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祝你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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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烨航]篇
受到家人责怪，背负厚重的压力，我带一格一起离开了颐园市，亲自目睹医生带着他走进冰冷的白色世界。一格说他会好起来的，我说信，一格说他会等着似玥，我说好。最后他说，哥，我们两个保持联系就好，对其他人就说我与世隔绝了，包括似玥，不过记得告诉她，我会一直等着她，也让她等着我，她来美国了，一定要告诉我，好让我安心。
想告诉似玥，一格接受治疗了，连续三天听到关机的提醒，我知道似玥一定不会再使用这个手机号了。太像她的习惯，主动联系了她的学校，才知道她在办理相关手续，她真的要来美国了。心里憋得一口气终于松懈了。
问到航班，一直守在国际出口那里，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嘴角都不受控制的上扬了。
似玥很吃惊我的到来，不过并未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对妈妈介绍了我是很好的朋友。任我把行李搬到车上，然后去了订好的宾馆。吃饭的时候聊得很开心，吃完先送伯母回宾馆，我们单独走在街面。
似玥咧嘴装凶狠的威逼我问。“怎么知道我来的。”
我说：“你很大胆，没有通知我，就是不想麻烦我。还敢独自一人带着妈妈来打陌生的国度，住的问题，钱的问题都打算过来了再说吗。幸好我已经给你找好房子，离剧团总部不远的街面，属于闹事区，有点吵。没想到伯母会一起过来，先将就住着，我再找。”
似玥喊着。“我很想掐你脖子耶，郑烨航你别搞的让我太感动好不好。”
到底是为了妈妈不受苦，似玥接受了我找的房子，至于其它全部免谈，不然她翻脸，把积蓄的一半都给了我拿来抵挡房租。我太熟悉她个性，就收了。
似玥向我问一格的情况。
告诉她一格已经接受治疗，与世隔绝了，我们一起等他。
似玥重重的点头说，一定。
陪了似玥两天，直到她到剧团办完相关手续和报道，我也该离开了。把工作重心重新移到新泽西，时间不允许我把过多的精力关注到似玥身上。一方面我信任她，会在剧团里做的很好，另一方面她已经完全当我是朋友，没有普通朋友会一直陪在身边的。为了不让她有负担的胡思乱想，我必须要离开。
回到新泽西，大量的工作可以让我暂时忘却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可是一有闲暇，无论睁眼，闭眼都会想遗憾的想到：我自认是似玥爱情路程上出现的第一个男人。却很可惜不是陪她走到最后的一个。
曾经的对错已经不想去追究，没有任何意义，想有何用。
每天关注一格的病情，好与坏，作为他的亲生哥哥都应该知道。我对一格，对似玥是出奇的相似。明明有着无法割舍的喜欢，最后都被习惯的冷漠给隐藏。不曾讨厌这个弟弟，可惜从小分割两地长大，想关怀的时候，他抗拒，渐渐埋在心底，不再表露。以为他懂，其实不懂。似玥和一格一样的倔强，想要爱，又害怕别人对她投入爱。如果一开始，就坚决持之以恒的关心，一格不会是今天的一格，似玥到今天更不会是一个人。
一格的情况非常不好，这边的医生和国内一样的结论，心脏病和戒毒不能并存。强制性戒毒，使一格的心脏负荷能力越来越弱，心房间隔缺损越来越严重，血管一旦转位就会有分流的情况。
不敢问医生最严重会怎么样，我捂着心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很难想象它如果停止，会带来什么。第二个月，我签字中断了一格的戒毒治疗，直接转入了权威心脏科医院。在国外，吸食毒品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只要一格没事，我们难道还供应不起么。第三个月，一格说要出院，不想浪费时间治疗。又一次签字，是与魔鬼签下了约定了吗，不再阻止一格依靠毒品，我们都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只要不是明天，我就可以接受。
我问一格。“要见似玥吗，她在芝加哥，不过见了几次，不太好。”
我想我能明白一格的矛盾的心情，想见，又不能见。我何尝不是为了防止越陷越深，不得不逃离似玥的所在地，一个月只看一次。一格说，不要告诉她，当我与世隔绝的戒毒吧。
正好似玥开始找我帮忙，重新找房子，她在那边不是才搬到唐人街么。答应下来，看着一旁的一格，一起住的想法悠然而生。我告诉一格，我们可以在郊区买两栋房子，你住在似玥旁边，每天都可以见到她。
飞去芝加哥，再见似玥的时候，她明显不同前几次的萎靡不振，神采飞扬的高兴模样，开心得不得了。
