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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有客来访 ...

  •   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等宴席结束就听到王府奴仆来报清月山的人要请临小公子回去。

      临岳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起身跟他们道别:“下次下山再来看你们喽。”紧接着就扬长而去。

      “清月山的人可是在门外等了许久。”蒋璟看着他走远了才幽幽开口。清月山的人不多,临岳星这个惯犯当然看的更紧,只怕他还没下山就被发现了,只是今日是裕王的生辰宴他们不好打搅。

      蒋璟改坐到郭诲身边:“临岳星以前从来不下山,自从与我结交才逐渐学会偷跑的本事。”他把以前在盛阳皇宫中掩人耳目的技法都一步一步的交给临岳星,说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清月山作为江湖门派应该没有封山一说,那把临岳星看的这么紧估计是阻止他与裕王相交过密。郭诲看出其中玄机,旁敲侧击的问:“看来王爷与临小公子的相遇有段故事。”

      本来低头望着身旁人杯中茶水的蒋璟听到问话抬起了头,说起奇缘还真称得上奇缘:“一年前我在城外妄霄寺小住,刚好遇见随临山主前来论道的临岳星,他不认路冲进了我的院子,这算见上第一面。”又想到了什么细节,但碍于身边坐的正是郭诲本人,思来想去只说了一半:“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倒是很少见人到寺里专门拜十二愿王,求子求姻缘的倒不少。”

      人们多称十二愿王为药师如来,他吐出这么个称呼只是怕郭诲有所察觉。去年西北战事进入末期,胜局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战事一停郭诲病倒的消息跟着八百里加急的塘报一起传入盛阳。他也几乎与盛阳朝堂同时知晓此事,虽然他知道郭诲麾下有着向烜临这样的神医但总是心神不定,只好来寺里求个安慰,希望这日日参拜真能给郭诲消灾除病。

      郭诲不通佛法,并不能从这只言片语中猜出蒋璟参拜的是药师如来,他只笑这二人的相遇竟然是在佛家清修之地。

      “只这一面?”郭诲爱听别人讲故事,又遇上这么有趣的事儿更让他来了兴致,他揽了胸口的大氅让自己暖和些,身子向蒋璟那边倾斜了几分。

      蒋璟笑着摇头:“当然不是,他冲进院子时没站稳撞翻了台桌,摔碎了兄长给我的红釉莲瓣文旦壶。”摔碎个壶而已,蒋璟不会放在心上,但临岳星总归过意不去偏要赔他,知道自己赔不起又把蒋璟拉去见他爹。可见的多了之后临岳星完全忘记此事,反而在他面前越发嚣张。

      “可我今日见他闯进府的威风模样,看不出来他欠你什么?”

      听言蒋璟嗤笑一声,扬了下下巴:“郭侍卫小时候记性很好吗?”临岳星可是没两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门儿后去了。

      还好郭柳二人跟着冗巳在府里转悠着,要是他听了这话肯定又要大喊冤枉。郭诲摇摇头,郭起向来不记这些事儿转头就会忘 。

      “王爷,侯府来人传信请侯爷回府。”冗巳带着郭柳二人一进厅堂打断了氛围甚好的谈话。既然来传信回府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儿,蒋璟起身想要相送被郭诲拒绝:“叨扰王爷多时,不必再麻烦您了。”他还是这样的客气,好像刚刚与自己相谈甚欢的不是他一样。

      郭诲主仆不见踪影了,冗巳才在身后开口:“侯府前的眼线回报,来人行李轻便,只一辆马车两三仆从带了两个镖制箱。主人年纪尚轻,一口西北口音,冗巳猜测是向家二公子向煊霖。”

      向煊霖是郭诲在西北阵前的医师,出身幽州龙潭亭医药世家向家,传闻他医术了得,比他继承家业的大哥还要强几分,如今他只身进入中原,难不成是为治疗郭诲选择的下下策?还是郭诲的伤要比信中描述的还要严重的多,必须他亲自前来。
      “郭将军他们并非等闲人,耳力与感知不会逊色半分,让你安排的人别做多余的事。”冗巳领了命令下去,他做裕王近卫的时间不短,一直负责康南城内的情报搜查,他在发现平北王府今年在年后不久又来一次打扫就知道其中缘由并不简单,联系西北军回朝受赏大概猜到郭将军会来康南走一趟。

