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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艳 ...

  •   澹台侯府,据说澹台世家第一代家主澹台长明,曾经与开国圣皇同为望仙境十二重楼绝顶高手,为圣皇平定四海立下了不世功勋,为了感念他对的恩德,圣皇陛下特地封为澹台侯,并世袭罔替。

      澹台长明的后人显然没有澹台长明的雄心大志,从第二代就开始混吃等死,毫无作为,一直沉寂了上千年。

      直到现在的家主澹台望舒,更是日常寻花问柳,流连青楼,很快便把王府偌大的家业败的不成样子。

      只是他人长得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妖孽,据说是女人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又有几许才艺,琴棋书画都甚为出色,尤其一手笛子更是吹的出神入化,每每流连青楼醉生梦死,反倒不是他付账,多是那些花魁姑娘们抢着倒贴,往往进去花天酒地一番,还有钱拿出来周而复始,每每京城的纨绔们跟他一起去消遣,还能得到不少额外的优待,于是这澹台望舒在这京城的纨绔圈里也就成了有名的存在,甚至成了领袖般的存在。

      这是一个浑身都是麻烦的家伙,长姐喜欢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花不染搜完自己这个身体的记忆,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呵呵呵,妖孽!你们都这样说他?可你们都没见过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妖孽,我……还就是真看准这个妖孽了!”

      听她叹气,花霁月却突然掩饰不住地呵呵大笑道。

      花不染看着自己的姐姐,有些不明白:“姐,那个人风评可很不好,你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只看脸吧?”

      “呵呵呵,看脸?对对对,就是看脸,看脸有什么不对?”

      花霁月看着她,又忍不住地呵呵大笑,却又看着她促狭地说:“对了,我倒是忘了,你还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吧?你要是见过他了,只怕你也会被他迷倒吧?那可是大盛第一美男子啊!他在京都的拥护者可比排第二的南宫无算多了一倍呢!更不要说排第三的太子殿下了!”

      “大盛第一的美男子吗?”

      花不染却无谓的摇摇头,一点儿都不在意。

      花霁月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随即醒悟过来,“我倒是忘了,你一直心心念的是太子殿下,对澹台公子确实不怎么上心的。”

      “太子?”

      花不染又摇了摇头:“太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身体,有必要对他那么执念吗?”

      正想着,那边花霁月已经缓缓站了起来,吃吃地笑着:“行了,二妹,你也不用出神了,一个月后,便是大道学宫招收弟子的日子,我们都去,太子殿下也会去,你要是还放不下他,在他出城的那一天偷偷去看他一眼也好!我先回去了,大道学宫的考核很严格的,我早回去多准备准备了!”

      说着,站起来伸手轻轻拍拍花不染的脸颊,又嘻嘻笑了一声,这才自顾的去了。

      “去看他一眼?有那个必要吗?”

      花不染翻了翻白眼儿,又沉思:“大道学宫?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花不染便又在脑海里搜索起原主的记忆来。

      大道学宫,天月大陆正道修真第一门派,与魔门七阙星阁,亦正亦邪的万花流觞,圣门还有隐脉并列天月修真五大宗门,位于帝都天月城向南三千里的天都山脉上,每十年大开宫门招收一批资质上佳的弟子,今年正是学宫再次招收弟子的一年。

      修真宗门?

      花不染兴趣缺缺,自己灵根已毁,大道学宫是否招收弟子,对自己的关系不大,但后面的记忆却又引起了花不染的注意。

      大道学宫除了教授修真之外,还开辟有天月藏书阁,汇集天下海志奇书,珍贵典籍,天下地图、上古传说传记,奇花异草,毒典医谱、名人野史,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与魔门天涯海阁、万花流觞的天踪图楼并称天下三大典籍荟聚地,而大道学宫的藏书阁对所有弟子开放,所有弟子每月都可以进去阅读三天,就是为弟子们增见广闻。

      “三大典籍荟聚地?”

      花不染终于笑了:“这个有意思!我醒来,还对整个世界没有什么了解,花不染的道听途说也毕竟所知有限,还不如去这个天月藏书阁去翻看一下,不但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说不定能想起我是谁来,或者那些毒典医谱中有什么记载的奇花异草能治疗好我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我总不至于一辈子都不见人吧?至于藏书阁怎么进去……那是到了那里的事情吧?”

      花不染想着扭头便问下边的丫鬟何轻欢:“轻欢,你说,大姐要去这个大道学宫,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呀?”

      “大道学宫?”

      何轻欢一愣,随即看了看花不染,有些嗫喏地说:“二小姐,大小姐是三品上品灵根,去大道学宫是去学艺的,可您……,我怕老爷……”

      “怕我爹不让我去是不是?”

      花不染微微的笑了,面纱之上的两只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星光:“既然我爹不会让我去,那我们隐姓埋名、偷偷地去不就得了?”

      “二小姐!”

      何轻欢大吃了一惊,清秀的小脸儿连忙抬起,急得跺脚:“我的二小姐,这是万万不能的,老爷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哦,我爹有那么残暴狠毒吗?”

      花不染不由睁大了眼睛。

      “原先老爷也不是这样的,你的脸没坏的时候,老爷宠的你像宝似的,但你的脸花了,灵根废了,老爷对你的脾气就不好起来,而且,而且……老爷怕你出去丢人,打算……打算……”

      轻欢连忙解释,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口。

      “打算什么?”花不染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不知道吗?”

