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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软硬 ...

  •   “什么意思?”

      花不染不明白。

      “我的忘忧曲对你没作用,而且,方才燕无歇是对你的识海进行了搜魂,一般来说,凡人被望仙境大能者搜魂,被搜者,不死也必定是痴傻或者疯癫。

      但你不但没有痴傻疯癫,而且燕无歇还被你弄死了,而我的灵识准备进去救你的时候却被挡了出来,所以,我怀疑你的识海里面有古怪,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澹台望舒小心地说道,燕无歇是望仙境,但神识在里面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能弄死望仙境大能神识的,必定不是寻常的事情,他虽然是脉主,也无从猜测,所以,还是问花不染自己最好。

      花不染立刻便想到了自己识海深处的那片黑暗。

      但那片黑暗看不透、摸不着,无从探查,无从追溯,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的秘密又怎能轻易说给别人听?

      所以,花不染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介凡人,你所说的事,我不懂。”

      一句我不懂,澹台望舒瞬间没了脾气。

      总不能再次对她搜魂吧?

      澹台望舒想了想,只好说:“那好吧,以后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另外,你现在怎么打算?”

      花不染便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他一眼,不悦地道:“现在是夜晚,你又是男人,现在你问我怎么打算?”

      澹台望舒直接无语,又看了她几眼,自己已经是隐脉脉主,是天生的上位者,可她一介凡人,怎么感觉上比自己这个上位者还上位者?

      真当自己欠她的,好拿捏吗?

      澹台望舒气头儿上来,故意刺激她道:“对别人的妻子,我可真不好随便安排。”

      花不染一愣:“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澹台望舒便指指地上的燕无歇:“喏,你自己说的,谁、第一个揭开你的面纱,看到你的真容,便要娶你,那这燕无歇燕二长老是不是条件都符合了?你是不是已经是他的妻子了?燕夫人?”

      花不染一听,这是在讽刺自己未嫁便丧夫啊!

      再说了,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自己哪个地方惹你了吗?

      真是莫名其妙!

      要是自己的脸没有被刮花,是个美女的话,他一定是和颜悦色,百般呵护,曲意逢迎,而断不是这个表情吧?

      自己的面纱一揭,他就原形毕露了,男人,果然是只看脸的动物!

      花不染的心里更加的不爽,刚刚对澹台望舒积攒的那一点好感又扔不知道哪里去了,直接抬腿便走。

      澹台望舒连忙拦住她:“你到哪里去?”

      “我是燕夫人,我要到哪里去,需要和你澹台望舒知会吗?”

      呃——?

      澹台望舒看看自己搬的石头砸到自己脚上,不由语塞。

      看着澹台望舒愣住的样子,花不染依然不解恨,眉头一挑,继续讽刺:“哎?这话也不对,我记得,他撕开我面纱的时候,我是正对着你的,也就是说,第一个看见我脸的,是你,而不是燕无歇。

      按照这个说法来说的话,我应该是叫做澹台夫人,而不是燕夫人,是不是,澹台夫君?”

      呃——?

      这话还可以这么说?

      澹台望舒再次愣住。

      花不染便冷笑着:“咦?夫君怎么不说话了呀?是真的嫌妾身丑吗?实际上,只看这半边脸来说的话,妾身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啊!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

      说着,花不染还真的向他侧颜一站,将自己脸蛋儿完好的一面向着澹台望舒展示,只不过,那眼神中的犀利与冰冷,却让澹台望舒怎么也遐想不起来。

      澹台望舒心中那个郁闷,这次明明又是自己先撩的,可这撩着撩着怎么就又不是对手了呢?

      再说了,我在乎,在乎你那张脸吗?要是真在乎,在燕无歇揭开你面纱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这是自己心里的真心话?

      澹台望舒猛然愣住。

      算了,她只是个凡人,而我,肩负着大盛朝的重任,肩负着修道界的重任,其中的凶险不可计量,任何一处,都不是她这种凡人女孩子所能掺和进来的,或许,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才是她真正需要的;而我刚才的感觉,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修道界中绝色的女修者多的是,我又何必一定要找你?!

      想到这里,澹台望舒平缓了平缓心情,长舒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道:“这女孩子,要懂得适可而止啊!”

      “这是讽刺我不淑女,不知礼让吗?只是,是你先撩的,凭什么让我退让?!”

      花不染想道这里,便再次白了他一眼,嘲讽道:“这男人哪,就要能硬能软,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要不然还叫什么男人!”

      我……这还跟软硬联系上了?

      澹台望舒直接无语了,良久,方不住的劝慰自己:“我不跟她生气,我不跟她生气!就像她所说的,男人,要能硬能软,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我不跟她计较,我不招惹她!我就不生气!”

      澹台望舒想到这里,立刻调整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一张笑脸儿,眨巴眨巴星星眼儿,笑吟吟地问花不染:“那亲爱的澹台夫人,我们这边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您要是体力还能撑的住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去找阿宽他们呢?天色虽然渐亮,但似乎有些不好,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您一定很担心您的那位丫鬟吧?”

