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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四章----花魁大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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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天下美境之一。
苏东坡曾经写到,“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但这今夜,最美的却不是西湖,而是西湖上花艇内的美人。
只见西湖之上一片灯火通明,正中央停着十多艘花艇,艇上的装饰皆是美轮美奂,一艘艘争奇斗艳,争相的吸引人的视线。单单看艇上甲板上站立的丫头们,就已经一个个美目流盼,光彩照人,船舱内各个佳丽就更令人期盼了。
外围则停泊着一艘艘大大小小的游船,船里面的人非富则贵,越往前排的游船就越华丽,显示里面的人越有钱。但目的却只有一个---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参赛者都是杭州城内各个青楼的红牌,比的是声、色、艺三项。色,自然指的是比姿色;声、艺,比的却只是同一项---唱歌。因为不但唱歌者歌喉要绝妙,而且规定每首歌都要自己写的词,作的曲,所以这两项是一起比的。当然,也不真的是要求自己作词作曲,只要是新的曲目,闻所未闻就可以了。而技压群芳者就是花魁。至于如何为赢?就是比赛之后即时收到当地乡绅名贾的赏赐,价值越高者为胜。
这时,突闻一声锣响,全场即时肃静下来,就见最靠近湖中央的一艘游艇之中走出一人,大声地宣布,“比赛开始。”
....几个歌伎唱完,都得到不少的掌声跟奖赏,但众人期盼的却是接下来的“潇湘馆”的郑嫣秋。此女生得亦是天姿国色,别有一番风韵,而且她已是近两年的探花。据闻她今年重金礼聘师傅帮她作曲填词,务求一赢柳思霏。
片刻,只见一艘装饰得最为华丽的花艇,慢慢地靠近了湖中心,舱帘被两个娇俏可人的美婢从左右两旁挑起,从中走出一个身穿桃红色衣裙的女子。她一现身,就听见围观的船只上的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皆因她穿着的乃是唐装!须知唐代女子的衣裙最为大胆暴露,就见她的一身衣裙不但□□半露,而且质料乃是最为轻薄的纱,夹杂着真丝等,那种朦胧间若隐若现的风流体态,使人不由得迷醉。配合上黯黄的灯光,只见她抬起头来先朝中人盈盈一福身,极美的脸容上挂着一丝娇笑,发出比银铃还好听得清脆声音,柔声道,“多谢各位老爷公子赏脸,小女子有幸为各位献唱,实乃三生有幸。小女子不才,今天为献上一首《醉情曲》,请各位评赏。”接着又是一礼,然后从身旁美婢手中接过琵琶,坐在甲板上一早准备好的木凳上。就见她五指朝弦上一轮,声音随即流畅而出,甚是动听,就见她开口唱道,
君不见,如诗如画如丝语
我岂敢?乱碰乱撞乱娇柔
相识相思相聚,乐也悠悠
流墨花间,漫漫泛满幽林
如歌如曲入舞,喜气洋洋
笙歌妙舞,不如我俩共舞
如梦如幻如烟,如云上飘
九天玄外,与星月齐共舞
如歌如泣如诉,似梦话
不偏不倚不羁,是实情
如真如假如幻,两心不知
似虚似实,有情若似无情
难分难理,难解心中的扣
盼君梦君醉君,解我情柔
郑嫣秋的声线甜美,吐字清晰,有如黄莺出谷,清婉如诉,听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最后一个音律“叮”的一声弹完,在座众人仍觉得其歌声在湖面上久久不息,缠绕不去。就见郑嫣秋盈盈站起,朝众人再一福身,娇媚一笑道,“小女子献丑了。多谢各位赏脸。”
众人这时才如梦方醒,立时掌声雷动,更有一个书生从旁边的一艘游船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今闻小姐一曲,方知何为绕梁三日。小姐不但嗓音甜美,词曲更是绝妙。”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有人甚至大声说道,恐怕柳思霏不用比就已经输了云云。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时候,刚才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人开始唱出赏赐,“锦绣布庄李老板,赏郑嫣秋姑娘,白银壹千两。”
