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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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十郎先开口，“这件事因我而起，四娘只是看不过八哥九哥羞辱我，想替我出口气，全是儿子一人的错。”
“你胡说！我们何曾羞辱你，分明是你们先动手的。”九郎不顾明功泗眼色，反驳道。
“陛下，九郎您是最了解的，这孩子虽耿直了些，但向来是不会说谎的。”惠妃在一旁帮腔。
“妹妹这话可不对，九郎十郎向来有矛盾，谁知此次是否有隐情呢。”贤妃与惠妃关系一直很紧张，连带着两人的孩子也相看两厌，“十郎和四娘还这么小，怎么会平白无故和八郎他们起矛盾，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嘛。”
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两人的针锋相对。
十郎不作回应，只是拜伏在地，再抬起头来已是眼眶通红，“请父皇明鉴！我与四娘没想五哥会那个时候经过，当时已经收手，五哥是为护住四娘才被划了手臂的。”
“你哭什么！”四娘一巴掌拍在十郎肩膀上，他猝不及防打了个颤，差点破功。
就见四娘忿忿不平的接着道，“都怪八哥九哥，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若不是父皇连过问我们也不曾，我们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当下殿上几人神色有所不同，皇帝面色有些难看，皇后太子则是不明所以，贤妃惠妃的脸色也各自不同。
“这又是怎么回事。”太子讶异。看十郎还伏在地上，四娘梗着脖子怒瞪皇帝，惊觉此事还有内情。
“行了！”皇帝呵斥一声，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点小事便如此记仇，还殴打兄长，你阿娘便是这么教你的！不敬兄长，不分尊卑！”
皇帝偏爱惠妃母子，众人皆知。
“父皇，四娘不是这个意思。”十郎悄悄扯了下四娘的袖子，过了过了，再说就收不了场了。
“就是这个意思。”四娘不为所动，接着说道，“兄友弟恭，他们辱骂十郎在先，兄长不慈，怎么能怪弟妹不敬！合着被骂蠢笨如猪的不是父皇你！被毁了珍玩的也不是父皇你！差点病倒的也不是父皇你！才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事情就是前几日十郎一人落单，恰巧遇上明功泗兄弟俩，被两个人联合欺负，回去之后差点发烧，在屋里躺了好几天。
皇帝也不知全貌，只当是小孩子间的矛盾，小事化了，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发作，皇帝只看了惠妃一眼，眼神不善，但惠妃没发现。
四娘越说越气，十郎看坐上皇帝脸都要黑了，拼命拉住四娘，昨天预演可没有这段，一不小心他们一家三口都得禁足好几月。
这还没完，四娘火上心头，十郎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平日里他就多有体会，但此时可不是能瞎咧咧的时候。
端看此时上首几个人的脸色全变了，惠妃眼里的幸灾乐祸明晃晃的。
“哈。”皇帝反被气笑了，“这反倒是朕错了？”
“陛下，十郎和四娘还小，陛下大人大量，何苦同小孩子计较。”皇后在一旁打圆场，给皇帝递了台阶，“在场的内侍说，是九郎扔的石块，可是属实？”
比起他们的眉眼官司，皇后更在意罪魁祸首。
“九郎，是不是你扔的石块。”皇帝扶额，平日里他倒是挺喜欢九郎胆大的性子，却也没料到，他会惹下这种祸事。
“是、是。”九郎这时才知道害怕，狡辩道，“我没想扔六哥，我要打的是他们，只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你呢？身为兄长，不知劝诫，反倒助他一起欺负弟妹，有没有这回事！”看向明功泗，皇帝诘问。
“儿子知错！”明功泗磕头谢罪，“儿子一时昏了头，请父皇责罚。”
其实，在场的就明功泗最无辜，全程没有动过一次手。
惠妃见帝后不悦，当即跪下请罪道，“请陛下娘娘降罪，是妾没有管教好九郎，请陛下念在九郎尚小，从轻处罚。”
“守仪觉得呢？”皇帝询问皇后的意见，皇后姓沐，字守仪。
方才才被指控偏心，让皇帝定罚，若罚轻了便坐实了偏心，罚重了皇帝又不忍心，这时候让皇后处置最合适。
“守仪乃中宫，后宫一切事宜你定夺便是。”
