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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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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领着在燕府外等候的婢女,将燕府里里外外全搜了一遍。
不一会儿,燕明就被木兰的人压了上来,将他如扔货物般用力扔在燕楼身边。
燕楼佯装害怕,像小鸡崽般往旁边躲了两步。
燕明在庐阳城也算是有名的世家公子,大都知他脾性不好,但看在燕老爷富家天下的面子上,众人对他的态度也算是毕恭毕敬,敢这么对他的恐怕只有玉蔺的人。
燕明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瞪着木兰,喝道:“你算什么……!”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燕明的脖子处便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在座的众人,除了玉蔺,皆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他们几乎没看到木兰是如何拔.刀的。
这刀已紧贴燕明的脖子,倘若他敢再多说一句,只怕要身首异处。
燕明有再多的嚣张气焰,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只得乖乖闭上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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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楼看着跪在地上的燕明,思绪万千。难道秋娘的事和燕明有关?看燕明这副小人模样,估计是个炮灰,这背后之人应当不是他。
燕老爷一脸为难:“国师,这……”
玉蔺淡淡的看过来,燕老爷便没了声儿,只是很铁不成纲的甩袖。
木兰对玉蔺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国师,属下在大公子的屋子里翻到一些符纸,里面还有一间密室。”
说完,木兰把符纸递到玉蔺手上。
燕明呸了一声,怒气冲冲道:“你不过是条走狗,还敢闯我的房间,我可是燕家长子,我爹都没这么对过我。”
说着,燕明还对燕老爷使眼色求救,但燕老爷狠心撇头,装没看见。
木兰回到玉蔺身后,眼皮没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到燕明的话。
玉蔺神色淡淡的看着手中的符纸,这是低级的招灵符,别看它低级,用到它的捉灵师却不少,只需将它贴在普通人身上,便能招来恶灵失去理智的攻击。不过,家族纷争玉蔺不敢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玉蔺的目光从符纸移到燕楼身上,心中思索,这傻子在皇上心中到底几斤几两?想起皇帝书房中那张和燕楼一般无二脸,玉蔺神色一凛。
几秒后,他收回目光,符纸便化作火焰,如同枯叶般飘落在地,玉蔺漫不经心地开口:“看来大公子便是凶手了。”
燕明没想到他如此草率,先前他们如何将这罪名安在燕楼身上的,现在玉蔺就如何将罪名安在他身上,燕明那双死鱼眼里多了慌张,连忙解释:“我没有,秋娘不是我引来的,他们的死也跟我没关系!”
玉蔺身坐高位,一手撑着头,凤表龙姿:“这符纸你不是打算用在燕宛身上的?你可知,我来此的目的。”
燕明跪在地上,双唇蠕动:“我……我不知道。”
婢女扶玉蔺起身,他长身玉立,挺拔如松,一黑一灰的瞳孔折着光:“前几日,我夜观天象替皇上占了一卦,算出他有一命定之人,而这人,正是燕宛。你如此陷害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的命定之人竟是个傻子?
众人看向燕楼,相貌一般,但好在灵动,一无是处,还是个傻子。
燕楼懵了两秒,她思索,看来玉蔺果然居心不良,莫名其妙给她扣么大高帽作甚?
燕楼猜不出个所以然,但能确定的是,玉蔺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反而还会尽力保她。
最后,燕明在燕老爷的求情下被罚了杖责,他纵是心里憋了气也不敢反抗,
燕明被下人拉走后,燕老爷看向燕楼的眼神都仿佛淬了毒,他一个商人,自然惹不起玉蔺这尊活菩萨,只是他刚死了儿子,拿燕楼泄愤不成还害了燕明,真是作孽啊!
而众人则在心里感叹:这国师真是越活脾气越大,脾气大了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罚人,真是目无王法!
