扬。
　　三人一起走过去，驻足在人群外围。
　　修杰出现在屏幕上，闪光灯高频闪耀起来。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我一直以来的关注，把各位媒体朋友召集到这里是想借助各位媒体朋友表达对一直支持我走到现在的歌迷朋友的谢意，还有一路以来都默默支持我的公司和各位工作伙伴和朋友，在这里我向他们真挚地说声谢谢。考虑了很久选择在今天召开发布会，主要是想在第一时间告诉大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暂时告别歌坛。”修杰。
　　屏幕上的记者和广场的观众一阵喧哗。欧阳雪娅不禁失声问出很多记者在问的问题“为什么！”
　　“一直以来我对私人的事情没向媒体做过响应，请各位媒体朋友谅解。这次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想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家人相处。”修杰。
　　“他不会已经结婚了吧？天呐！”广场上一位女观众歇斯底里地尖叫。
　　“方便透露一下是怎么样的家人吗？”记者。
　　“本来想等事情完全平息之后再暂停歌唱事业，但是这件无意被报导出来的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在这里向她表示歉意，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我不会为炒作故意怎么样。我想因为平静的生活一度被打破，她也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希望她不要因为我最后一次在媒体面前说这样的话而觉得我做作。那个女孩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跟她相处，同时让自己体会到家的感觉。”修杰。
　　修杰说出妹妹的时候，现场的灯光闪到要把观众的眼睛刺瞎。观众中爆出一片尖叫声。欧阳雪娅心想这也太做作了，眼泪却情不自禁在眼眶里打转，也不需要连事业都放弃吧。郑旭业和郑旭扬顷刻不再为奶奶迟迟不见欧阳雪娅感到愤愤不平。
　　“要不要现在打电话给他？”郑旭扬。
　　郑旭业笑弟弟出的这个主意并不高明。
　　“现在打？那就太做作了，像彩排过似的。”欧阳雪娅破涕为笑，而她的电话却响起来了。
　　“希望你此刻恰好在电视前面。”修杰的声音。
　　“你也太做作了！”欧阳雪娅不满地冲电话喊，引来观众围观，欧阳雪娅拽着郑旭扬向停车场奔，不顾背后的唏嘘和骚动。
　　因为发布会的召开，修杰的新唱片在短时间内销售量暴增。加上经纪人在中间做工作，公司并没有为难修杰，并且还企图抓紧最后的时间创收，要为修杰举办暂别歌坛歌迷见面会。修杰婉言谢绝了。
　　为了庆祝兄妹之间的误会消除，郑旭扬出面为两人举行了只有身边的好友参加的微型聚会。
　　修杰的目光一直投放在欧阳雪娅身上，和她在一起能时时体会到单纯的快乐和眷恋。欧阳雪娅虽然一直在抱怨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歉意做得太过头了，怕自己万一哪天惹他生气怎么道歉都会显得没诚意，但他能感觉到她因为找到归属发自心底的快乐。
　　“真的放得下如日中天的事业吗？”欧阳雪娅。
　　“嗯。”修杰。
　　“好有负担啊！”欧阳雪娅。
　　“嗯？”修杰。
　　“这样你会没收入啊！”欧阳雪娅担心跟着他会受更多的苦。
　　“没良心的家伙。”修杰不禁笑出声。
　　“大家都称赞你做的蛋糕。”欧阳雪娅诱导。
　　“父母和本人都不曾操心的事情，怎么现在轮到你个小丫头来操心？”修杰。
　　“太放纵自己不行哦。”欧阳雪娅。
　　宋美丽走过来加入兄妹二人的谈话。
　　“至少也该招待一下朋友吧？以后有你们聊到彼此生厌的时候。”宋美丽。
　　修杰不可思议地看了宋美丽一眼，心想这小丫怎么交这么个会扫别人兴的朋友？皱着眉头被拖过去和其他人一起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