      虽然笑的有点儿虚情假意,但对方好像要找台阶下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继续咄咄逼人。

      花不染也就看着澹台望舒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请澹台夫君前面带路吧,澹台夫人还撑得住!”

      澹台夫君?澹台夫人?

      这两个称呼听着还不算难听,临时叫叫也听着养耳,就暂时多叫几声吧。

      而且对方既然也给台阶了,那就继续顺坡下驴吧?!

      澹台望舒想着,便也学着当时花不染恶心燕无歇的声音道:“那澹台夫人就请吧!”

      他生的本就妖冶,此时又故意学花不染的嗲声,那真的是惟妙惟肖,勾魂摄魄,完全表现出了京城澹台侯的那魅惑一面。

      花不染一看,就知道他在故意学自己,又想起自己与他联手气燕无歇的情景来,忍不住噗嗤一声先笑了,这次是真的不气了。

      看见花不染笑了,澹台望舒这才也笑着道:“你等我一下?”

      花不染知道她有事要做,便点点头。

      澹台望舒走进了林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密林中走出来,身后还牵出了自己与阿宽的马,一白一枣红。

      澹台望舒便笑着道:“幸亏我们的马匹还没有走散,可以代步!”

      说着,自己跨上了白马,道:“夜里下雨很不安全,也很不容易辨别方向,二小姐请上马,我们争取下雨之前能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否则可是要成落汤鸡了!”

      花不染抬眉看了看两匹马,发现白马比枣红马高了一个头,身上也没有一根杂毛,英俊神武,很是好看。

      花不染好看的眼睛转了两圈,突然朝他招手道:“你下来!”

      素手如玉,即便在这漆黑的夜里也看的分明皎洁。

      澹台望舒对这双玉臂早已经没有了抗力,闻言乖乖的下马,迷惑地道:“怎么了?”

      花不染便指指那匹枣红马:“喏,你骑那匹!”

      “我为什么要骑那匹?这匹才是我的马。”

      澹台望舒不明所以。

      花不染又白了他一眼,顺手将马缰从他手里抽了过来,鄙夷道:“你个男人,骑什么白马!还嫌不够招摇?”

      她抽的那样随意,那样自然,澹台望舒居然没反应过来。

      “我招摇?这三更半夜的我招摇什么?”

      澹台望舒莫名其妙。

      花不染却拿着马缰一圈马,翻身上了马背,回过身来,其色澹澹,问道:“你还走不走?”

      澹台望舒看着已经坐在马背上的花不染,直接无语,憋着气上了枣红马,一拉马缰,叫道:“驾!”

      枣红马便迈开四蹄,飞快地向前跑去。

      然后一个声音又从后面传来:“你慢些,我是个女孩子,我是会骑马,但不会跑马,要是摔坏了,你还是要赔的!”

      澹台望舒立刻一口气憋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险些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但那速度确实慢了下来。

      澹台望舒的观天本领确是一绝,两人刚刚离开一会儿,这雨点便开始下了起来,俄尔大雨倾盆,下的没完没了。

      大雨中不辨方向,澹台望舒不敢冒进,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将马牵了进去。

      “掌柜的,还有几间客房?”

      两个人衣衫尽湿,澹台望舒首先问道。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又低头打瞌睡:“这个时间,就剩一间了!”

      “一间?”

      澹台望舒一惊,连忙回头看向花不染。

      花不染便皱皱眉,看向掌柜的:“能不能腾两间?我们多付钱!”

      掌柜的却摇摇头:“两位,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们能去骚扰顾客给你们腾房?

      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能在一间房里挤挤?怎么那么矫情?”

      “听到没有?矫情!”

      澹台望舒便再次向花不染看去,不过眼色里已经带了几许笑意,几许暧昧,几许挑衅。

      花不染心中一笑,冷哼一声:“就这也想吓住我?”

      花二小姐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抬脚就上楼:“我睡房间,你自己找地儿解决。”

      “啊?!哎!喂喂喂!”

      澹台望舒一愣,见花不染不像开玩笑的连忙就要跟着往楼上冲。

      花二小姐却又在楼梯上驻足,回首道:“哦,别忘了,雨停了就叫我上路,我们还急着找轻欢他们!”这才又去了。

      “我……”

      遇上这样的,澹台望舒也实在无语,突然回到柜台,将一大块银子狠狠地拍在柜台上,怒声道:“掌柜的,把你的房间腾出来,我要去睡!”

      今夜雨很大,花不染睡的很踏实。

      但澹台望舒睡的不踏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前尽是前事。

      美丽的女子他不是没见过,还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这种大智若愚,云淡风轻,举重若轻的女子。
      虽然她脸上有伤,但仍然难以掩住她的丽质;

      虽然她是庶出,但她的大气足以压倒大多数最嫡出的大家闺秀。

      虽然她是凡人,无法修道,但他依然无法忘记道器湛湖从她袖子里刺破衣服扎入燕无歇小腹的那抹冷静、沉稳与狠辣。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工若拙。

      她站在那里,她就是光!她就是原初!

      澹台望舒一晚上都睡不着,眼前都是她的音容笑貌,风流倜傥,这也就是个女子,倘若她真的是男子,自己真的及不上呀!

      澹台望舒来回的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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