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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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传来争执声。
这是姚复第一次听孙念厉声说话。
“臣语，听话，不能去。”她生气了，语气还是温柔的。
对面静了许久，最后只答了一句，“是我的错，我早该杀了他.，早该…”只是话音未落便被截了下来，“事情已到了今天这般，你又何必再往身上揽担子。”她声音已经哽咽。
“臣心现在一个人在边关，你父亲尸骨未寒，兰家处处针对，皇帝时时猜忌，季家是怎样处境你比谁都清楚”，她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平时那样温柔平静的声音，“不要再往身上揽担子。”
回应她的是无边沉默。
姚复站在门口，几欲将门推开，终究还是忍了下来，默默走了。
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应该是季臣语。他在门口停住好一会，才迈开腿走了。
一步三回头，磕磕绊绊，姚复还是绕到了季臣语门口。
推开门，他果然倚在床头，还没歇下。
“兰术明死了。”
“做得好。”季臣语笑着夸他。
“是兰郁杀的，不是我。”
“可惜了。”季臣语不看他。
“季臣语。”
“嗯？”姚复冷冷看着他。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没什么事，最近事忙，一时间……”
姚复打断他，“你不愿说，我不逼你。我再问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宫，明明兰郁毫无作用，用，根本没有监视的必要，你倒不如让我回来…”
“有用的，只是还不到时候。”季臣语打断他。
姚复一时有些认不出他。 他总是在掩饰什么，逃避什么，就连此刻不敢面对自己的眼睛。
床头的烛火只照亮他一点点，他一大半隐没到黑夜里边。
季臣语忽然咳了几声，他抬起头想呼出一口气，又咳得弯下腰。
姚复突然看清了，他肩上压着重重叠叠的房梁，太重了，压得他血肉模糊。
“睡吧。”姚复合上门，认命般退出去。
…
轰动京城的大事件。相府嫡子夜逛花楼，醉了酒，失足淹死在河里。
更悬的在后头：丞相府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塞了一条街，行走的路线都用纸钱铺了厚厚一层，哪成想还没开始走，路边窜出近百条野狗，闹得人仰马翻不说，一群人推推搡搡，那口上等的樟木棺材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众人反应过来去看，看，那兰术明的尸身被啃得已不剩下多少…
兰郁端坐在殿内，陪出两滴眼来：“究竟是哪来的歹人，怎的哥哥死也不让人安宁。”
卫祈晴恶狠狠盯着她，语气和蔼可亲：“好好表现，不然你的宝贝儿子和那个小侍卫，可就不好过了。”说着，让人将新一季最好的衣裳和当饰抬了上来。
“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她亲昵地点兰郁鼻尖。
兰郁笑着将她送走，心却沉得不见底。
就连这世上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卫祈睛也要握在手里。
良久，她起身，从新送来的衣服首饰里挑了一套最素的，满头珠钗宝饰尽数卸下，换上一只碧玉簪子，起身往荷塘去。
塘心一座小亭。荷叶翻飞，卷起一阵绿浪，耸立的荷花挂着水滴，艳阳照射下仿佛出浴的仙子。亭中，美人合着眼，与身后美景相融，实在是赏心悦目。
身后皇帝目光灼灼，兰郁权当没看见。轻轻摇起团扇，望向池中聚起的鱼群，指尖伸向水面盈盈一笑。
不知是水面盛满了阳光，还是美人笑得太过璀灿，皇帝忽地被恍了眼，一时间想不起宫中竟有这么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想上前一探究竟，又怕扰了这美景。
当晚，兰郁如愿以偿地宿在皇帝寝宫。这是第一次，她在临幸的时候哭出声来。
她太高兴了，从皇帝看到她到起，这场棋局，她就赢了大半。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