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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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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秀冬觉得家里多了个孩子气氛就是不一样，干什么都热闹许多，姜士平也是这么觉得的。
眼看离过年越来越近，宋秀冬挑了个相对较好的日子上街买菜，姜士平陪在身边，有一句没一句聊孩子的事。
看到菜场摊位上摆放的水灵灵的白菜，他指给宋秀冬看，“你说这两颗白菜像不像咱家两个孩子？”
宋秀冬白了他一眼：“说正事。”
“好好好说正事。”
姜文羽话锋一转，聊到宋秀冬最关心的问题，说：“照你想的，过年那几天走人家把小澜带着给亲戚们认认，免得叫人说。”
宋秀冬在菜场摊位上看来看去，心却没在上面，说：“你说孩子来咱家都有半年多了，按道理家里添人要办席，我这都没办呢！你说小澜会不会有意见？”
“我看有意见的是你吧？”
姜士平随手拿了根萝卜装进袋子里，“小澜户口也没落到咱们家，办席我怕孩子被落了口舌，那群亲戚你也是知道的，眼红归眼红，嚼舌才是根第一名，孩子才十几岁，让他听到那些话怎么办？”
宋秀冬说：“可孩子都上咱家了，对外怎么说？这事你别劝我，总得找机会正式办一次！”
“办是要办的，之前小唐升学都办了，咱家两个孩子一个考上高中了一个成绩那么好都没办，多可惜！”
“我也这么说，咱家孩子不比别人的优秀多了？我半辈子没在文羽成绩上抬起头，现在有了小澜也该扬眉吐气了！”
“文羽也是心好。”
姜士平现在都忘不了当初姜文羽带江澜回家的场面，笑话说：“他胆子大，一个大活人都能带回来。”
宋秀冬大方认领：“这点随我。”
姜士平说：“那小澜性格稳重，这点随我！”
“你也是脸皮厚。”
“......”
家里几个人各有各的事要做，姜文羽带着江澜在超市逛的不亦乐乎，零食店玩具店跑了个遍，他自己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反观江澜，除了小拇指勾着的对联和灯笼挂饰，其他都是帮他拿的。
姜文羽没闲着，直到实在拿不下才放弃采购，费劲提到回后备箱。
宋秀冬今天要回娘家看看，带着姜士平下车去超市买饮料了，姜文羽问江澜喜欢什么喝的，得到都可以的回答后跟宋秀冬发信息要旺仔牛奶。
那头回：又在做白日梦！
反正肯定买的是旺仔牛奶，姜文羽嘚瑟说：“你信不信这箱饮料最后还是会回到我手里的！”
江澜过年没这么多亲戚要走，主要是江河海常常找人借钱把关系弄僵了，能来往的无非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当然，江河海走人家是去打牌的，肯定不会带个拖油瓶。
他不了解人情往来，摇头表示不知道，姜文羽扭扭屁股，跟他说：“我妈把饮料给我外婆，我外婆给我幺爹，我幺爹给我大姑，我大姑再拿给我。”
他掰手指头算其中关系，像个成熟的老年人一样叹气：“唉，大人啊，就是这么虚伪！”
“不过咱们过去肯定能拿钱，你等会就看着吧！”
姜文羽猜江澜没走过人家，妈妈的妈妈可是家人啊！
姜文羽就是传说中外婆的宝贝大孙子，一张帅脸小时候长得像妈大了像爸，甜言蜜语说得流油，哄的老人家找不着北，听说这次来的不止有姜文羽，还要来个新孙子，老人家特地炖了满桌子菜等人。
车还没到，就看到屋外头发花白早早等在门口的老人，宋秀冬下车给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大大的拥抱，姜文羽看她们在叙旧，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碗，跟江澜说：“你等会跟我学就完了！”
他拿着碗跳下车，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跪下，大喊一声“外婆新年快乐”后，对着碗哐哐磕头。
江澜看呆了。
老人吓了一跳，随后笑容满面把他扶起来，从口袋掏出鼓鼓的大红包。
“文羽啊，好久不见，听你妈说你考上高中了？了不得了不得！”
姜文羽强压嘴角收下红包，眼神坚定差点没当场敬礼：“我肯定会好好读书将来回报外婆！”
“哎哟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老人笑的慈祥：“外婆哪能活这么久，能看到你上大学就好咯！”
姜文羽大声说：“外婆长命不死！”
这番豪言壮语逗得在场几个亲戚笑的不停，老人欣慰扶过他的脸，姜文羽就顺从的把脸贴在苍老的手心。
他脸型偏瓜子脸，皮肤白皙干净，头发来时才修剪过的，干净利落，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思恋，不说话时整个人乖巧的不行。
“越来越俊俏了！”
目光一转，看到姜文羽身后站着的少年，老人上前几步，亲切地拉住他。
“我的乖孙，你叫江澜是吧？”
掌心传递的温度渗透皮肤，独属于长辈慈爱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她似乎把对姜文羽的爱全然复制给了他，丝毫不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减少。
江澜不知道怎么回应温暖的感情，学着姜文羽的模样跪下来，“外婆新年快乐，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寿康健幸福美满。”
站在旁边偷摸数钱的姜文羽：.......
