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跟对人我躺赢了》企鹅汤

48、第 48 章

　　沐觅风被付灵瑶弄出的动静和身上的重量吵醒，他睁开眼，低头，付灵瑶的脸占据了他全部视野，被不知何物发出的光芒照亮。
　　四肢不断充盈的力量让他立刻明白付灵瑶在做什么。
　　他恼怒地抬手想推开她：“下去。”
　　“哎哎哎，别动别动。”付灵瑶以血柱为圆心，旋转身体，用自己四肢压住他四肢，“别乱动，口诀我不熟，要是分神记岔了，血就白流了。”
　　她现在整个人蜷在沐觅风怀中，鼻中气息轻轻喷在他脖颈侧最敏感的部位，肌肤相贴处比世上最细腻的丝缎还要柔软温暖。沐觅风全身如水雾蒸腾，尽管是冬夜，却如同身处仲夏。他煎熬地等待着，又在等待的过程中欣喜。
　　她现在的姿势不稳，很容易撑不住。他这么说服自己，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感受到生命力流出速度逐渐减弱，付灵瑶见好就收，从沐觅风身上滑下来。窗外已经不再是完全的夜色，早起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呼唤。
　　“冒犯了。时间太紧张，来不及叫你。”她站在床边整理衣服，“没压坏吧？”
　　“无妨。”沐觅风起身，从外界获得的生命力不仅补足了他失去的，更让他浑身焕然一新，“你……为何要如此做？”
　　“还不是因为你要分我寿命。”付灵瑶咣咣豪饮床头摆放的茶水，补充水分，“我可不想亏欠你这么大人情。”
　　“原来如此。”沐觅风眼中光芒暗淡了几分，虽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失落。
　　“你给我的寿命我还不回去，那把我的补给你好了。”付灵瑶放下茶壶，拖来一张坐垫，坐到他面前，“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不会让你的投资打水漂的。”
　　我不是怕这个！沐觅风刚想辩解，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我又该用什么理由？
　　他想不出来：“如此自信，等你的好消息。”
　　“下次别这么干了，你看咱俩传来传去的，总量没增加，身上还都多了个吓人伤口。虽说天帝血脉恢复力强悍，也不能把自己当永动机玩。”
　　“不会了。”
　　血契之术一辈子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既然咱俩现在寿命共享了，那为了你的生命健康着想，是不是……可以多派点兵和粮草给我……”付灵瑶扭捏地搓手，抬头谄媚道，“保护好了我，你不也少点损伤。要不……再多派二十两车？十辆车也行，不贪心。”
　　沐觅风沉吟。
　　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呃……当我没说。”
　　“玉城没有多余的马了，派步兵赶不及。这样吧，等金坡解围，你送我的人回来，再带上三十辆空车，装满粮草回去，也可做春耕的种子。”
　　付灵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雀跃道：“你是我的神！”
　　沐觅风被她的表情感染，也弯起嘴角。
　　付灵瑶第一次见他如此笑容，仿佛看到了春日怒放的漫天花朵，说不出话来。
　　沐觅风笑容更深：“天快亮了，抓紧时间再歇息片刻，我去看看准备得怎么样，出发前叫你。”

　　-------------------------------------

　　等付灵瑶再次苏醒，队伍已经在玉城南门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让她意料之外的是，孔司马居然也主动提出要跟骑兵营一起回金坡，她之前一直以为孔司马会留在玉城。
　　当然要跟着援军一起回去营救了。虽然孔司马贪财又胆小，但他有自己的智慧。经过他仔细谋划分析，玉城已经与金坡结盟，若是能一举解开金坡之危，他孔福以后就是铁板钉钉的肱骨之臣，荣华富贵在此一搏了。

　　临近金坡，李柳特意等到天色昏黄才命令队伍出发。每个骑兵都扎起四个火把，分别绑在马头，马身和备用坐骑相应位置。四匹马一排，再拉开每排之间的间隙，远远看，像有千余兵马救援而来。
　　玉城将所有精力皆放在守城之上，这支骑兵营也不例外，他们每天训练的内容都是如何守城，如何在守城的间隙出门冲散围城军队的阵营，以及如何从另外一个方向救援被围城的城池。
　　“只管放心交给我就是了。”面对付灵瑶的催促，李柳自信地说。

　　当天稍早之时。
　　西川军集结完毕，准备开启新一场攻城战。前两日下了一场大雪，落雪将地面铺了厚厚一层，之前清理的沟壕和还未清理部分的差异不明显，好几部机械在搬运之时陷在了沟内，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叫人先清理干净填平区域积雪，其他地方只来得及做上标记，提醒不要靠近。
　　围城已经一个多月，西川军损伤超三千，时间已到腊月，很快就要过年，若不能尽快将金坡成功下，很有可能他会被迫退兵。如此耗费巨大的攻城毫无效果，其他几个觊觎他职位的家族肯定要借此机会落井下石，他不能接受。

