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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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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瓷这两天在家里都是帮着恭菁周的母亲，不是种种菜就是喂喂鸡，实在无聊得慌，还不如她当野鬼游荡的那些年呢，好歹还能去闹市走走逛逛。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恭菁周一天到晚都不见个人影，每次都是沈玉瓷睡着了，他夜里才回来的，也是轻手轻脚，沈玉瓷毫无察觉他回来过。
他走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沈玉瓷又没醒。
总之，沈玉瓷是见不到他的人影。
闲的时候沈玉瓷只好去外头坐坐，有些不认识她的人在聊天时还会时不时提起恭家的家长家短，那模样，就跟说自家似的，沈玉瓷也从中得知到不少消息，一半她知晓的，一半她不知晓的：
恭菁周家里人口不多，几个叔叔各自成家后与他们就分了家。
恭菁周的父亲早早地就去了，他从小是与母亲孙兰心相依为命的，母亲辛勤劳苦一辈子，好在恭菁周拼命，也有出息，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厂长，让母亲享了福。
但是恭菁周的母亲总放心不下恭菁周，担心无人与他做伴，便想起来当初恭菁周祖辈与沈玉瓷祖辈曾订下的娃娃亲。
也听说沈家沈玉瓷虽然是个乡下姑娘，但是为人也足够踏实，就请媒人给沈玉瓷家说媒。
沈玉瓷家那是一个高兴啊。
当年祖辈订下的婚约，他们本来都以为是不作数了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恭家倒是自己又提起来了。
恭菁周这几年当了厂长，工资可不低，沈玉瓷嫁过去，恭菁周家与他们家有了联系，自然也能救济一下他们。
如果两个人成了，对于沈家这是多好的一桩事情。
于是两家人就这么拍案板，一拍即合。
阿慈听完，心说：原来沈玉瓷本人就是这个缘故才跟恭菁周结婚的啊。
几个村妇聊了好久，才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个生面孔。
“你是哪个，怎么没见过你？”
沈玉瓷嗑完最后一个瓜子，悠悠地回答：“我就是恭菁周他媳妇儿啊。”
“……”
沈玉瓷见他们好像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了，就架起木凳，转身离开，给她们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
夜里，沈玉瓷起夜，从床上爬起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拉了床头的灯，昏暗的暖光在黑暗的房间反而显得格外亮堂。
她一下看到了微躬着身体在柜子前的恭菁周。
恭菁周收拾的动作一下就停下来了，转过身去，借着微弱的光，和她对视。
他以为沈玉瓷睡得很死的，前些天他回来的时候，沈玉瓷就没醒过。
“是你啊。”沈玉瓷睡眼惺忪，“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我还以为有耗子。”
“……”恭菁周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反问道，“你这么晚醒了做什么？”
“睡前喝了太多水，尿尿去。”
她从床上起来，直接绕过恭菁周走了出去。
恭菁周愣了愣。
过了会儿，沈玉瓷回来了，脸上有水珠，看来是还洗了把脸。
“这么晚，你收拾东西，上哪儿去？”她这才问恭菁周。
恭菁周把东西放了一边：“闲得慌。”
他总不能告诉沈玉瓷，他现在收拾东西去厂里过夜吧。
一来觉得自己这样直白地逃避沈玉瓷，对她不公平；二来也担心沈玉瓷告诉孙兰心。
“你精气神真好。”沈玉瓷不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由衷地说道，她一个游荡多年的女鬼做了人也是要老老实实睡觉的，恭菁周竟然这么晚了还可以在整理柜子。
沈玉瓷爬上床盖上被子：“那我先睡了。”
恭菁周：“……”她倒是很坦然舒心。
恭菁周不知道她是真的这样钝拙，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恭菁周想如果是前者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迟钝的性子心思就不会太敏感，相处起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沈玉瓷的城府或许就过深。
沈玉瓷感受到恭菁周爬上床的动静，沉重的眼皮没有睁开，喃喃低语问：“你不继续弄了啊？”
“嗯。”
他们的谈话以他的一个“嗯”就到此为止了，恭菁周再次听到的声响就是沈玉瓷匀称的呼吸声了。
翌日。
院里的公鸡打鸣，沈玉瓷就醒了，下床穿了鞋，推开门走出去，伸了个懒腰。
“早啊。”她对打鸣的公鸡说。