“金诚银号黄老板,赏郑嫣秋姑娘,白银二千两。”众人哗然。
“青山山庄张庄主,赏郑嫣秋姑娘,玉如意一双。”
“万马城城主,马万里,赏郑嫣秋姑娘,象牙玲珑球一对。”......赏赐越来越多,价值也越来越高。像是在互相攀比,越到后面赏赐的价值更是惊人,越听,郑嫣秋脸上的得意之色就越浓,只见她一一向赏赐的人福身拜谢之余,眼角还有意无意地瞟着旁边柳思霏的花艇,像是在耀武扬威。
耳边继续听到,唱赏赐的那人声音有点抖,说道,“西大街猪肉店朱老板,赏郑嫣秋姑娘,上等五花肉十条。.....”郑嫣秋一听,头马上扭回,像是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人。
接着,那人一脸苦瓜相地继续念道,“东大街腊肉店牛老板,赏郑嫣秋姑娘,隔年腊肉二十条....”因为按照规矩,赏赐无论大小,都要大声唱出来,另外有人计算价值,以免作假。郑嫣秋听到,训练有素的脸上开始出现不协调的抽搐。
这时候,不知道那艘游船上有人大喊了一句,“这回果真是‘大猪小猪落玉盘’了。”然后还学了两声猪叫。此言一出,全场哄笑不已。
另一艘花艇内,有人笑作一团。“柔,是你叫人这样做的吗?”说话的正是柳思霏,就见她都忍受不住,掩脸猛笑,眼泪都出来了。
“谁叫她明明入秋了,还穿成一副卖肉的样子?!”曾柔还在抱腹大笑。
“不过,她这首《醉情曲》的确绝妙。”柳思霏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
曾柔见状也停止了笑容,站起来坐到她身旁,伸手搭着其肩膀说道,“柳柳,你放心,我昨晚教你的歌,只要你想着你心中的那个人来唱,就一定能技压全场。”这首歌在二十一世纪流行了十多二十年,怎么能不赢?!
柳柳转过身来,对着曾柔说道,“柔,无论如何,我不要你帮我。教我这首歌也就是了,别再让你的江湖朋友破费。”
“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
这时,外面传来唱赏赐的那人宣布,“‘潇湘馆’郑嫣秋姑娘共得赏赐---白银壹万二千八百两五钱二分。”
柳思霏一听连忙整理仪容,走了出去。月色映照之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身穿月白色罗裙的绝色美人婀娜多姿地出现在一艘花艇之上。她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珠宝装饰,亦无一寸多余的肌肤外露,但却活像由仙界来的美丽精灵。
就见她只是朝面前的众人深深地一福身,并无多言,就坐在甲板上的香案之前,伸出洁白修长的玉手,轻轻一勾瑶琴上的弦,一阵如歌似泣的琴声随即响起,顺着风声在湖面上飘了出去。她弹了一会,当然是前奏了,然后才悠悠地唱道,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白】来来来
喝完这杯再说吧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
人生难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白】唉
再喝一杯,干了吧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一曲唱罢,只见在座众人均已热泪盈眶。虽然词曲上来说,刚才郑嫣秋那曲《醉情曲》亦已经说是绝妙,但这曲《何日君再来》,在此时金人南侵,北宋被迫南迁的时刻唱来却更显得沧桑、失落以及无奈的感触,引起大家的共鸣及无限的伤感。而曲中的旁白,那时更是少见。所谓“物以稀为贵”,加上柳柳那如天籁一般甜美的歌喉,如果说刚才那一曲是绕梁三日的话,那么这一曲就是绕足三十日了。
湖上的人静默了半响,就连岸上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突然,不知道是谁带头站了起来,然后掌声响起,夹杂着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久久不能停下来。柳柳在身旁的婢女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微颌螓首,算是向众人道谢。她面对外人素来话就不多,不过男人就是犯贱,越高傲的美人,就越受欢迎。她越是这样,众人的掌声、喝彩声就越多。
良久之后,那个负责唱赏赐的人才出来当众一举双手,掌声才慢慢地静了下来。接着,那人就开始唱道,“金玉满堂商号贾老板,赏赐柳思霏姑娘,东海夜明珠一串。”“哗!”
“神农医馆龙老板,赏赐柳思霏姑娘,千年人参一支。” “哗哗!”
