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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定会爱上 ...

  •   “砰!”
      萧雁声前脚刚踏出门,明君撷后脚就将棋盘掀了,也不管他听没听见。
      气冲冲的站起来关了门,又走到杨云苍面前,指着鼻子问他,“粮草精你是不是有病?!谁他娘的要跟你下棋?谁他娘的跟你约好了?!”

      杨云苍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明将军先前不是下的挺认真的吗?”
      “放他娘的屁,你自己想巴结皇上就算了,还假模假样让皇上教你下棋,还扯上老子,我看你是皮痒痒!”

      明君撷说着就要开始动手了,苏时溪在一旁咳了一声。

      明君撷停在半路,没再去看杨云苍,走到苏时溪身旁,“时溪,你来看他?”
      “嗯,皇叔让我来看看杨将军。”苏时溪面不改色的说。
      “如今瞧见了?走了!”明君撷拉着苏时溪准备走了。

      杨云苍开口,“苏将军!”,他顿了顿,又说:“哦不!如今该叫您郡主了。”

      话里倒是只阐述事实,没什么其他意思,苏时溪停下脚步转过身。
      “杨将军,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担得起一句‘苏将军’的。”
      “那郡主为何不参加春猎?”杨云苍语气颇有些鄙夷。
      “这就是我的事了!杨将军好好发挥,别落了下乘便是!”苏时溪冷声说,“告辞了!”

      说完就和明君撷一道出去了。
      “你自己去找他的?”她走在明君撷身旁,低声问他。
      “怎么可能?!我不过出来走两步,谁料被皇上看到了,好巧不巧,那粮草精刚好打开门,中了邪似的说我与他约好了下棋,让皇上教上一两招!”明君撷气愤不已。

      “柳大夫!你若再不理我,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思辞镜一如既往的来到妙春馆,今日对柳亭的药材动手动脚,这人都没什么反应,只顾着翻看医书。

      “左右无事,理你作甚?”柳亭眼神落在医书上,头也不抬的说。
      “哼!”思辞镜双手抱在胸口,装作气愤的模样,像是真的不准备再理他了。

      柳亭掀起眼皮看她,淡淡的说,“你知道你体内的毒已经愈发严重了吗?”
      “那又如何,不是有你在吗?”思辞镜无所谓地回答。
      “我解不了毒!”
      “能多活几日便是几日!”
      “最多不过半月了!”柳亭有些气愤的吼了一声。

      已经这么久了,思辞镜体内的毒没有解,也没有告诉他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毒,知不知道怎么解。
      如果不知道,当时为何要来找青黛,后来又为何不找了?

      柳亭看她这副不顾自己死活的模样,没来由的觉得心烦。
      “半月便半月吧……其实我感觉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你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中的是何毒?”柳亭抱着一丝希望问。

      思辞镜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又立刻笃定的开口,“我不知道!”
      “那你当初找青黛作甚?”
      “那些大夫说,青黛可解百毒!”这回答毫无破绽,青黛的确可以解百毒,只不过混杂着其他东西,可以解蛊蚑罢了。

      “但青黛解不了你体内的毒,那毒怕是不寻常。”柳亭说,“你真的没出过大绥吗?”
      “什么?”思辞镜内心有些慌乱,这人怕不是知道了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但她不敢露怯。
      “我一介女子,又无人相依,怎么可能走出大绥?”她面露伤感的说。

      “柳大夫,你对谁都那么好吗?”思辞镜突然问。
      柳亭翻医书的手顿了顿,还没开口就听见思辞镜又说,“当真是医者仁心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亭抬起头看着她。
      ‘真像啊!这幅质问人的模样!’

      思辞镜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既然还有半月可活,那我以后便不来了!”
      “为何不来?”柳亭有些急了。
      “我都要死了,喝药没用了,还来干什么?”思辞镜反问道。
      “你找我一直都只是为了拿药治病吗?”柳亭自暴自弃的问。
      “你是大夫,我是病人,不治病还能干什么?”思辞镜冷笑一声,站起来便准备走了。

      “思辞镜!”柳亭慌乱的站起来,怀里的医书滑落在地上,他看都没看一眼。
      他一把抓住思辞镜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思辞镜回过头来,“柳大夫,还有什么事吗?”

