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太不靠谱》大唐锦鲤

6、与君情初定

　　栖寒光尽职尽责地陪了林清承一天。等亲自送她回到家后，栖寒光遗憾地发现，天色已晚，今日依然没机会去找君倦雪。

　　回屋看到师父房间紧闭的房门，更感到怅然。

　　今日林清承向她诉说了很多和母亲的美好回忆。有怕她衣服穿着不够舒服，连夜点灯为她改装缝补的；有她小心翼翼地和母亲说她不想要弟弟，母亲搂着她说“那我们就不要”的；还有她曾经和母亲一起笑着栽下一棵桃树，并埋下几瓶女儿红……而昨夜母亲仙逝时，那棵桃树花开满枝丫……

　　在说这些事情时，林清承没有落一滴泪，甚至还是微笑着的。宛如还活在过去。

　　栖寒光唏嘘不已。

　　也忍不住有些想起师父。

　　最初她还没有引气入体时，每次练剑都会练到双手鲜血淋漓。师父在她练的时候极为狠心和严格，必须姿势标准，必须每天练满四个时辰，可等她练完，师父则会仔细替她包扎，用灵力温养。

　　她的手用不了筷子，师父就亲自喂她。师父就是那时起开始叫她光崽的。起初只是个逗她的戏称，后来倒是称习惯了。

　　后来她很长时间都没能成功引气入体，师父查探以后发现是她从小吃得不好，体内杂质太多。他便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各种天灵地宝，亲自学下厨。

　　不知道炸了多少口锅，毁了多少灵材，才有了师父今日的厨艺精湛。

　　当初她还没辟谷，师父又准备闭关。他便连夜给她做了两年的饭放在储物袋中送给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吃饭。

　　也是那时起，师父的储物袋再不对她设限，她可以随意拿取其中任何东西。

　　后来她成功筑基彻底辟谷，师父下厨便少了很多，但只要她想吃饭就一定会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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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寒光垂眸看向手中储物袋里足足一个月的灵食，还有十几杯灵椰汁，目光闪了闪。

　　这次闭关，师父果然也准备了。

　　.

　　第二天栖寒光一如既往地出门准备去小镇上。

　　没想到刚走到上次下车的那处，就看见君倦雪在等她。

　　她心中欣喜，急忙跑过去：“君公子怎么来了？”

　　君倦雪无奈一笑：“寒光姑娘上次下车太急，忘了带回你的剑。仆从昨日下午才发现马车里留下的两捆剑，我本来准备让仆从通知你一声，没想到下午你却不在集市也不在家。”

　　栖寒光这才想起她急着改剑法，竟然忘了拿剑，不由得有些懊恼：“我竟忘了，麻烦君公子送来。”

　　“不麻烦。”君倦雪试探问，“我让仆从给你送回去？”

　　栖寒光有些犹豫，很快还是婉拒：“家师正在闭关，外人不好打扰。”

　　又道：“你放心，我可以自己拎回去的。”

　　说着，她掀开轿帘，一手一捆拎起。

　　想起凡间人大多力气不佳，顿了顿，假装拎得有些吃力。

　　君倦雪看着她“一脸坚强”的模样，更加怜惜，忍不住道：“你师父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做这种事情？”

　　又想起她日日给人算命。

　　还让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

　　——这句话他忍了忍，到底没说出来。

　　“这点小事哪里需要师父？”

　　栖寒光说着，将两捆剑放在地上，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君倦雪：“君公子，我前天、还有昨日都想去君府找你，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遇到了正好。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闲时间，日后我想找你对练。”

　　君倦雪微怔：“对练？”

　　栖寒光点头：“是啊，我练剑多年，但一直是单独练习，如今好不容易剑法小成，就想多来点实战。我觉得与你对练恰好。”

　　面前的红衣女子直言快语，一片赤诚之心肉眼可见。

　　君倦雪看着她，脑海中萦绕的全都是她那两句“我想去君府找你”“与你对练恰好”。

　　这与她说“我对你有好感，我想和你相处”有什么区别？！

　　君倦雪忍不住开始想象，他和寒光对练……而她用现在这样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场景。很快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脸上似乎也起了热意，自己的心跳声似在耳边，咚咚作响，越来越急促。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淡笑道：“求之不得。”

　　栖寒光已经有了打算，见他同意，便问道：“那就每日下午？另外你心中可有合适的地方？如果没有，就在这片郊外也挺好，这边没什么人经过，不会打扰我们。”

