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重聚的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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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陛下，您不打算继续跳舞吗？”
走来的伊尔利公爵夫人语气轻快。保养得当，将近五十岁的年龄仍是容光焕发，走来时随风带来的馨香淡雅宜人，脸颊上还带着刚跳完舞的红晕，笑容标准无可指摘。
赫蒂娅不着急回答：“看样子，凯瑟琳你跳得很愉快。休息来了？”
“看见您在这里，就过来了。王后陛下您可是千金之躯，我们不敢怠慢。”凯瑟琳恭敬地回答，“只是您身边的诺拉不在，可否需要仆从跟随您？我立马安排。”
“这就不必了。”赫蒂娅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莫奈的母亲，语气颇为悠扬道，“你和你的儿子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同他父亲也就一点眉眼相似了。”
“那孩子如果性子像我就好了，您也看出来了吧？他善良天真，就是有点蠢。如果有我一半精明我也就用不着为他操心了。”凯瑟琳无奈地叹气。
“现在的他不就是你期望看到的吗？培养出了这样美好的品质，有时侯太过于精明并不会快乐。”
平常的话语间意有所指，倒不是说赫蒂娅想试探凯瑟琳，只是有些暗示她不要过度干预莫奈的意味。
上一世在贵族之间有着许多关于凯瑟琳·伊尔利的流言，里面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就单纯据她所了解的那些而谈，凯瑟琳和杰奈特的感情很好，但是由于某些方面的观念不同，导致他们之间虽没有大矛盾但也是小矛盾不断，彼此对话经常阴阳怪气。
伊尔利家覆灭后，凯瑟琳离开了迈德罗，听说是去经商了。而她的大女儿爱兰选择和自己的丈夫留在了迈德罗，大概莫奈跟着母亲离开了吧。
凯瑟琳也是大胆，她直戳了当地问：“先前瞧见您与莫奈聊得愉快，相比他和您有些缘分。您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赫蒂娅语气微妙，但笑容和煦：“莫奈是个好孩子，你们把他教得很好。我还遇见了他的朋友们，都是好孩子。看着他们的笑脸，仿佛阴霾都被驱散。”
“能被您夸奖，是他的荣幸。不知莫奈是否有机会可以提前取得魔法协会的实习工作？我期望他锻炼自己，以后也不会吃亏。”
“你的心是好的。但是我拒绝提供便利，凯瑟琳。”赫蒂娅提醒道，“不说这有违公平原则。莫奈尚且是个少年。少年人的青春不应该被大人的算计与世故填满。”
况且莫奈天赋异禀，比同龄人更热爱魔法，前途无量，不需要伊尔利家族的势力也可以过得很好。
赫蒂娅明白，凯瑟琳并非是想借她之手为莫奈谋高位，只是单纯的想让莫奈提前成长，让她不在的时候也可以面对风雨，至少不会被左右。
“......您说的是。”凯瑟琳叹气，眼神却又充满希冀，“莫奈会有他自己的路。那——您是否愿意给爱兰一条路呢？”
这句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赫蒂娅没想到凯瑟琳会直接说出爱兰，私以为凯瑟琳会小心谨慎，等政策落实后再提出，再不济至少是等到长老院的人对其抵触心理减少时。
只不过，现在这个场所时间段不适合聊此类话题。人多眼杂，如果继续下去，凯瑟琳的情绪也许会失控。作为东道主在宴会上情绪失控，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绝对会传出流言蜚语。
赫蒂娅无可奈何，轻声道：“凯瑟琳，跟我回包厢说罢。这里不适合谈论私事。”
舞池里乐曲优雅绵长，凯瑟琳手指不自觉得摩挲戴着的钻戒，自嘲一笑：“在您面前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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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包厢内，凯瑟琳没有像赫蒂娅预想的那样急切的将愿望宣之于口，而是一脸沉着冷静地等待她主动开口，全然不符先前真情流露的模样。
“你说要为女儿求一条路，抛弃这层身份。你又是以什么立场去求得以为因弹劾而撤职的官员复位？以你们伊尔利家的势力，她就算不做官也能过得很好吧？不需要求可以请求些什么。”
赫蒂娅搅拌着白瓷茶杯里的方糖，以审视的姿态凝视凯瑟琳。
凯瑟琳倒是很自然，只是难堪一笑：“......您明白，我是她的母亲，我担忧她的前途，担忧她的身心，担忧她的一切。您说让我抛弃血缘关系维系的身份，请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我是个商人，不懂得政客想要修改的法律条文，也不感兴趣。陛下，在您面前的凯瑟琳就只是凯瑟琳，和伊尔利无关，我只想要让我的女儿开心。”
她说完观察赫蒂娅的脸色，见无不妥才继续说下去。
“爱兰之前就因为新制定的方针而郁郁寡欢，压力巨大，经常因为要查阅典籍资料而忽视正常的进食时间。或许也有同僚的缘故——但无所谓。她热爱自己的工作，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因而撤职一事对她打击太大......我很担心她的心理健康，我喜欢她能快快乐乐的找到目标为之度过一生，而不是躲在房间里惶惶不可终日。”