      轻欢看着花不染的眸光,只觉得这眸光冷静而锐利,不再像先前二小姐的眸光,怯弱而忧伤,感觉有些奇怪,本待不想说,但二小姐此时的眸光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一般,紧盯着自己,那里面深邃似海,难以望穿,使自己心底莫名已经有些畏惧,竟忍不住自己便回答了出来:“老爷怕你出去丢人,打算……打算将你养在府中,一辈子……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出去!”

      “一辈子吗?”

      花不染喃喃地道,这才理解原主的眸光为什么总是那么忧郁幽伤了,是啊,一个所有希望与自由都没有了的人,那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她欢喜的呢?笼中鸟,掌中燕,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一辈子吗?

      想到这里,花不染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缓缓而坚定地道:“那就更要出去了!”

      驾!

      一日新雨过后,天蓝树青,花霁月动身前往钟灵山脉大道学宫的第三天,京都南门外的大路上,一辆青布小马车迤逦向南,马车前,坐着一身男装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小丫鬟轻欢,板着脸子扬起鞭子喊,同时伸手一拉,将驾车的马头一带,避过一滩积水。

      “轻欢,我不过是让你送我去大道学宫,又不是去卖你,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干什么?”

      一声嗤笑从轿厢中响起,轿帘一掀,同样已经男人装扮了的花不染从车厢中钻了出来,一掀长袍,同轻欢一起坐在了车辕上,她现在一身男装,长发已经束起,戴了一顶白色的玉冠,虽然依然面纱覆面,但她眉眼儿中笑意盈盈,早已经不再复先前模样。

      何轻欢看着已经飒爽干练了的主子,心中疑虑:“二小姐怎么落了一次水,再醒过来就不像原先的她了?要不是我跟她日夕相处,对她的身子熟的不能再熟了,我就真的怀疑这不是一个人了!”

      心中想着,眼角却挤出两滴泪来,生气地说:“二小姐,你就作吧,偷跑出城这件事,对于你们主子来说,可大可小,可我们丫头要被抓回去,免不了一顿毒打,就是再次被发卖也说不定!那以后我还怎么继续服侍你?”

      花不染听了,不由微微感动,随即搂着轻欢轻笑道:“轻欢,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也知道你家二小姐我一直就住在府里,对这外面的事情一窍不通,要不拉着你一起,天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到大道学宫,你放心,只要我到了大道学宫,我一定修书一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让你速速回去!”

      何轻欢却撇了撇好看的小嘴儿:“二小姐,你说的好听,你既然还知道自己对这外面的事情一窍不通,你还赶我回去,我回去了,你自己能照顾的过自己来吗?”

      花不染流眸一转:“你的意思是……”

      轻欢的眼角却是一红,低声地道:“二小姐,我父母死的早,是二夫人买进来的,不管是二夫人生前,还是你以后,对我都一直不薄,我此生也只认你一个主子,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否则,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好哄骗出来的吗?”

      花不染心中一暖,暗暗地想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以为你贪图银子呢!”

      想道这里,连忙替她拭去腮上的泪痕,轻声地说:“那我们以后就暂时都不回去了,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我们一直在一起!”

      “好的,二小姐,但你也该把我放开了,这样我都不好驾车,车都到路中间来了!”

      何轻欢终于破涕为笑。

      正说着,这路还似让未让的时候,马车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大喊从后面传来:“喂!前面的马车怎么走的,不要占着路中间,能不能让一让?”

      驾!

      让个路而已,更何况这路本就想让了,何轻欢轻叱一声,将马车靠右引去。

      紧接着,两匹骏马一前一后从后面旋风般而来,花不染斜眼瞧去,却见前面的是一匹白马,上面端坐一个清瘦的大眼少年,身高估量足有八尺上下,一身黑衣,发束玉冠,黑巾蒙面,腰勒玉带,玉带中间斜插了一只笛套,虎背蜂腰,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他在前,已然看见马车旁边的水洼,一拉马缰,骏马已经凭空跃起,跨过水洼,马蹄踏踏,一路向南,风驰电掣。

      后面的也是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七尺,一身青衣,面如冠玉,意气风发,腰间挎了一柄精致的灵剑,骑了一匹枣红马,同样朝气如虹,紧紧跟随前面的黑衣少年。

      “小姐小姐……”

      这两个少年都是万中无一,放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何轻欢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艳,伸手一拉花不染,张口就要跟花不染说自己的惊艳。

      花不染却就只那么随意搭了一眼,似乎司空见惯,兴趣缺缺,只是微微笑了一笑,便扭过头去,继续看着路边的风景,脑海中想的却是:“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似乎记得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来着,可是,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想着,她便又陷入了沉思。

      但枣红马冲过,后蹄却好巧不巧踏进水洼,泥水飞溅!

      噗的一声!

      马车正常前行,坐在车辕上的两人却遭了灾,坐在右边车辕的花不染还差点,有何轻欢挡着,衣衫上斑斑驳驳都是泥点,而坐在左边的何轻欢是倒了血霉,不但衣衫上被溅的满身都是泥巴,就连头发上、脸颊上也都是一样的泥水。

      更可恶的是,她本正要开口说话,那泥水溅来,好巧不巧,正好有一大片溅入她的口中,立时,满口编贝变成了缺牙老太婆。

      “啊——我呸呸呸!”

      前面的惊艳立刻烟消云散。

      何轻欢狠狠地吐了几口,将口中的污泥吐出,又抹了两把脸,一张姣好的面容也立刻变成了大花脸。

      何轻欢看看手心的泥巴,给气的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杏眼儿一闭,忍不住地便狠狠地大叫一声:“呀——呔!前面的,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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