　　君倦雪闻言眸色深了深。

　　他垂眸重复：“每日？”

　　还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们？

　　君倦雪感觉又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但，他如今大概可以确定了。

　　面前女子的师父一定从未教过她男女大防。

　　才将她养得……

　　只是稍微有点喜欢自己，就忍不住这样亲近……甚至还想私会……

　　君倦雪忍不住对她师父颇有微词。

　　不仅败家，还连常识都不教给徒弟。

　　君倦雪有心想告诉她这些是不对的，可他刚刚才说乐意和她练剑，竟不好直接拒绝。

　　他想了想，取了个稍微守礼点的办法：“寒光姑娘，如果你不介意，今后便女扮男装，我接你一起去镇上武馆对练。恰好我每日下午都会去武馆练剑，那里可以选择包间，也不会被人打扰。”

　　君倦雪的目光掠过她的脸，犹疑道：“另外，可能也需要遮一下你的脸。”

　　栖寒光一口答应：“行，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就开始吧？”

　　君倦雪再次红了耳根：“嗯。”

　　这么急着与我私会……虽然不合礼数，但……

　　她好爱我。

　　解决一件事，栖寒光心满意足地拎着两捆剑折回。

　　她上午算命，差不多耗完灵力以后，恰好可以在同等程度上、没有灵力附加地和君倦雪对练，然后回家将灵力修炼回来。

　　简直完美。

　　往返两趟耗了不少时间，栖寒光将剑放进储物袋中便急匆匆前往集市。

　　竟然发现她一贯摆摊的地方，林清承正抱膝蹲着。

　　看起来像在等她。

　　栖寒光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清承，怎么像个蘑菇一样蹲在这里？”

　　林清承见她来了，紧紧攥住她的手：“小神仙姐姐！我……”

　　她顿住了，欲言又止。

　　栖寒光顺势将她拉起来：“不急，我先摆摊。”

　　“哦，好。”林清承立刻松开她的手。

　　待栖寒光竖起旗子，拿出两个凳子，邀她坐下。

　　林清承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小神仙姐姐，这半个月我想和你一起算命。”

　　她说着，又低下头：“我不想回那个家。”

　　栖寒光没多问，只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笑道：“好，那就不回。如果晚上也不想回，姐姐就带你回家。”

　　林清承眼睛一亮：“嗯！”

　　算完命，安置好林清承，下午出门前她给自己施了个幻形术，又买了套普通的男装穿上，一下子变成个清俊书生。

　　君倦雪如约来接她时愣了一下：“你会易容？”

　　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

　　毕竟行走江湖。

　　他上下打量一番，微笑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寒兄？”

　　栖寒光拱手：“君兄！”

　　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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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倏忽而过。

　　这半个月里，栖寒光每日上午带着林清承照常给人们算命，中午带她回家用师父留下的饭，陪她闲聊，下午和君倦雪去武馆练剑，晚间等林清承睡下，再闭目修炼。

　　她发现君倦雪的剑术出乎意料地好，几乎能与不用灵力的她势均力敌，而且他舞剑极具美感，从容不迫又暗藏锋利。栖寒光觉得自己练剑向来有些简单粗暴，为了追求战斗力一味砍劈刺式进攻，与君倦雪对练倒是隐约有些悟了什么是“以柔克刚”。

　　唯一遗憾的是她也试着“柔”一点后，原本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剑意似乎再也练不出了。

　　竟是有些邯郸学步。

　　栖寒光有一点点颓丧，收了剑坐在一旁。

　　君倦雪对此只笑道：“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他看向正托腮望着他的少女，忽地舞动长剑，身姿飘逸，优雅自得，如一片蹁跹起舞的雪花，就地来了段剑舞。

　　一舞毕，他看向栖寒光，目光灼灼：“好看吗？”

　　栖寒光爽快点头：“特别好看！”

　　君倦雪目光柔和起来，他满含笑意，慢慢道：“那我以后……都舞给你看，好不好？”

　　栖寒光心中一动。

　　君倦雪对她的情意她一直目有所睹，从来不似作假。他这些天与她对练时偶尔躲闪的目光，以及通红的耳朵都昭示着他的紧张和害羞。

　　初时她只觉得有趣，但现在……

　　说她没有一点动心也是不可能的。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好啊，君兄可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