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后天娶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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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戒指依旧闪烁光亮，但顾尘眼中的爱意却逐渐黯淡，像是因为自己这片刻的迟疑，感到有些失落。
"是我哪里......"，她明显有些惊慌，又稍稍向前走进了一步，随即将原先要说的话重新吞回腹里。
"是我太急了吗？"，她眼神游移，"我讲得不好......？"
顾尘拿着戒指的手，不自觉间有些发颤，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我下次......"
"没有下次。"，陈若昕浅浅的笑了下，尽管内心想法复杂，但她也不愿看那人沮丧的模样，她不舍。
毕竟，这或许是顾尘初次开口向人求婚，也是自己首次接收到那人如此丰盛的爱意。
顾尘愣了下，有些疑惑的微皱着眉，像是在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
陈若昕伸手从那人手上接过小方盒，虽感疑惑，顾尘仍是松开了手，但盒盖重新盖上，里头的戒指被再度包覆其中。
顾尘眨了眨眼，没能反应。
"我们后天再结婚吧？"，陈若昕试图扯开嘴角，摆出尽可能不在乎的面容，但顾尘的表情很是不解。
"今天和后天，有差别吗？"，顾尘问。
她不懂，眼前的那人，如此古灵精怪的她，在这重要时刻还想捉弄自己些什么，对方以前总爱开玩笑，但求婚显然不是个适合笑话的场合。
"有阿。"，陈若昕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了下。
后天我就不在了，笨蛋。
"妳自己看看今天是几号？"，陈若昕用手指了下顾尘的兜，示意她拿出手机查看。
"3月......12日？"，顾尘的表情像吃了个柠檬一样有些苦涩，"所以呢？"
"妳不会是要和我说农民历显示，不是个好日子吧？"
顾尘顿了顿又补充，"我已经确认过宜嫁娶。"
陈若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着，她感觉此刻眼前的顾尘，格外的真诚，近乎是抱着所有爱意在手上，捧在自己眼前就怕没看清。
她明明一向是没有宗教信仰，不信任鬼神，若自己找那人去庙宇拜拜，顾尘会有些无奈的陪同，她常说，人行的端正就好。
那样的她，为了求婚却连农民历都看上，陈若昕感觉自己内心有一块温暖逐渐加剧，是因为知道自己在乎，所以才一并参考进去吗？
"......那，后天是几日？" ，陈若昕弯起了眼睛，像是在和那人玩猜谜。
"3月14日。"，虽不解，顾尘仍是给予回应。
"圆周率多少？"，又问。
"3.141592653589793238"，顾尘顿了顿，不明白那人在自己求婚的关键时刻考验数学做什么。
"准确来说无止尽。"，顾尘耐心地补充。
原先只是希望那人回答前几个数字，但顾尘的脑袋显然比自己想像的更加清晰，都记到那么后面的位数。
陈若昕将戒指盒收回外套兜里，上前跨一步，将头靠在顾尘肩上，双手搂着那人的腰间。
"妳知道吗？"，陈若昕顿了顿，"我希望我们的爱永无止尽。"
她又重新收开了双手，将手背在身后，微侧着身子。
"我们后天再结婚嘛。"
"圆周率节呢。"
最初，她是偶然在网上看到3月14日吸引不少情侣结婚，不外乎就是为了特别的寓意，默默期许着，希望自己有天也能在圆周率节登记。
但这节日在此时只像是遥不可及的未来，像远方的海市蜃楼，像永远到达不了的目的地。
陈若昕明白，她是不可能活到3月14日，这场结婚，也注定被永久推迟，葬送在冰岛的回忆之一。
但是，相较于自己没能与顾尘结婚的遗憾，她更不愿那人才刚拥有法定合法配偶，随即幸福破灭，她重新回到孤家寡人，并且还离婚丧偶。
如果说爱情的产生是天地运转之下顺其自然发生的产物，那结婚便是情侣操纵之下的仪式感。
尽管当自己离开那人，势必顾尘会感到伤心难过，但陈若昕也不愿她成为他人口中议论非非的对象。
毕竟国内并不如国外般开放，离婚过的女性经常伴随着骂名。
而这样好的妳，只要拥有妳最美丽的模样，在未来终于走出这段关系的某日，再和另一名我素未谋面的女性，永远相伴终生那就好了。
顾尘终于重新扬起的嘴角，尽管她面容看来有些倦意，但或许也算是理解这个决定。
"戒指我要先保管哦。"，陈若昕拉过那人的手。
"为什么？"
