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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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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周围是坚硬的石壁,上面隐约透入几丝天光。洞内凉爽而安静,只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和风穿过缝隙的声音。
山上气候温差大,余筝身穿一件黑色冲锋衣,她的脸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则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风衣,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两人的思绪似乎也被困住。余筝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他的那句“好久不见”。
最后还是对方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你怎么会在这?”余筝看着他眼里的惊讶和疑惑,然后她笑了。
“顾西尧,好久不见。”她开口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一些答案。在这个山洞里,看着熟悉的人,余筝的心好像在悄悄被打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情感也在悄悄复苏。
然而她没有勇气去触及那些话题,只是默默地站着,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在山洞中回荡。
顾西尧低声笑了笑,再次抬头对上她那双明眸,“好巧,还能在这遇见。”
是啊,是挺巧的。
余筝的双腿有些发酸,她坐在顾西尧旁边揉了揉膝盖。
顾西尧察觉到,单膝跪在她右侧,伸手掀起她的裤脚。
“我看看。”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有安全感,余筝听话的收回手,任由他帮自己上药。一点小擦伤,贴了个创口贴。
“谢谢。”余筝轻声说。
说完余筝抬着腿坐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躺了下来,等着沈念他们来救她。
顾西尧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喝过的水递给她。
“不用了。”顾西尧看出了她想和自己保持距离,于是自己打开水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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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伴随着丝丝清凉。
外面下起了小雨,水滴透过缝隙滴入山洞,地面开始变得潮湿。
温度逐渐变得冷了起来,余筝穿了内胆没感觉很冷,倒是顾西尧受了罪。余筝看着他有些发抖的肩膀,手抓紧了衣角。
顾西尧冷的脸色苍白,身子一直在抖。他从包里拿出一盒火柴刮燃。
火光跳跃,映照出他坚毅的脸庞。
余筝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点好笑,这周围没几根树枝,想烧火是没有可能了。
她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走到他身后,将外套搭在他肩上。
顾西尧感受到外套上残存着的余温,准备回头余筝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发现他还在看自己,连忙解释:“我是怕你晕倒在这,到时候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你。”
顾西尧盯着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接着他将那件外套的一边小心翼翼的搭在余筝身上,动作轻柔还带着些许小心。
“你也盖着。”
余筝没有拒绝,用手轻轻拉了一下。顾西尧慢慢挪近位置,确保两人都能均匀地感受到温度。
过了很久,顾西尧坚持不住睡了过去,他的头靠着余筝。
余筝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就在她马上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朝他们走来。
余筝立马支棱起身子,将外套一角轻轻掀起,然后朝洞口走去。
沈念在外面大声喊着余筝的名字,她回答了一声,就听见外面发出铲子等工具的挖掘声。
余筝在里面也没闲着,在周围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撑着受伤的膝盖开始挖起来。
约莫过了半小时,洞口的山石有了些动静。
余筝心中一喜,就见山石被外界撬开,黑暗中待久了突然出现亮光让余筝有些不适,但她还是很快适应下来。
“顾西尧。”余筝喊了一声没人应答,她返回看见顾西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走近才发现顾西尧紧闭着双眼,身子不自主的颤抖着。嘴唇也开始发白,牙齿不断地打颤。
余筝凑到他跟前,摸了摸他微红的额头。
怎么发热了?余筝抿唇,以前他身体没这么弱啊,现在吹了冷风就发烧?
想的功夫沈念已经进来了,她身后的还有一位陌生男子,那人见顾西尧不动,冲上来就开始喊他。
奈何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个男子将他背走,留下余筝和沈念。
沈念上下扫视了一番,“你没事吧?那个人是谁?”
余筝垂眸,思虑了一下开口道:“不认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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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南州山的人大多在山腰,这里有一个教管所,是给孩子们上课的地方。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的人比余筝想象的要热情许多,他们一来便有很多人来迎接。
“你们好,欢迎来到南州山。”
为首的是个长相还挺标志的女生,看着只有二十来岁,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原因,说话声音很小,他们勉强能听清。
“你好。”沈念礼貌回道。
“我叫诺琪,是教管所的负责人。现在我带你们去居住的地方。”
之后诺琪带我们来到距教管所一公里的地方,这里的房子都是没有规律排列的,很简单的一些小房子,每间只能容纳一个人。
余筝选了一个山边边的房子,这里出门就能看到南州山的风景,还能见到若迈雪山的一角。
放完东西她准备去参观一下,突然看到她后面的房子外站的人有点眼熟。她慢慢走近,那人正是在山洞里把顾西尧带走的人,怎么会在这?
余筝刚想离开,那人转身看见她,“是你。”
“嗯,你好。”余筝不知道该说什么,简单打了个招呼。“他怎么样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她余光瞥了那人一眼,希望他不要误会。
“他没事了,医生说他是体质虚弱,才会导致吹冷风就发烧的。”他一脸傻笑的回答,没有丝毫察觉,“对了,我叫陆江,是他的合租室友,也是好兄弟。”
“我叫余筝。”
余筝心里的疑问她想说不定能从他这打探到,于是她果断问道:“你们来这,是工作吗?”
