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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护她一路前行 ...

  •   陈玄彬和刘径云踏剑而去,这一次他们來到朝一座四面八方形式险峻的山峰而去。

      这座孤立的山峰直冲九霄云外,山下雾气环绕,塔顶乌云密布,远远看去,就足以让人颤栗。

      塔门上有无数条粗铁链环绕着一把大锁,锁上已锈迹斑斑,可最让塔里妖族害怕的并不是这铁锁铁链,而是大锁上的一道封妖符。

      可如今塔门一开,铁锁和铁链已断,连上面的封妖符都已破碎的看不清上面的符文,但由于湿气的浸润,符纸仍牢牢贴在这锁上。

      刘径云低头轻叹,似不忍让自己的痛惜声打扰这本就萧条肃穆的锁妖塔。

      他哑声说道:“师兄,你去大殿时也没有见到长老们吗?”

      陈玄彬闷声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去塔内看看,说不定……”

      刘径云嘎声道:“说不定师傅长老们已死?”

      陈玄彬道:“我先进去看看再说”

      刘径云立马道:“等下,师兄,我有一句话要问你,这事真的不是师兄所为对吗?你敢不敢对着这塔门发誓?”

      陈玄彬赫然道:“对着塔门发誓?我为何对着塔门发誓?”

      刘径云失控的吼道:“我一直相信你,可是…可是大家都说是你,而长生术卷宗就在你怀里,你能否发誓?发誓你从未踏足这里,从未打开塔门?从未伤害师傅和众师弟?”

      陈玄彬已无法开口解释,发誓就有用吗?他觉得不是自己所为,也就不能发这个誓。

      他走近刘径云的身边,用手轻抚他的肩膀,他想这是他唯一可给的安慰。

      他想了想道:“最近奇怪的事越来越多,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最让他感到奇怪的一件事就是他明明在蜀山大殿和那条巨蟒准备厮杀,可为何他晕倒之后却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祈府。

      有人说是在祈府的大门外发现他的,可他是如何回去的?又是谁在用惑心术控制他?他体内为什么又有一股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如果真的是他打开锁妖塔,为何还能回去和祈昭参加婚礼?最重要的是那个从青云体内冒出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祈昭又是何人?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无法串联起来,更没有合理的解释。

      突然塔内有声音传出:“径云,玄彬,你们进来”

      听声音仿佛是清风长老,他们立马欣喜地往塔里跑去。

      塔里只有昏暗的光线照在地面中间。其余的地方黑的深不可测,也许随时都有危险靠近。

      不过塔里的妖族早已四散而逃,仿佛已不存在任何危险。

      陈玄彬和刘径云异口同声喊道:“师傅长老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塔内并没有人,只有清风的声音。

      只听清风淡然道:“玄彬,径云,你们是我最骄傲的弟子,如今为师有一个任务派与你们。”

      陈玄彬道:“但请师傅吩咐,弟子一定不辱使命,及早完成师傅交代的重任。”

      刘径云则怀疑道:“师傅,陈师兄他……他昨晚是否?您是否看到他的所作所为?”

      清风笑声和蔼亲切道:“不必再提昨天所有的事,径云你要记住,玄彬与你一起相伴受教,他的为人,你应该比为师还要清楚。”

      刘径云知道这是师傅在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陈玄彬干的,只有这一句才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与仇恨。

      他的目光里透出一丝愧疚,道:“是弟子鲁莽,错怪师兄,只是长生术卷宗确实在师兄手里,还有武叶也看到师兄出入锁妖塔。”

      清风又笑道:“唉,方如此才了事。蜀山命中注定有此大劫。本与你二人无关,玄彬自然是做不出如此欺师灭祖的事,所以有时候眼看到的未必真实。”

      陈玄彬道:“师傅,昨夜的事还请师傅明示,既然师傅说与我无关,那能否告知弟子,究竟是谁以弟子名义打开锁妖塔,杀死蜀山那么多弟子。”

      清风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莫要多问,总之,死并不代表是一件坏事。”