      柳亭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他该说这毒其实能解,他知道怎么解。

      可是思辞镜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柳亭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病人不想治病,自己却非要拉住别人。
      思辞镜也没挣开,就任由他拉着,不过她将头转了回去,原因无他,她居然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为眼前这个担心她的大夫。

      “以后…还是来吧,我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柳亭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思辞镜听到了,“好…”

      回答完她就从他手里将手腕抽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亭泄了气一般坐到凳子上,地上的医书被不知名的风吹着,翻到了无解的那页。

      春猎说到就到了。

      光是长明街的游行就游了整整三天,三条街的人都聚到这儿来了,热闹无比。

      苏时溪觉得实在是累极,第四天的时候她本想称病告假,结果却听说犽勒王子到了。

      椿萱阁每到这时候都夜夜笙歌,这一晚也照例在椿萱台上听歌赏舞。

      苏时溪觉得无趣,闷头喝酒,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如何向萧絮雨和萧雁声假装自己不舒服,以此来躲掉明日的游行。
      不一会儿,忽然有宫人来报,说犽勒王子此刻已经到了城门口。

      大晚上的来了?!
      人群一时沸腾不已。

      苏时溪这下可清醒了,不止清醒了,还来劲了。
      因为这宫人下一秒就说那王子指名只希望在宫门前见到榆晚郡主。

      萧雁声面露为难,苏时溪倒是先和明君撷对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的站起来。
      “皇叔,我在北疆时与呼延王子打过许多交道,交情颇深,想来他头一次来京城,大概是觉得只有我较为熟悉,为表我大绥礼仪,我去迎接便是。”

      本来还想着这般挑衅的行为她定会恼怒,还在冥思苦想如何解围。
      如今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萧雁声也就同意了。

      “多派些人和郡主一起去!”萧雁声吩咐着。
      可苏时溪却摇了摇头,“皇叔,他只说要见我一人……”

      苏惊辞站起来,“不妥!”
      台下也吵嚷了起来,说生怕有诈。

      苏时溪叹了口气,“呼延王子既然作使前来,这又是在大绥境内,他不敢造次。”
      说完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就大步往宫门口走去了。
      暗处,长竹和长阳跟在她身后一道出去了。

      犽勒果真是骁勇善战之民族,呼延耿欲大约是一路骑马来的,听到远处哒哒哒马蹄声,靠在柱子上的苏时溪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站直身体。

      犽勒人极善骑射,身材多魁梧。
      不过也有例外,犽勒王氏一族应该是托了先妃拓跋氏的福,这一代的子女都长的十分妖冶。

      这种病态的妖冶在身为男子呼延耿欲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呼延耿欲此时坐在马背上,衣襟半敞开,胸前的排扣要系不系,露出精致的锁骨,银灰色广袖薄衫拢在身上,腰间束着一条银白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天蓝色宝石。

      脚上穿着一双银白色镶着金线的长靴,靴面爬着张牙舞爪的猛兽。

      呼延耿欲的长相俊美异常,眉如新月,眼似秋水,鼻梁高挺,嘴唇红润。

      头发乌黑而浓密,长发披肩,随风飘动,发间有几条金色的细链纠缠,还有一部分头发用白色丝带编了几缕小辫。

      左耳上还坠着一根银丝,银丝下端吊着一方幼狐尾。

      苏时溪曾经和明君撷开过玩笑,如果呼延耿欲身在大绥,她一定会爱上这样的人。

      “苏~~时~~溪~~”
      呼延耿欲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柱子上的苏时溪,用极尽暧昧又低哑的嗓音叫她。

      听的长阳和长竹在一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时溪勾唇笑了笑,还是靠着没动,“小王子,好久不见~”

      呼延耿欲翻身下马,走到苏时溪身边,他身上不知何处挂了铃铛,走路也有铃铃铃的声响。
      苏时溪就这么看着他走近,冲他挑了挑眉。

      呼延耿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只细长的手上也缠了一根银色手链。

      他弯腰和苏时溪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苏时溪,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我的名讳?”
      “哦~”一个哦字被她说的百转千回,“那我该怎么叫你,难道要叫哥哥吗?”
      呼延耿欲松开她,笑了笑,“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苏时溪站直了身体,“我只负责单独来见你,至于迎接,进宫再说。”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呼延耿欲在她身后无奈的笑了笑,又吩咐下人下马,跟着对方一起进宫去了。

