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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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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吃了药,明天就好了。”陈书禾把头蒙在被子里,本来发烧脑袋就晕晕的,现在一听别人说话,脑袋就更晕了。
“不行,发高烧要去医院扎针。”柏颂在陈书禾衣柜里翻衣服,这一翻她才发现,陈书禾衣柜里,竟然只有六套衣服,夏秋冬三季的“工装”各一套。
以前都没发现,她竟然只有“工装”吗?
陈书禾经常要和校友一起出去做项目,大家都穿一样的“工装”,好区分谁和谁是一伙的,就像旅游团都统一带小黄帽似的。
之前有一次陈书禾穿错别人的衣服,没有钥匙回不了家,她才知道这件事的,她之前还想说,陈书禾怎么总穿同一身衣服,这么喜欢吗?
没想到都读研究生了,竟然还有“校服”。
柏颂拿起一旁挂着的羽绒服,“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听话,你得去。”
“我不去。”
柏颂在心里吐槽,这个陈书禾怎么还讳疾忌医?刚才走路的时候连滚带爬的,看着病重屋里的,现在倒拍她的手倒挺有力气的。
两人互相纠缠着,给一心想睡觉的陈书禾缠的没有耐心了,胳膊一用力,将柏颂也给摔到了床上,然后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她,“好了,睡觉。”
“你放开我。”柏颂挣扎了几下,没想到陈书禾这人病重力气还挺大,她愣是没挣脱掉。
陈书禾将头搁在柏颂的肩膀上,环着她的胳膊也稍微往下挪了挪,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别闹。”
柏颂心里只有一句话:完了,我不干净了。
转念一想,她不干净了,那不就可以赖上陈书禾了?
这倒也是个好事。
那天她虽然在生陈书禾的气,但是回去冷静下来想想,陈书禾说的也有道理。
陈书禾既对她负责,又对自己负责,这是好事啊。
总比那种脑子一热就在一起,然后后面一堆屁事接二连三来,到头来还要说上一句,“都怪你”什么什么的,要好得多吧?
自己喜欢的,不就是她有责任感这一点吗?
如果她不说那番话,还是陈书禾吗?
还是那个她喜欢的陈书禾吗?
不是了。
那样的陈书禾,也不值得自己喜欢。
她既不是垃圾桶,又不是垃圾袋,为什么要和垃圾在一起?
后来一直没找陈书禾,不过是放不下面子,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今天这个台阶,还真是不错,她倒不如就坡下驴,把这个麻烦事甩给陈书禾。
想通了这件事,柏颂也跟着美美睡觉了。
陈书禾这一觉睡得时间还真够长,足足睡了二十二个小时,要不是她体温越来越低,还一直有呼吸,柏颂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陈书禾醒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在地府看走马灯了,这柏颂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她屋里的,又是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的?
而且自己的手,竟然还搭在…
陈书禾连忙收回手,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还好,还好她的衣服还在,裤子还在,还好柏颂看起来也不想有什么事的样,应该吧…
应该没事吧…
对于之前病重发生的事,陈书禾丝毫没有记忆,内心也只有一句话:呜呼,吾命休矣。
陈书禾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一人做事一人当,现下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要不就…
滑跪认错吧。
“你醒了?”这二十二个小时睡得柏颂是浑身酸痛,她又不是超低能量女生,怎么可能一连在床上躺二十二个小时,躺得她都要尿床了。
还好她这人不爱喝水,不然非得尿床不可。
“你…我…”饶是以陈书禾的好口才,现在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现在这种时候,证据确凿,说什么都像是狡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负责到底的。”
陈书禾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现在这种情况,说别的也没用,不如认下来,也许还能宽大处理。
柏颂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哦?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你要怎么负责?”
“但凭处置。”陈书禾心下一惊,她竟然是这种人?
她竟然是这种人?
她竟然是这种人?
她怎么会是这种胡作非为的人呢?
柏颂说:“结婚,明天和我去登记。”
陈书禾立刻否认道:“不行。”
柏颂说:“那你还说任凭我处置?”
