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寂歌》似诱

5、第五章 做了件错事

　　中途休息的时间，SHANE说要处理人事部的问题，让似玥听听音乐放松下大脑，一会继续。随便在笔记本上播放几首歌，大致看了看，爵士，蓝调，R&B，钢琴曲子居多。

　　趴在桌上，脑中又回响着昨天晚上一格的那些话。

　　“我总结了我哥吸引你的三大点，有钱，有势力和关系，再加上英俊帅气。你不和钟雯姐争爱情，那就是看重势力和钱了。你算什么，像你这样长的不错专业性强的女生，音乐学院要多少有多少。见过现实的，没见过你这么现实的。一心为钱和关系，你活着不难受吗，至少你该学会外面成形的规矩，和我哥享受一下爱情的滋味，哪怕是虚幻的。你在我们面前早没有自尊可言了，还装什么清高和勉强。成天摆脸色给谁看呢，麻烦你拿到钱敬业一点行不行。”说这些话时的唐一格，大概又是喝多了来找茬。也不知道干嘛那么巧，他喜欢上她公寓下面的一家酒吧，每次和朋友玩闹过后总会上来叫嚣。公子哥嘛，是要比一般人神气，和他见识什么呢。

　　“这是我的生活方式，你不喜欢可以不看的。”越描越黑，不解释其实也是一种解释。

　　“如果你想证实自己不用靠我哥，我祝你早日学好英语，用我哥的关系出国后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和我们家纠缠不清了。”

　　纠缠不清，你们家？为什么要算上你，唐一格。你给过我的假象丝毫没少于你哥，现在不放过我的人是你，纠缠不清的也有你。我也不想敏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刺猬》啊，你喜欢这首歌？”SHANE拿着讲义夹进来，他很少听中文歌曲，可这个内地连续剧里很有几首插曲喜欢。

　　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什么时候说过我完美
　　恨不得一把火烧毁
　　满身的戒备赤裸裸面对
　　到底谁没有所谓

　　“我也很喜欢这首歌，高潮部分的歌词很喜欢。”似玥关了音乐，打开笔记本等SHANE坐下。只有在全身心学习的时候才能忘记一切。学习就像汪洋中的小船，让她有了短暂的安全感和莫明的心安。

　　从一开始的拘谨到慢慢的熟悉，似玥头一次感觉到学习里的快乐。不是任何事物可以从头再来，她珍惜这次机会。有什么不懂就问，不管问题多幼稚，多没建设性。

　　“明天开始你要起早床了，我星期一到星期五上下午加晚上都有课，你早上6点半来可以吗，上到8点半。”看到似玥毫不掩饰的惊吓神情，SHANE拿笔敲她。“小姐，现在你学习的可是初中课本啊，你没上过早自习吗？不是充满决心吗？”

　　会不会太早，似玥苦闷悲情的表情让SHANE笑而不止。“欧老师你是铁人哦，太敬业了吧。”

　　“很多学生想听我上课，我只有尽可能的在每个班讲2，3次课。我又没七老八十，年轻的时候越奋斗，老的时候才更幸福。只有作息时间没问题，怎么会起不来。”SHANE拍拍似玥肩膀随便交代了作业。“这个是今天要背的100个单词，另外还有一项作业，就是背唱一首英文歌曲，明天唱给我听。”

　　“啊。那都是些句子耶，不就是课文。”

　　“让你背课文你愿意背吗，背歌词比较容易，而且歌词运用的句子往往是很经典的，有好处的。今天就这样吧，你去哪，我正好回家，开车载你一乘？现在可是下班高峰时期，挤公交会死人的。”关了空调和灯，SHANE等似玥回应。

　　“那谢谢老师咯，我去学校。”想到上午好朋友陈玮伊给联系的演出，似玥算了算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呢。玮伊是似玥在校的室友，是个性情温柔内心坚强的女孩，很多位置和似玥很像，于是两个人就成了朋友。在复杂的学校圈子里能找到一个朋友是很幸运的事。

　　在电梯里玮伊打来电话。“似玥，你等下直接去香格里拉酒店，别回学校了。下午我们排练完了直接坐紫琴男朋友的车走了。你下课没啊！”

　　“下了，我坐车过来。那先挂了！”似玥出了电梯跟欧祁仟说，不用送她了，她就在这里坐公交去吉江。

　　“吉江？我家住那边呢，你去香格里拉酒店。同学聚会啊？”欧祁仟拨着电话让似玥等一下“林俏，你下课没？”

