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33、第三十三章

　　（三十三）
　　早餐用罢，稍作休息后，亚瑟他们三人就开始忙起来了。当然，宴厅的摆设以及吃和用的东西这些方面，仍是由杰弗瑞负责，他们主要关注的，还是今晚的安全问题。毕竟，这是一年中的敏感时期，而乌瑟本人，又是个处于话题中心的敏感政治人物。

　　他们和潘达贡家的安保人员一起（欧迪当然也全程跟着），逐个调试整座宅院中各方位的监控设备，从而掌握整个安全系统的运行情况，并试图查找出可能的监控死角。同样的，再花一些时间核查一下今晚的来客名单，也是一项非常必要的前期工作。

　　虽然之前曾在FBI国家学院学过一些相关课程，不过，说实话，与亚瑟和高汶相比，身为新人的梅林对于这种技术性很强的安保工作，目前仍处于一知半解的阶段，所以，当亚瑟他们在调试监控系统时，他一般都是以一种学习的姿态，安静地在一边看着，偶尔打打下手。

　　每当看到亚瑟和高汶很自然地使用一些安保方面的术语讨论完某个技术问题后，专业而娴熟地动手做实验时，梅林总觉得，这样的亚瑟，和早上像个运动员一样踢足球的他似乎颇有些不同；至于高汶，同昨晚喝醉了之后要他和亚瑟搀回来那时相比，就更是判若两人了。

　　到这个时候，他开始有些了解亚瑟和高汶与一般探员的不同了。很显然，在国家学院时，他们都曾接受过许多的特殊训练，所以，即便是在人才侪侪的FBI内部，也仍属于全能型的精英特别探员。

　　后来，梅林还是决定发挥自己的专长，坐到一边逐个研究那些来客名单。名单上的人，大都是首都圈的政界人物，当然，也还有一些商界以及文化、新闻界的名流。遇到不甚明了的地方，他便会起身去请教一直待在大厅里筹备酒会的杰弗瑞。

　　杰弗瑞简直可以说是一本活字典，他对于今晚每位被邀请来参加酒会的客人的背景和经历，都能说个大概，他甚至还能一一道出对方同潘达贡家或者乌瑟本人的渊源以及交往情况，所以，梅林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时，基本上也没遇到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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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上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杰弗瑞让厨房的人送来了食物，亚瑟他们三人简单地吃了一些三明治和蔬果沙拉。一起坐在洒满冬日午后阳光的屋檐下边聊天边喝咖啡时，高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当即起身走到庭院外面听电话。

　　望着他渐渐走到草地那儿的身影，梅林心中暗觉不妙。他想，不会吧……难道说，昨晚机场的那一幕，现在又要重演了？
　　果然，在通完电话后，高汶就快步折回来了，随即以一种虽颇为抱歉但又非走不可的语气说：“亚瑟，梅林，真是对不住，我一个朋友叫我出去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梅林这时一颗心顿时一沉。他想，昨晚在机场，他不是也说就去“应酬一下”吗？结果呢？还不是要他和亚瑟在十二点之后开车去把他拉回来？这一次，如果他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消失，然后直到午夜才再次出现，他该怎么办呢？上帝啊……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想让高汶从他身边走开……可问题是，他有得选择吗？望着浑身上下无处不展示出“终于有机会离开了”这种肢体语言的高汶，他这时唯一可以埋怨和责怪的，也只能是当初因一时冲动而接受作客邀请的自己。

　　虽然说，来到华盛顿之后，在潘达贡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冷落或怠慢过他，相反，因为盖尤斯的缘故，无论是乌瑟、茉嘉娜，还是杰弗瑞，都待他很好……他只是真的不想再和亚瑟单独相处了……更不想自己像是理所当然地帮着他做这做那。

　　没错，他是盖尤斯的教子，是高汶的好友，是亚瑟的同事，但无论是另一种身份，显然都不足以推导出他今天必须待在潘达贡家里帮着亚瑟筹备圣诞酒会这样的结论……所以，这并不是愿不愿意，而是应不应该的问题。

　　一个成年人必须懂得掌握分寸，不去做那些越界的事，这样，他才能和这世上绝大多数与自己无关的人保持距离，从而避免人生失控的危险。也正因为如此，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像是再自然不过地参与着亚瑟的人生……毕竟，这本来就是缺乏立足点的假相，怎么可能会自然呢？至于亚瑟是怎么想的，那是亚瑟自己的事，他可管不着。

　　他这时最想做的，无疑是跑上二楼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立刻返回纽约。可无论是他所受的家庭还是学校教育，都制约着他，令他无法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来。

　　何况，昨天晚上，在机场外面，当他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时，就曾被亚瑟当场识破过。虽然他承认亚瑟那时说得对，他的确仍很幼稚……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给对方这样嘲笑自己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