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芳心赐予我》木兰苏

18、分班

　　宫南可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
　　今日她准备测试一下绣娘们的实力，想着学堂伊始，之后定是有很多杂事需要处理。绣庄离学堂较远，到时恐怕顾不上，不妨先把四个班的学徒和先生定下来，之后再按每个月的测试成果进行调整。
　　宫南可来到绣庄，告诉绣娘们今日计划，然后便开始等待绣娘们的绣品。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如同她此时也在等待着云儿和双儿的查探结果。
　　一上午的时间，绣娘们纷纷将绣品交上来。宫南可细细查看，当场便挑出了四位绣工极佳的绣娘做教习先生，其余人也分好了对应的班。
　　自此，绣庄之事，她便可以轻松些了。
　　安排好一应事宜，宫南可便早早地让绣娘们回去了，因她还要在下午时间安排好每个班的座位、各种用品、教学绣娘们的日常处所等等。
　　小郡王赵泰然这几日都在负责学堂那边的事，只有晚上才会过来接庄楚昕。
　　“宫姑娘！”宫南可正欲出绣阁，便被人喊住，回头一看，正是庄楚昕。
　　见她今日气色甚好，穿着也鲜丽了不少，想来她的嫡母定是没再为难她了。
　　“楚昕，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宫南可一问完，便想起赵泰然要晚上才能来接她，赶忙说道：“哦，我竟忘了小郡王要晚上才能来，我差人送你先回府吧！”
　　庄楚昕立马摆手说：“宫姑娘，我不是着急回府，而是想问你有没有我帮得上的地方。索性我回府也无事，反而令嫡母不快，不如在这帮帮你。想来今日定是有很多事要忙，之前小郡王在还能帮帮你，近几日他忙得没工夫来，不如就让我给你打下手吧。”
　　庄楚昕说着，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只要你不嫌我粗笨就好~”
　　宫南可看到她的神情不禁一笑，“怎么会呢，你能帮我倒是极好，我正愁今日事务繁多人手不够呢！”
　　“那太好了！”庄楚昕像个孩子一样欣喜，“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好，那我跟你说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们有四个班加上一个教习先生的办公处需要布置，包括桌椅、座位、刺绣用品、屋内陈设等。另外，每个地方的门口还需要有块牌匾区分，庭院处还需要有指示牌作为路引。”
　　庄楚昕一一记下，“好，那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宫南可道：“我们就先从初级班开始吧，一个个来。”
　　庄楚昕点头：“好！”
　　二人随及往一处屋舍走去。
　　“这次初级班的人数不多，只有十七人，但我准备布置二十五人的位置，防止后面还有人来。”宫南可边走边与庄楚昕说。
　　“宫姑娘，我有个疑问：我们是不是每天都会收新人呢？如果是的话，那初级班的教习先生岂不是会很累，只要收了新人她就要重新教，这样还会影响她的教学进度。”
　　庄楚昕回想自己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也是宫南可手把手一步步教的。
　　“先前念及那些贫困百姓每家都有难处，但凡他们上门来我都会收的。不过今日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你可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先前宫南可都是亲自教学，如今第一次尝试分班改制，其中会遇到的问题自是会有的。所谓旁观者清，庄楚昕一语点破，反而让宫南可发现了这个问题。
　　庄楚昕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可以在初级班分几个小组长，有新人就分给组长去带，带的好额外有奖励。这样就不会打乱教习先生的进度了，还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楚昕，你这个方法好啊！明天我就跟初级班的教习先生说。”宫南可看着庄楚昕，觉得她不再是之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庶女了，心中甚是宽慰。
　　二人忙活到天黑，总算把事情都忙完了。
　　“哎呦，今天可真是够累的！楚昕，也辛苦你了，赶紧喝点茶水。”宫南可累得瘫坐在椅子上，给庄楚昕和自己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
　　“虽然累，但是很开心！”庄楚昕面上带着笑容，傻里傻气地说。
　　“哟，你们这是怎么了？”赵泰然突然从后面走来，看到二人甚是疲惫，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回来啦！”宫南可扭头对赵泰然一笑，又回道：“我和楚昕今日在布置绣庄呢，明天开始就有专门的绣娘负责教学，我也可以轻松些了，正好可以帮忙处理一下学堂的事。”
　　“就你们两个人，那岂不是累坏了，怎么不通知我，我好差几个人过来！”赵泰然想到宫南可今天定是忙活坏了，甚是心疼。