“是啊,听说南州山有一些聋哑儿童,我们来给他们配助听器。”
配助听器?这是他现在的工作吗?
山上刮起一阵风,余筝拉紧了衣服和他告别。
周围的树挺拔高耸,枝叶比市里还要繁茂,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绿色海洋。
余筝想起陆江刚刚的话,毕业后他居然去做了助听器验配师吗?可他之前明明说过想当医生。
或许过了这么多年人的心会改变吧,就像感情也迟早会变味。
风轻轻拂过,周围的树木和草丛摇曳生姿。那些树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余筝的发丝被风吹起,双目眺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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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南州山腰比白天还要冷,诺琪说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没有这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到来的缘故。
诺琪让他们去木爷爷的房子里开个小会,大家认识一下。
南州山的居民都听这位木老爷爷的话,听说木爷爷以前是个探险家,专门去一些危险的丛林,探得许多珍宝。
后来年纪大了才定居在南城南州山。
余筝和沈念率先到木爷爷的房子,周年说给这里的居民带了礼物,这时候应该在忙着分发。
木爷爷的房子是整个南州山最大的,也是最孤独的。这里的山脉只有这一个房子矗立着,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夜晚来看有些渗人。
房子由石头和木材建造,是南州山花费石材最多的,也是最年久的。前面有一条石子路直通山下,是唯一一条上下山的路径。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都变得更加神秘和寂静。有时星星一多,它显得更加孤独美丽。虽然如此,但木爷爷好像很享受这里的宁静,有一种远离喧嚣的快感。
余筝二人安静的坐在诺琪安排的位置上,等着其他人到来。周年很快忙完回来了,手里还提着给木爷爷准备的礼物。
“我来啦。”周年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他的说话声。
陆江带着顾西尧很快也来了,顾西尧状态看着转变了很多,他看见余筝时脸上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收敛。
余筝还是看到了,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反倒是沈念咋咋呼呼的,拉着余筝的胳膊看向他们,嘴里不停说着。
“那两个人好帅啊。”
迫不得已,余筝只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顾西尧,他确实很帅,大学时就是他这张脸把她给迷惑了。
粗略瞄了一眼,收回视线。
顾西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自在。
木爷爷拄着拐杖从里间走出来,余筝仔细观察着。木爷爷坐在正前方,表情有些严肃,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没想到他开口却是一脸慈祥,“欢迎来到南州山。”
余筝失笑,这就是面相凶嘛。
木爷爷给他们介绍了这里的情况,以及关于教管所的孩子。
“教管所的孩子大多都是残障的聋哑儿童,感谢顾先生和陆先生能来免费帮他们配助听器。”
“也感谢余小姐和沈小姐,还有周先生愿意来教他们,要是什么需要尽管和诺琪说,她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好的。”余筝笑道。
木爷爷交代完就走了,周年拿出教学方案准备在这和余筝他们讨论一下今后该怎么开始教学。
周年坐在余筝左边,两人讨论激烈,全然不知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余筝也没管顾西尧他们走不走,自顾自的和周年说着。
天色逐渐晚了下来,诺琪提醒他们早些下山,不然到了后半夜看不清路。
周年点了点头,拿上方案和沈念离开,余筝跟在后面,出门时书里掉出一张照片。
顾西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蹲下捡起照片。
是余筝和周年的合照。
他脸色微变,想起刚刚两人举止亲密的样子,把照片塞进口袋气冲冲的下了山。
陆江出来的时候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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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筝回到房子,准备收拾收拾洗脸。门口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余筝慌了一下,镇定下来拿起一根棍子靠近门口。
这棍子还是她白天随便捡来防身的,现在居然就派上用场了。
她小心翼翼打开门,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她不敢松懈,看见一个身影,举起棍子就准备挥下去。顾西尧反应迅速接住棍子的一头,这才免了这顿伤挨。
看清脸后,余筝的心久久不能平复,真是把她吓了个半死。
“你干嘛?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吗?”余筝语气有些不好。
顾西尧却很镇定,他很想搞清楚关于那张照片,可当他走到门口后还是犹豫了。
余筝开门后他有些退缩,但还是说出了:“我有件事问你,出来谈谈吧。”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要睡了。”说着余筝就要关上门,顾西尧伸手拦住,将门往与她对立的方向拉。
余筝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大,松手走了出去,也不管他跟没跟上。
她在房子不远处停下来,这里风景很好。晚上从上往下俯视,仿佛置身于仙境。
顾西尧在她后面静静站着,迟迟没有开口。
余筝等的不耐烦了,回头气汹汹的说:“你到底说不说?”
大晚上打扰她睡觉本来就烦。顾西尧知道,她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不管是晚上还是早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现男友?”
他还是问出口,从口袋里拿出她掉落的那张合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