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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古至今,只他一人 ...

  •   春风扬着凤歌城的江水,几位白衣长衫的仙使从穆家学府走出,翩翩仙子,井然有序。

      近看几人衣装统一,皆腰间佩剑,这是学府内剑修仙者的校服。

      在他们身后跟着几位衣着各具特色的“不明身份者”,倒让整体显得杂乱无章了。

      不消多想,定是习影术的!

      影术与其他门类的规矩不同,影术者没有校服,法器也不唯一。

      贺璟宁和多数影术子弟的法器相同,皆是风铎。

      柳槐序和晏歌二人则例外,比起拿风铎来用,这二人持和自身结缘的法器时,法力更强。

      晏歌最初佩风铎除障,觉得极不趁手,过于笨重,常用法器是那根缠绕其酒葫上的绞杀弦。有时候会同时佩剑,她虽佩剑,却不用剑。

      偶有传言,“少年剑修第一仙者如今竟去了影术堂和一群草包混,真是令人叹惋!

      柳槐序是因年少时没能赶上最佳结丹的时期进行修炼,更不擅用剑。

      柳槐序刚来影术堂时,性格沉闷,常游离在人群之外,后得一羽扇,与之有缘。这羽扇便是他常用来出招的弑生扇。

      剑修算是最基础的门类,但想要达到一定造诣,必然得练得程度极深,历经艰苦摸索,禅机顿悟的一番境地才能得偿所愿。

      这几位白衣仙子走至学府外的江边,捡起石块,打起水漂。

      一位仙子双手比划着剑术,道:“今日先生教的双剑路数,应是和颜家一派有所不同的。”

      身旁一人手握石子,瞄准方向,手动作个来回,跃跃欲试道:“你怎知?”

      “我有个表亲,他入了颜家学宫,我亲眼见他给我展示过颜家双剑的使法。我也想习得和颜鸿前辈同样的双剑招数。”

      在河边的稍远处蹲着的仙子接话道:“那你怕是学不到了。”

      “我当然知道颜鸿前辈的事,他虽已逝,但给他传授剑法的老先生、老前辈定还在颜家学宫内。”

      说完,他停下比划的动作,瞧了一眼远处那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抓起石子就朝着江中撒去,颇有几分气愤道:“奈何父亲不准我去,说穆家必将大势,最明智的做法是待在凤歌城。”

      远处仙子揪着岸边的杂草,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你却是错了。根本没有什么老先生,老前辈。”

      一众仙子听得这话,小跑过去,凑近道:“此话怎讲,此话怎讲?”

      他手握一把杂草,终是站起身,道:“‘千尺琉璃双月塔,颜鸿当首’,没听过这句么?”细看才知他手里并非是一捧杂草,而是蒲苇。

      他拿着蒲苇,洋洋洒洒道:“青天揽月城中有两座九千尺高的塔,名双月塔。塔中空,塔身镶七彩琉璃,每高六尺有三排剑鞘盘旋于塔身。两座塔相隔百米,竞相辉映,遥遥相望。换个方向看去,两塔又是形影不离,难舍难分。现今却只剩一座塔的光亮......对了,你们可曾听闻当年颜家双月塔的比拼?”

      一众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在他面前排排坐着,有几人边听边不自觉地拨弄水边的蒲苇。

      一人举手道:“你说的是颜家继承人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年纪,记不太清了。”

      又有一人扬手,叫道:“对啊,你看起来比我们年长,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快讲,快讲。”

      他继续道:“别急。你们去把身后那些泡在积水里的蒲苇拔了,拔了之后我再继续。”

      几人开始推拖。

      “你想讲便讲,不讲便罢了!指使我们做什么?平白吊人胃口!”

      “岂有此理!说了开头不说结尾,你是不是耍我们玩?”

      “蒲苇生在积水里是没办法的事,拔了也还是会被江水冲移过来,没用的,快讲快讲,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人甩动蒲苇,蹭了几下沾着湿泥的衣摆和布靴,弯腰道:“这件事可有意思的很,只要你们拔完蒲苇,我便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了,你们人多,几下就拔干净了。”

      众人连声叹气,欲言又止,见他纵手指远处,语气中充满诱惑,道:“看,就那一小片儿,不多不多。”

      其余人向远处看了看,就这么被他怂恿着起身,撸起袖子,把岸边积水里的蒲苇都清干净了。

      约半个时辰后,终是将厚厚的蒲苇垛掷于他面前。

      坐定后,各个气喘吁吁,怨声载道。

      “你唬人!说好了一小片儿,怎么半个江边的蒲苇都让我们清了?”