我说。“每个月都会过来一次，这次你心情很好，坦白的说第一个月来看你明显瘦了，以为不适应。第二个月来看你明显情绪不振，以为你遭遇困难快要支持不住。没有等到你的求救电话，到第三个月的今天，见到你恢复了往日开心得意的笑容，我再次承认，你很厉害。怎么了？”
似玥开心不已。“我迎接了我入团的第一个角色，饰演一个路人甲，只有一句台词。”
我不禁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似玥继续说。“也觉得自己笑得很夸张，别小瞧这个角色，它将是带领我走向辉煌的起点。不光你不相信，换做以前任何认识我的谁都不会相信。往日长期做女主角的人，现在当个小小配角都开心不已。只有自己最清楚，当老师和领导不再沉着脸，面带微笑赞许的点头时，我有多开心。今天只有一句台词，下次也许多一两句，直到成为女主角。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那天离我就不会太遥远。”
我不知道这几个月里，似玥遭遇过怎么样的残忍训练，从一开始的沮丧到现在的充满斗志，都让我欣慰。
问到为什么要单独出来住的时候，她面露难堪。说。“在我生活逐渐明媚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关心妈妈的生活。通过细微的观察和撒娇，终于让妈妈开口承认了，是和一位在唐人街出生长大的叔叔相互有了好感。原来那位叔叔就是租房子给我们的房东先生，以及街边最大的华人餐厅老板。对妈妈照顾的很好，对我很腼腆客气。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嫌弃的意思，对于我这种过了18岁参加工作了，还和妈妈一起住的行为，明里暗里的提醒。我也不怕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妈妈身边一段日子，确定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很好，才决定告诉妈妈我要一个人搬出去住了。我告诉妈妈，不用顾虑我，不要说什么节约钱住一起，又好相互照应。妈妈一个人把我养大真的很不容易，现在女儿有能力工作养活自己，不能再阻拦妈妈得到幸福的权利。不要害羞，有喜欢的人，合适的就一起相互扶持过生活。简单快乐最重要。”
我点头，说已经找好的地方，在做打扫，过段时间便能搬进去住了。有着花园的两层楼房子，以前是我做投资的时候买的，房间很多，租一间给你，其他的你和我共用。
似玥听了半天才反映过来，瞪大眼睛问。“我们一起住？”
“不，我每月就待几天而已，你介意吗？”
“呵呵，和你住好处太多了，我不介意，那打扫完了，通知我一声。”似玥不再是过去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单纯小姑娘，像现在，她笑着对我说不介意，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也看不懂里面的真正含义。
似玥的行李少的可怜，轻松搬进屋来。我望向旁边的小花园，找到了一格刚刚转身的背影。
似玥不知道隔壁住着一格，更不知道我已经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这边。这里住几天，剩下的日子都在一格那边待着。
每次看到似玥出门，望着隔壁的房子发呆，我都会问在看什么呢。
似玥摇头，笑着告诉我，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那房子有住人的吧，别闹鬼啊，我怕，哈哈。
为了让似玥有过多的时间在花园里，我牵了两只狗回来，一只哈士奇，一只萨摩耶。
似玥很认真问我一格的病情时，我都会给她看医生发过来的邮件，上面说着一格的治疗方案和进度。似玥不知道是假的，点头相信。不厌其烦的抱怨什么破戒毒所，为什么都不能去看望人呢。
我笑着问，想一格了？
似玥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说。“我担心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格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似玥的心情反倒越来越好。似玥说她已经开始参加排练年初重头歌舞剧，演绎的人物称不上主角，也很重要。经常在家走着路，也会扭着小腰，哼着小曲，好不快活。和另一边屋子里的死气沉沉的一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过去一格那边，从一开始面对面的聊天，到最后一格不知道忙什么，没时间见我和聊天。医生会定期的上门给他检查身体，随着医生的摇头，我捂着心口，我的心脏是否也快承受不住了。
圣诞节前夕，似玥兴奋的说可不可以邀请妈妈和叔叔过来做客，一起过圣诞节。我答应说当然好啊。然后打电话叫人来装点。
