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50、第五十章

　　（五十）
　　弗瑞亚……
　　就他的记忆力来说，在20天之内，要忘掉一个极有好感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在这个寒冷的一月天的夜里，站在行人渐少的纽约街头，突然接到这个他本以为再也不会联络自己的女孩的电话，梅林顿时觉得，命运这东西确实有些神奇……尤其是在和茉嘉娜有了那么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之后。

　　“当然记得。”这么说时，梅林不自觉微笑了一下，“弗瑞亚，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弗瑞亚用一种轻松甚至是欢快的语气说，“今天下午，我在上课时无意中翻到了你给我的名片……我当时就想，那个腼腆友好的FBI行为分析专家，会不会已经把我给忘了呢？”

　　虽然弗瑞亚这时语调柔和，字里行间也没有太明显的责怪意思，梅林心里还是不自禁地感到有些惭愧，他忙解释说：“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不过，弗瑞亚，我之前也想过，一有空了就联络你。”

　　“真的吗？”听他这么说，弗瑞亚终于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满，“梅林，那天晚上，你可没向我要过电话。”
　　“当然是真的。我是想，在哥伦比亚大学里，总不会有无数个从罗马尼亚来这里专攻心理学的、名叫弗瑞亚的女生吧？所以，我要找到你，其实也很容易。”

　　不过，话虽这么说，梅林还是又一次心中暗觉惭愧，毕竟，在这件事上，他的诚意的确不如弗瑞亚。在认识的那天晚上，他会给对方自己的名片，仅仅是出于礼貌以及一种同为异乡人的莫名感触，所以，在那之后，他虽然偶尔会想起弗瑞亚，却终究没有任何实质性行动。反倒是对他的职业有所忌讳的弗瑞亚，在半个月之后还是联络他了。

　　“是吗？”弗瑞亚不无怀疑地说，“但如果那天我用的是假名字呢？或者我其实不是从罗马尼亚来的，又或者读的并不是心理学专业……又甚至我和你一样，根本就不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呢？梅林，你还能找得到我吗？”

　　“这……”梅林这时只得说，“弗瑞亚，我只能说，我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真是个奇怪的夜晚，居然先后有两个如此出众的女生不加掩饰地向他表示好感。虽然在恋爱方面，梅林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经验，不过，他毕竟分得出谁是真心谁是别有所图，因此，他不能骗自己说，他此刻一点都不动心……只是，对于他来说，朝对方迈出的第一步意义太大了，所以，他不能不慎重，也不能不迟疑。

　　“这倒是真的……简直和你的名片一样真。”或许是他应对尴尬场面的技巧太过拙劣了，于是，即便隔着电话，弗瑞亚也能轻易想象出他这时的困窘模样，她当即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对了，梅林，明天晚上我没有课，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居然变得这么受异性欢迎，又有女生邀请他共进晚餐了。不过，梅林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呢，获得另一种更简单人生的机会。那样的人生，也未必就有什么不好。何况，一生之中，又能遇到几个令自己有心动感觉的人……当下，他点了点头：“好啊，我正有此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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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一到上班时间，莫高斯就当众宣布要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全组的人在第一会议室坐定后，莫高斯看向亚瑟：“亚瑟，今天的会议由你来主持。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之前一系列的东欧裔人士被杀案件以及昨天深夜新增加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首都外交官被杀案件。”

　　众人不由都朝亚瑟望去。亚瑟走到莫高斯身边，在桌上的笔记本前操作了一会儿，墙上的大屏幕很快便显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照片里的他，正站在白宫前的茵茵草地上：“这个人叫戈德温，是□□的高级官员。他早年丧妻，有一个身为外科医生的女儿。昨天深夜，他女儿从医院下班回家，发现他躺在书房的地毯上，是被人枪杀的。据现在掌握的线索初步分析，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和之前几起东欧裔人士被杀案件有很多相似之处，甚至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位是政界名人，我也听说过。据说，他曾先后担任过多国的外交大使，还是著名的中东问题研究专家，”兰斯洛特这时有些疑惑地说，“不过，他是土生土长、如假包换的美国人吧……怎么和那些东欧裔人士被杀案件扯上关系了？”

　　“是啊，亚瑟，我也明白，戈德温先生是你父亲大人的多年老友，而且，他那位漂亮的女儿爱莲娜，还曾和你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关系……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假公济私，非把他的案子和之前那一系列敏感案件绑在一起吧。哦，对了，”高汶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和爱莲娜通过电话了吗？这种时候，她最需要别人的安慰了。说不定你们还能重修旧好呢。”

　　听了高汶的话，梅林心中暗想，乌瑟对国际恐怖主义问题果然很执着，所以，知交之中，必然少不了中东问题研究专家。至于对方那位漂亮的外科医生女儿，在亚瑟过去的人生里，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就只是短时期的恋人这么简单吗？

　　“高汶，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你的高见？”亚瑟横了高汶一眼，继续说，“戈德温先生的确不是什么东欧裔人士，不过，他早年还没进入政界时，曾去东欧地区的某所大学做过三年的访问学者。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至于他在那三年里究竟做过些什么，我父亲也毫不知情。”

　　“也就是说，如果这起案件确实和之前的那些案件相关的话，他以前就肯定做过一些有损东欧国家民族利益的事，否则，也不会成为国际政治清算的目标。”帕西法尔苦笑了一下，“先不谈这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复仇方式合不合法，至少做这些事的东欧人都目标明确，只是进行定点清除，没有伤及过无辜。”

　　“我们先不讨论正义与否的问题了。不管他们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东欧人民的事，现在，他们都是合法的美国公民，身为执法者，我们就有保护他们人身安全不被侵犯的义务。看来，这些追杀者在完成任务之前，是不可能会自己收手了……我等一下就会向上级汇报，建议他们尽快把这些案件合并，交由我们分局处理。”

　　“希望下午会有结果，那样的话，最迟明天上午我们就可以正式展开调查了。不管怎么样，”莫高斯望向众人，“你们先行动起来吧，和警方还有CIA、DHS的相关部门联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打破之前那些案件的搜查僵局，又或者是有益于我们抢先一步锁定潜在被害目标的有用线索……不能让相关案件再增加了。”

　　在明确了组员的分工情况后，莫高斯宣布散会。离开会议室时，高汶转过身对走在自己后面的亚瑟说：“亚瑟，我记得月初那个时候梅林就曾指出过东欧这个重要相关线索，既然你知道戈德温先生年轻时和那个地方颇有渊源，为什么不叫你父亲提醒一下他呢？这样，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而爱莲娜，或许也会因为感激而再次爱上你。”

　　“高汶，拜托你别胡说了好吗？”亚瑟侧头望了一眼走在他身畔的梅林，“一直以来，戈德温先生对自己的那一段经历都讳莫如深，在那些公开可查的个人资料里，也没有任何相关记载……我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昨晚我父亲无意中在电话里说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曾在东欧地区工作和生活过。”他顿了一下，“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当然很遗憾，不过，我可没想过要趁这个机会接近和讨好爱莲娜。”

　　梅林沉默着继续往前走。有一刻，一个念头蓦地掠过他的脑海：在亚瑟的人生里，究竟有多少个像爱莲娜那样的女孩？也就是他那人缘广阔的父亲的那些非富即贵的同事或朋友们的那些出身优越且美貌出众的女儿们？

　　乌瑟想必一直都很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在这些优秀的女孩之中挑选一个做他未来的妻子，这样的政治联姻，既可以巩固两家人的交情，也有益于亚瑟的将来。那么，对亚瑟来说，虽然精明能干、但出身和外表都极普通的格温，又算是怎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