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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猜猜我是谁8 ...

  •   郁迁在看电影。播得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阮嘉玉回来的时候,郁迁竖起耳朵,状似随意地瞥了眼脱外套的男人,问:“你最近很忙?”

      饭桌上见不到人影,常常深夜到家。
      “小郁?”阮嘉玉无奈地耸肩,发出打工人痛苦的叹息,“找工作嘛。”

      他凑到沙发上,电视里两个主角在打怪物,阮嘉玉拍拍他的肩膀,拿了个橘子开始剥:“安心,要是夜不归宿我会报备的。”

      搞得好像寂寞宅家的小娇妻关心在外拼命挣钱的丈夫。这个家到底是谁养谁?
      郁迁声音一低,稍显闷:“谁要你报备了?!”

      阮嘉玉立马慈祥一笑,揉揉他脑袋。
      郁迁没躲开,不过眉眼微冷,有种吃了脏东西的感觉:“你为什么这个表情,郁璟是不是蛐蛐我了?”

      阮嘉玉仔细想了想这几天的对话,慎重地从里面挑出个点来:“他说你是小孩,很难管教。”
      男人煞有其事地点头。

      郁迁愤愤强调:“我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年龄都满28了。”

      “噢~”阮嘉玉给他喂了口橘子,因为自己吃觉得酸,所以也要让人同甘共苦,“甜吗?”

      郁迁被酸得脸都皱了,郁璟买得什么玩意儿,再一看男人手里的水果,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我买的。
      菜市场的大妈一口一个好俊的娃,多买点儿吧,不甜不要钱。果然试吃的时候其实是沾了白糖水吧。

      郁迁起唇,嘴巴里呵出一股橘子清冽的味道,语气淡淡:“还行。”
      他二十八,不是十八也不是八岁,成熟男人从来不会皱眉。

      “甜就好。”

      他先前没在意看阮嘉玉有没有吃,见人伸手掰了块正要放嘴里,拦下了:“给我吃。”

      好人啊。
      阮嘉玉噗嗤笑出声,眼睛眯成月牙:“不酸吗?”

      听这话,明明知道酸还喂过来!
      郁迁推了他一下,熟男风度没保持住,咬牙切齿:“酸死了!”

      “你好可爱啊,小郁。”
      阮嘉玉笑得前仰后俯,直愣愣往地上栽,郁迁伸手拦了一把,把人抓了回来,阮嘉玉便倒在他身上。

      电影到了结尾,响起的音乐温和缱绻,男女主正互诉衷情,看上去没个五六分钟交代后续是不会完结的。

      郁迁把橘子丢进了垃圾桶,敛眸:“上一次在画室我不是故意的。”

      他等了好长时间,一直都是郁璟在掌控身体,直到今晚才有机会出来道歉。

      “你脖子没事吧。”

      阮嘉玉这几天穿得高领,程式昧还打趣他是不是谈恋爱被女朋友种草莓了,见不得光。

      郁迁说着说着,脸色越发颓丧,皮肤是惨淡的白:“我告诉过你别靠近的!”
      突然就像躁郁的小狗一样疯狂撕咬着自己的嘴巴。唇盛着几滴血珠,衬得他有几分神经质的疯。可眉眼又冷然,越疯越冷然。

      阮嘉玉捧住小狗的脸,用了点儿力气才掰开郁迁的牙齿:“冷静点,小郁。”

      他拉下自己的衣领,其实只有一小点儿指痕了,比那天好太多了。但郁迁却被烫了下视线,眼睛红通通的。又是小狗又是小兔子的,那种惹人怜爱的敏感特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阮嘉玉深觉失策,他放缓声音,嘴角的酒窝很纯洁和……包容。
      “我是敏感肌,印子消得慢。其实早就没事了。”

      郁迁的哭腔更明显,他好脆弱。一个二十八岁成熟男人的身体里面仍然住着个十八岁的灵魂。
      他在外面不吝啬冷漠躁郁的一面,在家里头倒化身成心思细腻、楚楚可怜的小狗。不如说,他总无意识地只在这个男人面前丢盔弃甲。

      直男举手投足间的作弄带着毫不自知的暧昧,实在恶劣得很。他想看他窘迫,郁迁却还没有攒够充足的安全感,他以为是他伤害到了阮嘉玉。
      郁璟告诉他:你该小心点的。

      小狗抽抽噎噎:“我、我差点杀了你。”
      长而顺的黑发扫到阮嘉玉的腕骨,有几分痒和奇怪的涩。

      身体在反应过来前率先抱住了小狗,却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
      阮嘉玉品尝着自己升起的情绪,这种感觉该叫什么呢?

      郁迁落入个温暖干燥的怀抱,他把下巴搁在阮嘉玉的肩膀上,他比男人高,这个姿势其实不太舒服。
      他盯着他的脖颈,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我差点儿就杀了你。”

      这声音好似带了些别的意味。闷哑的吞吐呼吸,喉结轻轻滚动。

      阮嘉玉给小狗顺脊背的手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他轻轻叹了口气,指腹蹭过郁迁的眼睛。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哭得脸都花了。”

      郁迁咬唇,眉眼无辜地低垂:“你害怕我吗?”
      我有躁狂症、间歇性失忆症,百度百科没说得是我还有人格分裂、强烈的□□和偏爱窒息感。
      是一个无时无刻不走在钢丝线、凝视深渊的人。

      规训得好的话,他是个有点儿病的画家,没人拴着的话,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反社会分子了。

