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心见证，真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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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镶金，地黑生，无尽头，恐惧来。
童谣唱，随一路，窗花落，沾污枯腐……
“……咕……咕……”
外，乌鸦留步于树梢，金乌瞳圈着神明的告示……
“……碗粥，这是哪里啊？”北柔抖抖腿，说真的，在这巨大的地下城，突然出现童谣，并且就在前一秒还在的人，现在一个碰不到，让胆子小的怎么活啊！
“不知道，像一个无底洞……”
“你先前不是说那个叫拉贝的那个会来接你吗？是不是在路上错过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北柔僵着脸，小小提一个建议。
毕竟再这么下去，他快受不了了。
地面青苔遍地，墙上蛛网攀附，角落老鼠同白蚁，啃食腐肉……
光看看，就是生理上接受不了！
“少来，你难道一直没发现？我们回不去了……”北晚舟抬眼看着北柔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北柔扭头回看，如北晚舟所说。
身后的道路黑烟密布，不像他们走过的，看久了就会感到头晕脑胀，另一端有一副画像，一个看似尊贵的男人……
“我天……我好像眼花了？好像看到了好看的……猴子？”北柔揉揉眼，生理性盐水刺激着酸涩的眼球，使他清醒不少。
“那么喜欢猴子，去和猴子过吧？而且在这里，不要口无遮拦，小心得罪“人”……”北晚舟看那远处的画像，图中人，蓝色的双眼是温柔至极的悲悯……“还有画中应该加的有致幻类的，少看为妙。”
“不是……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啊？”北柔欲哭无泪，他真的要碎了……
北晚舟轻颤手中的火烛，光影投下，无影，有声。
“谁？！”北晚舟掏出北柔给的邪双月刃，做好防御姿势，警惕看着周围。
因为他深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在这个不透风的地下城里，忽然一阵阴风吹起北晚舟脸庞的碎发。
黑雾模糊，他的视野看不真切。
“啊！碗粥救我！”
耳畔响起北柔的呼喊，就已猜到个大概。
不禁握紧一分手中的邪双月刃。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主人家乱逛吗？不守规矩的客人可不好噢~”
呼吸粗重，额角渗出冷汗。
不用猜，就知道这傲慢的语气，绝对是墨痕本人。
“你想干什么？你把北柔弄走了？！”北晚舟闻声寻去。
“不必担心，他没事。”墨痕衣衫沾上些许血迹，一双异瞳红掺蓝，带着主人家的威严。“不过倒想问问你。勇闯我收藏室，是何意图？”
“语音说是你们家下人管当不恰，竟怠慢客人。”
“噢~竟是我们的不对，还望见谅，我会好生管教的。”墨痕微笑回礼。“相比你是迷路了，才来这儿吧？我带你参观参观。顺便让你看看我的珍藏……”
“我的珍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墨痕谈起这话题就激动不已。
“你瞧！他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墨痕拉下前面的幕布，展现出令人观止的一慕！
古老的摆钟敲响十二声。
旁边是复古的木柜，透着擦到反光的玻璃，可以看清里面摆放的东西。
木柜被藤木缠绕着，牢牢固定住，即使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将里面着珍贵的东西摔坏。
墙壁上挂着，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的画像。
十几个木柜围成圈，圈着中间豪华的水晶棺。
地下室，本就阴暗潮冷。水晶棺散发着寒气，不让棺内尸体腐败。
水晶棺中躺着是一位金发混血 的人。
穿着那种欧美风的绅士衣，衬的整个人都很优雅，温柔。
光看衣着及自身气质，就可以知道主人生前是温雅如玉的。
他长得很美，雌雄难辨。
总的来说毕竟是尸体，棺椁内散发出来的寒气只能让他尸身不腐，这也是使他脸色本就苍白如雪。
更像精致的陶瓷娃娃。
“……这个人也是你的收藏品？”北晚舟伸出手指指着棺椁内人。
这场面甚是壮观。
“他是我在这世上找到接近最完美的人了。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一个短命鬼。”墨痕两眼闪着奇异的光芒，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丧心病狂……”北晚舟深吸口气，想要凑近点儿看看那人。
“唉，别动。”墨痕伸手拦住北晚舟，不让他往前再迈一步。“你会惊醒他的。”
“人都凉了，还怎么醒？！”北晚舟甩开墨痕的手。“这人难不成就是你让我复活的？可是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嘘，稍安勿躁，珍藏品需要休息，请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墨痕轻轻拍拍手，在唇间比划一下。“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在这里不太合适。”
