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秋梦如

67、回家

　　突然，我脚踏实地。
　　素白的墙壁，黑色瓷砖铺地，米色沙发，雪白的窗纱在拂动。
　　站在屋子中央，我目瞪口呆，这分明是我的家啊，墙上还有我自己的大幅写真照片。
　　打开电脑，我先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2006-10-01
　　什么？难道我又退回来了？我记得我到北京就已经是10月2号了呀。
　　沙发上还扔着我的包，打开看看，手机、MP4、PDA，卡、证一应俱全。
　　抓起手机打电话。“小婕啊，你不是要去玩，咋个还没走？”我妈在电话那头说话。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栽倒在沙发上，任凭妈妈在电话那头不停说话。
　　“妈妈，怎么样？我送你回家。还送你两个爱人。只不过，我现在没力气了，只能让他们用一个身体。呵呵呵呵。”还是至柔。
　　我四顾一下。“那人呢？弘明和胤禵呢？”
　　话音刚落，地上凭空出现两个人。
　　“你的那个情人，等我下次再来给他身体好了。我要去睡觉了。再见，我的妈妈。”声音越来越远，我一时间呆掉。
　　胤禵牵着弘明，怔怔站着，小小弘明东张西望，很好奇，挣开阿玛来推我：“妈妈，这是那里呀？”
　　“宝宝，这是妈妈的家。”我勉力回答。强撑住惊讶，我拉着胤禵坐下。
　　“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这话怎么说着别扭。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胤禵的。“这就是你的家？三百年后的家？”
　　我点头。“既然来了，我们就在这里陪小婕好了。她陪我们在那里已经那么多年了。”这个毫无条件宠溺我的声音才是胤禵啊。
　　一边回答着弘明的问题，我一边想那个妖怪一样的至柔。

　　两个人用一个身体？我怎么也无法理解。应该算双重人格？
　　“胤禛，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战战兢兢坐在他身边，我探寻。
　　清清冷冷的，但深情我还是能听得出来。“也只有这样了，我会和老十四好好相处的。也省得你左右为难。”
　　“胤禵，你还好吗？”我再问。
　　胤禵脸上是温柔的笑：“只要四哥没事就好了。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决不再争执。”我倚进他（们）怀里，仍旧是熟悉的感觉，温暖，平和。
　　操起电话，我给姐夫打电话：“姐夫，我是小婕。晚上请你吃饭。”
　　姐夫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得试试能不能给这两个人办身份证啊。
　　弘明终于是累了，哄着他睡了，我抱他进房。
　　我两米的大床吓到了跟着进来的胤禵（还是胤禛？）。
　　“小婕，你的家很有点不一样啊。”叫我小婕的，应该是胤禛吧。
　　我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一点。他却紧跟过来，搂我入怀：“如果不是死过一次，我是再也不能体会的，我对你到底有多爱。这一回，我就是老十四，老十四就是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了。”
　　看着这张俊逸的胤禵的脸，我却无奈地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你们还能不能回去。留在这里我怕你们不能适应啊。”
　　“宝贝儿，没关系，你在那里我就陪你在那里。”这一下，又是胤禵。我头都大了。
　　打开冰箱，找出点点微波食品，我打开电脑和电视。
　　“你们先看看适应一下吧，我看一时半会儿至柔也是来不了的。等她来了再想法子吧。”
　　终于把所有的事理清楚了，胤禵（还是胤禛？）在看完我电脑里的大部分玄幻小说后，终于接受现实，开始摸索现代用品的使用方法。
