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营业》爱睡懒觉的奶茶君

19、打卡

　　温白水安详地坐在办公桌上，安静等待江止和动作导演交流完拍下一部分动作，他没什么动作等着就行，想了想拿起手机看了看剧本。

　　这部分戏是后来新加的戏，主要讲述洛昭和季钰在几年后相遇，在上班过程中产生了些微矛盾，在一次下班后季钰被洛昭烦到了，两人开始争吵然后解除几年前的误会。

　　他感觉最近拍戏总是坐着，不是在办公椅旁的桌子上就是在书房的桌子上，偶尔还会随机刷新沙发和办公椅。

　　温白水开始放松地胡思乱想，他觉得桌子能说话的话，论他们的熟稔程度，都可以和对方交个朋友了，没准还能和椅子称兄道弟。

　　就在温白水准备在脑海里随机挑一部分剧情用小人表演的时候，江止回来了，见状他默默躺了下来，手搭在腹部，安详地当一只咸鱼。

　　“Action.”

　　季钰被洛昭单手环腰抱了起来，轻松地抱到沙发上，刚想甩开洛昭起身准备回去，双手却被他轻松锁住，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洛昭，语气微冷：“老板，请问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洛昭懒散地笑了下，逐渐凑近季钰在他耳侧笑，“这不是我们的季组长不听我解释，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您看看我了。”

　　“……”季钰哦了声，“那我现在看你了，可以放开了吗？”

　　洛昭被季钰用无语的表情看着，一时哑然失笑，嘴角上扬，盯着季钰的表情在他的手腕处落下一吻，然后愉快地看着他的季组长死掉的表情终于活过来了，张扬地笑：“这才算您看着我。”

　　明明用的是“您”，但依旧是主导。

　　季钰很想把洛昭踢下去，顺带让他把这段时间跟他交流的“加班费”报销，但是看着身上这人漫不经心随性的笑，又觉得浪费时间：“有什么事先从我身上滚下来再聊。”

　　洛昭挑眉，挑衅一般地又压了上去，近到季钰能闻到他身上调配好的淡淡的青柠和柑橘味，发丝都垂在他脸上才好整以暇地说：“不。”

　　“…………”

　　“卡，保两条。”

　　—

　　又拍了两场，上午的戏正好结束，温白水边走边补水，和江止打了个声招呼就和小鱼一起找化妆师卸妆。

　　小鱼从背包里面拿出暖宝宝贴，让温白水放在口袋里，他们家老板怕冷不怕热，在片场这种不算暖和的地方，穿着略显单薄的白衬衫呆了几个小时，现在肯定冷的要命。

　　温白水谢过小鱼，安详地把自己裹在围巾里面才感觉到灵魂回来了，打开手机看了看，没看到社交平台上有什么信息，心更安定了。

　　正琢磨着中午盒饭吃什么就听到旁边小鱼好奇地探头询问：“老板，你介意我问你个问题吗？”

　　温白水说：“不介意，但是小鱼你走路的时候尽量还是不要探头看我比较好。”很吓人。

　　“哦哦好的老板。”小鱼比了个OK的手势，看了看四周没人，以手挡住嘴，尽量用气声把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老板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江老师？”

　　“没有。”温白水装作疑惑地想了下，“应该没有吧，可能是小鱼你的错觉？”

　　小鱼哦了声点头，虽然内心总感觉自己想的没问题，但见老板自己都这么说也就没继续问，理所当然地认同，在注意到有工作人员过来时立马恢复到社交状态。

　　其实不是错觉。

　　温白水确实在有意避开江止。

　　从休息那天开始，他们相处时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温白水直觉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什么东西暂时性消失，演戏时江止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像是掺了柴的火，浓烈的情绪就这么在他们演戏时流淌。

　　比起其他的因素，温白水更倾向于江止的演技要突破，这也许是对方演技即将登上另一个巅峰的表现。

　　于是为了避免影响到他，基本上能避开江止的时间他都避开并默默在心里给对方加油，祝愿对方在演戏方面有新的感悟。

　　不过温白水同样相信江止肯定很快就能突破成功，所以他觉得这种避开只是暂时性的，也没必要和小鱼说，干脆就说没事。

　　—

　　等走到休息室的时候，原本缩在围巾里看手机消息的温白水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江止，有点疑惑地把手机放到衣兜里，询问是不是导演有事，得到否定答案后开门，打开暖气，倒了杯温水递给坐下来的江止。

　　“是来对戏吗？”温白水给自己也倒了杯温水，跟着拿出剧本说，“对后面的戏份？”

　　江止：“不对戏。今天上戏的时候手腕有受伤吗？”

　　“没事没事。用的都是巧劲，没受伤。”温白水有些没想到江止是特地来问这个的，有点感慨，心想江止真是个好人，明明快要演技突破还能留意到他这些，怪不得业内名声好，“用大点力气也没关系，都是为了戏更好。我皮肤也不容易留痕。诶对了，您要一起吃盒饭吗？”