　　林俏也是CMT的明星老师，据说是大大的美女一个。是本地№⒈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呢。似玥先坐进了车里，看到一穿巧帛牌子连衣裙的女人坐到前座后主动喊着，林老师好。

　　“VIP学生？”林俏冲似玥灿烂一笑，声音有些疲惫嘶哑。“跟欧老师学的怎么样，他教不好来找我哦。”

　　“没啦，教的很好啦。”似玥突然羡慕起他们的工作起来，每个老师都拥有着积极向上和快乐的笑容。上课的时候还不忘记开同行的玩笑，所以即使其他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你也会很熟悉他们的光荣事迹。“林老师，吃片喉片吧。”金嗓子喉片是似玥随身携带必备品。像他们连续上课的，嗓子该多辛苦啊。

　　“哎呀，真好！”林俏忙接过塞进了嘴里，侧身的说着谢谢。“以后喊我林姐姐吧，老师叫着多老啊。你家也住吉江吗？叫什么名字啊。”

　　“你别吓着四月，林师太！怎么样，名字是不是很特别，现成的英文名April。”欧祁仟调侃的语气让似玥觉得更接近朋友，课堂上无论SHANE怎么平易近人还是老师的身份。关于名字的正确几个字，似玥也没解释，就任SHANE叫四月去了，也算的上一种特殊称呼。“现在没工作的比我们工作了的都有钱，去香格里拉酒店聚会呢。”

　　似玥抿嘴笑了笑，和林俏聊着天，没有反驳欧祁仟的话，尽管林俏嗓子很疲惫，也依然聊着欢。下车的时候，林俏还开玩笑说下次也请我们在这里坐坐啊。

　　冲SHANE和林俏拜拜手，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看到林俏打着SHANE肩膀，两个人笑的很开心。都是年轻活力的好老师，关系一定不一般吧。

　　进了大厅。同学们都正好在，同学李芬然眼尖率先问着。“哟，新车啊，没见过啊。背着男朋友搞情况啊。”

　　“李姐姐你看好，车上还有个女人呢。是我CMT的老师，顺路带我过来的。”似玥已经习惯的笑着应付，看到玮伊，走过去挽着手臂说。“化妆室在哪，带我过去吧。”

　　“似玥，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你还来跟我们跑场子抢钱啊。”另一个同学廖颜，笑着开玩笑。

　　“暑假不回家总不能说什么事都不做吧，来找你们玩，顺便积累下经验嘛。”似玥的话也让人挑不出刺来，笑的更无害。玮伊牵着似玥的手说，走，我们去化妆室吧。

　　换好衣服和化好妆，只等待上场了，香格里拉是颐园市最豪华的酒店，建在颐园市最繁华的吉江区。今天的演出费一定很高了。看到似玥的出现，其他几个人心里有数，节目质量最高的就是玮伊和似玥了，她们两个每次的二重唱都分红最多。玮伊性情温柔好欺负好骗，似玥就没那么容易听指挥了。

　　“似玥啊，你能来真让我意外啊，不过是锦上添花不是。”穿着CHANEL连衣裙，背着LV包包的胡菲一出现，靓着让人惊艳，她的漂亮是不化妆都属于倾国倾城的，化了妆后就如妖精般蛊惑人心了。“玮伊和我说的时候还不信呢，谢谢你也来帮我，我的面子真大。”和同学们周旋了半天后，胡菲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还真当自己是老板娘啊。”李芬然翻了个白眼。“被40多岁的老男人包养还觉得挺光荣的，看她一身狐骚样。”

　　“呵呵，芬然你不是羡慕吧。那也是人家胡菲有本事哦，看现在穿金戴银的。不是她现实，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有钱人。遇到个大款你不去勾引啊。”廖颜打趣到。

　　“哼，我要找也是个找个没结婚的有钱男人，至少有未来可言，也不会被人骂狐狸精破坏家庭。”李芬然说这话的时候，似玥一直盯着远处，胡菲一开始就是高调和香格里拉老板出入各场所，是学校里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可是她的笑容却洋溢着幸福，按照同学们说的，丝毫没有羞耻之心。

　　“今天的演出还是胡菲介绍给我们的呢，那是她的生活方式，只要她喜欢又碍我们什么事呢。”似玥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替胡菲说好话。如果她和郑烨航的事被同学知道，传扬到学校里，会不会就和胡菲一样了。人前大家对你笑，背后遭受唾骂。

