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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淡人 ...

  •   陈书禾偶像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工牌,“喏,你工牌又忘拿了,你总不能天天到处刷脸吧?你以为你脸很大吗?要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谁管你是谁啊?”

      陈书禾偶像不仅对陈书禾动手动脚,勾肩搭背,还用手指帮她擦粘在嘴角的点心渣。

      柏颂觉得自己高血压都要犯了,这些人就好像是组团来气她似的。

      尤其是郝好,看向陈书禾的眼睛都冒光了,真是个讨厌的漂亮小茶壶。

      柏颂在心里骂骂咧咧,牵着陈书禾的手稍微加重了一点力气,把陈书禾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

      “我说怎么总有人偷我工牌,找了半天也没着,原来是落你这了。”陈书禾十分自然地把工牌随手放进自己裤兜里,“谢了。”

      陈书禾确实喜欢看人吃醋,但她喜欢的是电视剧里的角色吃角色的醋,或者二次元纸片人的吃醋,不是现实生活中三次元人的吃醋。

      她又不是郝好那个变态,没有专门惹人吃醋的癖好,不过她还是挺喜欢吃醋的柏颂的,感觉更可爱一点了。

      她一直以为柏颂是淡人,没想到柏颂竟然这么爱吃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柏颂看着舞台之上,聚光灯之下,从容站在郝好身边的陈书禾。

      好像陈书禾很信任郝好,她在郝好身边很放松,很有安全感,看起来丝毫不紧张,和之前单独彩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是因为彩排次数多了所以才不紧张,还是因为有郝好在身边所以不紧张?

      柏颂的直觉告诉她是后者,但这是为什么呢?

      身边多个人就会不紧张吗?还是说只有郝好在身边才会不紧张?

      这个郝好到底是什么人?

      柏颂胡乱猜测着俩人的关系。

      有老师在身边,陈书禾也不担心会出乱子,反而还一直在捣乱,整场下来,陈书禾的心是放下来了,郝好的心反而悬起来了。

      有陈书禾这样的逆徒,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服气。

      还有柏颂,就差把“我吃醋了”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就连晚上的聚餐,柏颂都一直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看着陈书禾和身边的人搂搂抱抱,亲亲蜜蜜,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

      看得柏颂血压飙升,血糖骤降,眼前阵阵发黑。

      当然,大家对她倒是颇多关照,只是她是全场唯一一个外人,大家越关照她,她反而越觉得大家在排挤她,虽然这并不是大家的本意,她也知道。

      走进小区大门后,柏颂见陈书禾一直在神游,心中的火气越发旺盛,“陈书禾。”

      陈书禾正在脑子里复盘今天演出的事,冷不丁被点名,下意识回答道:“到。”

      柏颂被陈书禾的举动气到发笑,“我问你,你和郝好是什么关系?你和你偶像又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到底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柏颂决定要问个清楚。

      陈书禾说:“郝好是我的老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的老师帮助我很多,我的职场第一课就是她给我上的。

      “我和我偶像,是校友,也是同门师姐妹,所以关系会比旁的校友好很多。

      “至于和你…”陈书禾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便利店还没关门,我去买两罐酒,你…”

      柏颂果断地说:“我回家等你,给我也带两罐。”

      “好。”

      陈书禾这酒一买就是仨小时,时间久到,柏颂都要怀疑,陈书禾是不是遇到人贩子了。

      “我这两天想了想,其实我们挺般配的。”陈书禾将打开易拉罐,将酒倒入杯中。

      和柏颂合住最大的好处就是,柏颂也是个爱喝酒的人,两人三不五时酒凑在一起喝点小酒。

      陈书禾话锋一转,“就是我们不合适。”

      柏颂:“?”

      要不是柏颂脾气好,她现在都想掀桌子了,般配但不合适?

      她等了好几年,好吧,也没有好几年,满打满算也就两年,还得满打满算,去掉其中的水分,也就一年左右。

      一年都够地里收两茬小麦了,她在这等了陈书禾一年,就等来个这?

      柏颂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倒说说,哪儿不合适?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书禾讲空酒罐扔进一旁的垃圾袋内,“我放不下我前任,这点可以吗?”