      陈玄彬急道:“可是师傅……弟子…”

      清风又道:“玄彬,你和径云的任务就是保护祈府的那位名唤祈昭的女子,她来这世间必有几番劫难,而她的生死则注定了天下是否太平,否则在不远的将来,天下将落入磨难,永无宁日。你们二人要护她一路前行,不可怠慢我教与你们的任务。”

      话音刚落,一股无法阻抗的力量便像强风一般裹挟着二人送入锁妖塔门外。

      接着塔门重重一声闷响关了起来。

      风瞬间静了,天地间还是一片寒意。

      刘径云扶着剑勉强站立,道:“师傅究竟是生是死也不对我们言明,却教我们去保护一个妖孽。”

      陈玄彬也被这风吹得眼都睁不开。他稍微缓片刻才对刘径云道:“也许,只能如师傅所说,我们要和那个名唤祈昭的女子同生共死。”

      刘径云道:“可是那个女人显然不是等闲之人,她身边的那名女子身手敏捷,法力深厚,不可小觑。”

      陈玄彬思索了一会便道:“师傅说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定蜀山这场劫难也许与她的事有关,最近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要解开迷雾,便只能与她一道,我们走吧。”

      刘径云赶忙道:“我们现在就去吗?可她们容得下我们吗?”

      陈玄彬道:“容不下也得容。”

      祈府又回到了前日祈昭死去时的那种悲伤之态。

      祈老爷的葬礼在三日后举行。

      祈二又开始偷偷跟踪小姐和青云。

      祈昭对狐妖道:“寻音,你已跟在我身边多久?”

      狐妖道:“至今为止,已是三万年。”

      祈昭面对着窗台,一只手掏出一面铜镜对寻音说道:“你的铜镜如何没有回应?”

      寻音即刻道:“主人,我……我…我想应该是出去时不小心掉在了哪里,我现在就去找。”

      空气里格外安静,此刻的气氛却随着沉默而更加可怕。

      祈昭道:“你已跟随我几万年,你的习性我早已清楚,可知你说谎时,有个动作特别明显。”

      寻音道:“主人,是什么动作?”

      祈昭微微一笑接着道:“是你的眼神,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你的眼神就特别坚定,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的眼神就会左看右看。”

      寻音闷头低声说道:“主人,对不起,我昨晚本是去蜀山想要查明陈玄彬这个道士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才来与主人成婚,谁知我到那里的时候,蜀山所有的弟子已经遇害,我还遇到了一个妖……。”

      祈昭道:“是否是以前的家族亲信?”

      寻音道:“确实如此,他也认出了我,并说是一个道士将他放出来的。他还说要我将铜镜交于他,我本不想。可他说这件事特别重要,事关大首领,所以我不得不将铜镜交给了他。”

      祈昭眯眼望着窗外道:“那他还有说其他的吗?”

      寻音道:“他还想要另一面铜镜,因为这事关主人的安危,我并未告诉他,铜镜在你这里。”

      祈昭笑道:“这事不怪你,如果你还有机会遇见他,就让他来直接找我。”

      寻音道:“可……此事都怪寻音,还望主人责罚。”

      祈昭道:“你没有错,我何必怪你,只可惜,我们没办法知道打开锁妖塔的人究竟是谁。”

      寻音道:“这事肯定是陈玄彬干的。已经有几个人可以证明此事。”

      祈昭道:“我想绝不可能是他。”

      枫华本是与生前的祈昭二人私定情缘,可昨天祈二却跑过来对他说了一件足以让他此生都震惊的消息:“祈昭不但复活了,据说是一个道士将她救活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嫁给了那个道士。”

