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中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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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后的半月进入紧张的备考期，实验班的学生大都不用为升学发愁，每天忙碌于中考后的入学考试，各科试卷堆叠在办公室的地上，老师也不加督促，做与不做，全凭学生自觉。
做题、复查、跑办公室，打破以往整体节奏后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间显得愈发珍贵。
施然没有机会作闲情消遣，老师们不放过她，希望她能正常发挥夺得魁首，可也知道她的毛病，闲散人无有太大的好胜心，不嘱咐嘱咐是不成的。郑秋华接受“委派”将人叫到办公室，包括主任在内的一众当科老师围住坐椅上的人做思想工作，考试流程、注意事项、心理状态。
“将军和士兵你想当哪个？”
“士兵。”
“你要当将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不是士兵。”
“是假设。”
“士兵，也能打仗。”
“没有领导怎么打仗？”
“将军指挥，我跟随行进。”
主任插入话题打断偏颇的思想工作，怕压力太大小孩会心生抵触，简聊几句放人回去。
中考的几日天俱放晴，校内四下洒水，打湿路面，“状元不走干路”，言意几有谣变，却也含蕴着各方的期冀。
施临汝夫妻俩陪考的提议遭到女儿拒绝，打消念头安安稳稳上班了。
考场外有一棵树，枝繁叶茂，答题结束反复检查试卷无甚大误后施然的注意力转向了那棵树，距离稍远，难以确认是何名称，只觉其峥嵘，自己好似那叶上小蚁，可定神想想，对油然冒出的感觉无甚头绪。
考完试仅在家留了一天，隔日一大早，施然央着父母去老师那儿练功，夫妻俩不扭孩子，考虑到后续情况同意了。
成绩如何，放榜如何，即便全家未多关注，消息也早早顺着风传遍了。因为消息欲打听的人陆陆续续增多，碍于关系不敢明面上询问，私下里弯弯绕绕都被学校和与施、关、柏几家亲近的给挡了回去，纷纷作罢。
施然由几位老师带着，师父们见她年纪小却又最能吃苦，对她的要求便格外高，一下一下加码，小孩儿争气，完成度最高，所以都喜欢她，闲暇之余领着吃饭喝茶，长长胆儿。
那头高中部老师得到消息不晚，程予笙更早，见到成绩心下生出赞赏，稍时又归于平静，以小孩儿的水平确实正常，她格外期待小孩儿高中的表现。
中考后学校马不停蹄地抽调老师谈话，新一届实验班的事儿，程予笙也在列，上次决定留校后高组长向她透露过，让她抓住机会，所以这次没多考虑，还额外生出些意动，为带有挑战性的新生活，也为那优秀的小孩儿。
高一正式开学前有一次入学考试，程予笙所在的新班子组织监考，彼此先配合工作，熟悉熟悉。
考场内施然被相识的同学围着聊天，一段时间不见话题攒了一堆，程予笙和副监考进门时人还未散，出声提醒才各自回到座位，视野阻拦散开，清楚地看到了坐在第三排的小孩儿，面部和手部的肤色黑了点儿，乖巧地坐着，并未动眸，似是毫不关切。
离考试结束尚早，小孩儿已停笔，手托脑袋面朝窗外，面上眉间透着娴静淡然，程予笙不好轻易揣测她为何不好好答卷，瞥见其他人偶有小动作，轻声提醒学生们认真答题，不知是否有听见，小孩儿没有反应，仍保持先前动作。从主监考位起身，下讲台巡视，在经过的空隙查了眼小孩的卷子，字迹工整，应当是全部做完了，又多了几分好感。
试卷评比结果不出程予笙所料，在一众优秀答卷中施然的试卷被单拎出来，字迹美观、卷面整洁，评为特优。
一切准备工作算是进展顺利，只分班时就头部学生如何分的问题程予笙同另一位班主任产生了分歧，最后以程予笙的退让化解。
孩子走读还是住校，全家意见不一，各发表了看法，最后折中：半走读。开学当天一家人齐聚，陪施然同去高中部报道。
半走读办理有点麻烦，需要教学部组和宿舍管理处两方同意。许沅在教室见到施然班主任时他正在同一位家长闲聊，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两人有停下的趋势，只能插话：“老师，现在有时间吗？”
班主任是新调来的年轻老师，同许沅隔着年级又隔着组，此时正聊在兴头上，贸然被人打断，不耐连带开学这几天因为纷杂工作积攒的烦躁一并涌出：“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等一会儿能怎么样？”没再理睬许沅，眉飞色舞地继续中断的闲聊。
许沅微愣，没再言语，转身进办公室寻到了部主任，熟人面前有话便直说了：“1班那班主任，年轻小伙子气可太盛了。”主任在证明上盖好章，食指冲上：“新来的，要历练历练。”收到许沅一记白眼，讪讪陪笑，还没笑完呢，就听许沅说要换班，嘴角都来不及收回：“我的姑奶奶，您是最了解的，入了系统的哪儿能那么轻易操作，就半学期，半学期后分班我保证给换。”
许沅自己清楚，换是能换，但容易被人抓口舌，反正也就半学期，他也不敢为难孩子，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主任送许沅出门，恰遇路过的程予笙，“主任、许组长。”许沅点头回应，刚消的气又有了苗头，“都是小青年，你看看人家程老师，品行俱佳。”主任也欣赏她，夸赞的话刚要出口，又怕身边这位换班的念头复起，忙转话头安慰到：“程老师代1班的英语。”
话点到了便不再多留，许沅与在住宿区等待的众人会合，去宿舍给孩子安置床褥。
主任惯不行攀亲取巧的事儿，见人过往教学成绩不错才勉强同意留下，这才刚开学，谁知突然生起波澜，将人叫到办公室话里话外敲打了几句，免得以后闯下大祸谁都难堪。
作者有话说第8章 中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