这么有文化是怎么回事？
人到晚年膝下还能多个孙子，老人嘴都合不拢，拿出提前包好的红包放在他手心，拍了拍：“好孩子，进去吃饭，别客气！”
江澜脸上浮现笑容，幸福的不像话。
“谢谢外婆。”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姜文羽，打趣：“两个孩子都长得俊，士平他们也是有福气！”
“妈，说什么呢？”
宋秀冬上门边招呼：“都进来啊，人齐就开饭了！”
江澜第一次认亲戚，动作局促，靠在姜文羽身后走，宋秀冬早叮嘱过他好好照顾江澜，姜文羽作为游走在亲戚间无孔不入的老手，自然义不容辞抱拳，每每遇到有亲戚来问就替他应付过去。
客厅放着旋转圆桌，这次是亲人团聚，热闹的不行，但俗话说的好，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争端，桌上一群人就宋秀冬嫁的好活的好，剩下的各有各的惨法，心里说没有嫉妒是不可能的。
不过宋秀冬没什么可挖苦的，生的儿子也是帅的遭人恨，大方礼貌最讨老人欢心，唯一能攻击的只有姜文羽从小到大不见长的成绩，不过念叨多了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这次白捡一个儿子，在坐心里有怨怼的自然开始蠢蠢欲动，就等谁先手发起攻击。
终于，坐在上席的男人坐不住了，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跑到宋秀冬新儿子身上。
他醉醺醺说：“秀冬，文羽旁边坐的是谁啊，你替谁养的孩子？”
他语气不怀好意揣测，宋秀冬脸瞬间沉下来，冷哼道：“肯定是替妈养的！妈喜欢热闹，晚年又多了个孙子承欢膝下，就不麻烦大舅哥操劳了！”
场上有人附和：“那怎么行，到底是捡回来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秀冬妹子还是注意点。”
正吃着饭呢，也不顾及主人公就在桌上，话难听的姜文羽差点要发火。
老人知道孩子之前的明争暗斗，正想开口说什么，姜士平开口护老婆：“多个孩子家里热闹，况且又不是养不起！我们最开始只要文羽一个本意是觉得孩子要精养细养，现在多了一个正好两人有个伴。”
“不过听说最近市场奶粉涨价了，三姨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吧，三个孩子养着确实费钱！要不改天上门给您带点进口货？”
女人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筷子一摔没准备吃了，老人叹息看着人离开，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猜不到小辈的心思？
江澜看人出去，小声说：“人走了。”
“走了走了呗。”
姜文羽跟他咬耳朵：“每年固定节目了，他们就是看不惯我们家过得好！我之前因为成绩被人念叨好几回了，今年想从你身上开刀！不能让人看轻我们，你安静吃饭就行，爸妈会给我们撑腰的！”
流程姜文羽都熟悉了，果不其然，刚安分没多久，又一个亲戚跳出来七的八的说了一堆，都被宋秀冬滴水不漏怼回去，一点亏没吃到。
生多了就是这样的。
姜文羽鸡腿配酒吃的不亦乐乎，看戏似的，完了还不忘问江澜喝不喝。
“不喝酒。”
“别这么乖吧？”姜文羽品了几口咂咂嘴，说：“这是啤酒，就喝个味道。”
江澜之前喝过啤酒，觉得有点苦不好喝，姜文羽大概猜到了，不知从哪抱来一瓶雪碧倒给他。
“你真幸运，今天居然没看这群亲戚带小孩来，这瓶雪碧咱俩包了！”
江澜吃饭少有喝水的时候，说：“我喝一杯就行。”
“行行行！”姜文羽给他倒了一杯，“不着急喝完，还有晚饭呢，我跟你说锅里还有一个鸡腿，外婆给我们留的，你等会快点夹走不然就被别人打包带回去了！”
外面战斗的如火如荼，两人跟完全被隔绝在外一样小声说悄悄话。
姜文羽还在跟江澜传授吃席夹菜的技巧，突然看见有双筷子在铁锅里翻了翻，好像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象征性夹了块鸡肉回去。
战争开始了。
姜文羽二话不说站起来，精准定位锅里的鸡腿然后夹起来放进江澜碗里，过程堪称行云流水一针见血，刚才没夹到鸡腿的亲戚怒了，指着姜文羽阴阳怪气：
“还是秀冬妹子教的孩子好！锅里两个鸡腿都夹去了，也没说给长辈留点。”
姜文羽服了，夹个鸡腿都能让人逮住一顿说，何况外婆都跟他们说了鸡腿是专门留的，两人一人一个，凭什么不能吃？
宋秀冬呵了声：“桌上就两个孩子，您连鸡腿也要跟孩子抢吗？”
“我家也有个孩子！”
说到这，她突然画风一转，说：“不过我家孩子爱吃鱼，都说吃鱼聪明，我看也是这样，上次我家孩子做中考模拟，回来告诉我考了全市前一千！我真是又惊又喜，看来进重高有望了！”
她捂着心口，表情激动的快要流泪。
姜文羽呆了，全市前一千也好在江澜面前说，这不找虐呢？
果不其然，宋秀冬跟姜士平对视一眼，嘴角压都压不住。
终于说到成绩了，宋秀冬弯了十几年的腰挺的比任何时候都直，春风满面说：“一千名啊，不错不错，孩子有前途！”
女人笑容不断放大，照例进行商业互吹：“还好还好，你家文羽不也进棠高了。”
“是啊。”宋秀冬说：“虽然不是多好的成绩，但多亏有江澜考前辅导，唉，你家小孩有需要的话也能来找我们江澜辅导啊，都是家人肯定欢迎的。”
对方一愣，看着姜文羽身边全程没怎么说话的孩子，眉头压的低低的。
难道不都是买进去的吗？
她犹疑开口：“这位是？”
“哦哦，看我这脑子，忘记说了！”宋秀冬懊恼地拍脑袋，说：“江澜这孩子考了市前三，去棠高一班了！”
姜士平边点头边帮腔：
“也就考了市前三而已，我们没怎么管这孩子，他自己聪明！市前三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们平时都不乐意说！也不知道究竟是第几名，反正发布的数据说排名不分先后，我就当孩子是第三了，这个名次我真不想说，就怕孩子自满！未来路还长着呢！还不是要一步一个脚印！”
说完没两分钟，又一个亲戚带着打包盒含恨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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