　　在他（们）看书的时候，我带着弘明去理了发，买了衣服。弘明的眼睛和嘴巴已经不够用了，但小孩子始终接受能力强，在看两天电视后，基本已经适应了这里。
　　身份证做不了，他（们）只能呆在家里。希望至柔下次来能解决这个难题。
　　今天已经是七号了，明天我就收假上班了。小卧我已经买了床布置了给弘明。
　　躺在我的大床上，胤禵紧紧揽着我：“宝贝儿，四哥已经休息了。现在，是我。”
　　“真别扭啊，我心里就是有个结。真希望至柔能早点儿来。”我嘟起嘴，这，也太那个了吧。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唤他们了。
　　又是一声轻笑，这一回，胤禵也听到了。
　　“妈妈，阿玛，你们好吗？我那皇伯父也出来吧，我这就给你身体，免得妈妈长吁短叹。”半空中飘浮着至柔的身体，她穿着条漂亮的公主裙。
　　“只不过，你们想好怎么分了吗？妈妈可只有一个哦。”她促狭地笑。
　　我哭笑不得：“那女儿啊，能不能把妈妈分成两个呢？”
　　“理论上不是不可以，不过，记忆只能分给一个人，另一个就是个白痴哦。阿玛，皇伯父，你们要不要？”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哦，同口同声。
　　胤禵补充：“你妈妈只有一个。”
　　“那就难办了，本来嘛，我们来的那个大清朝，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为什么一个女人不能有两个丈夫呢？我的那个世界就没有你们这么麻烦。一女多男也行，一男几女也是可以的嘛。”
　　我听着真别扭：“打住打住，至柔，我们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不理会旁边男人的表情，我继续：“你先把你伯伯的身体弄出来。再给他们两个合法身份。你能行吗？”
　　小妖女至柔调皮地笑笑，取出一枚指环，念动咒语。
　　“空间储物器？”说话的居然是胤禵（还是胤禛？）。看来，小说的洗脑功能不错。
　　一个男人的裸体慢慢成形。“伯伯啊，你是不是还要原来那张脸呢？”小魔女还真是服务周到。“帮你做成多少岁的样子呢？妈妈只有二十多，你就不能太老，不然妈妈可看不上你。跟阿玛一样大好不好？”虽然在询问，可小魔女根本就没听人家回答。
　　我顾不上看了，先去拿出刚刚买的衣服。
　　衣着整齐风度翩翩的年轻胤禛出现。而且，居然没有辫子，是一头精神的短发。
　　“可惜，你们的史书我改不了了，不然，把伯伯送回去继续当皇帝，阿玛就能独吞妈妈了。”这魔导士怎么说出这种恶心的话啊。
　　“这样子？行吗？”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胤禛浑身不自在。
　　胤禵不露声色，却紧紧揽着我的腰，双手扣得死死。
　　“阿玛，妈妈，伯伯，我要走了。我得给你们改身份去。”小妖女“咻”一声失踪。
　　“你们确定你们不要回去？这里可能你们不能适应。”我挣开胤禵，按他们两个坐下。“这里基本上是人人平等的，当然，特有钱和特有权的除外。如果留下，你们要学的、要改的、要适应的，实在太多了。”
　　胤禛脸上浮出一个笑容：“我回去做什么？我已经死了。再回去也当不了皇帝，现在这样，”他居然极度自恋地抚摸自己的脸，我恶。“也不错。”
　　胤禵一把扯我入怀抱，抱着我，他的声音温柔得滴水：“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
　　胤禛淡淡说道：“放开她。现在，我们要重新来过了。”
　　我巨汗。
　　电话适时响起，我高兴死了。趴在床上，跟小赵哈啦着。我巴不得小赵不要挂电话，也省得我夹在他们中间头痛欲裂。
　　一只手伸过来，抢走我的话筒。两个人一左一右躺下来。
　　“求求你们了，正常一点吧。来了这里你们就会发现，像我这样的女人很多很多，以你们现在的资本，追求你们的女人一把一把的。争来争去我要疯了。”面对腰肢上的两只主人不同的手，我惨叫。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我尖叫起来：“小魔女，你好歹叫了我几声妈，不要这样玩我好不好？把他们弄走啊。”