      自家王爷对这位将军很是关心,走西北的镖师如果带来郭将军的消息,王爷总是很开心,因此他才自作主张在侯府附近安插眼线,果然王爷知道此事后并没有什么大反应。

      蒋璟在送走他们后还隐隐担心自己的猜测成真,招来府中管事抓紧搜罗些奇效补品以备不时之需。

      郭诲一行从王府出来就看见来寻人的竟然是袁醒!原本站在马车边上的袁醒看到他们从里面出来立刻上前给郭诲递上来块玉牌,冰的让郭诲心中一惊,是龙潭亭。郭诲又问来人长什么样子,可有特征?听袁醒说完,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向煊霖。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侯府,来人确实是心中所想。看到他们几个回来,厅中的白衣青年立刻起身对郭诲作揖,并清脆的喊了声“见过侯爷”,郭诲眼神左右撇了下知道他的深意为何,于是让袁醒不必伺候。等屋子里只剩他们四个了,郭柳二人颇有默契的走向门窗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

      “你怎么没个消息就突然来了。”郭绎回到驻地之后应该立马将境况告知向煊霖,而向煊霖估计也没耽误几日就从梁州出发。

      “远在西北,并不知道将军在康南是何等境地,怕有小人残害,因此就这么跑来了。”向煊霖说的轻巧不在乎郭诲是否在责备他。

      他接到郭绎带来的消息就知道当初与郭诲所预测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立马收拾行囊不过三天就辞别父兄,掣电般赶往康南。

      郭诲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西北诸家对自己的支持不少,自己患病时向家特派向煊霖来照顾。二人是医患关系也是挚友关系,在大捷的塘报发出后就预测朝廷会如何应对,毕竟如今边境好不容易休兵罢战正是让他这个郭家主将“好好休息”的时候。事实证明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叵测圣心之徒。

      “我在康南还不错,很安全。”郭诲想跟向煊霖说跟着程庚查案的事,但话到嘴边还是停住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好好养伤估计会和那日的飞霜一个反应。

      “府中清净,以养伤为由闭门谢客是良策。”向煊霖接过柳飞霜倒来的茶,先凑在鼻前闻了闻,觉得没有异样才小抿一口:“康南的春茶倒是早,味道也好。”

      “难得有你得意的东西。”向煊霖好茶艺,以往每年都会从南方买来大量的茶,茶季还会特地前往茶园呆上一段时间,只是局势紧张他也有两三年没尝过这么新鲜的茶。

      “茶庄送来的?”

      “我的面子值几两,是严书送来的。他说康南产绿茶,但还没到最好的时候,先让我喝儋州白沙。”郭诲杯中的茶倒是没喝,用手指敲了敲杯侧:“但我不常喝这清淡茶水,你倒是能一口喝得出好坏。”

      “三宴探花郎程庚程严书?”虽说他向来不关心朝廷的事,但这种尤其出名的向煊霖倒也不落伍。

      被一说这个名号,郭诲一愣,然后闷声一笑点点头:“是,他在康南当外刑使。”

      向煊霖饶有意味的挑着眉,回想起路上遇到的穿着外刑使官袍的牵马青年,原来他是程庚,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程大人的娘亲定是风华绝代了。”其中意味一点即破,他与程老将军有一面之缘,如果娶的只是位普通女子定然不会让程庚长得这般清新俊逸。抬眼却看到郭诲眼中带着疑问,于是扯出了裕王:“今日裕王府设宴,你可以不去的。”

      终究还是到了这个问题,郭诲面对向煊霖的质问实话实说:“他三番五次来请我,总不能无故驳了他的面子。”

      向煊霖虽不入官场但也懂得郭诲的顾虑,转茶杯的手停了下来,瞬时间百感交集:“裕王如何?”

      “五分骄奢,三分机敏,两分天真。”郭诲轻飘飘的语气并不让人觉得是在评价一个重要的人。

      向煊霖觉得郭诲像是开玩笑,只好求解答:“骄奢只占五分,那看来裕王的机敏与天真也表现明显。”

      “他演出来的骄奢有十分,但实际上只有五分,至于机敏与天真日后有缘你就知道了。”郭诲的评价发自真心,只是他不想为裕王招来别的麻烦,如今看他便是看自己,他二人在不同的时日走向了相似的结局。

      “向先生,侯爷应该休息了。”柳飞霜上前提醒。向煊霖识趣的点点头,一脸歉意地看向柳飞霜:“是,我一时没注意时辰,那这几天在下就把药配好尽快让侯爷的腿恢复如初。”

      “不是吧,向二,你还记得她给你从马上扔下去,躺了四个月这事儿……”没等郭起把话说完,向煊霖大步跨出了屋子,任郭起怎么叫也没叫住,声音渐弱继而从屋里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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