      阮嘉玉继续帮郁迁擦眼泪,动作是轻的,但敏感肌的好似不止他一个,这男人皮肤苍白得叫人惊叹。什么吸血鬼贵族公爵,随便抹过眼尾便愈发红了。

      “你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疯狗。我不怕狗。”

      “好了,乖puppy,”阮嘉玉用了个英文单词。这单词可以直译为小狗,对伴侣来说,那便是青涩的、如幼犬般可爱黏人,他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阮嘉玉抬起他的下颌,是掌控的姿态。郁迁却分外顺从地张开唇。口腔内壁软肉磨得惨然淋漓,那浓郁的血腥气里夹杂着一点儿酸橘子的清新与涩。

      “啊,很锋利呢,都咬烂了。”
      阮嘉玉微微笑着,眼睛弯弯,他捧着puppy的脸,亲了亲他嘴唇上的伤口。

      接触传递反馈,软软的。

      郁迁愕然瞪大了眼睛,受到了惊吓般下意识舔唇:“你——!”
      橘子的清香弥漫在嘴巴里,那些腥郁的铁锈味儿都被排除在外了。

      阮嘉玉挑眉,不庄重道:“我在调戏你啊,小郁。”

      大概头脑运载超负荷了,puppy过了五六分钟都没出声,期间欲言又止,这回电影片尾曲彻底放完了。

      郁迁的神经线冒火花烧爆了,他红着脸问,声音很低:“你可以再调戏我一下吗?”

      “什么?”阮嘉玉支着头,眉微扬,“我没听清。”

      郁迁推他,没有用太大力气,甚至还垫了个抱枕在阮嘉玉背后,完事儿了,才愤然骂道:“滚开,臭男人。”

      阮嘉玉笑眯眯凑上去,衔住他的唇,嘟囔着:“来了,小郁。”

      他们交换了个橘子味的、略显湿漉漉的吻。
      郁迁沉溺在那双如蜜糖的眸子里,他进攻,攻城略地,却温柔至极。克制着、隐忍着不去伤害,而只是温柔。

      郁迁问他:“你亲我是觉得我漂亮很可怜,想玩弄我吗?”

      阮嘉玉盯着他、眨眨眼:“我亲你是觉得你漂亮很可爱,想成为你的男朋友。”

      他啊了声,清纯面容带着几分坦然与从容不迫:“郁迁先生,我也是同性恋呢。”

      郁迁听过最心动的话便在此刻了。他往下撇了撇唇,没撇住,仍然上扬着,也把那句话送给了它的主人:“那你非常特别。”

      “当然了,”阮嘉玉躺在沙发上,看郁迁,“只有特别的阮哥哥才能遇到特别的小郁。”

      郁迁无能狂怒,恶毒地捏了把抱枕:“我说了!我二十八!”

      阮嘉玉波澜不惊,回道:“我也说了我三十。”

      郁迁冷哼,撇开脑袋:“你那是在骗我!”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郁迁俯身,双手撑在阮嘉玉身体两侧,不安心地问:“真得吗?你想跟我谈恋爱?”

      看来小狗在高兴之余,又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我会伤害你。”

      “我觉得那时候的郁迁先生很性感。”阮嘉玉翻身轻松桎梏住了郁迁,“怎么样,阮哥哥的身手还是挺不错的吧。有专门健身哟~”

      男人虚虚坐在他腹部,神情轻佻神秘,衣物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彼此的呼吸交织。

      郁迁几乎挪不开眼,苍白脸颊迅速晕染了层薄红。心脏过分兴奋地跃动。
      砰、砰、砰砰……

      倘若有一个人有能力、有实力给郁迁戴上项圈与锁链,那便只能是这个男人。

      郁迁主动、大胆地勾着阮嘉玉的手指,和他十指交握,密不可分地牵在一起。傲娇puppy很纯情地喊了句:“阮哥哥。”
      他想要躬腰喘息,却受控于此刻的姿势,于是只能楚楚可怜道:“帮帮我吧。”

      ……

      “去洗澡。”阮嘉玉按了按酸软的手掌,结束了胡闹,“puppy小郁。”

      郁迁从后往前抱住他,发出很甜腻的哼声,仿佛得了主人疼爱的小狗,只会凭本能蹭蹭贴贴,呼出的气息黏热潮湿:“阮哥哥、阮哥哥。”

      阮嘉玉再也不要听哥哥了,他不轻不重扇了下郁迁的脸颊。为着自己磨红的手。
      郁迁轻笑了下,那种可怜又可爱的气质收敛了些,只剩下撩人的低喊:“宝宝。”
      只有这种时候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性。

      刚才的那一个小时里阮嘉玉对这张装乖的脸已经免疫了。他打了个哈欠,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喃语着:“晚安,小郁。”

      “晚安。”郁迁很高兴,难以描述的高兴,他抱着男人送到了房间,盖上被子时,他吻了吻他的额头,“男朋友。”

      ……

      郁迁满心满眼膨胀着喜悦走进了画室。他上次醒来瞧见的白玫瑰仍然在画板上反射着七彩的光。

      漂亮且无瑕。
      他萌生了拿笔的冲动,于是他坐下,抽出了那张画纸,画纸下还垫着一张纸,他看到了郁璟的回复,脸色陡然苍白,心头仿佛被泼了一大桶冷水。

      ——短信不是我发的。

      这句话足以让他联想到很多,最极端一点儿的是:在间歇性失忆症期间,多出了第三个人格。
      那么,那时候的照片,也是他吗?

      郁迁又想起自己连续多日没有掌控身体,而郁璟如实记录着最近的记忆空白时间点和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

      他的时间是被那个人格掠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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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1.存稿十五w,日更三千。 2.预收:《职业备胎》,详戳专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