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提姆·德雷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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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科技气息的韦恩大厦，这一整栋楼都是属于他们的。我跟随经理越过布局不同的办公室，肃穆安静，或是争吵不休，一间间不同的格子构成了韦恩庞大而精密的运作体系。这里的气氛和威克的公司完全不同，我沉默地观察着，努力接受这些新事物给我带来的新讯息。
他们有很多间会议室，综合部经理把我们领到最大的那间。她把手表抵在显示器的读卡区，雾化的玻璃门应声而开。
“会议资料发给你们了，按桌上名牌打印相应份数的材料。打印机的权限直接刷手表就行了，饮料都在冰箱里。”她语速飞快地交代完，低头看了眼手表，“我还有点事情，先去趟办公室。全部整理好了就在这等我。”说完后，便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了，留下我和黛丝面面相觑。
我默不作声地走到玻璃门旁，按下按钮，如我所料的那样，门开了。
“黛丝，帮我一下。”我走到会议室的门外，等门自动关上后，用自己的表盘去碰触显示器的读卡区。
“嘟——验证失败，请稍后再试。”冷漠的电子女音响起，回应我的只有一只紧闭的门，和显示器上刺眼的红光。
“啊，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吗？”黛丝立刻开门放我进来，跃跃欲试，“让我也试下。”
她走出去后和我进行了同样的操作，也是一样的结果。
看来除了颜色，至少目前在门禁的权限上，我的手表确实和他们的没有任何区别。
黛丝不满地皱眉：“这是在干什么，防贼吗？”
我安抚道：“防止实习生泄露内部消息吧。毕竟我们还不是正式员工，说走随时都能走。”
这三个部门，好说不说确实是韦恩三个最重要的把关口。
“……那我更要想办法留下来了，我是绝对不会回大都会的！一起加油吧辛德瑞。”黛丝推推眼镜，语气坚定。
“嗯。”
黛丝负责操作电脑打印那些又多又乱的资料，我则把资料按人数分好，把它们整齐地码在每个名牌前。
铭牌早被摆好了，在宽阔的会议长桌上构成两排笔直的线。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烫金的名牌，发现最末端的名牌上写了“德雷克”的名字。
莫名的疑惑从我心头冒出。提姆·德雷克，他一直不上学吗？
还没等我多想，就听见黛丝惊呼一声：“打印机没墨啦？”
“还好没几张了……”黛丝把只留下淡淡墨迹的纸张展示给我看，又敲了敲已经完全宕机的打印机，很干脆地起身：“辛德瑞，我去其他办公室问问有没有多余的墨盒，麻烦你把他们的饮品放好。”
“好。”我低声应下。
饮品？咖啡或者果汁，最老套的选择。但不知道这些高层的喜好，准备矿泉水总不会出错。
当我把最后一瓶矿泉水放在提姆·德雷克的位置上时，门外传来“滴——”的一声，有人进来了。
经理已经回来了？
我下意识抬起头，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音鲠在喉口，在看清人脸后，我和刚进来的那个人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是提姆·德雷克。他今天的穿着深色的宽松卫衣，比上次见面时要随意很多，当然，那双蓝眼睛恹恹的，他看起来还是很累。
“德雷克少总。”我率先反应过来，朝他打招呼。
“啊……你好。”
提姆·德雷克点头，并没有什么多余表情，他扫视了一眼会议桌，然后走到冰箱旁，取了瓶功能饮料，慢悠悠走到自己的位置旁。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我立刻走到会议桌的另一端，假模假样地整理起那些资料。
“皮尔斯。”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喝吧，布置会议辛苦了。”
我抬头，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抓住桌上的水，手腕随意一挥，透明的瓶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轻巧的抛物线，朝着我飞来。
事实上，我们俩离得并不远，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起双手。所幸，那瓶水不偏不倚，乖巧地落在我的手心里。
而提姆·德雷克，正拧开他的功能饮料，将杯口抵在他的唇边。我隐约看见他勾起唇角，那是一个算得上愉悦的弧度。也是这个笑容，让我再次意识到面前的人还是位面容稚气的学生。
他称赞道：“Nice Catch."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出糗。
“谢谢您的水，但请别捉弄我了。”我抬起抓着矿泉水的手，轻轻晃了晃。
“啊，抱歉。”他眨眨眼睛，从善如流地道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轻地对我笑了笑，“你今天应该没有其他安排，对吧？”
我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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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德雷克要干什么，提姆·德雷克要我做实习生职责范围外的事情。
俗称，加活，可恶的资本家。人倒是挺年轻，压榨起实习生的时候就是统一进化为资本家。我记得曾经有个报道，一位韦恩的技术工曾在休息日向布鲁斯·韦恩承诺会在当晚提前更新系统，布鲁斯·韦恩则体恤地让他休息，并重新测估了他的薪资。如此优良品质……但提姆·德雷克怎么回事，他变异了？
二十分钟前，提姆·德雷克看着我，声音淡淡地飘进我的耳朵：“留下来做个会议记录？我的助理今天正好请假了。”
