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寂歌》似诱

4、第四章 越陷越深

　　一对一的教学首先讲究的是师生相互熟悉了解，好培养出默契感。欧祁仟就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似玥一一回答。

　　“音乐剧专业，暑假完就大三了，英语三级待考，学好英语首先应付考绩，再来为以后出国做打算。”欧祁仟没有问她学校就不用回答了。

　　“原来是艺术生啊，每年都有很多艺术生为了考研和考级来补习，效果都不错哦。三级主要是考词汇量，我了解你们的情况，文化课少嘛，那我们的第一步要做的句是增加词汇量，竟然是VIP就该有显著的成绩。人们通常认为掌握英语要过三关：语音关、词汇关、语法关，斩六将：听、说、读、写、译。相对来说，掌握英语单词是最难过的一关。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背100个单词或者词组，第2次上课的时候我检查抽背10个。到后面加大背诵数量，方法老套也很管用。另外你对英语有什么弱项？我从弱项开始讲。”SHANE拿出笔记本边说着教学计划也边记着。

　　面对面的座位让似玥能够清晰的看到SHANE的脸，垂下的睫毛还真长啊。“那个……”有点跟不上节奏，似玥以为两个人至少要聊一会熟悉了再进入学习，没想到SHANE这么快步入正题。

　　“不用紧张啊，一对一的教学，我必须对你负责，不然你学费白教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说出来，我们共同解决和进步嘛。”SHANE好像记起这个女孩昨天唱歌之前说过自己英语很烂，艺术生大多英语都不好。相当诚恳的笑容，是希望对方不要拿自己和英语当成负担。“你可以当我是朋友，我大不了你多少的。”

　　“知道你是CMT颐园市的雅思托福SAT高级口语等教学部门的主管，而我的英语水平搞不好连现在双语小学里的小朋友都赶不上。教我这样的学生，浪费你的时间了。”这一段话似玥很慢的说完，她描述自己英语成绩不好的同时又期待着SHANE能够懂她。

　　如果没有记错，她是那天在街上遇到和男朋友歇斯底里吵架的女孩。那个时候饱含泪水的眼睛就透着绝望，在课堂上却又轻松开玩笑不在意的说那个人就是她。昨天唱歌前说英语烂，怕唱不好的时候眼里充满期待，害怕的同时又期待着大家的认同和赞扬。无论什么时候，SHANE都觉得她的眼睛里透着着一种落寞的情绪。是出于对英语不好的自卑吗。

　　“好的学生是好的老师教出来的，专挑被其他老师教好的学生教课有什么意思。真正的好老师，是看着他的学生从不会到会，从差到优。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期待你英语学习成功的那天。我希望是我SHANE的功劳。OK，学习除了要树立目标以外还要有信心哦。每个人有短处的同时更是有长处啊，像我就不会读意大利语啊。”有时候老师的价值不是体现在优秀的学生面前，面对似玥，SHANE有身负重任的感觉。虽然和目前的气氛不搭调，可欧祁仟还是笑了个大灿烂。“新概念一册开始，四月同学，不用我教你读26个字母吧。咱从音标开始，不说流利，老师先让你说一口标准地道的美式英语腔调。这个可不是任何人学的来的，独家辅导你。”

　　时间在学习和笑声中飞逝，似玥真的佩服SHANE，中间参杂了很多故事笑话让她牢牢记住所讲的知识。一切都在似玥手机铃响中打断。是给妈妈设置的专属铃声，向SHANE说了声抱歉就拿着电话走到窗边。

　　“妈，我在上课在呢，您有什么事情吗。”似玥知道妈妈明明很牵挂她，却很少打电话来，是怕她担心。

　　“上课在呀，我就是告诉你声，下个月的生活费我收到了，不过怎么多了三千。你哪来这么多钱啊。”电话那头的母亲一直知道自己女儿很优秀，上大学后就没有再用家里的钱，甚至开始往家里寄生活费。女儿的懂事是妈妈最大的安慰，可这么多钱是什么工作得来的，她不得不问了。

　　“五千。”似玥手扶到窗栏，呼吸一下急促起来。郑烨航要做什么，每个月硬替她往家里寄2000块钱，似玥求他少之再少的数目。为什么变成五千，让她怎么去还，他到底要做什么。嘴巴比大脑快，似玥笑着告诉妈妈。“妈，我都大三了，演出机会特别多，这个月暑假更是舞台剧巡演呢，我害怕自己忍不住用掉，所以全给寄回去啦。”