搬着圣诞树过来的工人问我放在那里，我放下手中的报纸，指着躺在沙发上修指甲的似玥说：我们家公主在那边，问她就好。
似玥很享受我给她取的新外号，好像真的成了我的亲妹妹，事事都先问我意见。对于她的依赖，我唯有苦笑。越来越多的时间待在这边，喊着公主，看她忙碌的身影。
热闹非凡的圣诞节，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因为我们的花园最漂亮，周边的孩子和大人都一起过来庆祝。人多的时候，我去了一格那边。他忘记了锁门，我走进去才看到他在写信，一封封的堆积在一边，还有很多照片，不过是一格和另外一个女孩的合影。
对于我没敲门的闯入，一格也不怒。说：“这些信以后都要麻烦哥，每隔一个月寄给似玥一封。那些照片会分好，哥你千万别弄错。”
我开始惊慌，握住他的手一起颤抖起来，我拉他去医院，好好的接受全方位治疗。见他不动，我吼着。“你电视剧看多了吗。”
一格还是很有力气，推开我摇头说。“要是我去了医院，接受那些可笑的治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那才叫演电视剧。我就是死，也要帅气的死去，让你超过了怎么办。”
我无力去看一格苍白无色的脸，他轻轻松松的说出了我们谁也不敢提的死字。
一格重新坐下，一边写，一边说，“我没有很多时间浪费了，哥你不应该问问我最后的心愿吗。”
“够了，你别胡思乱想。”我控制着火气，明知道结果却无力改变的火气。
“帮我保守秘密，按照信里所说的，让似玥知道我爱上了医院里的护士，经过矛盾和挣扎最终选择放弃似玥，然后戒毒成功的我去留学，和护士一起，然后会结婚，会生小孩。”一格在信纸上飞驰的写着，生怕不够寄给似玥看的。还有桌上那些照片，不知道找的哪个护士，亲密的相拥，接吻，甜蜜的笑着。
“一格，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过去见似玥，你还有希望不是吗，就算没有希望也要珍惜最后的日子啊，你这样算什么。”
“我不能让她一辈子内疚，哥你该明白的。只有让似玥知道我好了，过的也许比她更好，她才会追寻自己的幸福。而且，我不想把她让给任何人，所以哥你替我守护吧。”
我能把幸福建立在你的牺牲之上吗，我怒吼出来。你要写信可以，给我回到医院去写，如果你消极的拒绝治疗，我立刻告诉似玥真相。
是怕我告诉似玥吧，一格很听话的回到医院。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似玥排练歌剧，近期都不会回家来住。一格看不到她，可以通过这段时间来治疗，没有人真正愿意放弃去爱的机会。
似玥参演的年初大戏公演，制造了很大的轰动，尽管不是主角的她，出色的表扬也大放光彩，让不少观众记住了她。更多的排练和参演等待着她，在家待得时间越来越少。
难得休息的假日，会找我要医生寄回来的邮件。她说数着日子，都一年了，为什么一格还没有好。听着她孩子气的问什么医院啊，太没效率了。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敢想象，似玥知道真相后，会对我有什么看法，或者她根本承受不了事实。
似玥欢天喜地给我打电话说，剧团今年年底大戏是《歌剧魅影》，她一定要努力争取到做女主角。
她不知道我在医院，守在抢救室的门口。我没办法也开心的笑起来，只能告诉他我在开会，晚点再说。
一格被推出来的时候仍旧昏迷不醒，我通知了父母和奶奶。望着身体浮肿，肤色暗沉的一格，我失去了通知似玥的勇气。曾经嚣张跋扈，气宇飞扬，英俊帅气的一格，如今枯瘦如柴。想到前些日子，一格的一句话：我不是自私，我是害怕害怕，我想留给似玥最好的形象。
一格心脏开始迅速衰竭，经常出现休克的状况。医生宣布准备后事时，妈妈当场晕倒。他们都在恨，一格先天性的心脏病不是一直控制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好端端的染上毒瘾。
不能让似玥知道，她会认定自己是凶手，其实呢，钟雯才是凶手，那我郑烨航就是最大的凶手。
在爸爸问着还有什么心愿的时候，我握着一格的手，不用他花费力气开口，我承诺一定会帮他隐瞒，那些信一封都不会弄错。
在似玥打电话来，尖叫的兴奋喊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女主角啊。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医生宣布了一格的过世时间。
似玥说一定要好好庆祝，她回家了，让我快回去请客吃饭。
我说好。
爸爸妈妈不解我在这个时候还能走开，我说一格的心愿等待着我去完成。
拿出编号为一的信，投进信箱。一格说，在他离开的那天，请把第一封信寄出去。
回到家里，看着似玥开心的像只小麻雀蹦来蹦去。我强笑着，估计很难看，被她看了出来。
