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桃花》酒美梅香

16、第16章

　　前殿又称“太庙”，有双重屋檐，檐下有贴金题额，上书“太庙”二字。前殿供奉的神主是建国以来的历代帝后。前殿的东配殿则供奉有功亲王的牌位，西配殿供奉文武功臣的牌位。

　　“配享太庙”在灵柳国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必须是有大功于社稷的皇亲和异姓臣子，经过皇上的允许，死后其牌位才能进入东西配殿。

　　朝廷给“配享太庙”之人的家庙赏赐千亩祭田，只要其后代不谋危社稷，不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不谋背本国、潜从他国，但凡还有未曾作奸犯科过的后代活着，这些祭田就不会被朝廷收回，确保其后代永远有生存依靠。另外，其后代在考科举和做官时有优先权。比如，文举时，两个人的成绩同样出色，难分上下，若其中一人是“配享太庙”之人的后代，那么，只要成绩是实打实的，其名次就可以排在前面。做官时也一样，两个人相似的资历，相似的能力，面对同一个官位时，“配享太庙”之人的后代具有优先权。

　　每季首月的初一，前殿及其东西配殿的神主享皇帝委托官员举行的小型祭祀。遇重大节日、国家大事时，皇帝会带领宗亲和朝臣来祭拜。每年最重要且规模最大的祭祀在一年的最后一天，由皇帝带领宗亲和朝臣在前殿及其东西配殿举行。

　　因为以上种种，前殿及其东西配殿并没有血脉限制。

　　柳荣印象中的只有柳氏血脉能进的地方是宗庙的中殿。中殿是以灵柳国建国太祖为始祖的柳氏家庙。这里不仅供奉历代帝后的牌位，但凡柳氏男子，死后牌位都会请入这里，他们的媳妇的牌位也是。另外，历代皇帝的妃妾和女儿们、女儿们的驸马们的牌位会供奉在中殿的东西配殿。当然，那些因罪孽被逐出柳氏宗族的人除外。

　　灵柳国第一代皇帝为太祖，建国后追尊其高祖、曾祖、祖、父为皇帝，妣皆为皇后。追尊的那些帝后牌位则请进了宗庙的后殿。后殿及其东西配殿亦是存放祭祀用品的地方，与前殿及其东西配殿一样没有血脉限制。

　　进入宗庙后，延昌帝带领一行人略过前殿，直奔中殿而去。

　　中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比前殿少了一层屋檐，单檐房殿顶。

　　上了中殿的汉白玉须弥座，穿过石栏，便到了中殿门外。延昌帝问等候在这里的大祭官——亦是一位柳氏血脉：“准备得怎么样了？何时可以开始？”

　　大祭官躬身道：“一切皆已准备就绪。”

　　延昌帝带领众人入内，果见香烛纸钱和供品皆已妥当。

　　一番烧纸上香后，众人在大祭官的引导下对一众祖宗行了三跪九拜大礼。

　　待大小祭官退出大殿后，延昌帝对着祖宗牌位躬身朗声道：“今柳氏第十五代子孙柳華率柳氏子孙柳荣、柳煜、柳宁、柳真叩拜祖宗，请恕華扰祖宗真灵安宁之罪，实乃事关柳家秘事，華恳请祖宗真灵降临以作见证，以保柳家秘不外泄，后人忠诚不二。”言罢又对着一众祖宗神位行了一次三跪九拜大礼。

　　礼毕，延昌帝起身对柳荣等人道：“当着祖宗们的面，你们真心诚意发个誓，就说‘天道在上，祖宗在上，柳氏第几代子孙某某发誓绝不会把准许自己知道的柳氏秘事外泄，否则甘愿承担一切后果’。我刚刚叩拜祖宗真灵、请祖宗真灵降临作见证并不是单纯地走个形式。祖宗真灵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上有不只一个柳氏子弟见证过，只不过有这机缘的人少，知道这事的人也少罢了。你们一会儿发誓的时候一定要真心诚意，免得一个轻忽就触怒了祖宗真灵。阿荣先来。后面你们三个按年龄一个个来。”

　　柳荣依言上前，先对着一众祖宗神位行了一次三跪九拜大礼以示尊敬，才躬身朗声道：“天道在上，祖宗在上，柳氏第十五代子孙柳荣发誓绝不会把准许自己知道的柳氏秘事外泄，否则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在他之后，柳煜、柳宁、柳真也先后发了誓。

　　延昌帝也不多说，只道：“随朕来。”便率先往前而去。

　　中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很是宽广，又由屏风、帘幔等隔成很多小间。

　　几人在中殿穿过数个小间，来到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房间。延昌帝从袖袋中取出一把看上去无甚奇特的钥匙，插进锁孔，略一扭转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不大，里面有书案、书架、榻、几把椅子。书架上的书并不多，房间内也没有其他的装饰，看上去就是一个偶尔小憩的地方。

　　目之所及并没有窗户，然而，室内空气并不觉得沉闷，大概看不到的地方有通气孔。

　　延昌帝走到靠墙的书架旁，略一用力，推动了书架最底层的一个短隔板，又把短隔板左右旋转了几次，只听轰隆一声，书架旁边的地面开了一个方形洞口。

　　延昌帝示意柳荣几人跟上，便率先沿着洞口内的台阶走了下去。

　　洞口下面的空间跟上面的房间大小差不多，布置也差不多。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些箱子。箱子上的标签写着“金”、“银”“珠宝”、“书”“玉石”等字。

　　柳荣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从箱子的数量来看，存在这里的财物不是小数目，然而，对于在这里的几个人来说，也不算是多吸引人的数目。这里分明是个小小的藏宝室。不知道延昌帝带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待几人多想，延昌帝像刚刚在地面房间时那样，走到靠墙的书架旁，略一用力，推动了书架最底层的一个短隔板。他依旧把短隔板左右旋转了几次，只听咔嗒一声，书架旁边的墙面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方形洞口。

　　方形小洞内青碧似玉，似乎还雕刻着什么形状。

　　延昌帝从袖袋内取出一块形似玉佩、但又比常见的玉佩通透有光泽的东西。这块似玉之物上也雕刻着纹路。

　　柳荣眼力好，发现这块似玉之物上的纹路与巴掌小洞内的形状似乎隐隐相合，心下猜测这块似玉之物大概就是钥匙般的存在。

　　果然，延昌帝把这块似玉之物放进了墙上的巴掌小洞。

　　这次几人没听见什么声音，但是动静也不小。延昌帝摸索着令似玉之物与巴掌小洞内的纹路完美地嵌合在一起。之后略等了几息，小洞所在的墙面突然光彩四溢，那光华直照得人睁不开眼，闭眼后还得以手遮眼才好过一点。又过了几息后，等几人尝试着眼开眼睛，就发现那耀眼的光华已经开始消散。待光华完全消失，只见墙面上多了一道门。

　　柳荣几人看向延昌帝，见他面上并无惊讶之色，于是便知这不是延昌帝第一次见到这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