　　付鸿音站在城墙之上，用女墙遮住自己的身体，通过瞭望口观察对方的动静。他和严八郎各带着一群弓箭手分守城门两端，等待对方一旦进入射程，就先进行第一波攻击。多亏了付灵瑶离开前那一波弓箭攻势，现在手中用的弓箭头全是西川军送来的，箭杆和箭尾则靠前几日投机投进来的木头。
　　不过前几日，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成了给金坡不断送补给的物资大队长，终于醒悟过来，不再射箭和投木头，改成了投石头进城。甚至一些去世的士兵也被扔进城内，试图引发瘟疫。因此每日等攻势减弱，大师傅还组织人群沿大街小巷清理，确保水源和街道干净。

　　王异下达命令，其他士兵先不动，民夫推着投石机上前。木头投完后，他派民夫去附近仍由西川控制的铁矿，每日选取大号矿石送来做为投石。这些矿石因为内部含有铁矿，相同体积下重量比普通石头更为巨大。一射进金坡，能把房顶掀一个大洞。这几日被金坡趁夜送出城外的尸体中，不少人身上都有被巨石砸过的痕迹。

　　过去三日准备的石头通通射出，砸到天色将暗才将将用完。投石机周围点起火把，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斥候来报，说玉城方向大约来了一支救援骑兵，约有千余人。

　　王异回想了下军曹每日汇报的各兵种人数，现在他手下即使将所有斥候算在一起，骑兵也将将过三百。这么珍贵的兵力，不适合也无法对抗这支救援军队。
　　他忽然想出一计，大笑道：“我那只动物军团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次围攻金坡，他特意带上了自己的成名之作——王家耗费十数年训练而成的动物军团。该军团由老虎，豹子，狼和狮子等大型动物组成，颇通人性，武力值可以一当十，专用于冲散队形，再配以训练有素的猴子，狗等小型动物用以搜查扰乱敌人视线。围城这一个多月，金坡一直闭门不出，这支军团白耗他粮食，最多也就帮助解决些重伤兵士和民夫。

　　-------------------------------------

　　付灵瑶和来救援的玉城骑兵赶到西川军侧翼时，面对的便是这样一个以动物为主，配上近千步兵的怪异组合军团。
　　寒冷夜色下，豺狼虎豹的眼睛泛出诡异的光芒，口中不断喷出的气瞬间结成了白雾。李柳的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跟自己的主人配合默契，也迫于天性堪堪停下脚步，甚至有边打鸣边往后退的趋势。
　　付灵瑶提出建议，“要不我们下马跟他们拼了？”
　　“不妥，”李柳拒绝了这个想法，“公主往前看，动物身后那些举盾牌列阵的步兵。想必是准备把我们逼下马后，再用步兵冲散，将我们一一击破，绝对不可下马。”
　　“那你的命令是？”
　　“只能以身犯险了。”李柳拉紧缰绳，转头朝付灵瑶笑了一下，“此战过后，我这几百匹马要是全军覆没，公主可得替我向公子解释。”
　　这次向玉城求援，付灵瑶本跟付鸿音商议，算出了金坡十年能凑出的物资，供沐觅风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他一分都没要，因此现在手头十分宽裕。
　　她点头，大声说给李柳和其他人听：“没问题，买马的钱我包了，再给每人配一把新长刀。”
　　“公主大气。”
　　在李柳的命令下，所有骑兵将绑在马身上的火把取下，倒转朝下冲进了动物群，将燃烧部分朝那些豺狼虎豹脸上怼。动物再经过训练还是本能怕火，趁它们向后退的缝隙，骑兵直冲向后面的盾牌阵，寻找可跨越的缝隙，利用骑兵从上而下的优势向步兵开展攻击。
　　驯兽师见此情况急忙驱赶动物，回头向付灵瑶的队伍猛扑。可是，骑兵与步兵混战在一处，动物分不清敌我，一视同仁，开展了攻击。顿时，马匹和人的哀鸣声不绝于耳。仔细算下来，跑得不够快的步兵反而损伤更多。

　　守在城中，正跟人清理街道的付鸿音忽然听到了城外传来的嘈杂声。他抬头，城墙上有士兵大声呼喊：“援兵来了，从东南方向而来，已和西川军交手！”

　　石头需要越过城墙才会进入城中，城门下方反而灯下黑，成了一片净土，金坡城仅有的三十几匹马正被养在这里。
　　付鸿音听到此声，抢先上马，命令道：“打开城门，严家和晏家好手随我出去支援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