　　小妖女爬上床，挤开胤禵，亲热地凑近我：“妈，不如大小通吃？大被同眠很好玩的。”
　　我伸手给她一下，她防备不及，哇哇大叫。
　　叫了半天，我烦不胜烦，“这样吧，你们两个自已想办法去。我明天还上班呢。”
　　起身，进了儿子屋，睡小床去。

　　手机闹钟响起。
　　我匆忙起身，弘明揉揉眼睛问：“妈妈，你要去哪？”
　　“我要上班，宝贝，你多睡一下。等一下，我再叫你。”
　　两大一小三只呆在客厅，眼睛绿汪汪的。哦，这当然是我的错觉。
　　“妈，我们肚子饿。”小魔女当出头鸟。
　　长叹。就算我工资高，养五个恐怕还是难啊。
　　进了厨房，坐上水，我准备下面。趁水没开，我进浴室拿洗濑用具，在厨房洗脸，真是搞笑啊。
　　四个人坐着吃，我在浴室化妆。换上第一百零一件白衬衣，穿条黑短裙，丝袜、高跟鞋，我提出包包准备出门。
　　“你不吃了？”胤禵百忙之中抽空问我。
　　“来不及了，我怕塞车。到公司再说。我下了班就赶回来。我会叫外卖的，你们开门收一下就行了。晚上我再煮给你们吃。”交待完，我下楼。
　　在公司里，我还是心神不宁。这要怎么办啊。三P我玩不来啊。至少，得叫小魔女弄走一个。
　　跑卫生间，我打电话回去。
　　“妈妈。”接电话的是弘明。“阿玛和伯伯要跟你说话。”
　　“婕，我们商量好了。就这样三个人一起过。”是胤禛的声音。我立马挂电话。
　　烦啊。坐在小小单间里，我无言。
　　打电话订餐。我才不敢回去面对两个男人。

　　铃声响起，“下班了，小婕。”同事招呼我。
　　拿着车匙，我有一步没一步磨蹭着下楼。唉。总得回去面对啊。不然，就扔下他们吗？
　　驱车买了菜，我鼓起勇气回家。
　　胤禛在电脑前坐着，两个小的在看电视。咦，另一个呢？
　　“弘明，你阿玛呢？”我径直进厨房。
　　这个绝种好男人正在研究厨具呢。“婕，宝贝儿，你那个，下班了？”他见我，微笑着站起来。
　　胤禛也进来了，倚在门边看我。我大摇其头。
　　“两个大哥，商量好没有？我只接受一夫一妻。不行就再去商量去。让我煮饭。”我一边淘米一边说。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强势一点的开了口。
　　“小婕，我们也不能太为难你。你们这里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不少。现在，我们就暂时一起生活，你放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等至柔办好我们的那个，身份，我们就离开你。从头再来，那个怎么说，”胤禛转头问兄弟。
　　胤禵接口：“追求你。”
　　我倒。这样也好。“嗯，也行。”这就是最好的办法罢。
　　我又买了张床，放在小卧房内。
　　现在儿子女儿陪我睡大床，一边一个。
　　“妈妈，我在那边是个男的哦。”爬上床窝在我怀里的女儿说。“还是个很英俊的成熟男人哦。”她还补弃。
　　我大汗，一把拿开她放在我胸上的魔爪。
　　“嘿嘿嘿嘿。”这算是奸笑还是那个，□□？我仰天长叹。儿子慢悠悠地开口：“小柔你再欺侮妈妈，我就不理你了。”
　　小魔女老老实实地平躺，再不敢说话。
　　我望望儿子，儿子冲我挤挤眼，睡了。
　　谜。
　　日子正常。
　　两个男人只有在意乱情迷独处时，抱我亲我。儿子常常跳出来保护我：“阿玛（伯伯），你说话还算不算话？”
　　小魔女常常失踪。回来时家里就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上次居然连东南亚的小鬼降都想弄回来。我怕得要死，儿子出面镇压了至柔，才让我放下心来。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女儿到底是被儿子抓住了什么尾巴呢？
　　这妖女，现在只有弘明治得了。我们三个大人，常常被她玩得无可奈何。
　　儿子越长越俊美，上次带他去买衣物，被人拉着要拍广告。我当然要同意，就凭我那点工资，怎么可能养得活奢侈惯了的两个阿哥。
