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结局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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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双棕色的瞳仁，却有一副宋人的外貌。于宋人而言，我是金人，于金人而言，我却是宋人。
但他们都只称我为：“杂种。”
我的母亲是宋人的帝姬，父亲是金国的皇子。按理，我应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只是，我母亲并非心甘情愿嫁我父王，乃是当年大宋求和送来和亲的帝姬，自然不会主动争宠，不得父王喜爱。而在父亲眼中，我充其量也只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一名。
母亲爱我，却从不亲近我，她曾说，我让她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
没有父母亲庇护的孩子，是可怜的。经常受一众兄弟欺负，更是家常便饭。
某日，我那帮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我后背烙了一个“贱”字。就因为我有一半宋人血统，有被金人称作“贱民”的宋人血统。正当我以为今日就会被凌虐致死时，一向甚少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母亲却突然出现救我。
是夜，是我母子二人第一次抱头痛哭。此后，母亲让我跟颜烨习武。母亲未出阁时，机缘巧合下曾对颜烨有救命之恩。后来母亲被送至金国，颜烨后寻觅而至，只是那时母亲已生下我。所以不肯跟他走。颜烨也甘愿隐姓埋名，在金国军中当一名小小的军士。
年纪稍长，我逐渐认知到颜烨的武功很高，如果他要争，他的成就并不止一名小小的军士，但他掩饰得很好。我曾偷偷问过他原因，他说，等我长大，遇到生命中那个人，就会明白。
那年，被我称为父亲的那人病死。我虽然见他的次数不多，但也知他正值壮年，如何能轻易“病死”？！ 但他的死因，皇上也不打算追究，我就更不打算理会。何况，对他的死，我是不由自主地开心，因为按照常规，已亡的皇子的妻妾，可以选择带着未成年的子女避居。只要离开上京，我与母亲、颜烨三人就能远走高飞，从此自在逍遥。
哪知父亲的正妻那日带来一帮侍卫，把母亲带走，称要让她陪葬！我人小力薄，虽跟颜烨学了几年武功，但面对王府侍卫哪是对手，顷刻就被打得遍体鳞伤。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带走，我疯了一样追着出去。
我不辨方向撞倒在一马蹄之下，差点被马踩死。马上之人我认识，正是父亲的四王弟。我知道这是我与母亲唯一的希望，连忙上前紧紧抱着他的马头，恳求他救我母亲。
他那日可能心情大好，竟肯被我半拉半扯的拉去救人。但他竟当着众人的面，把母亲抱到怀内带走。
我不曾后悔求他来救母亲，因为当时颜烨不在，整个上京之内又有谁能帮我？只是母亲却怨我，她宁肯陪葬，死了总比现在罔顾伦常，改嫁小叔好。
颜烨对此自责非常，他称他又一次在母亲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自此更是发了狠督促我学武。
与我的父亲不同，这个四叔极其宠爱我的母亲。连带我，竟也被皇上封了衔，入了宗册，一跃成为周宋国王府的小王爷。
只是，周围的人鄙夷轻视的眼光，却每日都提醒着我是卖母求荣的无耻小人。
待我长大，慢慢取得了完颜宗翰的信任。母亲也因年老色衰被置于一旁。我自请深入南宋，为大金国南侵做内应。我想，只要我立了大功，就可以建府，届时可以把母亲接出来。
遇上她，纯属意外。
那天，我与颜烨经过一个小村落。看到她救一个金人跟宋人所生的孩子，听到她说： “她只不过有金人血统，就是贱了吗？！金人也是人。金人中也有好人，汉人中坏人也多得是。”
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女子。只凭此话，我就想结交她。因为我就知道，她不会轻视我，不会因为我的身世而看不起我。
之后钱塘江上的再见，才知她是女子。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温顺，她爽朗大方、灵黠可人。虽然我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只是，她却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曾柔。我感到她不是普通一个江湖女子，会对我南宋之行大有帮助。
原来她就是神医“鬼见愁”。如果可以招揽她，定必让我金国南侵之事事半功倍。
我南下后，借用“清秋阁”之名，或威逼，或利诱，招揽了不少朝中重臣。我本打算用同样的手段招揽她。却不料连遭失败。