不过,真相是什么样的众人本来也不在意,他们不过是来燕家看个热闹罢了,看燕明出丑,倒也足够众人茶余饭后讨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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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玉蔺带着众人去了燕明房间里暗室,燕楼也混入其中。
她走在最后面,在燕明的房间里多逗留了一会儿。
燕明的房间修得精致,里面珍宝无数,都是从其他世家公子那里得来的。
燕楼东瞅瞅西瞧瞧的,竟在燕明的床头看见了一件熟悉肚兜,她伸长脖子看了个仔细,顿时傻了眼。
这不是燕宛的吗?大红色牡丹杜鹃,品味一言难尽,她在燕宛的衣柜里扫过一眼便记住了。但怎么会在燕明这儿?燕楼有些站不稳了,脑子里如同糊了浆糊,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瓜。
来不及思考,燕楼两三步走近,欲将肚兜藏起来,但她不会武功,脑子又不太清醒,因此动作大了些。
众人听到燕楼的动静,纷纷回头,看到了她缠着布条是手上捏着样东西,这东西令众人瞳孔一震。
没看到,他们什么都没看到,这位可是皇上的命定之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燕楼脸色惊恐的直摇头,脸上还有些许反胃的表情。
燕楼将肚兜藏在身后,僵硬的露出一个傻笑,道:“继续,继续走吧。”
她现在更加确信了,燕明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变态,燕楼感觉人格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呆若木鸡好一阵,燕楼没注意到前面玉蔺的视线淡淡扫过那肚兜,又落到她身上。
这密室的走廊很长,墙壁上一排全是蜡烛,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里走,众人心里越发怵,因为密室里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玩具,枷锁以及浴池。众人心知肚明,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燕楼捏紧了手里的肚兜,心里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丝毫没注意到燕老爷不知何时早已脱离了队伍。
待到了密室的最后一间房,只听周围人一阵唏嘘,燕楼抬眼看去,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燕楼大脑停机了几秒。
只见几位妙龄少女被剥了衣服,脚上带着镣铐缩在墙角,脸上皆是害怕的神色,少女们妆容精致,像一件件艺术品,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了身子,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无人而知,不过以燕明的变态程度,这些少女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其中有一个少女倒是显得格格不入,她衣服破烂不堪,身上痕迹斑驳是碎了的艺术品。
燕楼上辈子给人被黑锅,被许联欺负,被父母抛弃的伤害,但她从不觉得难过,因为她每次只要一觉得难过,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可面前的场景,她不知道要多少个夜晚才会忘掉。
燕楼也不知要说什么,说没事儿,我会杀了燕明给你们一个公道?亦或是他活该千刀万剐这样的话?但少女已然受到伤害,如朵朵朵朵鲜艳的花在含苞待放时被人泼了硫酸,这些事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给他们的生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燕楼最终什么也没说。
而是将粗制的卫生脱下来罩在那名破碎的少女身上。少女察觉到燕楼的靠近,纤长睫毛下意识的颤动,无一不显露出少女的害怕,察觉燕楼什么也没做后,便不动了,但她脸上的防备丝毫没有减轻。
燕楼的身后,有几人小声嘲讽:“没想到啊,这燕家大公子居然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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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被杖责后又被拉到玉蔺面前,此时他已半死不活,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燕楼看着燕明枯瘦的脸,眼眶慢慢红了,她连人设都维持不下去,在燕明面前蹲下,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燕楼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眼里夹杂着无尽的恨,不仅是对他,还是对另一个世界欺凌了他多年的许联,她声音颤抖:“你真该死,我好想杀了你,好想。为什么你活着的是你!”
燕楼没杀过人,但对这事她并不害怕,因为站在她面前的这人,罪恶滔天。
手越收越紧,燕明的呼吸也越来越弱,几乎翻白眼。关键时刻,有人拉开了燕楼的手。
是玉蔺。
玉蔺握着燕楼的双手,对上她的眼神,说:“他确实该死,但不用你动手。”
“你凭什么拦着我?”
燕楼心里翻涌着恨意,抓着玉蔺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木兰立马想上前拉开她,但被玉蔺阻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