　　两个老小子拿钱不当回事，吃的喝的，全要用习惯了的，我的天，那是贡品耶。
　　看着存折上的钱在急剧缩水，我只好跑去跟老哥借。哥哥开了个公司，好像什么都能买卖。嫂子天性豪爽，好相处得很，要钱就简单多了。
　　身份证终于让小妖女弄来了。
　　“尹真，男，满族，42岁，北京人。”
　　“尹贞，男，满族，40岁，北京人。”
　　“喏，这是你们的学历证，燕京大学中文系。”小妖女倒还挺有本事的，证照蛮齐。“唉，累死了，我精神控制了个副部长，才让他给弄来这东西。”
　　晕死。“那弘明的呢？”我提出异议。
　　“哎呀，有啊。尹弘明，男，七岁，北京人，父，尹贞，母，张颖婕。一套的，忘了谁我也不能忘了弘明弟弟嘛。”妖女讨好地冲弘明摇尾巴，如果她有的话。
　　我惨叫：“大姐，我还没结婚呢，这户口本你怎么弄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十九岁就生个儿子出来，我老妈会宰了我的。
　　这个妖女，奸笑着拿出红本本。“结婚证在此。”
　　胤禛，从现在开始改尹真，脸容扭曲起来，俊脸上现出煞气：“柔柔，你就这样对你伯伯？这是什么？你就这样把小婕又嫁给老十四？”
　　尹贞笑得见牙不见眼，搂过我就亲。
　　弘明又淡淡开口：“妹妹，难道你都不看电视？妈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儿子，你再去改过，随便写一个女人。”
　　小妖女点头如捣蒜，咻一下，又失踪。
　　“阿玛，伯伯在这里，你先放开妈妈吧。等你们协商好再说吧。妈妈不可能跟你们两个人的，舆论会淹死她的。”现在的一家之主，好像是这小子哦。
　　开着车，一家五口去圆通山。
　　可怜的弘明，晚上睡觉时赶走妖女，搂住我的颈子，悄悄说：“妈妈，你能带我去看看动物吗？我看电视上的动物世界里，好多我都没见过啊。”
　　我的心一酸，当年一直关在园子里，至柔到处跑，他却总是乖乖地陪着我们。这样懂事的小孩，真是可怜啊。
　　两个男的衬衫雪白，一个穿件灰茄克，一个穿套薄西装，两个儿一般的丰神俊朗；两个小娃娃，一个粉红裙装，一个T恤牛仔，也是一样儿的漂亮。只有我，站在他们旁边“跟保姆似的”。
　　一个中年妇女发出这感叹之后，立马被八道寒光冻成了冰棍。若我不拉着两只手，妇女可能会变成散件。
　　进了公园，我们欢呼着四散。
　　尹真和尹贞，陪着我慢慢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唐继尧墓前。“婕，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沉不住气的还是尹贞。
　　“我也不知道。张爱玲说，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我大概就是这样儿的心情吧。你们两个一般的好，我却是不能同时爱你们两个的，如果我真的这样，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的。”一口气长篇大论说了下去，我实在是为难，抱着头，我无奈极了。“虽然，如果小妖女不把尹真也带了来，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可是，尹真能好好的再活一次，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我们三个不能在一起？”尹真涩涩开口。
　　我望望尹贞，他笑着点点头。我皱眉，闭眼。“总之我真的觉得别扭啊，我放不开啊。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的。”
　　三人一齐沉默。

　　我今天一定结文。大家可以等。虽然有点恶趣，可我也顾不得了。算了，大家将就一下吧。
　　难道？你们不想我结束？昨天已经有人骂我了，嫌我写得又臭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