      萧雁声对这个外族王子也算尽足了礼数,本想安排他在王族寝宫歇下,他却说自己和其它使者一样,住在使馆就好。

      宴会结束之后苏时溪没有回去,而是来到了呼延耿欲的住处。
      “哟,深夜来访,也不怕别人误会了?”呼延耿欲饶有趣味的看着苏时溪。

      苏时溪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做到一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怎么?犽勒的大使死了?”
      “并未。”
      “那你来干什么?”苏时溪开口问。
      “你还真是直接!”呼延耿欲笑着说。

      苏时溪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撑着桌子转头看他,“你是希望我亲自调查试探一番?”
      “我就不能是真心想来看看你们大绥的春猎吗?”呼延耿欲摊开双手,状似无奈。

      “我倒希望你是真心。”苏时溪淡淡的说,“快说,来干什么的?”
      “接人。”
      “什么人?”

      呼延耿欲脸上的笑沉了下去,“不听话的人。”

      说完他又带着笑看向苏时溪,“你尽管放心,我并没有其他心思,真真只是来接人的。”

      苏时溪翻了个白眼,“你别在我面前变脸,变来变去的,瘆得慌。那人要是被你接到了,怕是没有好下场!”

      呼延耿欲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

      苏时溪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来了大绥就换上大绥的衣裳,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我眼熟?你怕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碰到有人跟我长的像,那也应当是看他眼熟吧?”
      “唉,总之你换了就是。”苏时溪说,“明日再让我瞧瞧。”

      “饿了吗?见你宴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呼延耿欲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来之前我就一直在吃,你当然没看见了。”

      “那便算了。对了,你家小暗卫还讨厌着我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方才在那宫门口,我要是松手的晚点,怕是要命丧当场咯!”呼延耿欲笑着说。

      苏时溪皱了皱眉,这人每次都能发现,果真不能掉以轻心,看来长阳他们还是不够强。

      四天的游行结束,开始了在一号闱场的打猎。

      苏时溪坐在看台上,看着那些人争先恐后地策马进入林子里。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飘过从前的画面。

      春日闱场,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陆栖衡穿着一身黑衣,头发高高束起,踏着晨曦的薄雾,悄然进入二号闱场。

      闱场里的野兔和狐狸窜来跳去,他举起长矛瞄准了一处,“嗖”的一声,一只兔子就这么倒在地上。

      “你就只要这一个猎物吗?”
      苏时溪手持弓箭,慢悠悠的骑着马走近陆栖衡,她视线落到陆栖衡身上,说话间还抬手射中了斜后方的一只野兔。

      “这不是有你在?”
      陆栖衡笑笑,翻身上马,两手从苏时溪身侧穿过,拉住缰绳,圈着她策马在闱场中疾奔。

      苏时溪就负责举着弓箭,一一射出。
      闱场上野兽奔腾,鸟鸣声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猎物就所剩无几。
      陆栖衡翻身下马,对着苏时溪张开手,苏时溪笑了笑,跳进他的怀里。

      那是一段令人艳羡的佳话,那时候的陆栖衡是苏时溪永恒追逐的太阳。

      眼前忽然暗了几分,苏时溪从回忆里转醒,掀起眼皮,看宣不渡逆着光站在她跟前,眼角的那颗痣好像也一闪一闪的。

      “宣不渡?”
      闭了太久的眼睛,一下子睁开还有些恍惚,她抬手揉了揉。
      “嗯。”宣不渡回答。
      “怎么了吗?”苏时溪问。
      “没事,那边坐着无聊,到这边来看看。”

      苏时溪忽然笑了起来,“你一个书生,看这些当然无聊,不爱看就回府去吧!”
      宣不渡也跟着笑了,“我这时候走了,皇上会怪罪我吗?”
      “我给你兜底。”苏时溪认真地说。

      宣不渡左右看了看,苏时溪这个位子左右两边都是桌子。
      ‘没地方坐。’宣不渡不是很高兴的瘪了瘪嘴。

      作者有话说——
      耿欲小王子大概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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