“万利赌坊何老板,赏赐柳思霏姑娘,黄金二千两。”“哗哗哗!”......
“赵公子赏赐柳思霏姑娘,西洋玻璃瓶一个。”“咦?”众人满头问号?这玻璃是什么东东?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连一旁负责算账的人亦挠着脑袋,不只如何算这“玻璃”的价值。于是他走近唱赏赐的那人身旁,两人一阵耳语,只见其中一人手中高高举起一物,众人立刻伸长了脖子往那物看去。曾柔在船舱内听到,亦掀起竹帘放眼瞧去。
就见此物为现在所见一般的花瓶大小,天蓝色的底色上隐约可以见有一人像,以金漆描绘,且手工精美,果然唯一不可多得的瑰宝。
然后听到那人宣布道,“现请在座各位有识之士评赏,共商此物所值几何?”接着,就有一艘一艘的游船划近,使船上的人好靠近一同观看议论。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那人正式宣布,“赵公子所赠西洋玻璃瓶,价值黄金壹万两!”
此言一出,众人当堂哗然,这个玻璃瓶可以说是今晚全场最高价值的赠品,单单它的价值,就已经超过了刚才郑嫣然所得的总和。只听那人继续宣布,“今年‘杭州花魁’仍然由‘听雨轩’的柳思霏姑娘夺得。......”
......“柔,这种西洋玻璃瓶,你见过吗?”一回到“听雨轩”,柳思霏就拿起那个瓶子细细观看。
曾柔接过来,看了几眼。老实说,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种东西见多了,不过就是彩色玻璃花瓶而已,十块钱一个,多得是。现在拿在手上一看,才知道原来上面的人像是某个希腊女神,身后以一轮明月为背景。以月为标记的,应该就是月神---阿佛洛狄忒了。正要开口回答,仆人敲门进来,送上一张拜贴。说是刚才赠玻璃瓶的赵公子门外求见。
柳思霏眉心轻皱,不是很愿意见,因为毕竟夜已深了。但是,毕竟人家刚才在比赛中送来了重礼,拒见的话,于礼不合。于是就让仆人把人请进来,又另外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通常这种场面曾柔是不会在场的,但一来现已夜深,柳柳一届女流,见人不是那么的方便。她虽然是名为妓女,但从来就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二来,她也想见见这个出手阔绰的赵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两人于是大方地坐在大厅中央,静待对方的光临。人还没到,声先至。只听得门外一阵人声,却是女子娇笑之声!“爷,这里真的是清幽呢。你以后也帮樱儿在西湖边盖一座。”“爷,兰儿也要。就叫做‘樱兰居’好了。”“嘻嘻...”
柳思霏听到后微微皱眉,因为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从来都没有人敢公然把女子带入“听雨轩”的,而且,听那两个女子说话的语气轻浮,身边的人如此,恐怕做主子的,也不见得会正经到哪去,所以未见到人,印象却已经大打折扣。
待至人声接近,两人抬头一望,只见家仆身后一人身长玉立,一身海青色锦袍,腰束一条蓝色腰带,更显得这人四肢修长。直到一行人走入大厅,曾柔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不禁大吃一惊,头皮亦开始发麻。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映月楼上雅房内的俊美书生!