“如你所见，躺在棺椁中的人，正是我的故人。也是你即将复活的人。”墨痕望着棺椁中的脸庞越发痴迷。
“他是会醒的，是没有生气的醒……”墨痕懊恼的开口。
他是墨痕在这世上见到过最完美的。墨痕是在小镇上与他遇，他金黄的头发很美，与生俱来的气质令墨痕着迷，一看见他就愈发的不可收拾。墨痕与他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人们许诺，我们共同相爱，共度春秋。
可时光不如人愿，老天会给我们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日墨痕正好在外地，得知他不行了，匆匆赶回来，路上耽搁一点，就一面也没见上。
“不过奇怪的是，我发现他还有气息，并将他尸身冻在这 水晶棺椁之中。”
“棺椁能保他尸身不腐，这也是你所见的。”墨痕回想，与他点点滴滴，平淡开口。
“你应该好奇我为什么说他还有气息。这话很难说。他脉搏虽停止，鼻尖去有，微薄的气息，按理来说脉搏停止人也不是活的，可就那么奇怪，他偏偏有气息。我请了名医，医生告诉我不行，救不了，我自己上山去采药材，从医研药，专门救他。好不容易有点希望，那是他睁开双眼，但也仅仅只是睁开双眼。”
画中画，眼中泪，故人去，不复回。
他睁开双眼之时，墨痕是开心的。
可那些名医告诉他，这只是正常现象，他是不会醒来的。
“时间一久，也就司空见惯了。纵观千百年来，常常听到的，便是这种消息，当我耳闻童子之心，复活他人，我便追根求源，寻找男人瞧，我如今不是找到你了吗？这么说明老天还是心疼我们的。”
“你带我来这，是想让我现在复活他，那么说，你找回我的心脏并且帮我拿到日记了？”北晚舟手撑着下巴，抬眼询问墨痕。
“拿到了呀，没看我一身血吗？”
“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东西给我呢？趁这时机我帮你复活他不就好了。”北晚舟打着算盘，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是否对他有利。
“哎，咱之前似乎不是那么说的吧。我似乎说的是只帮你拿的，而不是给你。”墨痕无奈的摆摆手，谁让北晚舟没有跟自己签订协议呢，而且出尔反尔才是商人的准则。
“是吗？他不打算给我，就把我叫过来，是打算杀我灭口吗？”北晚舟冷下脸重新握起邪双月刃。
“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啊，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有点不想干了，谁说要杀你灭口。”我很微笑着按着北晚舟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只不过你要是动杀念“，在此之前你恐怕是出不去。”墨盒也不再装作那副好心模样 ，拍拍手墙上的画像动起来，一个个都睁开双眼，是那熟悉的蓝眸。
墨痕再拍拍手，耳边响起那童谣。
“鸟儿会飞向蓝天……”
“鱼儿会游向大海……”
“在无尽的深渊，我们伸手渴慕自由……”
“哦……拉他们下来，踩入烂泥……”
哦，这些童谣在耳边响起，试图激起北晚舟内心的欲望。
“好戏开，君孤赏。”墨痕身隐藏于黑暗之中，消失殆尽。
“你敢躲，我就敢毁掉他！”北晚舟捏着手中邪双月刃，这些蓝眸看着他心烦意乱，他深知这墨痕是打算毁了自己。
墨痕身上的风衣角彻底消失，画像的人物灵魂脱出。
一个个都宛如是破茧而出的神。
一开口便是空灵高歌。
“哦，孩子跟着我们沉入地狱吧！”
“在无尽的深渊，我们伸手渴慕自由……”
“哦……拉他们下来，踩入烂泥……”
童谣与他们的声音交合在一起，制成枷锁，将他牢牢困住，永不见天日。
“闭嘴！”北晚舟捏着手中的邪双月刃，抬脚冲去，向他们织成的枷锁迎面劈去。“你们不配定义我！没有人体的怪物！”
“哦，孩子不要挣扎了，所以我们一起入狱吧！”那些所谓的“神”歌颂着，绕成圈，趴在北晚舟的耳边悄悄说，迷乱他的心神。
想在迷乱之际，趁机给北晚舟致命一刀。
“……”
北晚舟抬起头，右眼望着趴在自己耳边的灵魂，直线对视，北晚舟觉自己像被人当头一棒似的，抬起手中邪双月刃狠狠给他一记。
改防为攻。
人心都是贪婪的！
他知道墨痕在监视自己，若不想彻底被沦为走狗，他就不能懦弱下去！
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只有杀出一道血路，才会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在这世界里面，弱者要向强者低头沦为走狗，可是他不甘愿就此成为阶下囚！
灵魂被打散，又重新组合在一起，他们露出悲悯的神情，无奈的看着 北晚舟。
所有的灵魂全部聚集，组成一个大合体。
一个躯体，两个头。
他们紧跟北晚舟，像是在他身上安下追踪器。
画中画，眼中泪，故人去，不复回。
北晚舟也察觉到这一点，不在四处逃窜，反而直奔水晶棺椁。
北晚舟不给灵魂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人形崩塌，纵身一跃，附身到水晶棺椁尸体脖颈之处。
大型灵魂直冲棺椁砸去。
似颗陨石，砸破棺椁，碾碎水晶。
北晚舟在棺椁与大型灵魂接触之时，操纵尸身，逃离这炼狱。
“轰！”
整个珍藏的地下室剧烈抖动着。
熊熊烈火，迅速点燃墙上的画像，焚烧藤蔓木柜。
黑雾飘散，一个身影缓缓从烈火中缓缓走出。
金发蓝眼美人，周身散发冰冷的气息。
嘴里吐出一口寒气。
像在火焰里开出的娇花。
“ Out of the cage, I will live forever in the fi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