陈书禾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结婚这件事,兹事体大,不能头脑发热,而且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结婚牵扯到很多事。”
“那就谈恋爱,就这么说定了,老婆晚安。”柏颂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陈书禾,然后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
柏颂是睡了,陈书禾却睡不着了,她最近总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大够用。
陈书禾手机一直嗡嗡响,一打开手机都是卡卡的,两千多条未读消息,全看一遍也要好多个小时。
她看了看连在手机上的充电线,应该是柏颂干的,她记得她把充电线放在沙发上了。
她应该是去拿充电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然后头磕到桌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陈书禾去卫生间时顺路照了下镜子,还好还好,还好人没破相,她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万一破相了就更没法在这个圈里混了。
“蔬菜粥?柏颂竟然会做菜了?”陈书禾尝了两口菜粥,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柏颂这小子,做饭本领不算好,但兴趣还算高,每月固定两次表演炸厨房。
陈书禾往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了看,果不其然,是点的外卖。
不过被喜欢的人叫老婆,感觉倒也不错。
陈书禾瞬间把之前心里那点什么道德啊、底线啊,全都抛到了脑后。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色令智昏的家伙。
一碗粥喝完,陈书禾也就专心处理起工作上的事了。
陈书禾流感全好,已经是二月二了。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书禾这一病,人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陈书禾在寺庙上了三炷香,她之前许愿,要是能考上研究生,每月都来上香,之前事忙又在并病中,所以正月没来得及上香,只好二月补上。
柏颂说:“手串是在哪儿请的?”
“手串?”陈书禾指了指一处满是人的小屋,“就那。你不是一向都对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不感兴趣吗?”
柏颂说:“你给你前任买过多少个?”
陈书禾说:“什么?手串?”
柏颂哼唧一声,就当是回答了。
陈书禾说:“一个都没有,她和你一样,不喜欢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而且你也知道,她不想暴露自己有对象这件事。”
柏颂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是第一次给女朋友买手串?第一次和女朋友带情侣款手串?”
“嗯…确实是…”陈书禾轻车熟路给柏颂带到了请串的地方,“就是这了,看谁顺眼就请谁,或者是,想要什么寓意…”
柏颂指着一个通体乌黑的手串,“这个这个,这个怎么样?”
“你喜欢这个就这个呗。”陈书禾也想要黑色的,只是她更喜欢旁边的洒金的。
“我们两个要戴一样的。”柏颂顺着陈书禾的目光看去,“这个洒金的也不错,那就这个洒金的吧。”
陈书禾眼尖柏颂都打开付款码了,连忙说道:“不再看看了?”
“不是你说的吗?这种东西讲究个缘分,既然第一眼看到它了,那就说明它跟我们有缘,就它了。”柏颂将手串摆在陈书禾面前,“那就按站位分一下吧,这个给你。”
柏颂说:“诶呀,你呆头呆脑看什么呢?赶紧戴上啊,我给你戴。”
柏颂三下五除二,便把手串戴到陈书禾手上,又三下五除二拍了合照,发到社交平台,四舍五入,这就算官宣了。
也叫大家知道知道,她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书禾看着柏颂发的动态,眼前一阵恍惚,想起之前每次说想公开恋情,柳梦如都百般不情愿,比那些个明星还要不情不愿。
恋爱怎么可能和谁谈都一样呢?
感谢老天奶让她遇见了柏颂,她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她,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柏颂抬头看了看寺庙中,书上的小花苞,喃喃自语道:“再过几天,木兰花又要开了。”
陈书禾也仰着头看向那株树,“是啊,木兰花又要开了。”
远处香烛的味道若隐若现,这种寺庙的烟火气,她闻多久都闻不够。
还有这木兰花也是,看多少次都看不够啊。
雾里看花,灯下看美人,现在看花,回家看柏颂,生活真的很美好啊。
夕阳西下,陈书禾握着柏颂的手,“走,回家,回家给你做葱爆羊肉。”
幸福此刻在柏颂心中具象化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好,回家,回家吃葱爆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