一番调查之下，得知她父母乃是广州白云书院的创立人。白云书院创立以来，所收学生入朝为官者不少，均为‘清流’。其父曾子凡，甚得南方有识之士推崇，而其学生更以其马首是瞻。她行走江湖多年，所救之人不计其数。江湖中人，受其恩惠者甚多。只要得到她，就能轻易获得朝堂上‘清流’人士的信任，更能得到江湖中人的支持。
于是我改变计划，由招揽，改为故意接近她。哪知她身边竟有几个人品风流均是不错的男子。均对她倾心不已。而她却是明显举棋不定，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暧昧不明。
我派人掳去她的养女，本打算装作受伤加上中毒以博取她的同情。哪知手下无用的奴才竟然错手把毒粉撒进我眼里！
颜烨惊慌之余，连忙赶去求她帮助。我又惊又怒，我壮志未成，难道从此成为废人？！失明的那段日子，我狂怒不已。她不在的时候，我把身边可以毁掉的东西都毁得不剩。但在她面前，我却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样子。
所幸她“神医”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在她的精心医治下，我的双眼，很快就重现光明。我与颜烨一合计，还是决定继续装盲，把她留在身边，以求尽快获得她的芳心。
我把身世半真半假的告于她，博得她同情；又用了一些小计谋让她欢喜。那日她也终于在我怀中主动吻了我。
本以为不出一月，就可以水到渠成。哪知，她那师兄叶言倾竟主动前来“照顾”我。他的医术高明不下曾柔，而且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所怀疑，所以我只能装作日渐好转。
得知她要去岳飞军中相助，我暗暗吃惊，想不到她竟然与岳飞父子也有交情。我与颜烨也相随前往，半路上遇到押运军粮的宋军。前方我军被岳家军打得节节败退，如若能把军粮尽毁，即可减缓岳家军的进攻，亦算大功一件。
那夜我与颜烨去放火烧粮，不料却被我碰上她与一黑衣人双双离去。我让颜烨自行前去放火。我则小心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她与那人亲吻，诉说她的爱意，我只觉怒火中烧，她竟然喜欢一个哑巴？！那我此段日子所做的岂不成为天大的笑话？我只想冲出去，质问她，是否把我完颜明玉当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在戏弄？
身后客栈中的大火冲天而起，她一见之下，连忙飞奔前去察看。但那个黑衣哑巴却没有跟去。我连忙尾随而去。幸好我有此一举，竟让我发现此人就是赵伯瑜！
我与他父亲赵子偁乃是我的舅舅，我南下大宋后就找上他合作，他早就向我透露，他的二子赵伯瑜就是清秋阁的阁主，不过赵伯瑜却并不知赵子偁跟我的计划。如今他也在打曾柔的主意，不知是赵子偁的计划抑或是他真的对曾柔动了心。
但从旁观察之下，我却发现曾柔并不知赵伯瑜就是那黑衣人。而赵伯瑜，亦似乎对她确实动了心。我立即修书让人送给赵子偁商量对策。
本以为军粮已被颜烨尽数烧毁，哪知原来柳靖斐却已一早把军粮运走。颜烨所烧的并非军粮。柳靖斐此人，虽说已投诚于我，但我总隐隐觉得他并非如其他投诚的南宋官员那般。
岳家军军营之中，我第一次见到屡阻我刺杀岳飞父子的那人。他的身手确非寻常，怪不得我多次派人刺杀，都无功而返。不想，此人竟是曾柔亲弟！更令我惊讶的，是他所谈的治国之道。我不禁又起招为己用之心。想到只要得到曾柔，所能获得的利益，我不禁心潮澎湃。
我得到赵子偁的回信，称并不知道赵伯瑜对曾柔动情，但已设法通知赵伯瑜，让其听命行事。我见柳靖斐拿出圣旨让岳飞收兵，虽然岳飞在众人规劝下抗旨不遵，妄图直捣黄龙，但岳飞对南宋朝廷的愚忠，却让我心生一计。借着大军继续北上，我自称眼疾未愈，与颜烨南返，实则让投诚于我的南宋官员，进言宋高宗急召岳飞班师。
哪知十道金牌带着圣旨颁下，岳飞却并无班师的打算。我派人与前去颁旨的人一同前往，后回报道，颁旨的人未待见到岳飞，就被人在中途截杀。
与此同时，赵子偁派人通知于我两件事：宋高宗正派人传召曾柔入宫治病，自从上次曾柔帮他诊症治疗后，似乎不但他的病况有所好转，他更对身边的人有所怀疑。此其一。而赵伯瑜亦不肯听从赵子偁的命令，让曾柔为我方所用。更已决定带领清秋阁离开，不再听命于赵子偁。
我的人之后回报原来赵子偁一早已派人在赵伯瑜身上下了金蚕蛊。曾柔亦已知道她心中所爱的“珉”正是赵伯瑜。竟仍陪他一路去苗疆寻找解除蛊毒的方法！
事已至此，之前想要得到曾柔一人而获得她身后所带来的助力的方法，已经不可为。既然如此，我与赵子偁再定计，趁曾柔以身试蛊昏迷之际，将其软禁。并以其威胁她的家人，以及赵伯瑜，令他们为我等所用。
赵伯瑜在曾柔被软禁后，继续为赵子偁所用，以前他不肯去杀的人，不肯去做的事，都一一照做，不敢再有半点不满。曾柔的父母虽被叶言倾等人藏起来，但岳飞父子下狱，曾曦文并无阻挠半分。他们亦知有人借曾家的名义，招揽江湖人士，以及跟朝中清流人士接触，在我派人一再暗示曾柔在我等手中之后，也不再插手。
一切大致都如我所料般顺利，只是，我却感不到半分喜悦。我想，这是由于母亲的病重。母亲一日一日的病重，我身为人子，却束手无策。我所做的，令我得到那个人的多番赞赏。但再多的财宝权势，也换不回我的母亲。