　　“傻孩子，你留给自己多卖些漂亮衣服和鞋子，学你们这行的不能让同学给比下去知道吗?你妈妈还没退休，你每个月又寄钱回来。”

　　“妈我不缺钱呢。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我开学之前会回家一次的。我在上课呢，就先挂了啊。”内心的恐怖就涨潮的海水，似玥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她没有那么多钱还给郑烨航的，他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似玥啊，妈妈相信你，但是不得不担心你。知道你会烦，我还是那句千万别成为了金钱的奴隶，无论是奋斗工作还是结识什么朋友。那你去上课吧，妈挂了。”

　　妈妈，怎么办，我好像越陷越深了，我做错事了，错的离谱。从小到大您都会为我解决和分忧，可这件事我要怎么和您说，怎么去解决。

　　是什么让她害怕到发抖和流泪，欧祁仟起身决定悄悄离开办公室，尴尬也许会阻碍他们学习。

　　突然想到SHANE，似玥胡乱擦干眼泪，抬头看向座位。看到空空的办公室，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等了好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SHANE的。“喂，欧老师你哪去了，我电话打完很久了。”掩盖着呜咽过的嗓音，提高音量问着。

　　“对不起啊，April。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临时会议，到现在还没开完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下午你同时间来找我吧，要背的单词在蓝色的讲义夹里，刚刚给你划勾的。今天晚上一定要背会，明天检查的哦。那就这样了，拜拜！”欧祁仟在对面同事的办公室里打了这个电话，站在门边看着似玥离开才回去。

　　一出大楼，似玥就打电话给郑烨航。“那多出的三千是什么意思！”

　　“怎么啦？”听出似玥明显的怒意，郑烨航仍旧温和的笑着。“给妈妈的暑假礼物不好吗?”

　　“我没有那个能力！妈妈会怀疑的，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似玥第一次发泄出来。可是郑烨航还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似玥，那就告诉妈妈，你交往了一个事业成功条件很好的男朋友。”即使隔着电话，郑烨航强势的威严也能够感受到。

　　“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而且我妈妈也不希望我还没有结婚就用男朋友的钱。”似玥不顾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她现在很想吵架，如果郑烨航在她面前，她会冲上去打他，她真的压抑够了。她怎么样无所谓，可是牵动到妈妈就是不行。

　　抚摸着相框中人的脸，那是和似玥刚刚认识出去郊游时照的相片。记得似玥每次温柔的嗓音喊自己，哥，烨航哥，就像春天最温暖人心的和煦阳光。为什么就变了呢。“似玥，你难道没有想过和我有将来吗？”话里的寂寞，连郑烨航都察觉不到深浅了。

　　将来?现在说这些话，会不会太好笑，郑烨航。“你会和钟雯姐离婚吗，不会是不是。我和一个有家室的人谈什么未来。”来往的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她哭她闹，她只想说出自己的想法。高楼上窗户边上的欧祁仟，仿佛又看到了和上次一样，在马路上绝望着的似玥。

　　似玥，如果我和钟雯离婚，理由只会是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理由，多给我一些决心。似玥还是孩子，郑烨航却不是。听着电话里的哭声，他的心也难受着，可这不是天塌下来，他叹了口气算结束。“这次投标成功，也给你包了红包。好了，不哭了，去刷卡购物吧。”忙音的出现让郑烨航笑着摇头，小孩子脾气。

　　似玥很想刷爆郑烨航给她的金卡，可她知道冲动后会是无限的后悔。每次用那卡刷过的钱，她都会自己赚钱填补在令一张卡里，相当于用的还是自己的钱。她用郑烨航每分钱都会按原数，存到另一张卡里，她只希望有一天分开，她可以有自尊的把钱都还给他，告诉他，和他在一起不是为的钱，这样至少不会让别人看不起。只是除了每个月的零用钱，郑烨航干涉她的学费，还有给家里大量的寄钱。这些都是大数目，她只能通过演出来努力填补。还不能让郑烨航发现她的用意，告诉他都是学校给安排的演出推不掉的。

　　是不是所有的问题一旦沾染上钱就会变的复杂。不过半年，她已经没办法忍受了。回到家中，吃完外卖就开始背单词，她一定要学好英语，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郑烨航。

　　唐一格的出现不足为奇，给他开过门后似玥继续背单词。唐一格看着满桌子英语资料，心里的猜想慢慢成形。

　　“似玥，你学英语是为了出国，利用我哥有机会出国深造，再离开是吗？你的算盘打着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