“烨航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我不回答，立刻想到了一格。“是不是一格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是我工作上出现了烦心的事。对不起，我……让我静一静！”我实在没有办法对着似玥说一格安然无事。也不想见到她在这个时候开心的笑。
“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后，似玥很安静的坐到我旁边，陪着我坐到天明。事后再问到为什么也会跟着一起严肃，她说，认识你到今天，从未见过你如此痛苦过。像某位家人不幸去世了一样。
很久以后，似玥要是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样回忆那天。
葬礼很简单，也是一格生前的遗愿，而且他要求葬在芝加哥。只有我明白他的用意。
似玥收到一格的信，不可置信的递给我看说。“这小子原来早好了，赖在医院不走啊。看看他的丑字，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一格写给似玥的每封信我都看过了，我甚至记得他写信皱眉的样子。
一格的死，打破了我和似玥之间在芝加哥来后建立的微妙感情。之前，可以宠她，一起生活，幻想再到一起，现在因为一格的死，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似玥也察觉到了，找了机会说要和我好好聊聊。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你都怪怪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看着似玥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强忍抬手去抚摸她头发的念头。
“工作上的事有点麻烦。”只能拿工作来做挡箭牌。“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最终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噢，那我不烦你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然我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不知道似玥看没看出来我是在敷衍，没有再打扰我的去练琴了。
每个月一封，开始发有带照片的，然后似玥再也没把信拿来给我看。我忙工作，她也忙工作。直到我寄出一格那封去了英国读书，和护士一起的信。似玥主动来找我，把之前的信一起拿来给我看了。
“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他去读书，和那个护士一起。”似玥绷着脸，隐约能够看出不高兴的情绪。
“我……我劝过一格，他……”这让我何从编起，看着似玥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我知道来美国后的每一天，似玥都在等待一格回来。或许她早当一格是男朋友。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似玥憋不出的哈哈大笑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么漂亮的护士，唐一格怎么追到的，真是！现在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太恶心了。”
“似玥……”
“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算是彻底轻松了。这家伙说对着我，心里会有阴影，容易联想到不愉快的事物，然后是毒品。病的时候可怜兮兮，现在病好了，又神气起来了。”似玥抓着头发，懊恼的样子。“让我见到他，非要揍一顿。”
我分辨不出似玥真的开心还是在失落。如果说当初有欧祁仟，现在她除了一格是一无所有了。
至于我，接到钟雯的电话时，我就知道，我和似玥不可能再有机会一起了。没有钟雯，我也会想着办法，慢慢退离似玥的生活。钟雯的出现，给了我最好的理由。
信一封封寄着。似玥看到肉麻的照片会喊着恶心死了，然后追问我要一格的电话号码，我又怎么会有呢。
在花园里逗着狗狗的似玥，偶尔会抬头望向旁边的房子问我：里面的鬼魂飘走了吗，我很久没有被注视的感觉了。
叫我怎么回答，我也望向黑漆漆真的只剩下鬼魂的房屋。一格，你一定会一直注视着似玥对不对。
一年又到尽头了，圣诞节那天被母亲问起唐一格的似玥，笑着说出她被甩的事实。伯母笑着叹息说你啊，怎么就没人要呢。
似玥在Faster剧团主演的第一部歌剧《歌剧魅影》在年初会开演。那是似玥最爱的歌剧，对她也有着特殊含义。