因为想起当日那首《题临安邸》毕竟是讽刺时弊的诗词,虽然当时自己冒名顶替林升,逃过一劫,但现在自己人再度被其遇上,再想脱身想必不是那么容易。何况目前自己夜深仍然在柳柳居处,摆明跟她关系匪浅,一个不慎,恐怕会连累她。
但事到如今,多想也是无用,惟有“见一步走一步”,随机应变好了。唯一后悔的就是上次酒楼之后应该再换一个人皮面具。这时柳柳已经盈盈站起,朝对方行了一礼,“小女子见过公子。公子有礼。”曾柔见状,也只有跟着站起,拱手一揖,,但并无发话,并且以袖口遮住自己的脸,企图蒙混过关。心中学着周星驰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又决定随时找个借口,溜出去换个人皮面具再说。
柳柳抬头望向来人,只觉得对方相貌清隽尔雅,文质彬彬,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跟自己平时所见的客人大不相同。但刚才听到其身边两个女子的谈吐,却又如此轻浮,使人觉得诧异。
“小姐有礼。赵某冒昧打扰,请小姐恕罪。”那人向柳柳回礼,声音仍是如当日在酒楼之上一样,不温不火。但不知道是否因为心虚,曾柔只觉得对方似乎一直紧盯着自己。曾柔亦只能用手掌合着衣袖把大半脸遮住,扮在苦练“黯然销魂掌”。
“公子客气了,公子请坐。”
客套一番后双方坐下,仆人奉上香茶美点。柳柳跟曾柔趁机打量起站在赵公子身后的人来。只见他身后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是当日那个生得“忠勇爱国”的武生。另外两人却是一对双生姐妹!这两人不但生得一模一样,而且衣饰相同,都是发髻高耸,一样的浅绿色紧身裹体宫装,束着裂衣欲出的丰满身材。一样的俏脸上并无半点脂粉,但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却比浓妆艳抹更夺目。修长的眉毛下,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勾人魂魄。再加上颊边的两个酒窝,一笑起来,使人迷醉其中。两人体态婀娜,姿色亦可谓绝美。容貌相比于柳柳也只是略逊半分,但她们有柳柳所没有的媚态,不但媚而且娇,即娇且媚,双眼朝人一瞟再荡一个笑容,真让人骨头都酥了。这两人与其说是站在赵公子身后,倒不如说是半倚在他身上,柔弱无骨的身体一左一右地夹着他,教人更添遐想。
曾柔心想上次在酒楼见到的冰山二号也算是美人,但这次见到这对双生姐妹,却更是令人想入非非,真的想不出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气派。但无论如何,先走为妙,换了人皮面具再说。正想起身借尿遁,就听到对方开口说道,“原来是林兄。想不到你也在此”
曾柔当场石化,想不到还是被认了出来。再扮傻也不行了,为今之计惟有先承认再说。于是咧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向对方行了一礼,“原来是公子你,失礼失礼。”柳思霏听到对方称呼曾柔为“林兄”时,也是一愣,但她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随即反应过来,心知乃是曾柔在外用假名时结识的人了。
赵公子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无任何惊异之举,只是用深邃的双眼深深地注视了曾柔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当日映月楼上,听到林兄感叹‘西湖歌舞几时休’,赵某尚以为林兄乃是大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之人。想不到,林兄亦有此雅兴来这‘听雨轩’。”
曾柔连忙说道,“当日所作,乃酒后一时兴之所为罢了。更何况柳思霏姑娘刚才的一曲绝妙之极,如此仙曲,人间那得几回闻?我自认乃俗人一名,自然不能错过。”
赵公子嘴角微勾,先望了曾柔一眼,再朝柳思霏说道,“林兄所言甚是。柳小姐刚才那一曲的确精妙。敢问此曲可有名字?又是否小姐所作?”
柳柳答道,“此曲名为《何日君再来》,乃小女子一朋友所赠。”
赵公子听后,转头对着那名武生打扮的人说道,“李桐,把礼物送上来。”
“是。”原来忠勇爱国相貌的人叫李桐,只见他把一直捧在手上的锦盒恭敬地送上来,放在柳柳面前的桌上。
“公子先前所送的西洋琉璃瓶已经珍贵非常,小女子怎能再让公子破费?请恕小女子不能接受此物。”柳柳不卑不亢地说道。
“小姐可否先行看过此物再作决定?”
既然对方如此说来当然要先看看再说。柳柳把锦盒打开,一见之下,轻轻地“呀”了一声,原来竟然是另外一个西洋玻璃瓶!一样的大小,只是刚才那个是天蓝色,而现在这一个却是通体雪白,上面描绘着另外一个男性神祗,身后一金色的太阳为背景,想必是太阳神阿波罗了。
书生见到,再度开口说道,“这个跟先前那个本是一对。难道小姐忍心将它们分离么?”