　　这是高级场所，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不会像其他场所对垂涎的表演者进行骚扰，即使想也不会。这样似玥才会选择来，看着李芬然她们失望的神情，似玥心里笑着，她们不过缺着机会，有机会还不变成第二个胡菲？来这的客人要么带了女伴，要么由老板安排女伴，怎么也轮不到她们的。

　　一个个打电话让男朋友来接，就算男朋友不是什么千万富翁，也都至少是有背景有名车的。

　　“怎么和男朋友还在冷战啊，不来接你不会是要吹了吧。”李芬然特地走过去问似玥。“要不要送你一程啊。”似玥的男朋友帅气有钱，更重要是年轻。说不眼红是不可能的。

　　“谢谢，我手机没电。玮伊借你电话给我用用！”似玥拿过玮伊电话打给唐一格，听到里面嘈杂的音乐，就知道他又在泡吧。“唐一格，我是似玥。在吉江香格里拉酒店，过来接我吧。”说完就挂断电话，其实似玥心里也没底，唐一格会不会来。但是在同学面前她不得不掩饰。

　　“说一句就挂了，看来真在吵架啊。”廖颜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似玥听到玮伊小声问着没事吧，笑着摇了摇头感受她没事。“如果一格来接你，那我还是坐紫琴的车回去了。”话一说完，强烈的聚光灯就打过来，即使刺耳的刹车声在他人眼里也是悦耳。

　　兰博基尼Reventon款式跑车，颐园市仅此一辆。叼着烟下车的唐一格向似玥招手。“上车啊！”

　　连似玥都楞到，这么快，不过想想吉江是闹市区，说不定唐一格在附近玩呢。和玮伊说了拜拜路上小心后，似玥扫过李芬然她们的脸色，笑着摆摆手说我走啦。

　　“美女们，拜拜咯！”一格指间夹着烟，笑着同似玥同学们挥挥手就上车了。帅气的身影和有型的气质都让酒店门口的人都渴望不已。

　　“满足虚荣心了？”打开窗户，伸出手，让烟在风中化成尘埃。

　　“你可以选择不来。”似玥撑着额头，其实心里清楚，如果唐一格不来，她的处境会是怎么样的尴尬。可是来了，情绪更复杂。

　　一个急刹车，唐一格脸色阴沉下来，侧过身体，锐利的眼眸直视着似玥说“你记住我没有义务围绕着你转，我现在又不是追你。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己的选择，好像我们都欠了你似的！”

　　这一句话她也没办法回答，打开车门离开是最直接的答案。没走几步，就被强有力的拉回去，背部撞到车身疼痛感还没来的及让她皱眉，一股烟草味呛到喉咙。狠狠咬上一口，推开唐一格，看他深邃的眼睛变得复杂。

　　“呵，搞不懂郑烨航喜欢你哪一点，真不怎么样，垃圾！”唐一格讥笑着上车，以最大的速度开走了。

　　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似玥慢慢蹲下捂着脸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April？”熟悉的声音，让似玥抬头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问脸上的浓妆，只是担心她是不是遇到坏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摇头，除了摇头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像歌词里写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完美，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好像掉进迷茫的冰窟中，要窒息了，太冷太冷。

　　放下刚刚买的宵夜，欧祁仟把似玥扶了起来。“都过一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家，我也想回家。”明明是炎热的夜晚，为什么心却结冰，连风都像刮着冰雹一样，好冷。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知不知道很危险，家里人该多担心啊。”发现似玥的手冰如铁，她在颤抖。30多度的夏夜，她究竟为什么会冷。

　　“我家不在颐园。”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似玥却还依靠着SHANE的力量站着。“对不起老师，让你担心了。我坐车回学校。”

　　“你生病了吗，手这么冰。这会哪有车给你坐啊，公交收班，拦的士至少要走出去看有没有一辆。”欧祁仟的手掌被牢牢抓着，就像她的救命草一样被抓着。“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学校在东昌区？”

　　“太远了还要过江，没关系的我走出去拦的士。”似玥轻轻推开了欧祁仟。

　　“现在回去几点了，你明天早上怎么上课。”欧祁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住我家吧，明天再一起去东昌区上课。”看着欧祁仟关心自己的认真样，似玥仿佛看到了那个文质彬彬事事照顾自己的郑烨航，早已经物是人非，谁还记得过去。