      柏颂:“……”

      这个理由还真是无可挑剔。

      人家放不下旧的,总不能强求人家再谈一个新的,那反倒显得她不像人似的。

      真**的不是个人啊。

      柏颂苦笑一声,上次骂人,好像还是在十年前了,这么多年,能把自己逼到骂人的,也只有这个好样的陈书禾了。

      柏颂说:“所以,你是学表演的?”

      陈书禾说:“是,但准确的说,我是学表导演的。”

      柏颂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陈书禾说:“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柏颂:“……”

      柏颂又说:“那你今天叫我是去干什么的?单纯是缺个负责拍摄的小时工吗?”

      陈书禾说:“不是。”

      柏颂说:“那是什么?”和这人说话,能把死人气活八百次,问一句答一句,多一句都不带说的,什么人啊这是。

      陈书禾低着头,看着地毯,“这个城市里我认识的人不多,今天不是在台前,就是在台后,不是在台上,就是在台下,所以…”

      柏颂说:“所以你就想到我了,想到我这个绝对不会拒绝你的闲人了。”

      陈书禾说:“也不是。”

      柏颂说:“那又是为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急得我都要心脏病发作了,你不是学表导演的吗?你们专业课上教你们沉默是金?还是你们专业课只教怎么演哑巴?”

      陈书禾说:“哑巴是不会说话的,而且哑巴这个称呼很不尊重人,你可以说,嗯…言语障碍者,失语者,喑人。”

      柏颂说:“你才阴人呢,你们全家都是阴人。”

      陈书禾说:“我还是比较愿意做个损人,阴人不太符合我的人设。”

      柏颂说:“行,损人,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为什么?”

      陈书禾叹了口气,“其实前几天我去见我前任了,去之前我是想放下的,回来的路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叫你来了,想着以此为契机,但是今天忽然觉得,我们不合适。”

      柏颂说:“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陈书禾说:“我毕业之后,今天这种事,大概会变成我生活中很重要的那部分。

      “我不是一个很擅长的社交的人,但是我很喜欢我的专业,所以为此我不得不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擅长社交,你也不喜欢做这些事。

      “如果这种事不断发生,你会很烦,会很焦虑。我还知道,你一定会说,你也可以为了我忍受这些事,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两个人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至少也不能变得更坏吧?

      “我喜欢我的专业,所以即便我不喜欢社交,我也可以忍一忍,开心的时候还是远远多过不开心的时候的,但你完全没必要忍,尤其是没必要为了我而忍。

      “你是你,我是我。”

      柏颂说:“那前妻姐呢?你会让她忍吗?”

      陈书禾说:“她本身并不排斥这些事,而且她做的比我还好,在这方面。”

      柏颂嘲讽了句:“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如她,觉得我给你丢人了,现在又怀念起前妻姐的好了?”

      陈书禾一阵头痛,这种头痛既有心理上的,又有生理上的。

      生理上,折腾这么一大圈,她真的很累,很想早点去休息,但又不得不给柏颂一个说法。

      心理上,她自己也在纠结,又怎么可能给柏颂一个什么明确的说法,但她又不得不给柏颂一个说法。

      平心而论,柏颂真的很不错,只是她前段谈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完全放下呢,理智上可以,感情上还真做不到,一直拖着柏颂那也不是人干的事。

      “我说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有她的长处,你有你的短处,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呢?”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

      两人不欢而散,一连十几日,小小一个家,却仿佛比整个地球还大,五六十平的地方,俩人竟然整日整日见不到面。

      这日,柏颂终于忍不了了,一脚将房门踹开,准备讨个说法,“陈书禾!”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柏颂试图把陈书禾从地上弄到床上,但她人小力气轻,实在搬不动一个身高一百七十多,体重一百七十…一百二十多的昏迷中的人。

      “你还能自己动动吗?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知道喊人啊?”

      “我还没死,你别吵。”陈书禾踉踉跄跄,连滚带爬摔上了床,“谢谢你来看我,你快走,流感传染。”

      “闭嘴。”

      柏颂拿起一旁的体温计,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二?!不行不行,你这得赶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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