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予她》小林在此

100、第 100 章

　　番外二：小家伙的“大烦恼”

　　沈念顾，小名念念，是沈聿珩和顾清涵通过合法途径收养的女儿，是她们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被两位妈妈以及两边家族的老人宠成了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小家伙继承了两位母亲的高智商和敏锐观察力，五岁的年纪，小脑袋瓜里已经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但也开始遇到一些“甜蜜的烦恼”。

　　幼儿园中班这天的绘画课，温柔的林老师布置了一个看似简单的作业——《我的家》。要求小朋友画出自己的家人和房子。

　　别的小朋友立刻叽叽喳喳地开始动笔：“我要画爸爸开车！”“我妈妈有长长的头发！”“我家房子是红色的！”
　　只有念念，握着她最喜欢的彩虹画笔，对着雪白的画纸，小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半天没有动笔。

　　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烦恼。
　　她有家，有很爱很爱她的家人。可是，她的家和别人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有两位妈妈。
　　一位是沈妈妈（沈聿珩），总是很忙，说话有点少，有点酷，但会把她举得很高，在她生病时用冰冷的听诊器仔细听她的胸口，手指却很温柔。她会修好所有坏掉的玩具，像修理精密的仪器一样认真。
　　另一位是顾妈妈（顾清涵），总是香香的，说话柔柔的，会给她讲草药的故事，在她睡不着时哼好听的歌，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她还会做好喝的汤，虽然有时候有点苦，但喝完身体暖暖的。

　　她爱两位妈妈，一样多。
　　可是，画里的“家”，应该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手拉着手。这是她在好多绘本和电视里看到的模板。

　　那她的画该怎么办？该把哪位妈妈画成“爸爸”呢？沈妈妈剪短头发、穿西装时有点像，可是沈妈妈明明是妈妈呀！顾妈妈更不像爸爸了。

　　这个难题困扰了念念一整节绘画课。她看着旁边的小朋友都快画好了，心里又急又委屈，小嘴巴不知不觉就撅了起来。

　　细心的林老师发现了念念的异常，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柔声问：“念念，怎么不画呀？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吗？”

　　念念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小声问：“林老师，画里的家，一定要有爸爸吗？”
　　林老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里软成一片。她温柔地摸摸念念的头：“当然不是呀。家最重要的是爱和陪伴。每个人的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念念可以画出你心里家的样子，只要是真实的，就是最棒的。”

　　放学后，顾清涵来接念念。察觉到小家伙不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有点闷闷不乐，便关心地问：“宝贝，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念念搂着顾妈妈的脖子，把烦恼说了出来：“……画画课，要画《我的家》……我不知道怎么画……我们没有爸爸……”

　　顾清涵心里微微一酸，随即是满满的温柔。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抱着她慢慢往家走，声音像春风一样和煦：“宝贝，爸爸和妈妈只是一种称呼。就像有的小朋友是和爷爷奶奶住，有的小朋友家里有哥哥姐姐。我们的家，有沈妈妈和顾妈妈，还有念念，我们三个人彼此相爱，这就是最棒的家了。你可以画任何你想画的样子，画出你感受到的爱，那就是最正确的。”

　　晚上，沈聿珩下班回家。念念又抱着她的腿，仰起小脸，换了一种方式问出了核心问题：“妈咪，爸爸是不是都很高，会修东西？”她潜意识里觉得沈妈妈符合这些特征。

　　沈聿珩放下公文包，一把将女儿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这是念念最喜欢的“高处”），冷静地回答：“不一定。爸爸或者妈妈，不是由身高或者会不会修东西决定的。”她抱着念念走到客厅，指着墙上挂着的她和顾清涵的结婚照，“就像我和顾妈妈，我们都是妈妈，但我们爱你，照顾你，保护你健康长大，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两个人，给你双倍的爱，不好吗？”

　　念念看着照片里穿着漂亮婚纱、笑得很幸福的两位妈妈，又看看抱着自己、眼神坚定的沈妈咪，再想到香香软软的顾妈妈，心里的那个小疙瘩好像突然被解开了。

　　对呀！她有两个妈妈！双倍的爱！双倍的幸福！这明明是件特别厉害、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一样呢？

　　第二天绘画课，念念信心满满地拿起了画笔。
　　她没有画房子，也没有画传统意义上的人。
　　她用红色的画笔画了一个大大的、饱满的、仿佛正在有力跳动的心脏。
　　在心脏的正中央，她画了两个小小的人。一个小人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发亮的手术刀（她尽力画了）。另一个小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她努力画成了旗袍的样子），手里拿着几根细细的银针。
　　两个小人正对着心脏里面一个笑呵呵的、更小的小人（那就是念念自己！）认真地“工作”着，表情专注又温柔。
　　画面的背景，她用黄色画出了温暖的光芒。
　　最后，她在画的右下角，用歪歪扭扭的拼音和汉字写着：“wǒ de jiā 我的家”，还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爱心。

　　林老师看到这幅画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眼眶微微湿润。她蹲下来，轻声问：“念念，可以告诉老师你画的是什么吗？”

　　念念骄傲地指着画，声音响亮地解释：“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沈妈妈和顾妈妈！她们是最好的医生！她们一个用心修理心脏，一个用魔法针让身体棒棒！她们住在我的心里，把我的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爱！所以我超级健康、超级快乐！”

　　其他小朋友也好奇地围过来看，虽然看不太懂，但都觉得那颗大红心很酷。

　　这幅画后来被林老师细心裱起来，放在了教室最显眼的地方。它不仅仅是一幅画，更是一个孩子对“家”和“爱”最纯粹、最勇敢的理解。

　　当沈聿珩和顾清涵在家长开放日看到这幅画时，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她们知道，她们的念念，用她自己的方式，成功地解决了她的“大烦恼”，并且拥有了理解爱、表达爱的强大能力。

　　而这个由两位妈妈和一个小女儿组成的、看似“不同”的家，正因为这份独特的爱和相互理解，变得比任何传统家庭都更加坚固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