听着很符合作为母亲视角的担忧，但遗憾总是存在。
“那就过一段时间，等她恢复寻另一份工作。”赫蒂娅淡淡地说，“爱兰小姐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人生也总要经历一些挫折不是吗？她现在就是自己行为综合导致的结果，想来她也不会后悔曾经的决定。”
凯瑟琳见状，敛去神色道：“您说的有道理。只是爱兰想做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卡特罗特，她也想参与卡特罗特日后的蓝图中。她失去了一次机会，日后想再加入长老院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想为她谋来第二次。为此，我愿意为您做事，也愿意付出该有的代价。”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地在众人面前呈现与我同谋的目的？”赫蒂娅抿了一口香甜的茶水，“你当真是一位好母亲。”
凯瑟琳脸色一僵：“您说笑了。我怎么敢呢？”
“不要慌张。”赫蒂娅将餐桌上的装着裹满蓝莓馅料的可颂餐盘递给她，柔和地笑，“我倒是愿意给予爱兰小姐一次机会。”
“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凯瑟琳立马正色，谨慎地问道。
“你的丈夫杰奈特刚请示了调查地方赌城黑市的调查令，让爱兰和她父亲一起去看看吧。她可以从中获得成长不是吗？凯瑟琳你只需要将手下的产业分割出百分之五的分红交给圣殿，如何？”
凯瑟琳听到丈夫的名字后轻微皱眉，得知要让利百分之五时还是应了下来。
“谢谢您的帮助，王后陛下。”
闲聊了几句凯瑟琳便起身告辞，推开门后就见到貌似等待已久的诺拉女仆长。
诺拉颔首，凯瑟琳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后转身离开。
“陛下，我暂且只了解到爱兰女士一直独自待在房间中，莫奈先生中途想进去但被拒绝。在与人交谈的过程中，他们的话语间透露出爱兰女士不愿意见到别人，并且疯狂地购买各种先朝税务文献。”
与凯瑟琳所说的一样，初步揣测是一位认真严谨且些许刻板的女士。
“辛苦了，诺拉。”
赫蒂娅垂眸看向楼下载歌载舞的宴会，透彻的眼眸中暗含深沉。
“繁荣昌盛的大厦下，到底蕴藏着何等的腐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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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晚宴结束，已是接近夜晚十二点。赫蒂娅嫌麻烦就提前离开会场，回到王宫中。
终于不用在那些人面前端着架子，并且马上又可以见到拉文德让赫蒂娅的疲惫一扫而空。
先前同杰奈特他们做出的决定通过传讯魔法告知了拉文德，赫蒂娅感觉不太妙。在宴会上为自己谋私未免太过于不合时宜，但又碍于王宫觐见会受到各项记录，明面上不好商谈类似机密要事。
反魔法与魔法防护措施保护宴会正常进行，却因为上一世的突发事故让赫蒂娅成为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得她汗毛直立。她迫切希望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过多的思虑使她始终怀疑宴会上的人都各怀鬼胎。
诺拉不在她的身边早已被会上所有贵族注意，各种揣测也会就最近事态而生。
其实，她也有想过让拉文德直接用吐真魔法去逼迫，去做大清洗。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能接替他们的人始终存在，保不准还有一些精灵之类的未知因素在日后作妖。
还有那个罗德娜，文斯家族因为她的事情在名流社交场上遭到排挤，得亏有梅尔·文斯这位享誉帝国的圣骑士存在让文斯家族还有最后的底气。
今日参加的宴会里并无文斯家族的人，之前听闻伊尔利与文斯私交甚好，想必是在风声鹤唳的此刻不敢轻举妄动，才会乖乖表面上安分。如今费里奇即将被调出王都，罗德娜的复仇计划可能会往后延期，另一种可能是罗德娜趁着这段时间不断洗脑费里奇。
这两种无论如何都对他们不利，但至少有缓冲应对的时间。
赫蒂娅吐出一口浊气，低落与紧绷的阴霾在王宫门前见到等候的拉文德时消散。
她立马扬起笑脸。
“辛苦了，米莉。”拉文德握住赫蒂娅的手，另一只胳膊将她搂在怀里，低头贴近她问，“饿了吗？”
“知道就好，知道我辛苦就给我烤肉吃。”她好不拘束地直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宴会上甜点居多，那些咸味辣味顶饿的食物都没有！还好舞会音乐声大，不然咕咕叫的肚子就被人听到了。”
“那可不能你久等了，我已经命人备好餐具。”拉文德弯唇，轻松地说，“感谢王后陛下参加完宴会，赏脸参加我的小宴会。”
“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作者有话说第9章 重聚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