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圻早

11、迷雾重重

　　郭家二叔打量着自己许久未见的侄儿，不知道他的心性如何，只靠传闻又不敢多信，可终究是自己大哥家在经历那场大火后剩下的唯一血脉。

　　“当年官府查的明白，都是被呛死的，尸体没一个能看。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也就想着早日入土为安。”那一排排焦黑的遗体至今想起来还是令人胆战心惊，自己身高体壮的大哥被烧的只剩下小小一具蜷缩在麻布上。

　　“火灾是怎么起的？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八九年来郭诲一直没有过问此事，觉得斯人已逝，自己过于追究也没有什么结果，但如果其中另有内情他一定要给挖的明白。

　　“火官给的原因是灶炉的柴火没灭干净，烧了周边的柴火。”说完他问郭诲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件事。

　　郭诲为了不引怀疑并没有说真正的原因：“只是住进家里，想父亲母亲了。”

　　郭家二叔听到这答案，有些心疼郭诲。郭诲在郭定山夫妇身边也只陪伴六七年，就去了盛阳，后来郭定山在西北再遇见郭诲一时甚至不敢认，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这么大。

　　郭诲记忆中自己父亲与叔伯的关系很好，今日自己又提起当年的惨案，只怕二叔更伤心。于是他叫袁醒去拿契书，又问几句家中长辈身体如何就以自己需要回去服药跟二叔告辞。

　　袁醒先给郭诲送回府，自己去官府迁移执掌权。郭诲听到府门关严，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自己慢悠悠的推着往后院走去找向煊霖。时不时遇上府里人还会与他们打个招呼。

　　“将军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向煊霖壶里闷着从郭诲那找来的新龙井，一口一口抿着。

　　郭诲把轮椅放在一边，自己倒了白水，也不睬向煊霖是不是话里话外的说教他。

　　“需要我帮忙吗？”向煊霖府里找不到郭诲又听说柳飞霜今日来了一趟，郭诲紧跟着就带袁醒走了，猜也猜到是查出点什么。可看郭诲回来还心事重重，一定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郭诲沉默一会儿，把江湖势力插手的利害都想了一遍，最后回他说：“暂时不必，目前并不知道这事牵扯的到底是什么人，别牵扯那么多人。”而且，看清月山能放岳星临完完整整的参加裕王的生辰宴来说，那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在康南要说江湖势力一定避不开清月山，万一走漏风声，对侯府以后一定没有好处。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这条命是以如何的原因进棺木，可他现在的境地与当年平北王府是别无二般，他承担的不仅仅只他一条命，还有郭柳二人、郭家以及亡将家眷。

　　“所以是确有蹊跷对罢？”向煊霖问。郭诲回答地直截了当，吐出一个“是”。

　　平北王府惨案事发时，向煊霖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那时的龙潭亭还由父亲值管。消息传到西北时，父亲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但这是官报，又有仵作验尸，他不得不信。如今却靠着两桩凶杀案，将两名商人与突厥部族联系在一起，又挖出了那人间蒸发的神秘教会，平北王府的真相说不定要大白天下了。

　　“你想从何查起。”

　　“我会先接近裕王。”郭诲以身试险的法子向煊霖是阻止不了的，只能问他原因为何。

　　“首先，是裕王送来的药。”向煊霖说都是对症的好药，但奇怪就奇怪在这：“他如何知道我到了哪个疗程？不过，他这种药也只到我换人前，说明除了门口那个探子，他还在我府内插了人。”他要去看看，如果他站在蒋璟眼前了，蒋璟还会不会这样监视自己。

　　“其次，他接触的江湖势力。”生辰宴那日，郭诲街边也没白呆，虽然人没到，但有些珍宝只产于一方。清月山只是因为岳星临所以高调些。

　　“最后，也是我今天才知道的。他和我二叔好像达成了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