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歌》白小五

4、IV．无处告别

　　巡演的时候，hiroto一直站在将的旁边，在不经意就能看见他在做什么的位置。在舞台上用尽自己的精力用尽自己的热情，跑到tora旁边两把GT一起发出的声音和谐得让他感动。那么将呢？偶尔搭肩，曾经亲吻脸颊。可是这些细节你知不知道我会很痛苦？hiroto愣了一下，发觉自己想过头了。
　　“啊……辛苦了。”
　　后台，兴奋过度的他们都在歇息，hiroto盖着毛巾，在沙发上休息。突然发觉他的脸被一双手托住了。没有粗糙的老茧的大手，同玩弄乐器的人的手不同，是光滑的手掌和指腹。
　　是将的手。
　　Hiroto摇了一下头。
　　“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发觉有陌生的气息在靠近，hiroto挣扎着把盖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来，却发觉将的脸近在咫尺。Hiroto大吃一惊，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不要突然间那么大动作啊，hiroto。”
　　将笑着把他扶回去，笑容里的意味hiroto读不懂。为什么明明就是这么傻的动作，你也要笑得那么灿烂？hiroto停下来，看着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hiroto这样看真的很像女孩子啊。”
　　将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整齐的牙，同时也眯起了他大大的眼睛。同平时看到的照片上的将，都不同。
　　“切，你才像女孩子。”
　　Hiroto嘟嚷着坐起来，一脸的不高兴。Hiroto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像女孩子，所以努力地把自己男子气概的一面展现出来。
　　“很可爱啊……”
　　是将说的可爱才更气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像女孩子那样可爱才可以呢？难道这样就不可以么？
　　“我出去一下。”
　　Hiroto走到走廊看到staff们忙碌的身影有点沮丧，沉默着走到楼房的最高层，抬头望向这个城市的天空。
　　东京的天空总是不能看到星星，暗红色的天际像是融化的金属，感觉是热烈而冰冷的。为什麽这样的矛盾感总是出现在他身上，hiroto不明白，估计也不乐意去明白。
　　靠着墙边坐下，地面是夜间少有的潮湿，hiroto抬头，突然就觉得很寂寞。
　　身边却是是有许多好友也有很喜欢的队员，但是，少了什么吧。一定少了一些让自己充满力量的东西。Hiroto知道，他失去的那一块，是将。他的心在为音乐跳一三五下，为舞台上那个耀眼的他跳二四六下。该怎么说才好？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Hiroto苦笑了一下。
　　是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去告白吧。
　　像个傻瓜这样在这里，看着他微笑，看着他哭泣，看着他为别人伤痛可是自己只能给与朋友的安慰。明明不愿意只是这样，只是这样根本不能排解心中挤满的情感，那些山洪似的，突然膨胀成海啸般的，爱恋。
　　Hiroto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中却突然不想理会。任由烟缓慢地燃烧，灰烬渐渐掉落在地上，最后，把烟放在身旁的地面，让淡淡的烟味萦绕在身边，仿佛是最后的那点温暖。零丁的火星在夜里仿佛是最后的光芒，要走向哪里才是出口？
　　“hiroto？”
　　熟悉的声音，hiroto扭过头去，果然是将。
　　“我们要去喝酒哟，一起去吧。”
　　微笑，将看着hiroto的模样，突然很想抱住他。
　　为什么你会有如此寂寞的眼神？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心情？
　　将揉了一下hiroto的头，在他身旁坐下，他放不下这个故作坚强的孩子，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候遇到他丢盔弃甲的模样。
　　“嗯……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吧。”
　　对着将绽放出了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笨蛋。”
　　将皱住了眉，这算是什么。明明那样伤感的眼神，为什么还要笑？hitoro是个笨蛋，这个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笨蛋。
　　“对不起……我、可是我……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小。Hiroto不知该说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能让我放弃……hiroto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将。要告诉他，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么？如果不是，他真的会越陷越深，他真的会忍不住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不要道歉，有什么都告诉我吧……”
　　再揉了一下hiroto的头发，这个看起来很热血但是心理却意外纤细的孩子，明明就是受伤了，还要在暗处自己舔伤口。将不忍，他知道自己的心里，hiroto占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以至于他看到他受伤的脸，自己也会伤心。
　　“真的可以么？告诉将君的话，你一定会生气的……”
　　根本不止生气吧？hiroto在心里苦笑，一定会被说是变态的。
　　“没关系的，我答应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将对着hiroto微笑，hiroto知道，自己一定会在下一秒哭出来的。
　　“那么……我喜欢将君，可以吗？就是，那种喜欢……”
　　Hiroto把脸别过一边，泪水没有流出来，没有。那么现在的自己像是什么？比告白的女高中生更不安。不能望向他的脸他的眼，连期待都没有，一定会被拒绝的，然后，就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然后……自己也该离开了。
　　将愣了一下。
　　喜欢？
　　一般被同性告白，不是都会反感么？为什么，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将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再看hiroto，他更是红透了脸，手握成了拳，在微微发颤。Hiroto比他更紧张。不过这也是当然的。
　　将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被hiroto告白。
　　这说明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你们都在这里啊~走咯走咯，去喝酒庆功啊！最后一场完满结束！”
　　凌乱的脚步，是tora和saga，将突然觉得被救了。
　　“hiroto一起去哟~”
　　Tora在hiroto身旁蹲下，把那个带着火星的烟蒂踩熄了。
　　“我还是回家了，很累，你们开心点。”
　　硬是挤出来了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Hiroto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沮丧。自己的告白，并没有得到答案。
　　“那么，我们走了~hiroto好好休息啊！”
　　Saga和tora推着将离开，同hiroto告别。
　　那么，他该跟谁告别？
　　那个在将身后看着他的小个子少年，那个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热血少年，那个在海边默默为他们流泪的少年……
　　可是，他该如何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