不过随着排练的深度，似玥好像越来越不开心，经常听着里面的旋律，常常发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想起了欧祁仟。
门铃按响，钟雯终于带着我们的孩子出现了。她看到似玥的时候，很吃惊。换做以前的谁，看到我和似玥还住一起，都会吃惊。
似玥看着钟雯怀里不到两岁的BABY，和我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样子，忘记了和钟雯的仇恨，伸手触摸了起来。钟雯也放心的把孩子抱给她，然后离开。
我告诉似玥，我也才知道钟雯为了能够顺利有我的孩子，故意装作不幸流产，借故离开。本来想有了足够的两年时间，就可以离婚了。现在看到属于我的孩子，心好像舍不得了。
似玥说明白的，逗弄着怀里的可爱BABY，说：钟雯姐也是因为太爱你，一格都原谅了，我也不怪她了。你要做一个对孩子负责任的好父亲。
明明知道似玥不可能会原谅钟雯，也清楚她知道我根本不爱钟雯，她说出这个话，也是为了接应我的话，不想我为难。
似玥说，我要回国去颐园一趟，送票邀请老师过来看首演。
我接到她到达颐园后第二天的电话，她说遇到欧祁仟了，他们和好了。
和我预感里的一样，我笑着说恭喜。说我也可以安心抱着孩子功成身退了。
开演在即，送完票的第三天似玥就赶回来。
BABY生病，我陪在医院里好几天才回家。看到似玥一个人，还以为欧祁仟也会过来。问着欧祁仟人呢，似玥说他的职业特殊，不能说走开就走开，会在她演出当天出现的。说到欧祁仟的时候，似玥的眼角都在微笑。
似玥回来一直说着欧祁仟，说她有人照顾了，我可以放心的照顾孩子，不要再老担心他。
一格的信要寄完了，似玥也和欧祁仟破镜重圆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了。让似玥也失去对我的联系，她才永远都不会知道一格的下落。
搬完行李，最后抱着孩子走出来。似玥没了笑容，问：真的不能等看完演出再搬家吗。
“孩子水土不服，没办法，要尽快赶回新泽西。你演出的那天，我一定会出现的，放心。要好好加油哦。来，小律，给干妈最后抱抱！”我把孩子抱给似玥，一手搂着似玥肩膀最后交代着。“到这边也两年多了，你会越来越好的。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妈妈。知道吗！”
“别说的像再不会见似的。”似玥抱着宝宝，眼眶开始湿润，她不看我，只看着宝宝。“是啊，都两年了。郑烨航，我们认识五年了。”
很久没有听到她喊我名字，感觉嗓子口也哽咽起来。如果一格没有事，我还会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吧，看着她和一格一起，至少不会像现在必须逃离。
“时间不早了，你还要赶飞机，钟雯姐在等你，我就不送了。”似玥贴脸亲了亲宝宝，然后还给我。“反正啊，我演出那天你会来！”
“恩。”我抬头似乎看到了欧祁仟。“我好像看到了欧祁仟。”似玥的肩膀好像瞬间僵硬了。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就说。“我又没告诉他这里，你看见鬼了吧。”我在她的眼角似乎看到了一丝落寞，不过瞬间化为微笑的上扬。“好啦，我一会还要和他打电话，哥快走吧。”
陡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刚刚把别人错看成欧祁仟，而是猜测似玥是不是对我撒谎了。她会不会为了让我没有负担的离开，编出和欧祁仟和好的理由呢。如果能够轻易和好，为什么要等待两年。欧祁仟和胡菲的事又怎么会轻易解决。
“哥快走啦，不然我会舍不得！”似玥推着我上车，然后摆手。“好好照顾宝宝哦！”
就算知道是谎言又能怎么样呢，我非但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还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扯着嘴角也摆手，然后把孩子抱给钟雯，开车离开。
我和似玥谁也没说再见。就像知道真的不会再见。我们太过了解彼此，从一格去世，到我的改变，似玥太清楚了。我还是会和钟雯离婚，她伤害了我最珍爱的两个人，我不可能原谅。只是我需要她的配合来离开似玥，让她知道我的后半生会很安稳幸福。同样似玥是不是也对我撒了谎。我们的用意都一样，为了让彼此的分离变得安心起来。
我和似玥待过一起的日子，比任何人都多。整整五年，把爱情变成了友情，最后化成亲情的过程，只有我们两个最明白。
在芝加哥和她同住的两年，足够成为不会抹灭的记忆。
也许将来她会在某本财经杂志上看到我，我也会在电视上看到她。那个时候，我们都会说一句，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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