恭菁周回头，以为她是跟自己说的，没想到她才看到自己，说道：“你也早啊。”
恭菁周瞥了一眼她脚边的公鸡，毫无情绪： “早。”
……
吃早饭的桌上，婆婆看两口子埋着头沉默不语，开口：“菁周，吃完早饭，你跟玉瓷去市里买些东西。”
两人一同抬头：
“买什么？”恭菁周冷问。
“要买什么！”同时，沈玉瓷兴奋。
顾晓兰：“玉瓷新嫁过来咱家，家里玉瓷需要的东西肯定是不全的，你们去市里逛逛瞧瞧，看看缺什么就买什么。”
“好！”沈玉瓷应下来，“谢谢妈。”
恭菁周却说：“我一会还要去厂里。”
顾晓兰同沈玉瓷一同看向恭菁周，顾晓兰的眉宇间对恭菁周有些不满：“这些天你都往厂里跑，忙了这么久，还不能空下半天陪玉瓷去转转吗？”
沈玉瓷赞同地点点头。
自从她还魂那天起，她还没有真正地作为人去集市里逛逛买买，她总不希望恭菁周拒绝了她。
……
恭菁周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了。
沈玉瓷管他高不高兴，答应下来了就行。
清早集市上还是热闹的，满大街的人，沈玉瓷还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人挤人。
沈玉瓷在卖干果的摊停下来，对恭菁周道：“买点这个尝尝？”
恭菁周点头。
正挑着，旁边突然走来一个男人，三十岁上下，带着笑容，叫了一声恭菁周：“恭厂长，来买东西啊？”
恭菁周看过去，点头：“来买点日用品。”
沈玉瓷挑得起劲，没顾得上旁边的两个人，自顾自地将挑选完的干果递给老板：“老板，称下。”
王安平：“这位就是……？”
恭菁周顿了下，答：“我爱人，沈玉瓷。”
沈玉瓷这才惊觉这两个人已经提到自己了，忙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
“小沈啊，叫我小王哥就行。”
沈玉瓷忙应下来：“小王哥。”
王安平笑道： “你们的喜酒我没去，下回再请你们喝酒。”
“好。”
和王安平寒暄了会儿后王安平就走了。
两个人又逛逛走走半天，也才到中午，沈玉瓷看到家面馆，就拉着恭菁周在面馆里吃了。
恭菁周“哧溜”几口就吃完了一碗面，沈玉瓷很是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碗中还多的面条，又看看恭菁周：“你要不要再点一份？”
恭菁周摇头：“你还要吗？”
沈玉瓷也摇摇头：“不要了，一份就够了。”
“那我去结账了。”恭菁周起身。
结完账他又走回来，但没有坐下，站着对沈玉瓷道：“我现在要去趟工厂，你一会儿吃完面自己回去。”
“哦。”
这人铁定是要甩了她，沈玉瓷默默地想。
算了，她也不恼，因为跟恭菁周在一块她也不觉得很有意思。
恭菁周太闷了，如果她不主动跟他说话，那么他就一句话也不会和她说。
沈玉瓷吃完面就回去了。
顾晓兰看到她自己回来，疑问：“玉瓷，菁周呢，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回来？”
“他说他要去厂里一趟，就让我先回来了。”沈玉瓷如实回答。
顾晓兰心里对恭菁周的行为不满，她是为了能够让恭菁周和沈玉瓷多培养培养感情才叫他们出去逛逛，但是恭菁周怎么丢下沈玉瓷就自己去了工厂？
虽心怨恭菁周，但是顾晓兰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问沈玉瓷吃过饭没有。
沈玉瓷答和恭菁周在面馆吃过面了才回来的，顾晓兰心里才踏实点。
好歹没让人姑娘自己饿着肚子回来的。
顾晓兰又问沈玉瓷买了什么，沈玉瓷也一一回答了。
顾晓兰本来还想拉着沈玉瓷说些话，但看沈玉瓷面露疲惫，就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
沈玉瓷下午帮顾晓兰收了晒了一天的黄豆和地瓜干，忙完家务活，又到了晚上，就她和婆婆两个人吃饭，她已经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吃早饭洗完澡，想去外面转悠转悠，听人聊聊八卦，或者跟那几个鬼姐妹叙叙旧。
可是她才刚踏出门槛，萍儿突然就飘过来：“阿慈！”
“怎么了？”
“天杀的那死盗墓贼！”萍儿破口大骂。
“发生了什么事？”沈玉瓷知道事态大概是十分严重了，萍儿是个温和的姑娘，鲜少见她这样动怒。
上回见她这样生气发火，还是沈玉瓷刚认识她那时候，她那时候也才刚死变成魂魄，她一死，她的丈夫就和隔壁的邻居寡妇搞在一起了。
好一对奸夫□□鳏夫寡妇狗男女！
萍儿怒气冲冲：“我的坟墓被一个盗墓贼给掘了！那死人把我的玉镯给扒下来拿去鬼市卖！”
沈玉瓷惊了：“还有这种事，那人太缺德了吧！”
“我熬到他死了，在他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时候往他汤里下泻药！”
沈玉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萍儿，你好聪明。”
她想到正事，萍儿来找她绝对不会只是跟她骂一嘴这盗墓贼，她问萍儿：“那你现在来找我，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去鬼市，帮我拿回那个玉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