随后赶来的黛丝在准备完所有的资料后，只留给我一个略带遗憾的表情，然后很快地从会议室离开。
而现在，我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末端，狠狠攥住掌心的笔，跟随着那些高层们跳跃的思路，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又一个要题。
多棒啊辛德瑞，入职半天已经从综合部做到少总特助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拿到哥谭大学毕业证的那天，你将成为有10年工龄的应届生。
“好，下一条是针对房产开发项目的资金汇报，首先是工程款催收问题，涉及到的单位有莱顿工程、皮尔斯工程……”
听到那个名字后我不由得一顿，在这场会议中第一次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财务部部长史坦表述很直接：“根据这个月的预算，大额工程款是无法全部支付的，同样的资金也需要在几家子公司进行周转……”
提姆·德雷克表现得很随意，指节分明的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催收进度款很正常，现在哪家的比例做得最高？”
“皮尔斯工程，也是他们家催得最紧。”
“那先只付皮尔斯工程，和他们的联系人对接下，进度没问题就付钱。至于其他的工程款，工程部和对方单位沟通，没问题的话下一个议题。”
提姆·德雷克处理问题进行决策效率很高，仿佛那张少年人的皮囊下有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灵魂。
付钱只要他的一句话，并且非常爽快。而有钱进账对威克来说就是好消息。
我挑眉。妈妈说的“我们在和韦恩集团合作，你不用过多担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是提姆·德雷克是真的需要一个能为他记录会议的助理吗，他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在“皮尔斯工程”旁打了个问号，回过头再看，这些横着写、又竖着写的潦草字母几乎能在纸张上构成一张抽象画。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很确信这份会议记录只有我一个人看得明白。
高层们又说了很多很杂的议题，涉及到韦恩大半个子公司，议题内容上至韦恩能源下至韦恩娱乐。每个流程都是对应的负责人把问题抛出来，其他人七嘴八舌讨论两句，然后提姆·德雷克喝两口功能饮料再拍板定案。
我只能大致对其简单记录，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看来韦恩的运作周转离不开这些高层废寝忘食的英明决策。
“好的，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其余的高管们应声而起，收拾起笔记本和笔，一个接一个走出了会议室。只有财务部部长史坦专门绕到我面前，她是之前面试时坐中间的面试官：“辛德瑞，跟得上我们的思路吗？”
我起身，顺手合上笔记本，以防我乱得要命的笔记被她看到：“是的女士，很有收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但这场会议确实让我有些收获——不只是那笔即将打入皮尔斯工程账户的款项，更多的是我大致了解到韦恩的运作模式，它让我用最快最直观的方法接触到韦恩这些子公司手里掌握的重点项目。
“能让德雷克少总留下来做记录，想必你一定有过人之处。”她微笑，“下午你去找副部要一下系统账号吧，跟着韦恩建筑的财务们做点基础的工作，可以吧？”
哪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抿了抿唇，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太过无辜。
只是正好会议室在那个时间点只有我一个人，如果留下来的是黛丝，想必这份工作会落到她头上。但也不算白忙活，能看到韦恩建筑的账务已经是我预设中最好的结果了，完全是意外之喜啊……感谢你，提姆·德雷克！
“好的，谢谢您，我会认真完成这些工作的。”
史坦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无声叹气，抓着笔记本和笔准备跑路，而会议桌另一端的提姆·德雷克正慢悠悠地坐在靠背椅里转着玩，缓慢地、一圈又一圈。
“？”
提姆·德雷克又晃了两下，然后正对着我慢慢地停下了，淡蓝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神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去吃饭吧？”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苍白地发出单一的音节。
他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茫然，自顾自地补充道：“走吧，我请你去楼下的咖啡店吃午餐，这个点食堂已经不对外供应餐食了。”
“不用了，您太客气了。然后会议记录我整理完会发您邮箱的。”
我诚惶诚恐，实在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难道写个会议记录就能让我从工龄10年的应届生进化为有资格和他上同一张餐桌的超级心腹了吗？
“不，都怪我一时兴起让你加班，还害你错过了午饭。”
他在此刻完全是一位体恤下属的上级。
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好的，谢谢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提姆·德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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