好有心计的人,这种理由,让人怎么能拒绝?因为如果把原来的那个退回去,就是无礼之极。看来他本来就打定主意用这种方法送礼的。柳柳眼珠一转,“公子所送之物实在太贵重,小女子受之有愧。”说完,转头示意一婢女走近,“把在我房内的花瓶拿出来。”
“小姐所言差矣。再贵重的物品都是有价值的,反而小姐的天籁之音却是无价。小姐觉得受之有愧,在下反而觉得用此瓶换小姐一曲是在下赚到了。”
这时候婢女把有月神像的那个玻璃瓶取了出来,柳柳伸手接过,与阿波罗的那个摆在一起。在烛光映射之下,也甚是好看。当然只有曾柔不为所动,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赵公子继续说道,“此对花瓶还望小姐笑纳。如若小姐为此介怀,不若再唱一曲,此对花瓶就当是赵某听曲所付。”
柳思霏见此,也不好再推托,吩咐仆人摆好香案瑶琴,就唱了起来。一开口,就是昨晚那首《醉青楼》。
一曲唱罢,众人都拍手称赞。赵公子说道,“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恐怕听过小姐的曲艺,赵某只能三月不知肉味。”
“公子过奖了。”
“请问刚才这曲可有名字?”
“《醉青楼》”
“为小姐所作?”
“为朋友所赠。”
“哦?与《何日君再来》一样,为同一朋友所赠?”
“正是。”
“听小姐所唱之词精妙无比,世间少闻,可见此位朋友乃是清雅脱俗之人。不知道小姐可否代为引见这位朋友?”
清雅脱俗?曾柔有点汗颜,幸亏柳柳也是醒目之人,明白曾柔应该是不想别人知道这两首歌是她所提供的,接口说道,“有机会小女子一定代为引见。只是我这位朋友行踪飘拂,经常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小女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赵公子状似不经意地瞟了曾柔一眼,说道,“正所谓,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见面不相逢。赵某相信只要有缘的,自然会与其相见。”
众人回到桌旁再次坐下。柳柳望着面前的一对玻璃瓶怔怔出神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小女子想请教公子,这对花瓶出自何处?”
“此乃赵某在一外国商人手中所得。自于出自何处,赵某只是据闻为西洋工匠所制。”
“那么瓶上这两名人是何许人也?”
赵公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曾柔一眼,才回答道,“赵某不甚清楚。不过看林兄神色,似乎对此甚有认识。还望林兄能一解我等疑惑。”
曾柔见柳柳亦向自己望来,想想这种事情说了也是无碍,就开口说道,“在下所知不多,只知道这个以太阳为背景的是太阳神,名为阿波罗,另外这个以月为背景的是月神,名为阿尔忒弥斯,这两人是孪生姐弟。”
柳柳一听,生了兴趣,“太阳神?月神?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知道他们的故事吗?快说给我听听。”
曾柔于是把知道的故事大概地说了一下,赵公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无说话,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但眼中却不可掩饰地闪过一丝又一丝惊异的神色。
待曾柔说完,柳柳仍然沉醉于刚才的故事之中,但赵公子却已经开口说道,“林兄果然为博学之人。赵某甚为佩服。不过,当日买下此对花瓶时,对方曾说过这两名人物,其中一个的确如林兄所言,名为阿波罗,但另外一个却是名为黛安娜。”
倒,戴安娜就是阿尔忒弥斯嘛。一个是罗马神话中的名字,另外一个就是希腊神话中的名字。难度还要跟他解释希腊跟罗马神话的区别?!献丑不如藏拙,还是不解释好。曾柔摸了摸鼻子,“呵呵,在下所知不多,都是道听途说,既然是买家所讲,当然是以他所说为准。”
赵公子望着曾柔,双眼一眨不眨,“此等西洋神怪故事,赵某闻所未闻,今日听林兄一讲,甚有兴趣,林兄从哪本书中读得?不知道可否介绍赵某一看?”
可以,到二十一世纪上网免费看吧!“在下曾居于广州,那里经商海外的客商不少,其中有一二曾远赴西洋,在下也只是听他们说的,并无任何书籍。”
对方听完,也无甚反应,只是望着曾柔淡淡地一笑,但曾柔却直觉地认为他看穿了自己乃是说谎,被他看得汗毛直竖。“哦,原来如此。那想必林兄清楚这‘玻璃’是为何物?”
“玻璃就是跟琉璃差不多。只是制造方法略有差异。不过琉璃的色彩种类无西洋玻璃的种类繁多而已。”
“赵某受教了。”
“赵公子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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