这话说得，皇后都想骂声狗皇帝，小事化了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有中宫之主了。
思及面无血色的明功济，皇后恨得牙痒痒。
“皇九子妄行无度，袭伤梁王，念其年幼，罚俸三月，禁足一月，惠妃教子无方，纵子妄行，罚俸三月，禁足一月，皇八子纵弟行凶，罚俸一月，禁足一月。”
“皇四女、皇十子，念其年幼，且救治有功，罚俸一月，免去禁足。”
众人叩谢。
“行了，都自回宫去吧。”皇帝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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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五哥怎么样了？”回宜臻宫路上，十郎问。
“这次死不了，下次可不一定了。”贤妃没好气地说道。这两个死孩子嘴可真严实，瞒的她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今日她刚从坤仪宫出来，就听到内监禀报出事了，吓得她脚步不停就往长庚殿赶，合着是这两人在搞怪。
“妹啊，你刚才是干啥呢，这场咱也没预演啊。”十郎拉着四娘落后一步说小话。
今日会发生的事，他们昨天大概都对了一遍，除去五皇子的突然闯入，其他大差不差。昨日计划好的，是他负责哭，四娘负责控诉老八老九，确保这件事公诸于众，六哥出事，帝后的态度就不好琢磨。
“气不过呗。”四娘看表情还不大高兴，“就遣人送了点用不着的东西过来，打算当没发生过，这也太偏心了吧！有的孩子是宝，有的孩子是草呗。”
“父皇本来就偏袒惠妃母子，你还这样顶撞他，父皇恼羞成怒了，我们娘三都要完蛋。”十郎说道，“若不是皇后站在我们这头，今天我们指定要挨板子。”
皇帝性情其实不算差，对诸位皇子皇女都很上心，也甚少对子女发脾气，只不过手心手背总是不一样。
今日皇后出声，不仅是为梁王不平，也是由于惠妃太扎眼了。皇帝偏爱中宫子嗣，那是理法使然，但不论偏宠哪个妃妾，对中宫来说都可能变成威胁。
“你咋跟泥捏的似的，硬气点，都是皇子，谁瞧不起谁啊。”四娘反驳道。
“不是，针对老八老九，没问题，但是对上父皇，不行。”十郎拉住四娘，语气严肃，“父子君臣，他是父是君，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死。”
十郎发觉，四娘有时候跟他们不一样，有些想法说出口，容易犯忌讳。
四娘想说他这包子脸做这么严肃的表情，有点让人想笑，但看他丁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呐呐说道， “哪有这么严重？他还会砍了我们不成。”
“那倒不会，但是也禁不住你这么挑衅。”十郎缓了缓语气，“你的气再大，也要对着合适的人，怎么说，父皇都不会是这个人。”
左右看了看侍从，十郎说道，“你附耳过来。”
四娘呆滞了下，不知作何反应，恰巧这时也快到宜臻宫了，两人止了话头。
——
“你们方才嘀咕什么呢？从长庚殿出来就看你们凑一块儿去了，怎么，串供吗？”
涂嬷嬷让人上了碗热茶，贤妃饮了一口，方缓缓开口。
“阿娘，我和哥哥商量怎么讨您欢心呢。”四娘赖到贤妃身边。
“少怪模怪样，是讨我欢心吗，是商量怎么让我大吃一惊吧。”贤妃戳了戳四娘脑门，这女儿惯会痴缠耍赖，不知闯了多少祸都是这么糊弄人的。
四娘在看不见的角落朝十郎使眼色，哄啊！愣着干嘛。十郎也看了她一眼，怎么哄？不知道啊。
“青枝和青叶呢，你们又把人给支使走了？”一眼看破两个人的眉眼官司，贤妃淡淡开口。
青叶和青枝是贤妃拨给两人差使的宫婢，今天在长庚殿却并未看到人，只常喜双燕两名宫侍。
“我想将鸠车收起来，青叶和青枝女红好，我就让她们给我绣配囊去了。”
鸠车是如鸟般大小的玉车，就是被老八老九摔了的珍玩，本来是一对，制作精巧，摔了一只，另一只他就想收起来。
“小玩意收也就收了，不过今日之事莫要再发生，出了这宜臻宫的门，青叶青枝必须带在身边，可知晓？”
“知道了。”十郎和四娘同时回道。
前几日的事，贤妃本想日后的追月节找补回来，谁料这两小主意大的很。
“你们早膳可用过了？”
贤妃看了眼窗外的日头，但凡再过两个时辰，都可以用夕食了。
“还没，就吃了点糕点。”四娘回，刚才跪在长庚殿外就已经饿了，现在肚子都扁了。
十郎也不好意思笑了笑，摸摸自己圆圆的小肚腩，他也早就饿了。
“妙仁，让小厨房做点易消化的糕点，不要误了晚膳。”
“诺。”
今日的事算是过去了，十郎和四娘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处理