　　“嗯。”江止从善如流点头。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是应该说“不用，我回去吃吗？”。

　　“啊…好。”温白水顿了下，拿出手机给小鱼发了条消息，“那我和小鱼说帮忙多拿份盒饭。”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温白水说道，不对戏目前也不知道干什么，干脆随便找个话题，“之前我们看的文导那部戏听说现在评分4.6，好评有百分之九十。”

　　江止顺着他来，跟着聊了两句剧情。

　　温白水见江止兴致不高，默默换了几个话题，发现对方的情绪虽然有些淡但还是在的，想起平时江止下戏时的情绪，总感觉有点奇怪，但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奇怪在哪里。

　　“我们片场附近巷子里的店养的小狗很可爱。我还拍了照，您要看吗？”

　　不能聊戏、不能聊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和纪录片、尽可能也要少聊娱乐圈相关的问题，那娱乐圈里的八卦不能聊。

　　温白水试图找了找江止感兴趣的话题，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看着出类拔萃、天赋异禀的邻桌要去参加保送面试，前几分钟还在绞尽脑汁、尽量找话题让他放松的NPC朋友。

　　难啊，比上青天还难。

　　好在江止点头，接过递过来的手机，视线停留在照片上蹲在旁边、弯着眼睛比yeah的温白水身上说：“看起来很阳光。”

　　“阳光吗？”温白水愣了下，看着手机里正在睡觉的狗狗，琢磨了下，觉得可能大神是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只凭借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来狗狗醒的时候状态，也没太纠结地点头，“是的，也很大方，喂那种小包的店里给的狗粮就让摸。”

　　“你经常去那家店？”

　　江止想起温白水做的攻略里面有提过这家店在巷子里，离这里不算远但是很幽静。

　　“嗯！那家店有盖章的卡。”温白水怕江止不太清楚这些就详细解释了下，“吃一次给盖一次章，集齐一周就能抽玩具。有的时候是徽章，有的时候是玩偶，有的时候是那种冰箱贴。”

　　这还是温白水从休息那天开始才发现的。

　　“你喜欢集邮？”江止若有所思地捏着玻璃杯，他倒是可以直接把那些东西直接买下来，或者直接买下来让温白水抽。

　　“是啊，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温白水见江止看起来感兴趣的样子，便挑他可能感兴趣的说，“在我们拍完戏离开C市之前正好能抽完，到时候可以留作纪念。不过我有问过老板，说可以直接买。如果您也想集的话，也是可以直接买的。”

　　只不过直接买太贵了也没必要，温白水更喜欢自己有空、时不时过去吃个饭然后抽奖，有种NPC做任务的感觉，特别开心。

　　“听起来很有意思。”完全没感兴趣的江止看着温白水笑起来的表情说。

　　“感兴趣的话，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可以去？”温白水见状说，“那边可能有点绕，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有点迷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我记得今天晚上没戏。”

　　温白水真的有点意外，点头说既然这样那今晚去吧，正好我这边再去一次就可以抽了。

　　—

　　等温白水和江止从那家店吃完饭的时候，天气已经变得很冷，店门口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游客看到门里面窝着的猫指了指笑着拍张照，他们戴着口罩在边角处抽礼物。

　　温白水抽到的是一个银色镶边旅游城市的徽章，之前抽过了，现在再次抽到也没什么意外，放到口袋里后暖了暖手，问江止：“你抽了吗？”

　　江止点头，他刚才见温白水抽，反正也没事干就随便买了相同价位的东西，意思意思抽一次，指了下桌上那个金色镶边的徽章：“抽到了那个。”

　　温白水：“！你运气好好。我抽了好多次都没抽到那个。”

　　江止看着温白水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扬：“你喜欢这个？我跟你换。”

　　温白水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摆手说：“不用了，这不是江止你第一次抽中的吗？挺有纪念意义的，留着吧。”

　　“但是跟你换一下，更有纪念意义。”江止黑眸直直地看着温白水，笑了下，“尤其是作为搭档。”

　　温白水也没纠结，点了点头说：“那下次你抽中一样的来和我换？”

　　江止没再拒绝，答应下来。

　　温白水就把自己的徽章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江止手指地放了上去，紧接着一枚金色徽章落到了他的手里，金灿灿的，在店里暖橘色的灯光下照的格外好看。

　　这样的光让温白水突然觉得交换一下确实很有意义。

　　两人换完徽章走出店外，温白水被冷空气冷到了一下，重新把白色的围巾拉上面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暖手问：“我们接下来回去对戏吗？”

　　“不用了，好好休息。”江止看着被灯光映亮的温白水说，“明早还要上戏，我先送你回去。”

　　“好，那麻烦了。”

　　巷子口的紫藤花垂了下来，一点点落下来的光照亮了温白水那双本就很亮的眼睛，江止就这么看着把自己裹起来的青年说完话之后弯着眼睛看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一瞬间，秋冬季好像不那么令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