      他心里本来就因为祈昭的的过世而痛苦,而祈昭另嫁他人更是无疑在他心坎上插了一把刀。

      他对祈二说就算他生不能得到祈昭,那死也要与他做一对同命鸳鸯。

      祈二安慰他别意气用事,因为现在复活的祈昭早已与当初的那位活泼可爱的祈昭宛若两人。

      枫华当然只是单纯的认为祈昭不过变心了而已。

      难受至极的他终日不是喝酒就是嫖妓,他希望这样做可以报复这个昔日与他恩爱似胶的女人。

      祈二自然是希望枫华可以报复祈昭,他那所谓的虚情假意,也只有鲁莽之人看不透。

      如果祈昭可以死在枫华手里,这样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坐拥祈府这座大宅,更能将宅里貌美的丫鬟妻妾纳入怀中。

      可表面上痴心一片的他,此刻却在青翠阁一个妓女喝酒赏画,喝得颠三倒四的他欲与此女风流快活一番。

      他颇有雅致地戴上眼纱,想玩一个阁楼探美的捉迷藏游戏,结果摸着摸着就摸到一个宽大且平坦的胸堂,这本是私密场所,谁会这么不知趣的来搅扰他的好事呢?况且房门关的那么紧。

      他一边咧嘴笑道:“小妮子,你这是拿个啥哄我玩?莫不是你的白兔子被你变戏法变没啦?”

      结果耳边却响起一个男人的重重咳嗽声,仿佛提醒他,不要再恬不知耻。

      他赶忙摘开眼纱,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奇怪男人,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进来的。

      他气急败坏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玩意?敢搅扰本大爷的性质?我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他本已不打算再活,所以说到死才像说要去尿尿一样简单。

      而那名妓女早就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不见人影。因为她看见男人时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穿青衣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他两只手护握在后背,就像来巡视领地的王者。

      他冷笑道:“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带祈昭来苦竹林见我。”

      枫华听见便怔住了一会,但马上又回过神来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贼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将祈昭带往苦竹林见你?”

      男子冷冷道:“因为你不想死得难看,如果你不带她来见我,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枫华听完这句更是惊吓了一跳,虽然他并不想活,但是谁也没如此赤裸裸充满气势的说要他的命。

      这种气势就好像王者不允许臣民拒绝他所有的要求。

      他骨子里开始传来一种敬畏又恐惧的气息,从头骨凉到脚尖。

      片刻他才轻声并结巴的问道:“我或许可以带她来见你,可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还有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眼神突变得凶狠,意念稍一用力便狠狠地掐住风华脖子举到空中。

      对他说道:“你没有资格开口问我任何问题,只需要执行我对你下达的命令,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从这楼上摔下去,摔得面目全非,你信不信?”

      枫华颤抖着手脚,已经没办法说出一句话,只顾着点头,这种怪事他是第一次见到,更恐怖的是此刻他才意识到死是多么痛苦。光是听到自己真的要死,就难受到肢体都已扭曲不受控制。

      枫华不等多时便走到祈府门口求见祈二,祈二听说是要找祈昭出府瞬间就已觉得生龙活虎。

      只是这祈昭要如何才能骗她出府呢?祈二认为只要这女的还稍许有点良心,此刻就该和这位昔日的老情人续别一番。

      他特地恭敬地走进祈昭房间门口,只听里面好像有那个道士的声音,可这道士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不想做道士,想继续做这祈府的女婿?

      只听祈昭在里面对着道士说到:“既然你已打算回来和我一起过日子,那就别再轻易说走,因为我非但不会放你走,我还会让你死得难看。”

      祈二听到这凶狠的口气似乎和他家昔日的小姐完全判若两人,因为以前祈昭从来对任何人都有礼有节的,绝不会有这种凶辣的语气。

      都说女人本就善变,更何况这死过一次的女人。

      忽听那道士也赌气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你这么舍不得我,我当然也会不离不弃。”

      乍一听这就是小两口的蜜里调油。可如果你见到这两人说话时的嘴脸,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狠话笑着说。

      祈二正想听听墙角,结果青云碰巧走了过来,这时她还是被狐妖所控。

      青云大声道:“你在这干嘛?”

      祈二当然是吓了一大跳,立马笑嘻嘻跑过来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声。”

      青云冷笑道:“你有事就找我说,在小姐的门口鬼鬼祟祟是想干嘛?”