那日，母亲的身体在我怀中渐渐冷却，她之前对我说的话却不断在我耳边回响：明玉我儿，不要再逼你自己去做那些违心的事，母亲走后，你更无需有任何顾忌，你走吧，去找属于你的幸福。
我一路狂奔到囚禁曾柔的地方，我想她在我身边。把她囚禁了近一年，我一直不敢去见她。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怕，怕见到了她，我就狠不下心来。
大门打开，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痛得无以加复，我本意只是将她囚禁，是谁敢如此狠狠的折磨她，她是那么的瘦，原本丰盈的双颊，深深地陷了下去。浑身的骨头硌得痛人，整个人更是奄奄一息，若有若无的气息，好像在下一刻就会停止。到底是谁？谁敢？！
此时一名女子出现的地牢中，我认得她是赵子偁手下那个叫檀雪的女子。我问她曾柔为何变成这般？她称在小柔的体内下了绝情蛊，更在她头顶百会穴中钉入五寸长的金针。她眼中是对小柔毫不掩饰的憎恨。我压下满腔的怒火，问她：“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折磨她？”
她只道，下绝情蛊，是为了更好控制赵伯瑜；而金针，是为了废她一身武功，更让她浑身无力。她轻蔑的一笑，又道：“小王爷，难道你也为她心痛？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向主人献计抓拿此女的。”
她此话震得我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对，是我，我才是那个害得她如此的最大凶手。我为了那些所谓的权势害得她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只是，为什么我毫不开心，更是心如刀割。我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我思前想后，决定把小柔放出去。她目前的情况，只有她的师兄师傅可以解救。于是我让人装作消息泄漏，让她师兄等人把她救出。
经过一段日子的调理，她的身体日渐好转。但因身体仍虚弱，头顶上的金针尚未能取出。而绝情蛊似乎并无发病的迹象。只是，赵伯瑜知道她被解救后几次偷偷前来暗中查看，却不敢与她相见，此举令我生疑。
她稍微好转后，我前去探望。对上她的双眼的那一刻，她怔怔的望着我，眼底有几分迷离，如梦似幻，不知道想起什么，一时嘴角扬起，一时又双眉轻颦。甚至连柳思霏走近她身边连唤数声也恍如不知。我知道她把我误认作赵伯瑜，我只恨得想把自己的脸毁了。
望着她突然陷入癫狂的样子，我忍不住又一次心软。她要知道岳飞父子的消息，我便让她去见罢。此话一出口，我却怔住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容易心软？自从不顾赵子偁的意思放走曾柔？还是更早之前？只是我怎能为一个女子就失去自我？竟不顾由此可能带来的后果。
颜烨自从母亲死后，变得沉默寡言，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再劝解。只是默默地跟随着我，保护我。我迷惘的望着他，心中一片混乱。他却把我带到一间佛庙。他把签筒递给我，他说，他当初北上追随我母亲前，也曾迷惘，也不知如何是好。既然如此，就问天吧。
从庙祝手中取过签文，上面只写了这短短的三行：
意中人
人中意
任是无情花鸟也情痴
我不禁低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那个爽朗大方的少女；那个灵黠可人的影子；那个没有半点心机，爱抱不平的傻丫头，不知何时，已经进驻在我心中。我爱她怜她疼她，心心念念只有她。只是我却伤害了她，让她受了苦，更受了如此大的折磨。明白了自己心，此刻我只想弥补，想以后加倍的护她宠她，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照顾一世。
我立即去见赵子偁，要通过他的关系去狱中见岳飞。哪知他却竟没有问我原因，也没有半分阻挠就爽快答应。在我在牢中见到赵玮，我才明白，金兵又再进攻，他们已不能等，于是以此为契机，让一直隐藏在后面的赵玮出面，意图将岳飞父子纳为己用。
即使察觉到他们此举已违背的我们合作的原意。但我此时却已无心理会。出门时叶言倾的再三嘱咐，小柔此刻的身体受不得半分刺激。想不到岳飞父子至今仍不肯相信宋高宗的昏庸无能，仍然死忠南宋。我料到她要劫狱，却没有料到岳飞父子却誓死不从。真真可笑，真真愚忠。
小柔口吐鲜血倒下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绝情蛊的威力，更明白为何自从小柔被救赵伯瑜却从不敢露面。原来他体内有绝情蛊的母蛊，只要小柔仍对他有情，两人一照面，小柔体内的子蛊就会发作。寻常子母蛊，若母蛊宿主身亡，子蛊即无药而解。但绝情蛊却不同，若赵伯瑜死，子蛊亦会爆裂，到时小柔一样会身死。
解此蛊的办法，除了下蛊的人解蛊外，就是小柔对赵伯瑜忘情绝爱。否则即使他们两人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她的相思亦只会让蛊虫生生把她折磨到死。亦因为如此，赵伯瑜只能乖乖听命于赵子偁。
