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声有形 [校园]》宿念执念

27、不可被复刻的我们01

　　登场人物：
　　欧阳学、欧阳习（兄弟）
　　诸葛雅玲（美术老师）
　　司马萌（有钱的转校生）

　　地点：公路、教室、美术教室

　　立意：最相似的，才是最不能被复刻的

　　事件：
　　1、发生意外的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
　　2、导演事故的究竟是美术老师还是转校生？
　　3、哥哥和弟弟之间，是棠棣相杀？还是兄友弟恭？
　　4、事件结束之后，校园里留下的传言，该信哪一条？

　　【Beginning 开端】

　　“学……学长，你是习吧？”
　　“我可以是。”
　　简短又令人讨厌的对话，男生接过女生递来的情书，当着她的面对半撕掉然后冷漠地离开。

　　欧阳兄弟，哥哥叫欧阳学，弟弟叫欧阳习。
　　他俩长相相似、性情相似、举止相似、喜好相似，加上良好的家庭出身和永远占据年级一二名的学习成绩，真的可以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了。

　　曾经热血的美术教师诸葛雅玲以他俩为模特画过一张似颜绘，被拍出不可估量的高价。
　　没错，他们就是这样耀眼。

　　“抱歉，哥哥。”
　　闻讯匆匆赶来，诚挚道歉的弟弟。
　　“我说过，被认错不要紧，我可以是你。”
　　一如既往温柔的哥哥。
　　就算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着涩涩的不痛快，不痛快到在女生面前做了很过分的举动警告她：自己是学，连谁都分不清的人有什么资格向习告白。

　　一周后，习死了。
　　在与学一起上学的路上，一辆看似早有预谋的遮挡了车牌号的银色轿车径直冲向这两兄弟，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弟弟猛地推开躲过了这一场事故。
　　可是习却被轿车撞的飞了出去，右手上价值不菲的进口瑞士手表表镜和表壳摔的粉碎。
　　留下的，只有一滩血和肇事逃逸车辆的轮胎摩擦痕迹。

　　“别难过！”
　　闻讯而来的诸葛老师一直在安慰呆坐在花带边的学。
　　“我……我报警了。”
　　曾未如此脆弱的学脸色苍白，被诸葛老师抱在怀里，她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冰凉。

　　这件事在班级里也迅速传开了。
　　“习，真的是习吗？”
　　意思是为什么活下来的是学。
　　“百分百是他，好可伶哦。”
　　之所以能够肯定死的是弟弟，是因为在三年A班的同学的概念里，左手戴手表的是学，右手戴手表的是习。
　　诚然，习比学优秀，确信这一点很悲哀，但是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在交警维持秩序的哨子声和因为堵车而不耐烦的司机按压的喇叭声中，学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习，明明，我也可以是你啊！

　　Part 01 【学的自白】

　　为了进一步证明同卵双胞胎有多像，才需要我这样的人存在不是吗？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出习比我更优秀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装出跟你关系很好的样子，和你一起走在这个校园里！

　　第一名的习，第二名的是学，你一定会想哥哥就是个笨蛋，是个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屈居第二的笨蛋对吧？一定是这样的，你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一直等着你说这句话，没关系的。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对我说出来都没关系的，真的。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以至于让我有一种错觉，大家是因为喜欢习，所以才连带着喜欢与习长得一模一样的我的。
　　所以我骗了你呀，我假装附和你。
　　就像是一面镜子——
　　你站在玻璃前面做动作，躲在玻璃后面的我就反射着这一切。
　　让我心甘情愿这样做。却还会在深入去想之后觉得很寂寞的一切。

　　作为兄长却受到习的照顾，真的让人很恼火。
　　这样的我们，该悲伤，还是该喜悦？

　　还记得上个月的事情吗？
　　学校开放日，是习代替我去主持节目的。
　　我因为太紧张，吃午饭的速度快了些，就拉肚子了，没办法只好叫习顶上去，虽然习没来得及做准备。
　　但是事后，在校内论坛上看见大家对男主持的评论都无比欢乐，我还是会因为咱俩在保健室里交换手表的情景而感动。

　　——真好笑，那些无知的同学啊，以为左手戴手表的就是我，右手戴手表的就是习。
　　——但是话又说回来，双胞胎能够被区分的只是表象，不是吗？

　　我不是假称：自己是习因为社团活动在操场上跑圈跑急了，而引发胃痛吗？
　　你就在一边说，因为心灵感应你的胃也一直痛，还说，习，以后跑圈的时候就叫上哥哥吧！
　　保健室的山口医生都被我们弄糊涂了，不知道生病的究竟是学还是习，所以让我们俩都吃了药，你当时的表情真的超级可爱。

