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离·心逝》欧阳凌落

5、初次接触

　　垂下睫毛，平复紊乱的心绪，既然已毫无阻碍地来到莫筹天身边，我不打算放弃如此之好的时机。
　　听到推门声，我抬眼，莫筹天已站在床前，见我抬眼看他，他安抚一笑，柔声道：“落小姐，让你担心了。”
　　摇摇头，轻声道：“不碍事，城主日理万机，落落的病已无大碍，城主请放心。”说到城主时，莫筹天眼眸中浮现一片讶色，但到底是从江湖底层摸爬滚打一步步上来的，那抹讶色转瞬即逝。
　　他也不出声，待我说完才坐在床边，轻笑道：“你这小人精，怎么猜出来的？让我想想，对了，刚刚来禀告的人……”后面的话并未讲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也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低头轻咳几声，抬头又问他：“城主，落落的病已无大碍，可否让落落出城回去？”语气中有一丝苦楚。
　　他立刻出声制止：“不成，你病还没好，别说没好，就是好了，落落你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我也不放心。这样吧，你住到城中城去，我也方便为你诊治，至于这儿，等你病好再来住也不迟，你看可好？”
　　目的已达成，没必要坚持，我点点头，感激地道：“落落谢城主收留之恩。”
　　莫筹天笑着摆手，柔声道：“好好养病吧，别的我自会帮你安排。”望着他的眼，眼神中是宠溺、安慰和温柔，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他似乎对我没有任何防备，反而对我几乎无微不至。为什么？是母亲与他之间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要急，来日方长，一点一点问。
　　想到这，几日的紧张感瞬间放松下来，唇角浮现一丝微笑，蓦然听到莫筹天如从天而降的声音，那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消逝一般：“你和她真像。”语气中有温柔，有回忆，有一丝颤抖。
　　“嗯？”我状似不解的抬眼看他。见我不解，他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笑，道：“落小姐，我要去处理一些事，你自便，我已让人定做了琴、棋，还有书和笔墨，带我处理完后，再来看你。”他刚说完，有人敲门，问道：“主上，您要的东西已送来了，现在拿进来吗？”
　　他看着我，答道：“拿进来吧。对了，还有专门为落小姐定做的衣物也拿来。”
　　我望着他，他笑道：“怕你无聊，为你送来琴棋书画，若想出去四处转转，衣物也是新做的，你试试吧，若不合适，尽管叫人来改，和你自己想穿什么样的告诉他们，让他们给你做就是了。好了，我一会就来。”
　　点点头，轻声道：“落落恭送城主。”
　　待他出去，转头对手捧衣物的侍女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有时我自会叫你们的，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答道：“回小姐，奴婢叫沁儿，她是奴婢的堂妹，叫歆儿。”
　　点头道：“好了，你们出去吧。”
　　“是，小姐，奴婢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们就好了。”他们对我福了福，放下托盘走了。
　　下床走到桌前，拎起一件，是冰蚕绸，白色的颜色，轻滑的手感，换上它，冰凉的感觉包围着我，看到托盘中还有一件淡蓝色轻纱外罩，套上后，坐在装台前，台上一放了各种各样的发带，发簪，步摇，耳坠，还有各类的胭脂水粉。拿起檀木梳，慢慢梳理瀑布般的青丝，梳好后，用白色发带束于脑后，挑出两个入水滴般的耳坠，带在耳上。挚起桃红色的胭脂，抿了一下，用玫瑰红色的胭脂擦在颊上。镜中的人又恢复了光彩，两家的红晕与玫瑰花般的娇嫩的双唇，只是脸颊更瘦，下巴更尖了，更称得一双杏仁水眸越发大了。
　　收拾好一切，扬声唤道：“沁儿，歆儿！”
　　见她们进来，我吩咐道：“把这些收起来吧，城主不是说要我去别处住吗？等走时一一带走吧。”
　　走到外间，坐到贵妃榻上，从刚刚立好的书架上拿过一本书，看了看，是《五王本纪》。看过的书，又拿过一本，还是看过，将书放回原出放好。
　　起身走到长椅榻前坐下，看到小桌上的棋盘和棋子，不觉生出一丝欢喜，从小在父亲和哥哥的影响下对棋的研究不少，只是从未赢过哥哥和爹，而眼前的棋盘是红玉，棋子是黑白玉石，挚起棋子细看，圆润冰凉，半透明的玉石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看着手中的棋子，心中想着：不妨自己和自己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完，便动手自顾自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