"怕妳反悔，娶别的女人。"，赌气的语气，但顾尘眼里尽是难以压抑的柔意。
"不会。"，顾尘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辈子非妳不娶。"
顾尘举起右手，欲做出发誓的动作，陈若昕更快一步地将那人的手按下。
她当然不能立誓，非自己不娶，尽管那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也是上天听过最多次的谎言。
是陈若昕穷极一生的盼望。
她的手按住顾尘的右手，不愿让她再摆出誓言的动作，就算这话语已有许多人说过，海誓山盟的笃定，沦为破碎的结局。
她不愿那人有那么万分之一遭天谴的机率。
"我们可以在这里留下一张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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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陈若昕，很幸福。
终于听见生前最大的期盼，她的愿望就是和那人结婚，为此，挂着强烈的恨意，怨那人为何在生前最后一刻提了分开。
但现今，以沈诺清这个外壳重新获得那人的亲近，完成了所有遗憾，近乎是自己没主动提起，顾尘就尽善尽美。
那年咕哝没收到的花，收到了。
那年抱怨没能得到一次的项链，以鲸鱼尾巴带着幸运回来身边。
那年没能在床上当攻，在那人妥协之下，成功那么一次，尽管就只有唯一一次，至少看见顾尘隐忍的模样，光是想起就心动。
那年。今年。
吃过晚餐后，在饭店里独处的时间，陈若昕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戒指盒发楞，顾尘在浴室里洗澡。
和顾尘相处的时刻，经常需要小心翼翼，陈若昕怕不经意流露出一些线索，关于自己即将离开。
只有顾尘不在身边之时，她努力扬起的嘴角可以逐渐靠近地面，顺从她原本的模样。
笑不出来，还是得笑着，原来是这么累人的事情。
但怕妳这趟旅途不快乐，想在妳的记忆里留下最动人的样貌，只要记得我最美的模样......
陈若昕拿着戒指盒，反覆打开又阖上，像极了要准备求婚的焦急主人。
戒指盒打开之时，上头自带的灯光，将钻石照得发亮，很是纯粹的美感，只可惜她不懂得价值，不知道这究竟象征多少钱。
不知道顾尘当时，带着这个戒指盒，是否一样焦躁不安。
浴室流水声持续，陈若昕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戴上这枚戒指的模样，尽管那未来并不属于她，但趁那人不在之际，稍微任性一下也并不过分吧。
她用右手小心翼翼拿出盒里的戒指，仔细注视之下，才发现那钻石并不算大颗，或许只有0.3克拉左右，陈若昕有些疑惑的侧着头，以顾尘现今的财力而言，这对她而言应该不算昂贵。
梳妆台的灯一照之下，陈若昕注意到戒指部分上头似乎有刻字，她端倪许久，才发现上头的字写着:
Calmly, Relentlessly, eXclusively
她的英文能力实在没有好到足以理解这些单字。
丢到网上翻译之下带出的结果是，冷静坚持不懈的专一
她盯着手机翻译发愣了许久，顾尘还会搞这种浪漫，她感觉就会是去店家叫店员随意推荐之下，参考而购买，竟然还刻上字了？
又或者，这是店家有许多英文短句可以选择，她随便选？
怎么想都不觉得顾尘会是个别出心裁的女人，除了这几天感觉那人进步许多之外，在这之前，她分明就是个大木头。
陈若昕顿时有些紧张。
她用右手拿着那枚戒指，想套进自己左手无名指。
她在网上看过古希腊的人相信，左手无名指上有条静脉通往心脏，因此将婚戒配戴于左手，象征将爱人放在心中。
但，这戒指明显比左手无名指还要大一号。
陈若昕无奈的轻叹一口气，顾尘想娶沈诺清，却连其戒围多少都不清楚吗？
方才想赞叹她浪漫的心思顿时全无。
不合适的戒围，让陈若昕有些心烦，为何沈诺清能获得顾尘这样炙热的爱，而自己，却只落得了那人在车上提了分手，最终命丧车祸的下场。
盯着空了一圈的无名指，她不禁无奈又可笑，明天都已经是在那人身边的最后一日，自己此刻还在和沈诺清这外壳计较什么？
她白肤又文静，五官美的出奇，还有傲人的身材，就连这手都既白皙又修长，像适合弹钢琴的手指，但凡要是沈诺清对象，都会不舍她去做点杂活的吧。
顾尘会爱不释手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后天娶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