      “就是!唬人!每次清完一个地方,就在我耳边说‘做的不错,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还有还有,看看你旁边那些,你忍心将蒲苇泡在积水里泡坏吗,一便清理了吧。’”

      “没错!等清理完,他又开始说,‘对,还有那边也是,哎,就是那里,就是那。对了,还有另外一边!’可恶至极!”

      “你到底是什么人!”

      ——“泉城刘恪。”那人神情自在,合着双眼道。

      众人抹了热汗,听得这人答话后,更是一头雾水,满腹疑团。

      “啊?没听说过,我们不都是从各地来穆家学剑的吗?”

      “泉城我倒是知道,可刘恪是谁?”

      “对啊,没听说过啊。谁啊?刘恪兄,你很有名吗?”

      刘恪面容僵硬,好不容易地抿了抿嘴,清嗓道:“不重要,刘恪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哈哈哈。”

      一行人急不可待道:“既然不重要,那便快讲!快讲!”

      刘恪声音婉转道:“颜老宗主颜晚迎原有两子,长子颜鸿,次子颜沉。当年双月塔的比拼就是让他的两个儿子登塔。”

      一人疑道:“登塔,是要飞到塔顶吗?”

      刘恪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要登塔,不过不能靠飞,要靠爬。”

      众人眉头皱起,面露难色。

      刘恪道:“并且二人只能使五成法力,将双剑楔进塔身凿出的剑鞘,以这种方式借向上之力,二人过程中需得腾挪转身,始终攀上,直至塔顶。”

      众人兴奋地问:“那最后是谁先上去的?”

      刘恪抬头望了望天,轻声道:“是颜沉,他以更快的速度到了他那一座塔的塔顶。”

      一人讶然道:“颜沉胜出了?”

      其他人疑道:“不对啊,若是颜沉胜出,为何口口相传的是‘千尺琉璃双月塔,颜鸿当首’?”

      刘恪耐心解释道:“没错,虽然颜沉的速度更快,但当年比拼的并不是速度,而是手中的双剑和塔身。当年颜老宗主定下规则,一,下塔后手持双剑不可断裂。二,回答他的一问。颜沉下来塔的时候,有一把剑断了。”

      一行人捶胸顿足,同时也听得兴趣大增。

      “真是可惜。不过要登上九千尺高的塔,别说五成法力,给我十成法力我都上不去。”

      “我也许登到半路就放弃了,为何要做这么难的比拼?”

      “瞧你说的,那可是颜家,你以为青天揽月城里是都些等闲之辈吗?不难怎么叫比拼。”

      “那颜鸿前辈呢?他一定赢了吧。”

      刘恪道:“颜鸿下塔,双剑完好无损,颜老宗主的那一问也成功作答。”

      刘恪说完,抱起一垛垛蒲苇,走向最初那位想去颜家学宫的人,开口道:“所以颜家根本没有知晓双剑功法的老前辈。当年比拼结束,颜鸿已然练就独一无二的双剑招数,自古之今,只他一人。”

      这位仙者已然听得入迷,木楞得喃喃道:“真不愧是颜鸿前辈。不过,当时颜老宗主的那一问,问的到底是什么?”

      刘恪没有回答。

      一行人听得精彩,等反应过来,刘恪已经抱着蒲苇回了学府,脚步朝着筑器坊走去。

      刘恪在筑器坊门口将蒲苇铺开,拿石块压好。

      他瞧了瞧筑器坊,又看了看地上的蒲苇,自言自语道:“不知颜鸿看到了什么,我是只能看到将死的蒲苇咯。门又锁了,难道金肃的计划是在今天进行吗。”

      颜晚迎在颜鸿逝世后选择闭关,闭关前同穆家、柳家建立三玄门,并选下六人在自己闭关后辅佐颜沉。待出关,一齐相谈颜沉继任新宗主的相关事宜。

      这六位中,三位为柳虹悬以及两位柳家一派的客卿。

      另外三位为穆采年,杨广宗,以及袁照合,同样皆出自穆家。

      目前凤歌府正室之内正有三人相谈,观三人面色,情况暂不明晰。

      杨广宗眼皮也不抬,冷声道:“袁兄是福厚之人,听说家中钱财、田产分配从不分妻妾俾生,一齐分配个遍。我不如你,我要靠着穆家的扶持才能勉强当个学官,每月收薪,撑起家用。”

      杨广宗对坐之人正是袁照合。

      在昨日学堂中,穆采年告知杨广宗“在教言会前,还有一事需要提前处理。”便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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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古至今,只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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