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修学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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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修学旅行地点的大巴行驶在511国道公路上，松村丽音居然能够从车窗外看到停在路边的军队越野车以及全副武装的身穿迷彩服的陆军士兵。
虽然只是飞快闪过的路边景象，但是这个出现频率之高，着实无法让松村丽音心中没有任何忧虑的接过班级里的女同学递过来的那些自制的小饼干。
不过，身体养成的本能却是一点内心忧虑都不显露的表情无忧带着略微惊喜的笑意——单手接过了那块做工努力精细起来的小饼干。
味道确实很不错，再一次道谢后，松村丽音打算找找自己旅行包里带着的点心作为回礼，接过居然翻出了一截金属管。
唔……
虽然笼统的称为金属管，但其实因为家里有着一个在警视厅搜查二课任职——而且干得非常优秀——的刑警，所以可以很肯定这个金属管的学名叫做消音器。更加精确一点的话，是用在小型枪支的枪管前的消音器。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等等，情报屋昨天在我离开的时候说要送的一个回礼，不会就是这个吧？
‘算了……’心下叹气，坐在丽音少年身旁的中村一也，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自顾自的说起了期待修学旅行上会有什么的兴奋话题，于是他顺手将这个消音器塞到了旅行袋最外侧的口袋里。
【无论外面的世界变得多么疯狂，我们都不会那么倒霉的抽中那种下下签。】
——是的。持有的唯一想法就是这样子的。
巴士前面和后面，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的其他班级的同学们。
旅程似乎只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早上出发后，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达大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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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松村课长。”
敲门进屋的人是青冈昌浩警部补——以前的搭档。
他的脸上露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难办表情，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是在寻求其他的帮助，但是青冈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
“我们是来通知你，”其中一个人这样对着松村实也说道，“松村丽音同学，被选入这一次的BR法。”
接下来的一切声音，都仿佛从周围完全的被抽离了身边。
——连呼吸都忘记的绝望席卷于身外和身体之中。
最后离开的青冈，将松村实也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关上了。
他的眼睛无意间扫过折扇门边上的那块意味着父亲本人职位办公室的牌子，忽然间觉得无比刺眼到讽刺。
独自一人呆在办公室里的松村实也，心下只回荡着一句话。
这个国家到底在做什么啊，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一个足有好几年没听到的温柔无比的女性声音这样回荡在耳边。
『实也，不能放出丽音身体里的那只怪物。绝对——答应我！』
最后弥留之际，那个从小相处到大的女孩子拽着自己的手，留下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话后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时被抓的无比之疼的右手，无法受到主观意识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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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村丽音在睁开眼睛前，大脑的意识率先清新了过来。
失去意识前闻到的味道是□□，丧失意思后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真是倒霉，全年级六个班级，居然抽中自己所在的这个班级。’
不带一点自己处于真实情况下的抱怨完了后，猛地睁开眼睛，一点都不迟疑的坐了起来。
自己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在松村丽音为了平复心情而深呼吸了几次后，差不多全班同学也在同一时间醒过来了。
一把抓住找回来的旅行包，他的右手碰到了最外面的口袋，隔着层布料，可以感触到那个消音器还安安稳稳的放在里面。
紧接着，就是被自己脖子上带着的那个金属环的项圈给惊吓后，大家都在互相的左顾右盼着其他人的脖子。
——这个，为了防止逃跑或者反抗而做的必备措施。
已经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的松村丽音，在表面上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中村一也走了几步，随后中村一也仿佛是下意识的将距离自己不愿的真元一帆拉到了身边。
对于这种做法，丽音没觉得有什么大的问题。
随后等着班主任进屋后，开始讲述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了解的BR法的规则。
丽音微微低着头，站在他身边的中村一也牢牢地拽着真元一帆的手，仿佛他一旦放开真元就会情绪崩溃的无法维持目前的表情一样。——对于这一点，一帆紧紧地反握住一也的手，也可以说明这种情绪崩溃似乎是相对的。
小学的时候，真元一帆曾经在中村一也的家中给他进行假期补习的时候，在一旁放着的英语回话节目的电视上，突然插播出一条恐怖无比的新闻。
一辆军用越野车上，站着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女孩子。
拥挤的为了寻求一个版面的新闻记者蜂拥而至，挤挤攘攘在缓慢行驶——仿佛是在甲子园决出胜利方的那所高中的棒球队的正选们，坐在车子上进行全国性的庆祝胜利的巡游。
车子上那个身上沾着仿佛怎么都擦不掉的血迹的女孩子，抱着洋娃娃抬起头，咧嘴笑的极其开心。
虽然电视很快被中村妈妈给关掉了，但是真元当时被惊吓到嘴唇都发白的惊恐表情，是让同样惊恐但稍微好一点的中村一也比那冲击性的画面更加深刻的记在大脑里的场景。
几句完全没有被丽音记到脑子里去的班主任场面上的话后，后者往闭路电视下面的录像机里，放入了一盘事先录制好的录像带。
录像带的画面里，是一个打扮化妆的在涉谷街头都属于回头率无比之高的夸张到家的女孩子。
她语气轻快、面带公式化的笑容介绍着比赛地点和种种需要注意的条件，但是这些对丽音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他在思考那放在刷成绿色的钢筋架子上的那些每人一个的大袋子，到底哪一个会装有自己想要的那个武器。
在确认了目标之后，他将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上。
