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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是我梁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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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洋回到公司,把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回执单据递给经理,经理抬头奇怪地看着他,“小顾,你工作服呢?”顾洋一拍脑袋,坏了,换下的衣服丢在梁力浴室里忘了拿回来了。顾洋一屁股坐上经理的办公桌,绘声绘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把梁力怎么怎么热心怎么怎么好从头到脚夸了一通,当然,隐去了自己无理取闹的部分,末了还掏出最大的一个香瓜孝敬经理。“你小子,受了人家照顾还好意思收礼,知道人家有不方便的地方以后多照顾照顾,反正你负责那片区走货也不多……”随后招呼大伙消灭了好几个香瓜,顾洋拼命抱住最后一个不肯给,说梁哥给的怎能全被被你们这帮混蛋糟蹋光了,这个我要回家珍藏。
顾洋乐颠颠地抱着香瓜回家,小心地放进冰箱,一边琢磨着明天买些什么给梁力回个礼,一边剥衣服洗澡。虽然回来又出了一身汗,但身上还留着一点梁力家香皂的味道,清凉的薄荷味,顾洋傻乎乎地抬起胳膊嗅嗅自己的皮肤,嗯,好闻,下次去买这个味道的。洗完澡先把梁力借他的T恤工装裤浸在肥皂水里,光着膀子跑去厨房下了碗面,端出来凉一下,又转身进浴室把衣服洗了,仔细拉平整了晾到阳台,才回来端起面条,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要蹲不蹲坐没坐相地开始吸溜。吃完饭收拾完毕,趴在阳台上抽烟,咣当一声门响,同住的老乡也回来了,草草打声招呼各忙各的去了。顾洋趴回阳台咪着眼吸了口烟,吹着舒服的晚风,总结了一下刚才思考了半小时的成果:一、梁哥真是好人;二、以后要对梁哥好点。
第二天接近傍晚,顾洋才呼啸着冲进小区,今天这儿只有一件货,所以特地押到了最后。顾洋搞定后骑着车绕了小区一圈,没发现梁力的身影,干脆拐进梁力那栋房子的门洞,停好车,犹豫地按了按答呼机。
“……哪位?”扩音器里传来温和的男声,是梁力。
“……”顾洋没来由地紧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捏着手里的提袋习惯性脱口而出,“小马快递!”
“……”里面一阵沉默,顾洋脑子里一团浆糊,试图从里面搜刮出一字半句,刚想开口,嗑哒一声,楼道的铁门开了,对方的听筒也搁下了。顾洋懊恼地大力拉动把手,开门大踏步踩在楼梯上。
拐角处顾洋一抬头就看见梁力扶着门把站在玄关口,
“顾洋?是你啊……我还在想,谁给我寄快递了……”男人细心地准备好拖鞋,拉着顾洋进门,“来取衣服是吧,晾干了,我去拿来。”
“……”顾洋想反驳说我不是特地来拿衣服的我是来……来干什么,来还衣服?来看看你?来感谢你?来说大哥以后咱就是好兄弟了有啥困难一句话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靠,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在顾洋纠结的那会儿,梁力已经从卧室取来了顾洋的工作服,叠得平平整整的,顾洋忙用双手接过,转身从提袋里拿出梁力的衣服,
“梁哥,这是你的,我,我洗过了。”
“恩,谢谢”梁力接过来放在沙发把手上,“吃饭了吗?我刚准备做饭,你没吃过的话,坐会儿一起吃吧。”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厨房。
顾洋如梦初醒,晚饭时间上人家里拜访这不是摆明了来蹭吃蹭喝的吗我真是蠢蛋啊我。
“来先吃些西瓜解解渴。”梁力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顾洋面前的茶几上。
顾洋看到西瓜,才想起自己提袋里的还有两大串葡萄来着,站起来连忙开始掏。
“梁哥,我买了葡萄,一会儿吃完饭一起吃吧!”说着提着葡萄一起跟进了厨房洗葡萄去。顾洋啃啃西瓜,打打下手,围着梁力转了半个小时,饭也做好了,一荤两素一个冬瓜排骨汤,也挺丰盛。吃完饭顾洋掀起衬衣啪啪拍了两下肚皮,
“好久没吃过那么舒服的饭了,梁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哪个姑娘嫁给你真是福气了。”
“现在姑娘眼界高,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老农民。”梁力笑笑,端过葡萄和西瓜示意顾洋吃。
“梁哥才30左右吧,一点不老,再说,你人那么好,又能干又顾家,我要是姑娘啊早扒着你不放了哈哈哈哈……”顾洋大笑着丢进一颗葡萄进嘴里,“恩,还蛮甜的,摊主没骗我。”
“能干又啥用,没钱没房子的,再说我还是个瘸子,也不好耽误人家姑娘啊。”
顾洋闻言立即收回了笑容,小心开口问,
“梁哥,你的脚,不仔细看倒是没怎么察觉,怎么伤到的?”
“我刚来这个城市不久,那时在工地干活,下夜班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抢人包,就去追了,那贼还挺厉害,跑得快还翻墙,我跟着翻,结果下地没注意给伤到了,不过后来还是把贼逮住了。”
“伤得……很厉害吗?”
“后跟骨头碎了,还好,就是不能走长路干重活。伤养得差不多了,工地小领导就介绍我来这里工作,然后就在这儿搞搞花木,也不累。秦经理他们也可好了,到处都照顾我。现在脚没啥事了,就是偶尔阴雨天有点疼。”梁力说到这里,会心地笑着,一边催顾洋吃水果。
顾洋木愣愣地往嘴里塞水果,心想,正是因为梁哥心肠那么好,身边的人才会都对他那么好的吧……
“梁哥!”顾洋突然正经地挺直了腰板,“梁哥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小弟我,上刀山下……咦,什么跟什么……”顾洋气势十足地说了一半,身边的男人原本奇怪地盯着以为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听到下半截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我是说……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叫我,不要客气……”
“不用不用,没什么大事,我能照顾自己,再说你工作也忙。”
“别别别,不忙不忙,真的你别跟我客气,你就当我是你自家兄弟,什么事情一句话哈!我别的啥,就是腿勤,力气也不小,哈哈,以后梁哥的事就是我顾洋自己的事。”顾洋拍着胸脯保证,“梁哥,你这个哥哥我认定了!”
梁力好笑地看着身边这个的年轻人,那么有意思有活力,想啥说啥,毫无顾忌,是看得出来是个直肠子的好小伙。
“行,就依你,这哥哥我就当上了。”梁力也就不推拒了,抬手拍拍顾洋的肩膀。
顾洋很开心,跳起来欢呼一声拥抱了一下座位上的梁力,又坐下来大口大口啃起了西瓜,吃的一嘴一脸的甜汁和瓜籽。收拾完坐下来,顾洋又跟梁力东拉西扯聊到很晚才回去,顾洋知道了梁力家在本省西边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念书都很厉害,弟弟才刚工作,妹妹还在北京读大学……顾洋喜滋滋地骑着电动车开在回家的路上,认梁力做哥哥了,恩,关系比别人近了,恩,别人都那么帮助梁哥,我当弟弟的要对梁哥更好才是,恩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