　　尽管黑夜，也看的出欧祁仟住的小区不错，到了他家，似玥再次见证CMT的老师是除去生意人，收入最高的稳定职业。150多平方面积，装修简约带着新古典的味道，全玻璃书房还有一架咖啡色的古典钢琴。

　　“这个是才买的一套新运动衣，你先穿着吧。等下洗完澡把衣服洗了，早上应该会干的。新毛巾放在洗衣机上面，洗脸奶什么的就将就用我的吧，呵呵，牌子不错的。”欧祁仟拿出盘子装好宵夜问着。“绝对美味，要不要尝试？”

　　似玥说了声谢谢不用了就抱着衣服进浴室了。打开淋浴，似玥开着陌生的环境不可思议。这是一个男人的家，她深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回了家。这个男人还是CMT最人气的明星老师，无论是同行，还是学生都爱慕的男人。女老师说，欧老师没谈对象就是她们工作最大的动力。学生说SHANE没有女朋友，她们就会不厌其烦的报着CMT。没见过欧祁仟的时候，全凭女老师的空谈，一直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同行和学生都深陷其中。

　　见了面后证实，英俊的面容，倒三角的完美肩型，以及不是每个英语老师都有的地道美腔，SHANE确实与众不同。上过课后证实，他的独特见解和学习方法让大家进步飞快，幽默的谈吐和宽广的见识都让学生不只学到英语知识，事事都牵扯到了，而且再也忘不了。

　　SHANE很年轻，很时尚，这是最关键的。他是不上课时一点也不像老师，上课时比任何老师都像老师的人。

　　洗澡完出去，欧祁仟已经吃完夜宵，听他说着。“今天晚上一群同学来着疯闹，他们走了后我才发觉肚子饿了，下楼买烧烤就碰到你了。你呀，真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学生了。”

　　“给老师添麻烦了。”似玥看着眼睛里毫无杂质的欧祁仟，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坏事太久，习惯把所有人都想的同郑烨航，唐一格那么恶劣。老师这层关系是最安全的理由，如果她小时候遇到的都是像SHANE这样的老师，会不会读的学校和专业就不一样了呢。

　　“又老师了，April，课上我们都是朋友，课下就更是了。看你和林俏聊的那么投机，呵呵。”欧祁仟边收拾碗边说。“你睡我的床吧，很舒适柔软的，我睡书房。快去睡觉吧，也就休息几个小时了。5点一刻要起来！我叫你。”

　　关上房门的瞬间是，似玥决定替自己解释。“今天我去香格里拉酒店其实是演出，这是我的专业。不过遇到不怎么好的看客，影响了心情。”

　　“在香格里拉表演很厉害啊。”欧祁仟向似玥竖起了大拇指。“没发生什么就好，要学会保护自己。晚安！”

　　关上门后似玥打量着SHANE的卧室，简约的三种色彩黑白灰，偶尔有大红色的装饰品点缀。拿出手机没电早已经关机，她知道现在会有两个人找她。回去的话一定会看到唐一格，这是她留在SHANE家最大的理由。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都快三点了，她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从包包里取出今天，不是，是昨天该背的100个单词熟记起来。她会做到每天100个，一想到SHANE对她的教学计划，还有出国的理想，心就平静了下来。背完单词，已经4点多了，还有一首歌，听着MP4里喜欢的一首英文歌，对着歌词记起来。

　　因为是夏天，还没到5点天就开始明亮。轻轻走出房门，去凉台收衣服，果然晾干了。换好衣服站在客厅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书房里，地铺上的睡着的SHANE。

　　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鸡蛋，打开天然气准备起早餐来。

　　被油炸的声音渐渐惊醒后，闹铃也跟着响起来。欧祁仟伸了个大懒腰后起身，听到声音后去厨房，看到了围着围裙炸鸡蛋的似玥。这样的情景是很久以前在美国和女朋友同居才会出现过的。

　　“你起来了，去洗口脸吃早餐吧。”似玥看到平常不说西装笔挺，至少也是干净整洁的SHANE，现在杂乱的发型和迷糊的双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欧祁仟第6感告诉自己。看着温婉对自己笑着的似玥，他突然意识做了件错事。似玥不是中学生，她是大学生，甚至都快毕业，各方面都可以称之成熟的女孩。抛开师生关系，准确的说他带了女性回家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