我抱着昏迷的小柔回去。再三权衡后，我还是把赵伯瑜的话，告诉了叶言倾。解蛊或许不能，但让小柔对赵伯瑜忘情绝爱，或许会有方法。
叶言倾听完后，脸色数变，眼中更是染上浓重的哀色。他说可以有药让她忘记，但却不止于忘情，而是把所有事，所有人都忘记。
与其看着她受尽折磨而死，我宁愿让她把我忘记，我更相信假以时日，我定能获得芳心。
我立即要求叶言倾用药。但叶言倾却道此药药效过猛，此时小柔的身体并不能承受。但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却另我怀疑他是另有计较。我明白，他是怕小柔就此忘了他，忘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既是如此，我只有让小柔对赵伯瑜忘情绝爱。我找来早已投靠我的清秋阁暗门副门主章小小，让她亲口告诉小柔，指出赵伯瑜正是清秋阁阁主。我让章小小把所有罪行都推到赵伯瑜身上。但在看到小柔听到“真相”时的崩溃，我后悔了。我宁愿她永远不知道，她的痛，让我感同身受，痛得我觉得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虽然我后来让小柔答应跟我一起，但我认识的那个小柔仿佛在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就已死去。她就如一个木头人，旁人让她做什么，她都一板一眼的照做。但她的双眼却是黯淡无光，对所有事情都是心如止水。
我骗她，我因章小小的偷袭，而“武功尽失”，希望能与她共度余生，她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我知，其实，她心已死，与谁一起，于她并无区别。但我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只要我能常伴她身旁，终有一日能让她看见我，看见我对她的心。
岳飞父子终是被处斩。那日我带小柔去他们坟上拜祭。虽然她悲痛万分，但总算比前段日子不笑不哭的好。
随后多日不见的叶言倾等人的出现，从他的话中，我就知道所有事，都已被他们知晓。但我不甘心，即使我之前做错，但我决定用我下半生的时间来弥补。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机会？要来破坏我的幸福？
真正的真相揭开，我担心会从她眼里看到鄙视跟憎恨，但她却未在看我一眼，她只是跟赵伯瑜说，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信他。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以为碰上一颗真心到她面前，她就会接受，原来一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的可笑。她的眼中从来就未曾有过我。
她推开李彤向我扑来的那一刻，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决绝。但我还是舍不得她受伤，身体的反应比思想更快，我为她档了向她刺来的那一剑。身上也被她的金针刺入膻中穴。
她哭得声音嘶哑，眼中的伤痛没有半分虚假，是我快死了吗？所以才看到她为我而哭。我隐约听到她问，为什么？
傻丫头，因为我是爱你的啊。可惜我用错了方法，可惜我发现得太迟，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重新开始。
我说：小柔，许我来生，明玉永不负你。可好？
临失去意识前，我好像听到她答：好。我觉得，我从未如此开心。
*****************我是作者非常变态、变态非常的分割线******************************
我从小就作一个梦，梦见一个有着一双灵黠双眼的少女，她在我梦中一直无言浅笑。无论我与她说什么，她都不作声，只是细细聆听。
那日，我收到内科的会诊通知书，去看一个昏迷一年后醒来的女病人。据病案说，她醒来后就整天哭泣。
我在她病房门外听到：“妈，你什么时候生曦文的呢？”这声音虽然从未听过，但却好像无比熟悉。
“你病傻了吧？昏迷了一年，就连你弟弟都忘了？你们是双胞胎啊！哎呀，那个心理科医生怎么还不来啊。赶快给你看看，你那个主治医生还说你没有后遗症……”
我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拉开，我看到那个我梦中的少女，她那双灵黠的眼睛，我一见就认出来了。她也怔怔的看着我，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个字来。
我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心理医生，我叫颜明玉。”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结局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