      她说话时那股妖媚得拉丝的眼神就仿佛将眼前这个男人当做她的情人,如若不是祈昭开门,恐怕祈二此刻已中了她的惑心术。

      祈二见到祈昭立马道:“小姐在上,小人有一句消息带给小姐,还请借一步说话可行?”

      青云恶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祈昭摆手示意青云退下,便走过一旁听祈二说话。

      祈二眼神猥琐的望了一眼青云,便朝祈昭悄悄附耳道:“枫华公子说要见您一面,因为他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您,以后就不再上门叨扰。”

      祈昭心想,这种登徒子爱情故事她不感兴趣,便说:“我没空,你让他走吧。”

      祈二没想到这女人真是善变,只能尴尬的笑着道:“可是,可是他说了就见最后一面,以后再不纠缠。”

      青云道:“你可是找死?小姐说不见,你还赖在这里干嘛?”

      陈玄彬也立马站出来来说道:“祈昭已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哪个男子说要见她都不行。”

      祈二立马笑嘻嘻地说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瞎传消息,小姐和姑爷安歇吧。”

      他赶紧溜之大吉。

      青云笑了,也赶紧跟着走开。

      房间里陈玄彬对祈昭说道:“我睡地上就行。”

      祈昭转过身看着他道:“你是怕我吃了你?”

      陈玄彬笑道:“我哪里怕?我们本是夫妻,不应该是我吃你吗?”

      他只想吓唬一下这个丫头,如果不是师傅嘱咐他一定要完成保护她的任务,他又何必又在此守候呢?

      虽然伴着美人确实赏心悦目,可他是个道士啊,决不能乱了这颗无比坚定的心。

      祈昭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一定要守在我身边?”

      陈玄彬道:“因为我们是夫妻啊。”

      祈昭冷笑一声道:“可你之前看上去并不是很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陈玄彬道:“是,那是因为…”

      祈昭道:“因为你是道士……现在你不是了对吧?”

      陈玄彬道:“对,你说得对,我是不是道士重要吗?我没救过你,却莫名其妙的被祈老爷要求让你以身相许和我成亲,我待在祈府,却莫名其妙的打开了锁妖塔,现在我只想问你,究竟是不是你的计谋。”

      祈昭大怒,她早知道这道士没那么简单,果然是为了查她的底细而来,可惜现在她没有法力,否则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她生气道:“闭嘴,我绝不允许你怀疑我,我已经说过一次我绝没有做过。

      陈玄彬质问她:“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到底什么来历?”

      祈昭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如此质问她,她本是高高在上的赤龙邪神。

      现在居然被一个道士审问,她手作五爪伸出,朝陈玄彬肩膀袭来,只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弱女子。

      陈玄彬侧身闪开,祈昭力道过大来不及收手便扑倒在地,她回头眼神恨恨地看着陈玄彬,心想这个道士真是不自量力,她早晚要让他匍匐在脚下,俯首称臣。

      陈玄彬也没有弯腰扶她,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不只是心机深厚,更心肠狠辣。

      他道:“为了咱俩的夫妻名分,我们还是早点安歇吧,别再闹腾了。”

      说完他便躺在一边不再看他,其实他心里正不知如何才能缓解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蜀山派已经一去不复返,而师傅和长老们也可能已经仙逝,他身为蜀山大弟子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被安排在这里保护一个弱女子,虽然他已看出她不是妖,也不是法力,可蜀山那场劫难定与她有关。

      想着想着他便已睡的深沉,这几天他实在太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好克服和适应。

      祈昭只能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她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在她摔倒时,还能睡得如此坦然,仔细一想也许是自己过于痛苦才如此气急败坏。

      这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龙族所为。

      她已决定不再难为他。也已决定明早祈老爷葬礼结束,她就该踏上下一站旅途。

      如果能甩了此人最好,寻音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又开始站在窗台眺望着远方的夜色,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或许只有想到他,她的心才能得片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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