　　“哎呀，没事。对了，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宫南可怕赵泰然又要喋喋不休，迅速转移话题。
　　赵泰然道：“都弄得差不多了，明日你要是不忙，可以去看看。”
　　“好，等明日忙完这边的事我就过去。”宫南可望着赵泰然，觉得短短时日，这位玩世不恭的小郡王真要令她刮目相看了，心中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用过晚饭了吗？若是没有便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楚昕替我忙活一天，也该吃顿好的了！”宫南可忽觉得肚子有些饿，赶忙说道。
　　“哦，我方才只吃了点馄饨，看时辰不早就赶紧过来了，正好没吃饱。”赵泰然谄媚一笑，望着宫南可，使了个眼色。
　　宫南可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样子，撇嘴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理他。只将头转向庄楚昕说：“楚昕，那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庄楚昕高兴地点点头。
　　三人来到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便开始闲谈。
　　“楚昕，你的绣工进步很快啊，都进中级班了，今日看到你绣的那副锦鲤图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宫南可原本以为庄楚昕会从初级班开始，没想到却能进入中级班，看到绣品的时候也有些惊喜。
　　“宫姑娘过誉了，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呢！”庄楚昕忽被宫南可一番夸赞，觉得甚是不好意思。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是最不起眼，最没用的那个，从未觉得自己哪天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夸赞的地方。
　　赵泰然见庄楚昕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道：“欸~~既然可儿都夸你，那说明你确实担得起。我看你每日回去都带许多绣样，早上又把绣好的带回来，想来必是下了苦功夫的。”
　　“楚昕，其实你不用这么辛劳的，特别是晚上不要熬得太晚，我让你到绣庄来就是想让你过得舒心些，你可不要有太大压力啊！”
　　宫南可一听庄楚昕竟那么辛苦地学刺绣，便想起自己的本意并非要她在刺绣上有何造诣，但她偏是个实心眼儿的，若是熬坏了身子可真是不值当了。
　　“我知道的，宫姑娘。只不过我想早些学会，日后还想到学堂里学点其他的。从小我便没有正经儿地学过什么，如今有了机会定是不容懈怠。”
　　庄楚昕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身体的。”
　　宫南可又有些担忧地望着庄楚昕说：“好，既然如此，那你就量力而为，切莫焦躁。”
　　“是啊，不要急，有我跟可儿罩着你，怕什么！”赵泰然拍拍胸脯对庄楚昕说。
　　庄楚昕忍不住笑了，点头说道：“说得是，有你们罩着我自然不怕的。不过，你们都这么优秀，我也不能落下不是。”
　　宫南可摇摇头，“你呀，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明明就很好，却总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旁人！”
　　甫一说完，突又思及庄楚昕的身世遭遇，想来她的性格也是与此有关，忙又说道：“不过没关系，人总是要成长的，相信你有一天会发现自己也是一颗耀眼的明珠。”
　　庄楚昕一听“明珠”二字，觉得自己一个小小官员家的庶女，怎么会成为明珠呢？
　　“可以吗？”庄楚昕淡淡地笑着问道。
　　宫南可一双清澈的眸子温柔地盯着庄楚昕，坚定地说道：“可以的，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庄楚昕用力地点点头，有了宫南可的鼓舞，她瞬间觉得信心倍增。
　　“客官，您的菜来咯~~”店小二端着盘子突然从背后走来。
　　“好了好了，快吃菜，我都饿了，嘿嘿~”赵泰然见几盘招牌菜上桌，顿时口中生津，忙催促面前的两位姑娘。
　　“对，快吃吧，今天这么累，定要好好补补！来，楚昕，吃个鸡腿！”宫南可说着，便夹了一块大鸡腿递给庄楚昕。
　　“谢谢宫姑娘！”庄楚昕见宫南可给自己夹菜，有些不好意思。
　　“别老叫我宫姑娘，怪别扭的，还显得生分，换个叫法吧！”宫南可说完话，便将一片牛肉夹到嘴边吃了起来。
　　“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庄楚昕有些怯懦地问。
　　“要不你就叫她宫姐姐，我听江念葇也这么叫。显得亲近，还好听！”赵泰然笑嘻嘻地对庄楚昕说。
　　宫南可点点头，“嗯，可以啊！”
　　庄楚昕见到二人都同意这么叫，便笑着说：“好，那以后就叫你宫姐姐了！”
　　几人说说笑笑，饱餐一顿后，便出了酒楼。
　　“咦，今天云儿和双儿那两个丫头哪去了？”赵泰然没见到宫南可的贴身丫鬟，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