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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金色的光圈渐渐散开,初升的柔和染上大地,我微笑着倚在门框,欣赏院中白影飘动。
      昨晚,梦很甜,光明驱走黑暗,没有残酷的撕杀,只有笑,很美,很自然的笑容,甚至出现了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我以为那是我,梦醒后才发觉寂寞身影格外孤单,那么快乐、无忧的童年凭什么拥有?
      “沅姐姐,你耍赖,不理你了”,小女孩厥着嘴,楚楚可怜。
      “哪有,不信你自己搜”,沅无辜的摊开双手。
      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最后将手停在腋下,狡洁一笑。
      “哈哈,好痒,玉儿,住手,哈哈”,沅笑得气喘吁吁,连连讨饶,而玉,似乎仍未解气,依旧我行我素。
      “玉儿,我可不客气了”,半威胁半认真,抓住玉幼小柔荑。
      “你想做什么?”玉喝道,异光闪动,隐隐期待。
      “你说呢?”一掠而过,如蜻蜓点水,玉稚嫩脸上驻满红霞,偎进沅怀中,小手不停敲打。
      “想什么这么入神?”细柔的脸庞蒙上一层细珠,两腮微红,发丝在空中纠结。
      轻轻为她拭去汗珠,熟悉而自然,抚顺柔滑青丝,看着她充满生机的娇颜,心中无比畅快。这一刻,时间停止,只留痴痴相望的两人。
      一声轻咳,从怔仲中惊醒,叶玉清横了母亲一眼,似怪她坏了风景,执了我的手向房中走去。柔若无骨的掌心布了层薄薄剑茧,怜惜的将她反握,指尖一遍遍抚过。
      “为什么我们有此默契,不必思考,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如多年不见的故友。”
      “万事皆有因,为何不试着寻出答案,别人说的未必可信,真相要靠自己寻找,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后悔,这是你的决定,必须为此承担、负责”。叶玉清从屏风后走出,换了衣裳,软黄的,长发随意束于身后,别有一番风味。双臂从背后搂过肩头,把脸埋在颈窝,我僵在原地,听得耳边细语“还是这么暖和,令人安心”。
      阳光直射而入,柔和的室内顿时明朗,柳芸将脸藏在暗中,不可置信的颤抖“你们在干什么?”
      叶玉清将手从双肩滑下,很慢,很慢,停留在腰际,把脸枕在背脊懒懒道:“你说呢,不都见着了吗?我们在培养感情,过几日欣就要娶我了”。
      柳芸脸色煞白,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刚想上前,叶玉清在耳边喃喃道:“寻找真相的过程往往艰辛而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上的,更不是敌人造成的,你必须有所觉悟,不要一时心软而遗憾终生,你是聪明人,该明白如何取舍”。
      是啊,真相已在眼前,如何舍得离去,不想计较后果,这个抉择或许会伤了柳芸,伤了叶玉清,伤了自己,可我,早已欲罢不能,请原谅我的自私,“既亲眼所见,何需再问”,转身将叶玉清搂在怀中,彼此眼中已容不下其他,随着双唇紧触,我听见破碎的声音。
      放开叶玉清,我瘫坐在软塌,脑中一片狼籍的空白,无力侧卧。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她正坐在窗前,心中一暖,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会陪在身边默默支持,没有理由的坚信。你可知我利用了你,当着柳芸的面吻你,是让她彻底死心,我吻她,只是生死关头的安慰,吻你,却在相识的第二天。她该死心了,司徒易会疼她、爱她一生。
      站在你身后,即使恐惧,也是安心的恐惧,我知道你喜欢我,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年年岁岁的沉积,我给不起你要的,明知不应该却偏偏招惹。我真卑鄙,你是否如我所想?如果这样,我会舒服些。她对我柔柔一笑,身子后倾,靠在怀中,双手相握,静静的,静静的相偎。
      半响,她略带戏谑道:“这次比武招亲还真捡了个宝,柳姑娘对你痴心一片,用情很深呐,连上官飞也对你赞赏有加,得婿如此,不知是福是祸,看来得牢牢看着你了,我这一生怕是毁在你手中了”,后半句,竟带着悲腔,似内心哭诉。
      我嘻嘻一笑,道:“是吗?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女子仰慕我,男子又为我痴迷,这是不是红颜祸水?”跟她在一块,没有压抑,没有负担,轻松而自然,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笑起来很美,不要再每天绷着脸,每个人都有开心的权利,即使杀手也有平凡的一面,没人可以摆脱七情六欲”,她站起,捧着我的脸。
      我微微点头,不忍见那忧郁的眼中闪现失望,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让我笑,不问我是否愿意,理所当然的以为绷着脸就是不开心。我以为你能读懂,可是,我错了。我不笑,不是因为不开心,只是懒得动,见了人就得扯开笑容,天知道那有多累。
      “天下皆知绝情剑乃文质女子,平日都做男儿装扮吗?”她突然问道。
      我咽哽着,从什么时候我弃了罗裙穿上长袍,是因为雪吧。她说我穿长袍的样子像多情的潇洒公子,她喜欢看我长袍耍剑,姿势优美,她喜欢美的事物,说男装的我超越了性别,是艺术的美,令人赏心悦目。她的一言一语深刻心坎,对她,是铭心的爱意,一切改变只为她,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她在何方?
      看着她清澈目光,我闪避着看向院落道:“不是,最近才喜欢上,没有束缚,自由自在”。
      她踮起脚与我平视:“我们岂非很有缘,一月前,别说上擂台,呵呵,可我们相识在昨日,没有晚一天,也没有早一天,只在昨日,因缘际会,你成了我夫婿,命运真会捉弄人,一切又回到起点”。
      压着她肩笑道:“是啊,上天注定我今生欠你”,我只能欠你,心中默默念叨。
      她眼神黯淡,指着庭中桂花道:“橘生淮北则为枳,这棵桂花是我千辛万苦从杭州运来的,春去秋来,从未开放”。
      握住她手柔声道:“既喜欢桂花,何不上杭州欣赏,何必千里迢迢守着一个谎言,世上没有奇迹”。
      忽地,自唇边荡开一个耀眼笑容,这一生怕是忘不了了。她依着我走到树下,用刀刻下冷欣两字,将刀递给我,我会意,用心刻上叶玉清。这一刻,我闻到桂花飘香,惊讶映进彼此眼中,心有灵犀望向入口。原来,没有什么不可能。
      “快来尝尝桂花酿,香蕴清甜,唇齿留香。”小余捧着两坛佳酿大声招呼。
      “世上还是存在奇迹的”,叶玉清接过酒坛并肩走上阁楼,视野开阔,整个边城一揽而尽,甚至可以看清将军府。
      轻抿一口,果然人间极品,入口甘甜,润喉清凉。悠闲续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连上官飞也忌惮三分。”
      “普通人,开客栈度日,期望有人懂得珍惜,除此,一无所有,除此,别无所求。”
      “是吗?”摇晃站起,用手撑着桌沿,渐渐地,视线模糊,终于,在黑暗中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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