　　“交替的戴手表的位置，我就是哥哥了吧?”
　　“嗯，今晚临场主持节目要好好加油啊！”
　　“我知道了。”

　　尽管很自信地向我做了保证，但是在主持节目时，作为司仪的习却意外地把手机当做话筒递给了选手，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还不止呢，习不小心踩到了搭档女主持的礼服长裙，险些就把她绊倒了。
　　可是她还是强忍着尴尬，在你面前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因为，能够跟欧阳家的兄＆弟一起露脸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所以——
　　她不能生气，不能尖叫，更不能抱怨。
　　只能发心情说，这一幕，是她的男搭档为了把现场气氛推向高潮而做出的有趣之举。

　　这条心情的评论里面夹杂着一些女生装可爱的议论：
　　“如果是习的话，主持节目肯定比学要好！”
　　“我也这样觉得，什么时候能够看见学＆习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就好了。学也超帅的！”
　　虽然是小事情，我却想忘都忘不掉。

　　Part 02 【诸葛老师的自白】

　　学和习，对不起。
　　老师现在只是想向你们道歉。

　　因为老师喜欢你们兄弟俩啊！
　　老师只有在跟你们在一起时才会觉得自己很耀眼，所以才会对你们画似颜绘，认认真真地听你们说各种不同的事情。
　　老师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了解你们的人，胜于父母，只有老师才能从外貌上分辨谁是学、谁是习，每一次都准确无误。
　　老师希望，自己是你们心中最重要的人……

　　但是，老师发现你们来美术教室的次数渐渐少了，就特别难过，觉得自己被你们抛弃了，你们不再需要老师了，老师的画对你们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失去了你们的爱的似颜绘就是死的，再怎么被那些来到美术教室的学生喜欢都是死的，老师对已经失去生命力的画不感兴趣。

　　学，老师一直认为，这不是你跟习应有的生活方式。

　　就像老师自来到这个精英高中以后，
　　就深深地感到的自卑感一样：

　　美术课不被学生重视，被大家认为是很水的科目，在这个课堂上大家想看哪个学科的书就看哪个学科的书，点名之后想走就走，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会迫于学校和家长的压力不得不给我的每一位学生的期末成绩评分为“优秀”，并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是讨厌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越想越难过，整晚整晚地睡不着；
　　然而，除去我的学生们，下课之后我回去办公室作短暂的休整时，耳边却时时能够听见我的同事对我的议论，只因为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相比较有研究生和博士生学历的他们真的是逊毙了，也许真的应该如她们所说，我早该做好辞职的觉悟。

　　无数次，老师都想对这样怯懦而平凡的自己说不。
　　却又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站在你们身边跟你们在一起就会闪闪发光。

　　有喜欢的东西就要把他们时刻留在身边，这样有什么不对，呐？
　　让老师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学校呆下去的，也正是无形中被我错误理解的，自以为是学和习赋予我的特权，不是吗？

　　是老师杀了习，但是老师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学。

　　自首之前的那一周，老师的身心一直都觉得失去了什么。
　　对，就是那种无法释怀的心情——
　　极度地想通过耀眼的你们来衬托自己的存在感，哪怕你们是我的学生！
　　统统都会因为老师的冲动选择而结束。

　　那个早上，驾驶遮挡了车牌号的小轿车的人正是老师，拜托老师这样做的人是司马萌。
　　还记得吗？那个被学当面撕了写给习的情书的那个女生。

　　司马萌家很富裕，那张高价的学和习的似颜绘原稿，就是司马萌匿名买走的。
　　据说她买走这幅画有特别的原因。
　　学，你会问原因是什么？但是请原谅老师，老师无法告诉你为什么，这是老师与司马萌约定好的。
　　你会问那辆银色的小轿车是怎么回事？
　　老师只想说，那是司马萌家的私有财产，也是老师这辈子驾驶过的最豪华的汽车了，可惜老师用它做了卑鄙的事情。

　　如果，如果能够一直选择幸福的道路就好了。
　　迄今为止，学和习都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受了不少煎熬吧？
　　也许，结束这一切的老师所做的，并不是百分百的错事。

　　学做好了接受这个事实的觉悟的话，请一定要振作起来。
　　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学一定会珍惜习的吧？
　　老师期待学脸上后悔的表情。

　　P.S.
　　很偶然的机会，趁着你们兄弟都出去清洗颜料盒时，老师在美术教室里曾经悄悄打开书包翻看过习的日记，发现，他真是一个很爱学的人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