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同人】妖道》程筱尧

3、第 3 章

　　03.

　　不对，靈风子不是四十年前就死了吗？这人的灵力一看就很弱，不可能是靈风子。

　　在四百冷愣神的时候，被人群紧紧围住的“卦者灵风”翘着个二郎腿，笑眯眯地讲起了下一个有些年头的故事。

　　四百冷却笑不出来。

　　不管这人是不是靈风子，仍在人潮中谈笑风生的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周围的可不是什么村民，而是一波波披着人皮的邪祟！

　　“妈的……这傻逼心真大。”四百冷暗骂一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不行，不能拿剑砍，容易打草惊蛇。四百冷啐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想。

　　强忍着恶心感，四百冷从邪祟扮成的小孩中穿过，悄悄走到了卦者灵风的身后。

　　“我跟你们说啊，那四百冷被我……我去，四百冷！”

　　卦者灵风被吓了一跳，他刚想告诉孩子们一些有关四百冷的陈年糗事，这正主就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明媚的阳光被四百冷的身形挡住，投射下来的影子将卦者灵风与他的笑容一同盖住。今天温度本应温暖舒适，卦者灵风却感到一股凉意油然而生，从他的脚后跟窜到了天灵盖。

　　好嘛，这下破案了，虽说灵力对不上，但这人就是靈风子没跑了。

　　站在阳光下的黄发青年气笑了，语气中夹杂了几分阴阳怪气：

　　“好久不见啊，靈风子……哦不，我该叫你，灵风老师？”

　　卦者灵风感觉自己上扬的嘴角有些僵硬，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你谁？”

　　才说完这句话，卦者灵风左耳的红坠子便被四百冷一把拽住，朝对方怀中扯了扯：“嘶……疼疼疼，松开！”

　　四百冷闻言松开了手，耸了耸肩，在卦者灵风快要倒进他怀中时后撤了一步，任由卦者灵风摔了个狗啃泥，有些不雅地趴在地上：“灵风老师下次装不认识的时候，记得把这个耳坠丢了。”

　　“操，四百冷你傻逼吧。”卦者灵风一只手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颇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

　　俩人大眼瞪小眼，都想张嘴说点什么，但大脑像出了错误似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反倒是旁边的邪祟小孩先张了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叔叔，你为何不讲了？那个仙人四百冷被你怎么啦？”

　　“说啊灵风老师，我怎么了？”

　　卦者灵风冷汗直流，脸上的笑僵得不能再僵了。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说的是事实啊！于是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将扇子打开，遮住半张脸，用那有些微微颤抖，还有点跑调的太监音道：

　　“过去啊，那四百冷可一次都没打赢我！哪次不是夹着屁股落荒而逃？你说是不是啊，四·老·师？”

　　将心中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就不复存在了。卦者灵风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扇子合上，又朝着脸色发黑的四百冷重新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泄愤般地用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两下。

　　下一刻，剑光伴随着四百冷积蓄了四十年的怒火，劈了过来。

　　凭着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卦者灵风朝右边一闪，堪堪避过了这一击：“我操，四百冷你有毛病是吧，打到人家小孩咋办？”

　　四百冷不慌不忙地向另一个方向又出了一剑，还抽出时间指了指卦者灵风背后：“灵风老师要不看看背后？”

　　闻言，卦者灵风迅速将头扭了过去，看到一个小孩被剑光打中，倒在了地上。

　　“你……”还未出口的话语被咽回了肚子里，只因卦者灵风看见，那个小孩的身体不断溃烂，喷出漆黑的污泥，最终化作阵阵黑烟消散了。

　　再一扭头，卦者灵风便看见，四周的邪祟都被四百冷一气呵成地斩杀了。

　　见卦者灵风还在发愣，四百冷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嘲讽道：“怎么，灵风老师在凡间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居然已经退步到连这种杂碎的伪装都看不透的地步了？”

　　说着，四百冷将手中剑对准卦者灵风的脖子，继续道：“在你摆烂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都在进步啊，灵风老师。”

　　这话也不是没有依据的，虽说卦者灵风身上佩戴了隐藏修为的法器，但从日常状态以及灵力波动来看，现在的卦者灵风远远不及四十年前的靈风子。

　　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占据了四百冷的大脑，恍惚间，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叫嚣着：别管什么任务和邪祟了，痛痛快快地跟面前的人打一场才是正事。

　　所以他便这么做了。

　　小孩子尚且知道抓住心仪的玩具不松手，更何况是已经踏入大乘期的四百冷呢？他有种预感，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和这人过过招了……
　　鬼知道卦者灵风会不会再凭空消失个百八十年。

　　若是往日的卦者灵风，此时一定会迎上来，与四百冷战作一团。

　　可如今的卦者灵风只是把扇子扔到地上，两手一摊，无所谓道：“好好好，你赢了你赢了。”

　　哈？

　　四十年，整整四十年。

　　那场被中断的决斗始终是四百冷心中解不开的结，为了再和卦者灵风战一次，他等了整整一万四千多个日月。

　　就在他已经放下执念，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进漫无止境的剑道，争取有朝一日飞升成神之时，这个该死的卦者灵风又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他的生活。

　　他不甘心，凭什么他惦记了整整四十年，卦者灵风却能把这段过去当做笑谈，讲给不相关的人听。

　　突如其来的急火攻了心，四百冷咬咬牙，神色一凛，将剑从卦者灵风颈旁移开，转而向其胸前狠狠刺去。这一剑没带任何灵力，只是单纯为了泄愤而刺。

　　卦者灵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剑便结结实实地插在了他的右胸上。连带着隐藏修为的法器吊坠也一同被刺穿，四分五裂地掉在了地上，像是一面被摔碎的镜子，再也无法变回最初的模样。

　　“四老师满意了？”

　　铁锈味在嘴中回荡，鲜血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溢出。即便此时自己是弱势方，卦者灵风也学不会示弱。嘴角上翘了几分，一个嘲讽的笑容便浮现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