手表指针上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换做平时的自己，早就困得不行，但是因为“托了□□的福”——所以现在毫无睡意。
并且因为这个空屋里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无比清醒——大脑里酝酿的那个计划越发清晰。
“那么，现在开始一个个走出教室。”录像带里的那个女孩子双手合十，手腕上带着无数的各种材质的大大小小的手环碰撞发出的声音居然也能传的出来，“出发前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袋子。里面有水与食物，地图和指南针，手电筒和还有武器全都在里面——”
接下来她所说的那些内容，没有继续进入松村丽音的脑子里。
“已经通知了你们的父母，所以不必担心。请放心战斗！”
班主任说的这些话里面，唯一让丽音有些担忧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算了……等游戏结束的时候再说吧。’
这样想到后，松村丽音身体动了动。
“现在按照学号出发。”
‘开始了。’
“姐姐叫到你们的名字时，请大声答‘有’，然后站出来。”
停了停，似乎让所有人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后，开始点名。
“男生一号，松村丽音。”
丽音少年迈步走出来，抄起自己的行李，被一个军官往自己身上重重的砸了一个军绿迷彩的行李包后，早就放弃了“观察是否放有自己想要的那个武器”的这一徒劳无力的工作后，他拿起包以自己有生以来的——到目前为止——最快速度，飞奔出了这栋显然成了废弃建筑的教学大楼的正门口。
他无视了站在走廊两旁站着的士兵，等到快跑到门口时，绝佳的听力让他能够听到教室才传来的那一句——
“女生一号，真元一帆。”
等到这句话的话音还未落地，松村丽音已经跑出了门口。
外面是一片满布有茂密树林的较高坡地。
等到他跑上坡地找好一颗大树作为掩体后，快速的翻出了自己的武器。
‘抽到这种下下签后，运气也会小小反弹一下的。’
这样想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管消音器后，装在了手上的那支九毫米□□枪管前。
本来手枪就自带的装满15发子弹，以及备用的一个装满15发子弹的弹匣。
这一款□□有效射程是50米，且——
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几年前曾经对手枪痴迷过的那段时间里，记住的各种型号的□□最重要的地方。
一边举起这把枪，对准了跑出校门口后——已经快奔向校舍后面的墙体转角处的真元一帆的后脑勺。
【配置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响度，和往地上吐一口痰发出的声响差不多。】
在真元一帆中枪后，她的身子仿佛破布一般左右晃了晃就这么倒在了后校舍的转角处后，松村丽音移动了下握枪的那只右手手臂，对准了第三个跌跌撞撞跑出校门口一段距离的男子二号。
和打开保险栓第一次扣动扳机时相差不足三秒左右的时间，他扣动了第二下扳机。
学号在前面的那些人，先跑出来一段距离再射杀。
当男生十五号中村一也跑出来后，看到的就是满地尸体的场景。
直到他在下一刻被爆头前唯一的想法就是——
【真元呢？】
‘还剩下两发子弹。’
松村丽音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浅棕色的瞳孔里仿佛什么都看到，又什么都没能在脑子里停留的住。
“女生十五号，小野绿。”
录像带里的那个穿着夸张的女性说出全班三十人中，最后的一个学生的名字后，录像带也放完了。
班级里最后的一个女孩子，几乎是神色惊恐的抓住砸到自己身上的那个装有武器的包后，脚步蹒跚的奔出了教室。
而外面等待着的只有一个枪身里还剩下两发子弹的同班同学。
第二十九次扣动扳机，依旧是【爆头】。
——无一例外的一发子弹就终结了生命的死亡。
伴随着广播里自己的班主任，装作不在意但是语气里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的说道：“优胜者为——男生一号，松村丽音。”
丽音走下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左手提着自己几乎动都没动的旅行包，右手握着那把射杀自己所有同学的手枪，越过倒在地上的一堆尸体，走到了门口。
在经过中村一也的尸体旁时，他再一次扣动扳机。
伴随着轻微的枪响声，丽音用着自己一贯从容不迫的——之前无数次被老师叫到黑板前解说自己写好的题目时的——声线，说道：“真元一帆，在校舍后面。”
随后，一脚踢开倒在中村一也身上的小野绿的尸体，从容不迫的取下枪管前的那管消音器，将手上一发子弹都不剩下的九毫米手枪丢到了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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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是人最困的时候，但是情报屋却看着电视上的直播新闻的画面以及上面惊悚骇人的标题，笑得无比得意。
——站在军用越野车上的松村丽音低着头，双眼中不带一点感情的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旅行包。
仅此的一个画面，就值得她一个人双手抱着挣脱不能的Lion，碎碎念的得意很多时间了。
【这就好像是一道用了八百字描述、结果只需要设三个未知数的一个三元一次方程就可以解决了的应用题一样。】
最终的最终，越野车停了下来，前方站得笔直的是身穿一身昂贵无比的纯手工制作的三件套西服的松村实也。
松村丽音下意识的迈着稳定的步子走下了车，抱着自己的旅行袋走到了距离自己的父亲还有五步的地方站住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丽音为什么要扭过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当然媒体们可以对此做出无数绝对不能上报的唯心主义的描写——
比如说，他是不是感觉到身后跟着的那些……死在本人手上的同班同学们的冤魂？
【所以，X=16，Y=15，Z=1。】
松村丽音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理由，最终自己得到的答案只有——
不再是自己所期待的站在教室的黑板前，解开题目后转身看到的坐在下面的哪些同班同学们。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Z=1。
这才是这道花了八百字描述的应用题，最终得出的结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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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村丽音将自己的身体转回来，看着前方距离自己五步左右的父亲。
“爸、爸。”
浅棕色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嘴里喃喃的说出这唯一能说出的词语。
往前走了两步，身体晃了晃，手上抓着的旅行包掉在了地上——
身体向前倾倒。
在黑暗再一次席卷着睡意袭来时，他无比安心的被自己父亲接在了怀里，并且伴随着“丽音！丽音你怎么了！”的焦急且急切的询问之声——睡着了。
【X=16，Y=15，Z=1。】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修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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